村里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晕过去的也不少,几个胆大的跑过来对着叶家的门就是“砰砰砰”一阵敲。
叶舒韵这才知道邻国人的后招是什么。
原来,原来如此!
他们还以为王氏是趁乱逃走了,现在才知道,原来王氏是被邻国人抓起来了。
杨一草顿时眼前一黑,就要往地上摔去。
她终究是个孩子,本就猛地瘦了一大圈,现在再也承受不住,直接晕死过去,伸手一摸,烫手的很。
叶三丫将碗一摔,抄起旁边的棍子就要出去,这棍子还是绑着刀的那把:“这群畜生!”
“站住!”叶大郎叫住她,眼眸中也是冷然一片。
“大哥,你也不看看他们有多过分,简直欺人太甚!”叶三丫脾气最是火爆,也是最沉不住脾气的人。
倒是叶四丫,虽然放下了饭碗,却也安安静静的坐着,没开口也没表态,神色淡淡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外面二十万大军呢,你出去能作甚?”叶大郎拽住叶三丫的手腕,又不放心的叮嘱叶舒韵,“他们是冲你来的,你也别出去,老实在家待着!”
叶舒韵往外迈步的脚步一顿,无奈的回答:“哥,就因为他们是冲我来的,我才必须要出去一趟啊,我不露面,姥姥咋办?”
这话说到了点上,叶大郎也不知道怎么办,但他心底里,是想护着叶舒韵,让她不要那么冲动,真就跟着邻国人走了。
他现在进退两难,值得硬着头皮嘴硬:“不许去就是不许去!喜奶奶,去把大门关死了,锁上!”
“哥啊,你这又是……”叶舒韵叹了口气,没说下去。
可是,她真的不能不出去啊!
不出去,接下来的计划怎么办?
叶舒韵正想着要不跟叶大郎说说,将自己和秦臻昨晚熬夜定出来的计划告诉叶大郎,出去锁门的喜婆子就被一脚踹了进来。
“哎呦——”
喜婆子毕竟年纪大了,被人狠狠的往心窝踹了一脚,又重重摔在地上,哀嚎一声,竟直接吐血晕过去了。
得了,就这动静,她都不用猜就知道来人是谁。
果然,下一刻,就听姜珩那令人忍不住想扇一巴掌的声音传过来,格外的刺耳:“担心叶姑娘不知晓,本将军便屈尊降贵来提醒一声,您有一天的时间考虑。”
“戌时三刻,您若是还不表态,我这二十万大军就要吃肉了!”
叶三丫彻底忍不住,拿着棍子就要往前冲,叶大郎只得紧紧的拉着她。
人能拉住,嘴却没堵住,叶三丫做了叶舒韵一直想做但没做的事情——冲姜珩狠狠的吐了一口痰。
“呸!你个瘪三,就特娘的会用这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你放了我姥,咱们光明正大的干一场,谁特娘的不敢谁就是孙子!”
听见叶三丫还要跟人家干仗,旁边的叶奶奶吓得眼白一番,险些厥过去,两只手慌乱的就要捂她的嘴。
“你个八百辈子没爹娘,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畜生,生了儿子没屁唔唔……”
叶奶奶松了口气,可算堵上了!
“哼!黄毛小丫头!”姜珩伸手,就要来抓她,掌风顺着叶舒韵耳边划过,冲向叶三丫。
叶舒韵心里一惊:“三丫!”
下一刻,一把素白折扇飞出,扇面“唰”的一声打开,三枚毒针飞出,直直射向姜珩。
姜珩脚步一顿,硬生生拐了个弯,一掌打在旁边的墙上,这才堪堪躲过那三枚毒针。
一整面墙轰然倒地,尘土飞扬,露出墙对面,一身红色长衫,负手而立的秦臻。
“当着爷的面,姜大将军还挺嚣张!”
听到秦臻的声音,叶舒韵就安了心,没由来的,心底一片踏实。
姜珩冷冷看向叶三丫,看的叶三丫身子一抖,这才继续道:“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护着另一只小崽子,可笑!”
“可不可笑,出去打一场就是!”话音未落,秦臻已经率先冲着姜珩出手,一身红衣翻飞,动作快到姜珩都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秦臻揪着脖领子拎了起来。
“砰”的一声,被重重的抛在外面的泥土地上。
裴柳见状,连忙捡起那把扇子,朝秦臻一扔:“爷!”
秦臻眼眸都没转一下,只随意的一伸手,素白折扇便落在他手中,“唰”的一声打开,扇面上的红梅耀眼夺目,与他的红衣遥相呼应。
仔细看去,这红梅画的正是叶舒韵院子里的那棵,还是从她房中窗户看出去的角度。
他就像位落地的谪仙,优哉游哉的扇着扇子,站在叶家门房顶上,俯视着地面上那狼狈的人。
如果忽略现在冻得冷呵呵的天气的话,他这个逼说不定就装成功了!
姜珩缓缓站起身,冷笑着抬头看向秦臻:“呵,行啊,小崽子长刺了。”
刚刚那一下并不算交手的交手,他已经判断出来了,他根本就不是秦臻的对手。
但,那又如何?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从来都不是!
而秦臻,一直都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二十万大军,就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他淹死。
他就是再厉害又怎么样?
最后终究还是会被围困而死。
呵……
姜珩擦了下嘴角的血迹,眸光阴冷:“秦臻,你越是想护的人,我便越不让你护!”
“拭目以待!”
他翻身落下,将叶舒韵护在身后。
姜珩一愣,哈哈大笑:“差点把你忘了,叶姑娘,我也不为难你,说了让你自己做选择,我就不会强行带走你,今天这人你若是不在乎也没关系。”
他转头,凌厉的目光迸发而出,对着后面空旷的小河村冷冷的道:“你若一天不出来,我便煮一人,两天不出来,我就煮两人,反正这群村民愚笨的很,被抓了也只会趴在地上跟条狗一样嗷嗷哭。”
“求饶的声音啊,惨叫的声音啊,真是令人着迷啊!”
他说着,眼神中竟然还浮现出迷离的神色,仿佛在怀念又仿佛是在想象:“清炖吃腻了,还可以吃炙烤的,将人绑好,拿着刀一片片的割下来,放在火上烤,滋滋冒油啊。”
“而那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惨叫着,看着我一片片吃他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