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卿容残的是腿,不是眼睛和脑子,能辨得出真正的事实,诸位不要将我当成了无能的废物,欺我者,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论谁。”
轻缓沉静,却郑地有声,让人不敢怀疑她的话。
诸葛琉宴眯起了眼,第一次真正的看清楚这个女子的本质,之前的那些躲在家中哭啼的女子,当真是说她吗?
一个身染残疾的人,竟能在这样的殿堂中摞下这等威胁性的话,也真真对了他诸葛琉宴的胃口。
当下,诸葛琉宴薄唇轻勾,回身带着几许慵懒道:“皇兄的意思呢。”
诸葛千募捏了捏双拳,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可是……眼看向仍旧背着自己的扶卿容。
帝王一旦有了弱点,就不是真正的帝王了,他明知放过这次机会,就很难有下次机会了,然,扶卿容如冰的话回响在耳边,如此的刺痛,如此的让他不安……
广月殿中,屏息等待。
只要诸葛千募摇头,那么广月殿中就会血流成河,不得不说,这亦是诸葛琉宴对皇帝的威胁。
诸葛千募侧首看了岐王一眼,抬手。
御军没有拖沓的退散去,黄泉铁卫也收回了相向的兵器。
“今日庆宴,郡主可喜?”诸葛琉宴站在扶卿容身后,不冷不淡的问了句。
扶卿容抿着唇角,未回应他。
诸葛琉宴深幽如渊的眼闪过一抹残忍,就近扶卿容身前的几名御军突然血肉飞溅,血肉被割开的声音刹时清晰。
“啊!”
广月殿中是女人暴发的尖叫,望着御军数具尸体倒地,瞪眼横躺在血泊中的样子,脸色铁青又刹白。
诸葛千募眼眯成一线,冷冷地看着黄泉铁卫冷血地收起他们染血的剑。
“郡主庆宴上兵器指向郡主,那可是大不敬,皇兄,你说皇弟这般处决,可好。”
再一次,让他们见识了宴王的残暴。
面对这样残暴的兄弟,皇帝只能摆手让人将尸体拖下去,放宴王大摇大摆的离开,顺带连他心爱的人也一并带走。
扶卿容垂下目光,盯在自己被染红的靴子上,身后是诸葛琉宴。
他救了她,又以那样的形式杀了御军,这回皇帝只怕是更恨极了他。
鸿门宴不算鸿门宴的庆宴也算是过去了,他们谁也不管后面会如何收实,扶卿容总归是回到了安静的宴王府。
……
七国并立,群雄逐鹿。
如今不仅外患,内也忧。
这也是诸葛千募为何会在广月殿上松口,帝君,要考虑到很多因素,所以,他不得不先松开虎口。
而这些,诸葛琉宴从不关心,因为他的心够狠,够绝。
天阴,风凉。
扶卿容再次出府往铁铺去,有了上次的教训后,柳赋不再敢放扶卿容自行一人,寸步不离的守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