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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从林暮阳的书房出来,就折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朝着铜镜中一望,见自己衣襟半张,锁骨上还有一枚嫣红的印记,艳丽之极,又娇艳之极。
又气又羞,慌忙掩住领口。
又想到刚才风辄远那阴魂不散的眼神,更觉得像是吞了只苍蝇般恶心。这会儿再细想前些天虎口脱生的经历,又觉得后怕不已。若是果然被他污辱……她还有有何面目活着?别说旁人看她可厌生恶,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放荡、水性,先嫌弃了自己。
垂头坐了半晌,只觉得胸口闷的厉害。思及前路,一派渺茫,竟不知何处才是自己的依归之乡。
腹中饥肠漉漉,竟咕噜咕噜作响起来,将离一时醒过神来,才想起还有事情没做,慌忙跳起来,就往门外跑。
跑到门口又折回来,慌忙换了衣服,又冲了出去。
直跑到后门,打开门朝街上张望。孙毓从后门进来,问:“将离姑娘,你这急慌慌的,有什么事?”
将离见是他,不由的收敛了着急的神色,道:“早起打发走的牙婆可走远了不曾?”
孙毓道:“走远了。”
将离奇怪:“你怎么知道走远了?”
孙毓道:“是我亲自把她送走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将离却哦了一声,道:“是林大人叫你去的吧?”
孙毓还要装不知情,见将离没有一点好奇的意思,便失笑道:“我还想瞒着你,让你急上一急呢。谁想你冰雪聪明,倒是猜出来了,唉,你倒说说,你怎么察觉出我的破绽的?”
将离扭头道:“我有什么聪明的,也不过是故意诈你罢了……人呢?”孙毓分明是故意追着牙婆去的,不然怎么知道她走远了?况且这院子里只有他们三个,林暮阳在前边陪着风辄远,若没大事,孙毓又怎么会不在跟前候着?
不过将离不愿意多话。故此只拿话搪塞。
孙毓笑道:“倒是我笨了,活该被诈出来。大人说了,旁人都不必换,只叫书房、寝房那四个丫头走了便罢,怕你一时找不着合适的人着急,所以叫我跟那牙婆说一声……”孙毓看着将离问:“大人在前边待客。你不在一旁端茶倒水,怎么倒跑这来了?”
将离扭头便走。道:“大人说不必叫我在那伺候……我去厨房看看做什么早饭……”
孙毓望着将离匆匆离去的背影,挠了挠头,自言自语:“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见着我就跟见着鬼了一样?我又没惹她,怎么动动就使脸子?”
没人回答他。
孙毓自然也百思无解,回到前面书房,林暮阳正送风辄远出来。孙毓也就垂头往旁边一站。
风辄远一眼看见他,倒是一笑。走近前特地打了个招呼:“这位是孙兄弟?身手不错,哈哈哈,什么时候也教给我两招如何?”他似乎浑然不记得曾经被孙毓打的遍体鳞伤。
孙毓倒是尴尬的很。虽说是受命于自家大人,不过也着实看不惯风辄远的行为作派,只得勉强笑笑道:“小的如何敢在风少爷面前托大。不过是粗浅的三脚猫,让风少爷见笑了。”他很是佩服风辄远的脸皮厚。那么丑陋的一面,都被自己见过了,他竟然一点羞愧都没有,还能谈笑风生,不吝赞扬。
风辄远似乎心情很好,肯和孙毓敷衍,又说了几句,这才和林暮阳告辞。
孙毓待风辄远走远了,才上前跟林暮阳回道:“小人都办妥了。”
林暮阳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沉下来,伸了个懒腰,在院子里又走了几步,方道:“昨晚酒喝多了,到现在头还疼,真是难受。”
孙毓道:“刚才小人在后门遇见了将离姑娘,她说去厨房做早饭,估计这会也该好了。大人且先吃点早饭,回头再好生歇歇。”
林暮阳倒有了点兴致,问:“她没说什么?”
“没有,一遇见小人,倒是把大人的心思猜的**不离十,小人也就没隐瞒。”
林暮阳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没说话。她从来就不是个笨的傻的,果然没有她面上装的那样愚笨。
孙毓又道:“小人瞧着这位风少爷,作派实在耐人寻味,大人要不要小心着些?”
“无妨。”林暮阳淡然的道:“等过了年,我们也该回京了。”
“那倒是好,一走了之,图个清净,只是,少夫人那……”孙毓小心的打量着林暮阳的神色。
林暮阳朝他嘲弄的一笑,道:“依你呢?该如何处置最好?”
孙毓也就当仁不让,皱眉想了一会道:“少夫人一向大度,就算把将离姑娘带回京城,想必少夫人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不过就是多个人的事。倒是夫人,老爷跟前得想法交待了才是。”
林暮阳问:“怎么偏生老爷,夫人跟前倒不好交待了呢?”
孙毓被问住,结巴了一下才道:“不是,不是说,大人祖上有,祖训什么的……”
林暮阳哼了一声,道:“我就说你平日里装疯卖傻,其实心里最清楚不过,你就是老爷派到我跟前的奸细。”
孙毓叫屈:“小人不敢,自从小人几岁上就跟了大人,从来都是忠心耿耿,眼里心里只有大人一个……不是小人替大人担心,也就不会多嘴惹大人不高兴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高兴了?”林暮阳伸指弹了孙毓一下,道:“还说不是奸细,你当我糊涂么?”
“大人冤枉,小人确实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大人的事。”孙毓抱头,装可怜的大叫。
林暮阳轻踢他一脚,道:“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给我往祖训上扯,你倒是说说,我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还敢试探我……”
孙毓也就做抱头鼠窜状,道:“大人饶命,小的再不敢了。”
倒是惹得林暮阳又气又笑。
这么一闹,有点像从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光了,林暮阳微微出了点汗,冷风一吹就觉得有点冷,打了个寒噤。
孙毓忙道:“大人进去吧,小的也去瞧瞧饭食可好了没有?又不叫将离姑娘做,她怎么这么慢还没来?就是现做也该熟了。”
林暮阳倒是叫住他,道:“不急,你进来,我有事要吩咐你。”
孙毓也就收了嬉闹的神色,果然静下来听林暮阳吩咐。
林暮阳道:“眼瞅着就是年根底下了,你明日便回家去,多采买些礼物,就说我二十九、三十一准就到家了。”
孙毓应下不提。
林暮阳又道:“将离的事,你也顺便跟夫人提一句,只说是路上遇到的可怜人家的孩子……夫人一向怜贫惜苦,你就拣那些苦的不能再苦的故事跟夫人唠叨两句就完了,剩下的不许多嘴……”
孙毓是个最聪敏不过的,一向就以揣测林暮阳的心思为己任,几次试探下来,也多少知道将离在他心中地位不一般,当下痛快答应了,没有一点不恭的神色。
他转身出去,将离也就端了早饭给林暮阳送过来。
林暮阳看着将离摆好碗筷,一指对面的椅子,道:“你也坐下来一起吃。这里没有旁人,不用讲所谓的规矩。”
将离迟疑了一下,道:“还是不用了,大人有什么吩咐,将离站着听也是一样的。”
林暮阳见她又是那种执拗的不讨喜的性子,懒的跟她计较,只道:“我是想问问你,这里可还有你的亲人或是家人?过几天我们就走了,也许几年之内都不会再回来,你若有知近的,也好就此机会告个别。”
将离低头,咬唇,半晌轻声问:“没有。”
林暮阳深看了她一眼,道:“没有亲人,了无挂碍,也不值得你如此苦大仇深。过几天回趟老家,一等过了初五就启程回京。”
他在向她解释他的行程。不解释也无所谓,他去哪里,他想带她去哪里,更无所谓。其实,如果有可能,她不愿意跟着林暮阳去京城。那里就是个漩涡之地,让她不由自主的深陷。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搅和在一起,分不清黑和白了。
可她也知道,她实在找不出借口来留下。因此咬了半天的嘴唇,咬的牙都酸了,将离也没能开口。
林暮阳能看得出来将离有心事,不仅仅是“没有亲人”这一句勾出来的伤怀。她越不说,他越想逗引着她说,便专注的望过去,道:“嗯,你有话说?”
将离还是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轻声道:“没有。将离……早就没有家了,去哪儿都无所谓……”
这是实情,可是换个说法多好?说她愿意跟着他之类的……林暮阳轻轻的哼了一声。
将离便突的一笑,眸光潋滟,却带着些许的苍凉:“大人如果没什么吩咐,那将离就先下去做事了。”
林暮阳不置可否的道:“有话就说出来,别藏在心里,我说过不喜欢猜。”
将离恨恨的想,她心里有话又如何了?她说不说是她的自由,又没让他猜,是他自己要猜,喜欢不喜欢的,关自己什么事?
因此仍是淡淡的两个字:“没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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