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爸爸和夏业良合伙,有一家玩具公司,做得很是不错,乔家出事后,那公司全成了夏业良一个人的,再后来,这玩具公司已经不复存在。
“我都和社会脱节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上手就做老板,先从普通的工作适应起来。”乔
嵘急于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要照顾两个女儿。
“不着急啊,再说我能孝敬您的。”乔绵绵现在手里有钱,所以连她自己都不急着工作,只想先处理好和爸爸、和霍祁傲的关系。
“胡闹,我还没老呢。”乔嵘佯装生气道。“
是是是,您年轻着呢,比我都年轻。”“
……”乔嵘笑着摇头,见她双目清明,很精神,不禁道,“看来今天睡得不错。”
“嗯。”乔绵绵开心地点头,“今天晚上我做蒸糕给你吃吧?”“
行啊。”
乔嵘看着女儿蹦蹦跳跳地站起来去忙碌,心中温暖,转眸看向一旁的全家福照片,视线落在里边妻子的脸上。
这个家还是缺了一角,他的心中终究还是缺去一块。
乔嵘研究着手机,许久,他闻到有糕点的香味传来,站起来朝厨房走去,就见乔绵绵将蒸的小米糕一块块夹进保温饭盒中。他
走进去洗手,随口问道,“这要准备给谁吃啊?”乔
绵绵的动作顿了顿,神态轻松平常,“送给老师的,昨晚送节礼老师和师母偏不让我走,过了一夜,招待我吃这吃那的,我得回个礼。”她
的谎话圆得天衣无缝。
乔嵘不疑有它,提到昨晚,又问道,“绵绵,你和欧廷的关系很好?”
和欧廷的关系?乔
绵绵愣了愣,夹着小米糕道,“现在淡了,以前关系还不错,他是个很讲义气的朋友。”“
我女儿看人的眼光还不错,就是天意弄人,又是一个霍家的人。”乔嵘轻叹一声。
真跟着了魔道一样,和她女儿有点关系的非得都是霍家人。
听到这个“霍”字他就头疼。
考虑着女儿的心情,他没有将话说得太过,可乔绵绵哪会听不懂,她笑得顺从乖巧,“我明白,我不会和霍家人扯什么关系的。”“
委屈你了。”
乔嵘有些内疚地拍拍她的肩膀。
“我不委屈啊。”她关上保温饭盒,“爸,你开开心心陪在我和小意身边最重要。”她
的爸爸是最大的受害者,失去那么多年的自由,连妈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心里的苦太多,她希望他的脸上能永远挂着温暖的笑容。
乔嵘宠爱地搂着她,低眸看向她手中的饭盒,不禁道,“对了,不如我陪你一起上门拜访一下你的老师吧,我出来这么些日子还没正式拜访过他,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乔绵绵心下一颤,骗人的话滚到嘴边,“这小米糕太随便了,我还是找个时间挑些正式的礼物,再和爸爸一起去。”“
也好。”
乔嵘点头,随后看向蒸箱中的米糕,用力地闻了一下,“我女儿这手艺没得说,真香。”见
他脸上没什么疑惑,乔绵绵暗暗松了一口气。天
色一黑,乔绵绵便去了以前的旧楼小区。
月朗星稀的夜空很宁静。
小区里很多灯都亮着,这个时间很多人都没睡,白若兰应该也没有睡。
乔绵绵不想见她,便给霍祁傲发信息——【
我在下面的水池边,你下来呗,把小霍臣抱下来,我好久没看到他了。】
发完,她便在水池边上等待。说
是小区中的水池,其实早就没有水了,只剩下一个凹进去的干池,池中已经渐渐长出一丛丛的杂草,夜色下有几朵小花在里边绽放开来,添了几分美好。
算是这个旧小区中少有的绿意好景了。乔
绵绵将池边的台阶仔细地擦上几遍,然后抱着保温饭盒坐在池边上等着。
她仰头望向那个熟悉的门口,有灯光晃动,就是门迟迟不开。
乔绵绵叹了声气,拿起手机继续发信息——【
我以前居然没有发现这里的水池还不错,四周环树,挺清幽的,要是睡在这里也算是野营了。】
发完,她抬眸望向那个门口。
1、2、3、4、5……在
心中默数5个数后,乔绵绵成功望见那扇紧闭的门开了,心口不由一悸。
她坐在台阶上安静地等着。夜
深人静,她听到低沉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让她心下安稳。忽
然,一团东西扔进她的怀里,毛茸茸的。乔
绵绵惊得差点跳起来,待听到一声“喵呜”后才没将那团东西扔出去,她低头揉着怀里的胖猫,抬眸去看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霍
祁傲依旧是衬衫长裤,很简洁的打扮偏偏让他穿得尽是优雅,颀长的身影挡住了身后的路灯光芒,逆光逆得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深陷阴影中的轮廓让她又一阵悸动。
她看向他的手中,没见到小霍臣,有些失落。
“孩子睡了,只能看猫。”他
的嗓音清冷。
“……”乔
绵绵有些无语地看向怀中的霍花盆,眨巴了两下眼睛,暗暗安慰自己,看不到他儿子,看到他弟弟也行吧。霍
祁傲侧了侧身体,不再挡着光,她看到一张冷漠如斯的脸。怎
么就这么冷呢?“
你坐吧,我刚擦好台阶。”她拍拍身边的台阶。
霍祁傲低眸睨她,眉头蹙起,“我昨晚和你说的话听不懂?”“
你药吃了吗?”“
是不是要我请你父亲过来,你才肯回去?”“
你今天做复健了吗,我听你走路声音好像还有点不自然。”
“……”完
全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霍祁傲谈不下去了,弯下腰准备坐得离她远一些,但低头一看上面的灰层,他拧着眉在她身边坐下。乔
绵绵笑得一双眼睛比昨晚还亮,满是狡黠。她
一手压着霍花盆,一手将饭盒递出去,讨好他,“我晚上蒸的小米糕,还热着呢,你吃一点。”“
不想吃。”霍
祁傲不去接。“
哦。”乔绵绵没有表现多失望,低头专业地揉霍花盆的小胖脸,它抗议地发出喵呜声,但没跑开,还是乖乖地由她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