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绵眼睛眨啊眨,忽然就笑起来,“你吃醋啊?”
莫城杰没有否认,他会吃醋不是很正常吗。
“吃饭,吃完我送你回家。”
秦柔绵抿着唇低头笑,刚才接到电话的不耐心情一扫而空。
知意交接工作用了三天,最后一天下班后,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办公室,把门关上后,身后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知意抱着东西转身,对人微微一笑,“温医生。”
温廷南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她面前,垂眸看向了她手上抱着的东西。
“要走了吗?”他的声音温和清润,却没有一点笑意,淡淡的,带着点忧伤。
知意点头,“嗯。”
两人静默无言了一会,温廷南启唇问:“辞职是因为他吗?”
知意只点头。
温廷南看向了她的手指,“你们还是结婚了吗?”
“嗯。”知意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太多悲伤。
她辜负了他。
他悲伤地笑了下,“那祝你们幸福,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
知意抬眸看了他,他眼中的悲伤刺痛了她的心,眼底渐渐被浸湿了,很奇怪,就这样自然而然。
良久后她开口,“好。”
知意走出了医院,她在医院大门前站着看了一会,要转身离开时,周北辰大声喊了她一声。
他跑了上来,气踹吁吁,“知意,你要走怎么不告诉我,我送送你啊,自己一个人走,多凄凉。”
知意展颜一笑,“北辰,谢谢你。”
“送送你而已,有什么好谢的。”周北辰表情不舍,眼神黯淡了几分,小小地抱怨着:“都怪我哥,早知道你结婚会离开医院,我就不会这么快让你们俩这么快结婚了,至少要等到我毕业以后。”
“你不在医院,我上班都少了些乐趣。”
周北辰是真不舍得知意离开,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把这浓浓的不舍之情都变成了抱怨。
“等你毕业,我和你哥都会来看你。”
周北辰数了数,还有将近两个月,时间还长。不过到底心情是好了一些。他本科毕业的时候,他哥就没有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连学士服拍照他都没有来跟他拍,那几年,他几乎都没怎么见过他哥,也就是在这两年,他才和他哥熟了起来,不过有时候他又不想不想和他熟,一熟他就理所当然地奴役他。
“那说好了,等我毕业,你要带我哥来看我,你们俩一起来,到时候我就可以好好显摆一下了。”
知意笑着问:“显摆什么?”
周北辰笑得灿烂,“显摆我有一个厉害的哥哥,还有一个漂亮温柔的嫂子,带出去都倍有面子。”
周北辰说完后看到知意手上抱着的东西,立马去把它抱了过来,“这么重,我帮你拿着。”
知意把东西让给他抱,里面都是一些她的小东西,其实没什么,不重。
两人往前走,知意边说:“你哥你是带不出去见人了,显摆被别人看的话,你也会有麻烦。”
周北辰乐呵呵地笑着,一点也不在意,“那就显摆你一个人。”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困扰,周北辰没对外人说起过周南巳是他哥,以前他哥还不红的时候,他身边的同学都还知道他哥的存在,自从他哥红了以后,他就不敢对别人提起了,不然会引来一大群花痴的女人,找他帮忙要签名什么的,也能让他烦死。
在知意离开后,温廷南去了院长办公室,跟院长请辞。
知意去机场是秦柔绵来送的她,帮忙把行李搬到车上,秦柔绵开车,车启动往机场的方向开,秦柔绵一边开一边念叨:“南神也真是的,都不来南城帮你,就让你自己一个人搬家,一个人去云城。”
知意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看向秦柔绵,温柔笑着说:“他有工作,我不想他来回奔波。”
“再说,如果他在,你也没机会送我不是吗,还是说你不想送我吗?”
秦柔绵嘟嘴回道:“我当然不想送你,我巴不得你不要走,你一走,以后要见你不知道多难,又回到了以前,半年一年见一次面的那种。”
知意:“你要是相见我,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怕什么?”
“说得简单,我又不是无所事事,我又要上班又要约会,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跑云城见你一面,再说我找你,你也不一定有空,说不定我去了就是个电灯泡。”
知意被秦柔绵说笑,笑过之后,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拿到秦柔绵的面前给她。
秦柔绵开着车,单手接过看了两眼,“这是什么?”
“还有半个月就到你生日了,先把礼物给你。”
秦柔绵立马露出一笑,“这么快就把礼物准备好了啊,你打开让我看看。”她把盒子重新还到知意的手上。
知意帮她打开,手伸到她面前给她看,“怎么样,还喜欢吗?”
秦柔绵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睁得大大的,“非常无比十分的喜欢,太好看了,现在就帮我戴上。”
知意莞尔一笑,笑颜高兴,她把盒子合上了,放到秦柔绵的衣服的口袋里,道:“好好开车,等会再戴。”
秦柔绵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确定不会迟到,她把车停在了马路上,一脸开心的笑,迫不及待地掏出口袋里盒子,兴冲冲地打开,再兴冲冲地戴上。
然后打开手机的相机,开心满意地看着自己耳朵上的耳环。
知意送她的礼物是一对钻戒耳环,亮晶晶的发着光,璀璨夺目,十分漂亮好看。
秦柔绵臭美地照了照,问知意:“我好看吗?”
知意点头,含笑说:“好看。”
秦柔绵笑容甜美明媚,“我也觉得好看,这副耳环很贵吧。”
知意刚想说不贵,秦柔绵就又说:“你这么有钱,自然要买贵一点的才能衬出你的贵气大方,谢谢啦!”
知意无语地笑。
云城的早上,周南巳一大早就起来录歌,录了两个小时录到十点,周南巳就出了录音室,对工作人员说他有事要先走。
新歌已经录了一首了,还有另外一首,但另一首还没有练过,早上肯定是无法录完的,他走前,跟录音室的工作人员说他下午再过来。
肖诚坐在外面等人,周南巳一出来他就站起来,忙着问:“南巳哥,你要喝水吗?”他拿起一旁的保温杯伸手过去。
周南巳没看保温杯一眼,说:“跟我去趟机场。”
肖诚的手垂下,疑惑地问:“去机场干什么?南巳哥你又要去哪里?”
肖诚的语气从疑惑变成了着急,“南巳哥,你的歌录完了吗,今天之内你要录完专辑里的两首歌我们才能跟季哥交代。”
周南巳黑眸深邃又平静,凝着肖诚,问他:“你是我的助理,不是他的,跟他交代什么?”
肖诚有点点委屈,小声地说:“南巳哥,是你要跟季哥交代。”
周南巳漠然看了他一眼,不说话直接往外面走。肖诚喊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到了车库,周南巳让肖诚直接去机场,没回家收拾行李,肖诚这才放下心来,只要南巳哥不走就行,他就怕他又要跑去南城找舒医生了。
在机场停下,肖诚往窗外看了看,问:“南巳哥,我们是来机场接人吗?”
周南巳给了他一个嗯。
“接谁?”问出口,肖诚又马上说:“是接舒医生吗?”
除了舒医生,根本就没有人能让他的南巳哥来接机。
周南巳不置可否,打开了手机看时间,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才到。
在车上等了有一会,肖诚还见不到人出现,又问:“南巳哥,舒医生几点到?”
周南巳:“十一点。”
肖诚看了眼手表,还有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还挺久的,闲着无聊,他拿出耳机戴上,用手机刷短视频。
就只过去了十分钟,周南巳叫他,“进去等人。”
肖诚摘下耳机,抬起头问:“现在吗?”
周南巳不咸不淡地嗯一声,兀自戴上口罩帽子,等肖诚反应过来后,周南巳已经打开车门下车了。
肖诚急匆匆把耳机塞进口袋里,急匆匆地戴口罩也下车。
他也戴口罩是考虑到周南巳一个人戴口罩太明显,多他一个人,可以分散一下别人的视线。
他除了那张脸没有周南巳好看,身材和他差不多,身高还比他高了一丢丢,这一丢丢是一厘米。
两人走进机场大厅,来往的人很多,但都是来去匆匆,即使是有人看向他们,也只都是匆匆一瞥,并未多看,但也有个别年轻的小姑娘多看了他们了几眼。
进到里面等,肖诚的眼睛四处眺望着,四处看不到人,眼睛也累了,他就没再望了,眼睛一垂,又看到了周南巳手上无名指上的戒指,他思虑又犹豫了会,问道:“南巳哥......我能有个问题吗?”
周南巳给他一个眼神,那眼神平淡无波,肖诚只能自己体会。
他心一横,问:“你和舒医生是结婚了吗?我看你这几天手指都戴着戒指。”
周南巳轻描淡写地回答他,“我们已经领证了。”语气中有不明显的愉悦,又有点像是骄傲。
肖诚早在看到周南巳手上的戒指就一直在猜了,憋了几天也才问出来,本来他也没多惊讶,但听了周南巳那句“我们已经领证了”那句话,他瞠目结舌了一会,他很难不怀疑,南巳哥在他面前秀恩爱了,消化完了之后,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就应该听他妈的话,去相亲的。
在大厅里里等了有十几分钟,肖诚终于看见了知意的身影,刚转头想对周南巳说,但周南巳已经往前走去了,根本就用不着他提醒。
他连忙跟着上去。
知意刚走出来也一眼就看到了周南巳,她朝他莞尔一笑,笑靥如花,眉眼弯弯,两人走向彼此。
知意看不到周南巳的表情,但看他稳健快速的步伐,知意知道他也迫不及待。
三米,两米,一秒,到近距离。
知意眉眼温柔笑着凝视他,手松开了行李拉杆,张开手,周南巳隐在帽檐下的双眸凝着光,扑扇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下阴影,没有一点犹豫,在知意张开手的那一刻,他上前抱住了她。
肖诚跟上来看见这一幕,没有靠近,反而往后退了一点,有点感动地看着两人相拥的画面。
他一边看着一边在想,他现在的心情怎么有点像是老母亲看自家儿女淡的心情,既欣慰又感动。
他明明还很年轻,肯定是平时操太多心了。
只抱了一会,知意双手就松开了周南巳的腰,仰着头,眼睛晶莹明亮地看着他,似是怎么看也看不够,“我们先离开这里。”
周南巳颔首,手顺势往下,与她十指相扣。
肖诚忽然发现,两人手上都戴有红绳,原来连红绳也是一对的,真是羡煞他了。他不是没发现周南巳手上的红绳,也发现了绳上的红豆,但他只是以为是舒医生送给他的相思之物,没想到啊,还是每人人手一根。
吃了无尽狗粮的肖诚在心里叹了叹气,走上前去认命地拉过拉行李箱。
肖诚也戴口罩,但知意一眼就认出了他,对他微微一笑后说:“麻烦你了,肖助理。”
肖诚:“不麻烦,举手之劳。”
周南巳淡淡睨了他一眼,然后牵着知意走。
行李搬上了车,肖诚回到驾驶坐,问:“南巳哥,我们要去哪?”
周南巳一双眼睛黏在知意的脸上,听到肖诚问,眼睛也没偏一下,“回家。”
肖诚抬眼看后视镜,两秒后又默默移开了,没眼看没眼看,虐死狗了。
知意一只手一直被周南巳牵着,牵了好一会,知意想起还要跟秦柔绵发微信说她到了,她抽了抽手,对周南巳说:“我先发个微信。”
周南巳听言放开了她的手。
给秦柔绵发过去后,手机刚放进包里,周南巳的手又握了上来,知意看着他一笑,问:“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好得差不多了。”
知意:“等会回去我看看。”
“好。”周南巳抬手抚了一下她的脸,把她的散在面前一缕头发别向耳后,“想吃什么,我们回去叫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