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第一门就是国文,也是沈哲最轻松的一门课。
随手就是一篇短文,从作文开始做起,抄名篇太浪费了,满分作文来上一篇,搞定。
其它的题目也很快完成。
“嗯,差不多了……”
华夏的高考制度和原时空类似,也有地区之分,往年中海市的重点线都在600分左右徘徊。
重新读了两年高中,最初还是有点激动的,慢慢就感觉没意思了。
交上试卷,沈哲到了教室门外。
别的学生都没出来,只有沈哲一个人来到操场边的树荫下。
正和黄心兰扯闲篇的杨欣,看到儿子,脸就沉了下来:“出来干啥,考试还没完吧?”
沈哲道:“题目都做完了。”
“多少?”
沈哲道:“140多分吧。”
旁边的黄心兰听到,一脸不相信,这考试时间还不到一半呢。
杨欣却点点头,还算满意,儿子一直都是这个成绩水平。
沈哲就在一旁陪着老妈说话。
说着说着,杨欣就道:“你说你,就算有题不会,也不能交卷啊,说不定就想出来了呢……”
沈哲也没解释考的是国文,乐道:“妈,您上学的时候就这样?”
……
沈哲所在考场——
监考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孔,三十五岁模样的男老师。穿着水蓝色短袖衬衣,戴一副无框眼镜,身材挺直,看起来有一股文人气质。
范思哲目送沈哲走出考场,低头看向讲桌上的试卷。
“咦?”
“紫薇高中还有这样的学生?”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手飘逸的字体,签字趣÷阁写出的硬趣÷阁书法赏心悦目,令人眼前一亮。
沈哲的时空,现代书法高手也是不少的。
其中书法界的一种说法:庞中华如山,顾仲安如水,钱沛云如月。
他们的作品都经得起欣赏品评。
字如其人,或许是性格上的原因,沈哲最喜欢顾仲安的字体。
水,亦柔亦刚,随环境而变。老子都说了: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缓缓而流,看上去柔弱无比,但未必就不能刚,一旦爆发就是摧枯拉朽。至于何时才刚,那要看前方是不是有拦路的江石。
所以练习书法的时候,他也是以顾仲安先生的字为贴。
几年下来,架子学了个七七八八,筋骨不过两三分。不过,对于从没见过这种字体的范思哲来说,已经是大为吃惊。
如果出自一位华夏的书法大师趣÷阁下,他可能会有些敬仰,但一名高中生……
稍显荒谬了。
书法是文字的艺术形式,华夏文字结构有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爱好者众多。
范思哲从讲桌上轻轻拿起沈哲的试卷,啧啧赞叹。
欣赏了一会,好奇之下看看题目。
“这道做对了……正确……还是正确!”
连忙翻到最后的作文题。
“阅读之美。”范思哲笑笑,这是他亲自出的题目,目的就是培养学生的阅读兴趣。
沈哲直接拿它做了作文标题。
“一盏茶,一缕香,一捧古卷细思量。”
“喜欢在春天踏青,在夏夜谈心,在秋天登高,在雪夜神游。”
“人生有味是清欢……”
范思哲越读眼睛睁得越大:“这……满分作文模板!”
作为国文老师,他读过海量的高中生的作文,差的简直像儿童涂鸦,好一点的大多也是议论文。
而这篇作文表达的却是情怀,趣÷阁触随性,淡然成熟。
加上那一手硬趣÷阁书法,绝对是满分水平。
范思哲仰头回想那名学生交卷时的面孔:“难怪感觉那名学生有些特别……”
低头看看试卷左侧学生姓名:沈哲
“还和我名字重了……”范思哲一下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
上午考完国文,还有一门数学要考,剩下两门课安排在明天。
紫薇高中全部是走读生,没有学生宿舍,大都是家住附近小区的学生。
两门考完,随着铃声响起,校园里马上变得人声嚣然。家长们都追着自家孩子询问考得如何,能不能进重点班之类的,这时感觉发挥不好的,难免如丧考妣。
沈哲叹道:“唉,都一窝蜂的想进大学校门,进去又如何呢?”
一旁黄心兰诧异的对杨欣说道:“你家小哲不准备考大学了?那将来咋办?喝西北风啊?”
“别听他胡说!”
沈哲装作没听到,大学才是人生苦难的开始,不学习肯定完蛋,好好学习,可能也完蛋。
不过和他没关系,乐得一旁看热闹。
回到家里,刚进门,沈哲和杨欣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
华夏后世,对于沈哲是不是音乐人展开过一场争论。
全球唯一公认的十星作家、文化宗师沈哲先生,一生留下的作品数不胜数,但其中一个很特别。
那是一首歌颂母亲的华夏歌曲,一经出世便广为流传。
沈哲在异时空的华夏也只留下一首音乐作品,并且从中没有赚一分钱,而是作为公益歌曲发布。
有学者认为,沈哲先生当时一定处在情绪极其激烈不稳的当口,从作词到谱曲,他的这首音乐作品都显示出极高的水准。只凭一首,足以当得起音乐人的头衔。
况且,沈先生的作品被改编为音乐的更多。
反对的也不少,沈哲先生用文字改变世界,何必再弄一个别的头衔?多此一举。
而少量的沈黑们也不敢过于放肆,随意污蔑这位大师,只能拿音乐作品匮乏来反驳。
实际上,当时的创作背景,完全不是别人猜测的那么回事,很偶然。
……
看着蹲在厨房门口剥葱的沈明诚,沈哲耳边一阵乌鸦叫声。
走过去看着尴尬的老爸,沈哲做梦般说道:“爸,您这是……支开我妈,您就弄这个?”
杨欣也跟见了鬼似的,喃喃道:“怎么了这是,你怎么回来了,厂里放假?”
沈明诚丢掉手里的干葱叶,起身小声道:“请假了……”
“出什么事了?”杨欣连忙问道。
“不是被厂里开除了,心里有鬼,回家找活干吧?”
沈明诚皱眉,斥了一声:“胡说什么呢,我好好的谁开除我。”
“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
杨欣撇撇嘴,说道:“喔,你还记得我生日呢?”
沈明诚:“……”
旁边的沈哲缓过劲,主要是老爸从来没有做过一次菜,向来都是大爷待遇。猛然看见他摆弄厨房,冲击力太强了点,听见母亲不解风情,噗嗤笑了。
“妈,今天还有比您生日更重要的事!”
杨欣看他一眼:“还有什么事?”
沈哲看看老妈,同情的瞅瞅老爸,叹气道:“妈,您哪天结的婚不会都忘了吧?”
杨欣道:“七月十五呗,哦,你还记得啊,还以为早忘了呢。”说着说着却是看向沈明诚。
沈明诚松口气,从打击中回神。
杨欣四处瞅瞅,又到厨房门口向里面望望,嚯了一声:“鸡、鱼、茄子……那黏糊糊的是啥东西?”
“和面呢,后来……”
杨欣摇摇头,回身道:“水放太多了吧?”
沈明诚无语。
过了一会,说道:“本来想在你们回来前弄几个菜,没想到搞坏事了……”
沈哲看着尴尬的老爸,暗地挑了挑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