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虚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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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慵远行,绵绵病自生。【\/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见君绸缪思,慰我寂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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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婆子张大了嘴,然后立马抹了两把泪,赶紧找罪魁祸首:“那报信的丫环,就该拉了出去打板子,哪有这样咒少爷的!我就说了,少爷长命百寿,大富大贵,多福……”一见朴氏脸色不好,不再说下去,道:“我来,我来侍候少爷……”
她进了屋挤将到榻前,两只圆滚滚的胳膊将丫环往旁边一拨,晃倒几人,然后凑到继春跟前,三下五除二将继春本来就解开的的衫子全部摊开了,露出了白花花的肉来。
她也不管这个雅不雅的,一见继春闭着眼就用力掐人中,口不停地开始指挥一屋下人了。“帕子,凉帕子……盐,盐放在舌下……水,水呢?十滴水呢?药丸,还有冰,冰块,赶紧去地窖取啊!天啦,让你们侍候,你们这么不经心的,个个成天好吃懒做,老婆子一不在,就这般偷奸耍滑,少爷是好心肠,容了你们,你们……你们都是一帮吃干饭啊,几曾用心侍候少爷了啊……我苦命的少爷啦,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留在这屋里啊……”
朴氏方才也骂丫环,可是听到最后一句也不乐意了,留的这些人,除了一个以外,其他都是她选的,涂氏说的话,她不爱听了。“涂妈,赶紧弄醒四郎才是。”
正说着,继春悠悠醒转过来。在某种程度上,他是真不愿醒来,只是被掐得太痛了。喝了一点水,虚弱地道:“涂妈,我,头痛……”
涂氏跪在罗汉床前,扶着继春,急急地问道:“少爷,老婆子来给你揉揉,这就好,这就好。还哪儿痛……我就说了,还是老婆子照顾才用些心,少爷偏嫌弃我碍事……”
继春听得这帮子唠叨话,疲惫地点了点头,只想让她赶紧出去,自己好生歇息一下,可又作不下脸来,更没那个力气,于是被涂氏强逼着又塞进了一个药丸,痛苦地咽下去之后,结果还没完。
涂氏见如珍手里拿着刮痧板,便道:“拿来!”二话不说,就抢了过去,然后就要在继春额上施为。//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继春只觉得她胖手太重,她在自己方就感觉一座山压下来一般,很是憋闷,想躲开,挣不了,有气无力地道:“多谢奶妈,让如珍来吧……”
涂婆子动作僵住了:从来少爷生病了,只让自己照顾的,什么时候如珍更得少爷亲近了,都无自己插手之处了?她不甘不愿地缩了手,却半点儿不挪动一下屁股,自然就没有如珍的立足之地。
朴氏狠狠地盯着如珍。
如珍被涂氏抢走刮痧板,听到少爷这么说,也是一愣,尤其是瞧见少奶奶盯着自己的目光似要吃了自己一般,囁嚅道:“奴婢,奴婢手生,如男最会这个。”
她回身拧净湿帕子,不敢上前来,被朴氏一把夺了过去。“既然你不会她会,那就赶紧派人去叫啊!四郎,你看你屋里的人,都这般懈怠,哪把你个主子放眼里!冰呢?取冰的人呢?都作死去了,还不来!”
如珍赶紧将屋里最后的一个丫环遣了出去请如男。
继春这时瞟到朴氏,见她含愠带怒地看着自己,便作势要起来,头在涂婆子手下挣扎了一下,又被摁倒了,他孱弱地道:“秀娘……”
朴氏见他醒转后,第一个居然找的是涂氏,然后是如珍,哪有自己?刚才的担心又转为怒火,气恨恨地道:“这会儿看见我了?我以为我就是个木头桩子,人人都能入少爷的少爷您的眼,偏我最讨人嫌,在这自讨没趣呢。”
继春不知哪处又让她生气了,身子很是乏力,如果此时不哄好她,只怕要与自己没个完。“让你担心了,真对不住。你莫生气了,我……”他作呕了一声。
涂氏替继春说话:“少爷现下中暑,可得宽心歇养才是,少奶奶担心,且容后再与少爷慢慢说来……”
朴氏立时就收了怒火,转为一脸担心,道:“当年你生病,也闹得我日夜不宁,如今你又来这一回,吓死我了,你晓不晓得?”说到最后,语音带哭。
继春摸着她的手,道:“难为娘子了,都是我不好。”
朴氏得了他这句话,就好似那被搓成褶的锡泊纸片儿被抚平了一半,道:“你好生歇息,养好身子,便是我天大的福气了。”
继春点了点头,丫环找了十滴水过来,朴氏接了,一边喂继春,一边埋怨道:“就你这身子,这大夏天的,非要出门,人家好好的,你倒好,差点儿了没了命。劝你不听,现下吃足了苦头吧。”
继春只觉口里苦得很,没力气说话,只“哼哼叽叽”地叫着难受。
朴氏见他额上放着条冰帕子,脸两侧亦被包了冰块的帕子围了一通,只露出一双游离的眼睛来,自然不敢与之斗气。她这才觉得背上也是汗湿湿的,用手提了一下衫子,将屁股挪到罗汉床上,挤开了涂氏。然后她又多瞧了两眼继春,猛地就想到了自家爹当时也是突然一下子就晕倒没了人,自己与哥哥就没有依靠了,苦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此时朴氏格外后怕,将湿帕子给继春粗粗擦了两下,越想越难过,放开了嗓子,伤心地哭道:
“你要是没了,我怎么办?啊?你说我怎么办?这宅子里还容得下我吗?啊……你要真想对我好,早听我劝不就好了,偏要与我对着来,累坏的还不是你自己,你气死我算了,一了百了,到时你再找个好的来,省得我在这里碍着眼,还老受你的气……”
她哭着哭着,又如往常一般习惯性地就要捶人,手里的湿帕子就啪啪地拍在继春身上,继春的气息儿就好象码头上的车时动时停,想好好呼吸一口都艰难得很。
涂氏赶紧劝道:“少奶奶,少爷病着呢。”为防万一,将朴氏又架回旁边的椅子上。
如珍重拾了帕子,继续不吭声地忙乎。
朴氏坐一旁,哭得一抽一抽的。
继春见她这回哭得很用力,中间气哽了好几次,俨然不象以前与自己斗气时的哭法了,这是真哭了,也不由得有几分动情。哄她道:“我,我没事了,秀娘,你莫哭了,莫哭……”
朴氏眼泪汪汪,含娇带怨地道:“你又哄我。下回还是不听我的话,又要做你的老好人,自己受了苦,差点没命了,又有哪个心疼你?还不就只有我。亏你还与我斗气。现下守你身边的又能是谁?除了我,哪个真担心你怎么样了?”
她逼着继春表态,下回一定要对她言听计从。
继春只觉得又被她绕进去了出不来,自己差点儿死了,错的还是自己,讨便宜来算帐的还是她。真正是哭笑不得,不若死了,便两耳清静了。
如珍蹲在地上慢慢地搓洗着帕子,好似那帕子上有血似一般,被她用力地揉了又揉。
继春将视线从朴氏身上移开时,一不经意就瞧见如意背上都湿透了,贴在身上。
朴氏还没哭完,涂氏见如珍手上动作不快,便骂如珍在众人眼皮底下还偷懒,这个大丫头管事不力,就算少爷出门,也该备上些防暑的物事,这中暑的问题她当首责;既是大丫环,管教小丫环不力,才有吓人的传话。
朴氏认为涂氏骂得对,心想自己被吓得个半死,都是丫环惹的祸。“明日我就让牙人过来,都打发了出去。罪魁祸着绝不轻饶!今日这事,了不得了!”
众丫环知这话不是假话,吓得噤若寒蝉。
如珍低着头,咬着唇,一声不吭地受着骂,手上却是半点不停地给继春擦拭身子降温。
继春脑子里乱哄哄的,尤其是听到朴氏与涂氏这般哭叫,只感觉是百只老鸦在叫着,本来就中暑了,加上心情更烦躁,于是越发难过起来,便闭着双眼,使劲关着耳朵,幸好这一招他常用,所以很快便能真当一切声音似蝉鸣,不予理会起来。
耳听得外面有人声,似乎是陶娘子他们到了,引得朴氏出门去,屋里暂时清静了些。继春松了一口气。
那时他尚不知道,紧接着一场战争就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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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热易困,如果看此文有些沉重(后面因人物增加,会转向很轻快的内容,因女主本性是活泼向的),推荐朋友一文,轻松向的:《夺舍在星际》,金丹老祖夺舍重生了,却发现自己倒霉的一脚蹬进了一千后年的星际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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