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婳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死死地护着胸前,“南衡,别这样,我会恨你的。”
她吓坏了,南衡的目光所到之处都是欲念,她胸口的那一道疤痕印在他的眼里,很是刺目。
就是因为这个,顾令时那个疯子,疯子!
南衡蓦地抓住了她护着胸口的手腕拿开,用力的按在了沙发上,长身覆了上去,疯狂又贪恋的亲吻着身下吓坏不住想要挣脱的女孩儿。
“沐婳,你本来就是我的,为什么要嫁给一个你根本不喜欢的人,跟了我,你们离婚,嗯?”
“南衡,求求你,别这样……”沐婳带着哭腔,她很难过也很害怕,这个男人如果要强来的话,她躲不了。
“顾令时他不爱你,他只爱那个已经死去的亡妻。”
眼泪漫过脸颊,她没有力气挣扎。
就像是被谁设计的一出戏,这种时候外面的门就被撞开了,外民无数的镁光灯对着房间内一阵猛拍。
“天哪,是顾太太,竟然是顾太太……”
“还真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有当红影星跟男朋友在一起么?”
程沐婳脸色苍白的厉害,压在她身上的南衡因为这样的动静逐渐变得清醒,大手轻轻的按住了她的手。
重重的喘息了一声,努力的想要伸手去捡起一件衣服来给程沐婳盖上,此时程沐婳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如果被顾令时看到了该作何解释。
“拍什么?”熟悉的男声低沉冰冷,带着几分愠怒,再怎么八卦的媒体记者也都纷纷的收了相机。
顾令时身边站着左曼容,看到她半果的躺在南衡身下时,瞳孔忍不住微微一缩。
“令时……”她下意识的喊了一声身边的男人。
“你在外面等着。”顾令时面无表情的跨进来,然后甩手关上了门,南衡此刻的样子真的是狼狈至极。
但是这一拳头,顾令时还是狠狠地招呼在了他身上。
程沐婳触及到顾令时森寒的目光,吓得一缩,慌忙的蜷缩了身子,南衡被顾令时一拳头打倒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股灵神浑身的戾气渗人,他微微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俯身将差点被撕坏的裙子捡起来,然后轻轻地给她穿好。
大手掠过她胸口的疤痕时,他生生的拿开了遮挡着胸口的手,粗粝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那道疤痕。
力道轻柔,像是在抚摸一件极为珍贵的东西。
“这么久不愿意给我一个好脸色,是因为他?”
“不、不是……”她语无伦次,张口一句话都说不利索。
随后那抚摸着伤口的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颌骨,“你今天可是把我的脸丢尽了,沐婳,顾太太的名声不是你这样消耗的。”
沐婳睁圆了眼睛,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门再次被打开时,外面站着岑优优,这屋内是什么气氛,她看着顾令时怀中披着顾令时西装的程沐婳,想张口问一句,结果就看到趴在地板上的光着身子的南衡。
沐婳忍不住眼底的酸涩,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她只是来参加婚礼的。
“顾先生,沐婳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并不是说养在深闺的女孩子个个都洁身自好,你跟叶暮深还没结婚不也住在一起了?”
好在是结婚了,要是没结婚,别人又怎么说。
“顾令时,这件事跟我太太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迁怒他干什么?”叶暮深当即不满的怼了顾令时一句。
顾令时冷哼一声,程沐婳不敢抬起头整张脸都埋在了男人的胸膛里,完了,什么都完了。
她的婚姻完了,爸爸的生意也完了。
沐婳心里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恐慌感,她像是陷入了某个旋涡,怎么也爬不出来。
“送太太回去。”顾令时将她放进车里之后,冷淡的跟阿莫吩咐了一句。
不过是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顾太太在新娘休息室里偷人的事情就在这婚宴上传开了,好比病毒蔓延。
从前的那位顾太太自然就被人捧的极高,如何的端庄识大体,如今的这位,连望其项背的资格都没有。
本来好好的一场盛大婚礼,一下子因为顾太太在新娘休息室里跟别的男人偷晴乱了套。
这风头根本就盖过了今天的新郎和新娘了。
“令时,你干什么?”左曼容见着顾令时冰着脸打算重新回到婚姻厅时,一把拉住了她。
“南衡呢?”
“他已经走了,今天这事,可能压不住。”左曼容是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追出来,她以为他会跟程沐婳回去。
却没想到他只是把程沐婳送上车,可见顾令时对这位新夫人其实并不怎么上心。
短短的时间里一时间流言四起,顾令时一张脸阴沉的厉害。
“不用公关,既然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发生就发生了。”顾令时语气比较平缓,左曼容难以从中察觉出来他的情绪波动。
但顾令时这个人一向不是一个会被人容易看透的人,她心里没有底。
许暮是后出来的,看到左曼容拉着顾令时的手,眉心紧蹙,然后抬脚走了过去。
“令时,现在不适合再进去,就算是要找人算账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许暮走过来不轻不重的开口。
顾令时的手从左曼容手中收了回来,他甚是冷淡的看了一眼许暮,许暮最近的态度很奇怪。
怪的让人怀疑。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不管你们知道什么,我希望你们能管得住自己的嘴,胡说八道的话,可不要怪我不念朋友情分。”
顾令时没有再想着进去,转身快步走了好几步,然后又放缓了脚步。
左曼容深深地注视着男人伟岸的背影,眼底流露着莫名的悲凉。
“今晚的事情,你怎么看?”
左曼容面色冷淡,不去看许暮,“我真是看不懂你,那是程沐婳,不是百合,不过是换了颗心脏,并不是换了灵魂,你竟然就这么维护,许暮,你真是病的不轻。”
许暮扯了扯嘴角,“如果那是百合,我可能会毫不犹豫的从顾令时手里抢过来,可那不是,顾令时既然想守,我不去伤害就是了。”
到底也是个不错的器皿,如果能一辈子装着百合的心脏活着,起码百合也会活着一部分。
程沐婳被阿莫开车送回家,阿莫比平常更冷漠,下车拉开车门的力度很大,“到家了,还不下来?”
程沐婳坐在车内呆若木鸡,对阿莫说的话,像是没听见似的。
“夫人,是不是很想回去继续没做完的事?”阿莫的语气逐渐的有些恶劣,这个女人把顾太太的名声弄的很狼狈,她有什么资格站在顾令时身边。
有什么资格享受着顾太太所带来的一切荣耀和富贵。
“阿莫,我没有……”程沐婳张了张嘴,也抬起头,哪知道阿莫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直冷着脸。
沐婳无力的垂下眼帘,用力的紧了紧身上的西装,刚刚忽然之间被南衡拉进房间崴了脚。
此时脚肿的厉害,痛的碰也不能碰,她看着地面,微微皱了皱眉。
还是下扶着车门下了车,一只脚踩在地上痛的差点掉出眼泪来。
阿莫关上车门,程沐婳往前垮了一步,直接跌倒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样子也是好不狼狈。
阿莫冷冷的站着居高临下的盯着,也没有弯身去扶,这样水性杨花的烂女人,实在是配不上顾太太这个头衔,她连弯腰去扶都不想。
“阿莫……”
阿莫没有理会她,转身快步离开,外面一片冰天雪地,她就这么被阿莫丢在了外面。
心里的委屈更是无处诉说,她根本不知道南衡会在那样的地方对她干那种事情,也没有想过南衡有一天会那么对她。
她就在门外,费了好大的劲儿也没办法从地上站起来,在地上呆了足足有一个小时,顾令时才回来。
看到大门口狼狈跌坐在地上的程沐婳,男人的眸底涌起一些怒意。
“怎么回事?”他蹲下身,一手触及到她的手,凉的渗骨,大手猛地握紧了她的手。
沐婳冻的浑身僵硬,连张嘴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出来,顾令时拧着眉心,然后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阿莫把你丢在这里的?”顾令时音色沉冷,程沐婳浑身的肌肉冻的麻木,也说不出来话,她没出声。
顾令时抱着她回到别墅。
“阿莫,你给我到外面去站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今天晚上的事情本来就已经足够让他生气的,现在阿莫竟然敢这么干,无疑是撞在了枪口上。
阿莫一声不吭的从房间里出来径直走了出去。
程沐婳看着阿莫的身影,心灵里忽然就有了比较,如果是百合的话,他应该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顾令时放好了热水然后将程沐婳放进了浴缸中,温热的水很快将她冻的麻木的肌肉冻的麻木的肌肉软化。
但是顾令时的脸色依然是很难看,程沐婳动了动嘴唇,能说话了,却不敢说话。
她微微低着头,眼眸里升起了一团雾气,顾令时应该会跟她离婚的吧,出了这种丑闻,顾令时名誉受损,怎么着也不会再要她了。
想着如此的结果,程沐婳的眼泪便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门,那个南衡更是不能见!”顾令时冷声的一句命令,使得程沐婳愕然的抬起头看他。
“我跟他……”
“你跟他之间的种种我没有兴趣知道,但是现在既然嫁给了我,既要守住你的身,也要守住你的心,给你顾太太的位置,你就应该要好好珍惜,而不是一味的糟蹋。”
顾令时这番不近人情的话刺痛了程沐婳,依照他的意思,顾太太名声比她程沐婳这个人要重要的多。
她从来都不奢求自己在这个男人心里能占据什么样的位置,可是位置低到这种地步,她感到难过。
“因为是你的亡妻用过的头衔,所以我用的时候就要格外的珍惜?”
“是。”
程沐婳扯着嘴角笑了笑,“我让你脸上抹了黑,那我们离婚好了,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是不是要跟我继续婚姻都无所谓。”
爸爸不会让她过的憋屈难受的,哪怕是不跟顾令时做生意,哪怕他赔尽了所有的一切。
以前爸爸说他不会是最爱她的男人,最爱她的男人另有其人,是那个要陪着自己走完余生的人。
爸爸错了,并不是所有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相处久了就会日久生情,起码顾令时这个人不会的。
顾令时顿了顿冷嗤一声,“是不是要继续婚姻,由不得你说了算。”
他的态度变的超乎寻常的恶劣,只是说话的语气仍然是平常的那一副温和,可是恶劣,沐婳能够感觉的出来。
她无力的泡在水中没有再说话,顾令时后来离开了浴室,沐婳在浴室里泡的浑身发热之后才起身。
即便是这样泡过热水,她的抵抗力还是没能抵抗的了严寒冰霜的冷意所带来的伤寒。
早上浑身无力的程沐婳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所谓病来如山倒,正是这个道理。
她的意识很恍惚,隐约只听得见卧室里有人在来来回回的走动,说话的语气很焦急。
顾令时在侧卧一整夜都没有回主卧,管家急匆匆的冲进来说程沐婳病了,发着高烧。
“快叫医生过来。”顾令时面沉如水,抬脚急急地从卧室里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人因为发烧一张脸通红,顾令时坐在床沿边上盯了她很久,肯定是昨晚受了寒。
她的身体比想象中要严重一些,顾令时虽然坐在床边,却是面无表情,只让家里的佣人给她物理降温。
“先生,太太的状况可能要送医院,不如我们先送医院吧。”管家看着顾令时的脸色低声说了一句。
“不必。”
不同于往常的那一股子担心表现在脸上,这个时候的顾令时显得比较冷漠,但仍然关心着程沐婳的身体。
“先生,程家来人了。”
“说夫人身体不适,不见客。”顾令时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冷淡过了,相比于冷酷无情,顾令时这样的冷淡才更让人觉得害怕。
毕竟平常这人也是温和有礼的一个男人,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有失体面的事情。
如果不是这一次顾太太的出轨门,这骨架依然是高风亮节的名门,但现在……
医生很快就过来了,程沐婳的情况的确是不好,顾令时也一直在主卧里待着。
楼下的程冉万万没想到顾令时竟然见都不见她就要把她赶走。
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但那种事情的可信度又有多少,程冉作为一个旁观者,心里很清楚明白。
可顾令时就算是当事人也不能就认定程沐婳真的跟南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吧。
“告诉顾先生,沐婳的性格一向较为天真乖巧,这种事情万万是不会做的。”程冉有些生气,她被人拦在了楼下,无可奈何。
也不知道程沐婳今天怎么样了。
顾令时在主卧的门口,楼下程冉的声音也是字字入耳听的清楚,只是闻言他的神色也是自始至终的冷淡。
“顾先生,我开了药,让夫人按时按量的好好吃。”医生过来低声的跟顾令时叮嘱。
“管家,送医生下楼。”
之后顾令时就去了公司,顾家在这商界的地位不容小觑,一些八卦媒体纵然是很想堵在门口等顾令时,也没有那个胆子。
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报道,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今天白天已经在圈子里闹的是沸沸扬扬。
顾令时面色温凉,坐在办公桌前心无旁骛的工作,好似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他什么。
“顾先生,昨晚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当时南衡喝多了酒,夫人是去找现在的叶夫人才被南衡拖走的。”
成华微微扬着唇角,这件事本来很简单,可是却被人弄的很复杂。
“嗯。”
“顾先生,夫人怕是受了委屈。”
“衣不蔽体的样子都被人拍到了,如果当时不是有人恰好推开了门,那不是会闹出更大的事情来?”
顾令时对此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对程沐婳的心疼。
成华没说话,顾令时还是有很大的火气,对这件事算是非常的生气,南衡也真是好大的胆子,明知道程沐婳结了婚,还敢去借酒撒疯。
“出去吧,关于夫人明年的那些课程,全部取消。”
“是。”成华不知道该说什么,顾令时这般云淡风轻,可他老是觉得他这醋劲挺大的,兴许是他想错了。
顾令时对百合用情至深,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又爱上了其他女人,这不科学。
一天的工作结束回到别墅,管教告知他程沐婳今天不仅不吃药,也没有吃饭,整整一天没有出过主卧。
管家这通无奈的说完,顾令时一张脸沉的拧出水来。
程沐婳无力的窝在沙发里看画册,顾令时进门之后走到沙发跟前,将她手里的画册抽走。
“你这是在跟自己过不去?还是在跟我过不去?”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语气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