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冬辰差点把手机砸了,这个薄天擎,真是个老狐狸!
正想继续赶上木子呢,老王的电话打进来了,易冬辰有些不悦,还是耐着性子接了起来。
手机还没放到耳朵上,老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语速有些快,像在极力掩盖着声音里的兴奋,只听他说道,“总裁,有下落了!”
易冬辰握着手机的手攸的收紧。
老王说的下落,是白鹭的下落。
易冬辰不傻,十个亿的项目,明知是陷阱还往下跳,一方面确实是因为当时思妻心切,白鸥的出现燃起了他心头的一点点希望;另一方面,就是他易冬辰要在这场游戏里反客为主,佯装入瓮实则让对方放松警惕,为自己赢得顺藤摸瓜的机会,一举揪出幕后真凶。
这些年一直有暗中势力在打击意集团,却从没有把柄落在他手里。
事情一出,直觉告诉他,一定和暗中的势力有牵连,这股势力蛰伏多年,终于按捺不住,要将他铲草除根了。
所以,这段时间,无论董事会的人闹得动静有多大,外界的传言都多难听,他都沉住气,稳如泰安,不回应,不露面。
甚至他认为,局面越混乱越好。
越混乱,越看得清这群往日里称兄道弟的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越混乱,对方越得意,动作越大,露出的马脚越多。
而他只要慧眼识人,于这闹剧中,清肃身边的异已,查出幕后的真凶。
挂了老王的电话,易冬辰内心没有太大的波澜,这个结果是在他意料中的,他不打没把握的仗。
幕后的真凶查出来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清肃身边的异已了。
他冷笑一声,他不是个凶残的人,只是眼里容不下沙子。
木子已经走远了,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没再继续追,调转了个方向。
易冬辰到到达意集团的时候,引起了一阵骚动。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踏进意集团的大楼了,虽然有老王全力支撑着,日常运作还算有条不紊,但终究像是少了个主心骨,没有掌舵的人,大家工作起来也少了方向。加上项目的巨大亏损,董事会轮番的闹剧,媒体各种的负面报道,集团上下矛盾四起人人自危。
盘腿坐在前台的某部门经理,唾沫横飞比手画脚地跟前台说集团要倒闭了,他要跳槽去新的公司,非拉着前台的姑娘跟他一起去奔大好前程,吓得那个姑娘脸都绿了。
易冬辰走进来时,他吓得从前台桌子上滚了下来,摔在地上。
易冬辰正眼也没瞧他一下,早有人将他拖到一边,后来挖他那家公司听说了,胡乱找了个由头拒录他,这是后话了。
不管怎样,员工们看到总裁器宇轩昂地出现,悬着的心都稍稍放下了。
和靠辛苦劳动赚钱的员工不同,坐收渔利的董事会却并不友好。
他们聚集在会议室,一条一条列举易冬辰的不是,仿佛这个平日里带他们飞黄腾达,被他们尊为天神的男人,此时连个街边的乞丐都不如。意集团今天的局面,成,是因为董事会各位的英明决断;败,是他易冬辰守业不成。
这些人越说越激动,什么弹劾、下马层出不穷,搞得好像自己是国会议员一样。
易冬辰推开会议室的门时,他们先是一愣,仿佛万万没料到他能出现的这么突然,会议室里霎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片刻,他们才反应过来走进来的是谁,一起都涌上去,围得水泄不通,苍蝇一样嗡嗡嗡,争抢着一定要他给个说法。
这一群乌合之众!
易冬辰面上始终冷冷的,他趣÷阁直的站在那里,不屑于众人的谴责和质问,更不想给他们什么说法。
这些人的嘴脸他早就看习惯了,集团运营良好的时候,他们比谁都殷勤,一出现什么问题,就落井下石的比谁都快。
众人被易冬辰的气势所震慑,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会议室里又逐渐安静下来。易冬辰扫视众人,眼神冰冷犀利,好像能看穿所有人的鬼胎,众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刚才闹得最凶的一个秃头大叔,悄悄地退后一步,躲在了旁边一个瘦高的人身后。
易冬辰不屑地冷笑一声,说道:“你们给我听好了,谁如果现在对集团没有信心,直接告诉我,我保证将他的股份兑换成现金,现在就可以走,我们集团现在是有些问题,但是再有问题,我也不需要长在我们集团的蛀虫。”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再次扫视众人,“有吗?站出来!”
几句话说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白这只老虎是真发威了,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只盼着自己那几句过分的话,没别易冬辰听到心里去。几个胆子大的,依旧是一脸不服,但不服了好一会儿,也没敢再多嘴。
都是在易冬辰背后逞英雄的能耐,真佛到位了,全都得低头念经。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一个稍微资格老点的站出来,说:“总裁,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现在集团出了这样的问题,您又多天不露面,这难免让我们心里恐慌,好歹,您得给我们个说法不是吗?”
易冬辰却没给这个道貌岸然的人留半分情面:“你们要的说法就是以后还能不能带你们分钱,就是想坐享其成,不想担任何风险,我要的人是一群敢冲敢闯,有担当,有责任,不管顺境逆境都一起拼搏努力前进的人,而不是你们这样一群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要我给个说法,是吧,好,我的说法就是现在集团的未来我也不知道,你们胆子大的就留下,胆子小的就给我滚!”
这话说得很重,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驳。
其实集团的经营,一直是易冬辰运筹帷幄,只要他在,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棋走险招之时,他就有这样的把握。
但生意越大,越不希望有心不在一处的合伙人。
所以他将话已经说绝了,就是想将那些追名逐利,不愿意付出的人剔除出去,这样才能维持集团的良好发展。
易冬辰这样气盛,众人也隐隐猜测出他应该是有王牌在手的,心下后悔不已,生怕自己被指定道姓地踢出意集团,不风光不体面,还没了一本万利的股份。
该说的话都说了,易冬辰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处理,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他们墨迹,他最后说道:“如果有要退出的,今天之内找老王办理,如果今天不退出,明天又来吵闹,就别怪我不会那么优待了!”
老王心底暗自叫好,不愧是自己效忠多年的易大总裁,几句话就将这些人治的服服帖帖,他老王这些日子也没少听他们的闲言碎语,受他们的零碎气。
易冬辰说完之后,片刻不停留,转身,一阵风似得进了总裁办公室。
老王向众人耸了耸肩,跟在易冬辰后面进去,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关上,把一干吃瓜群众挡在了门外。
易冬辰又是走到床边,以前他每次有心事的时候都会站在这里,这段时间因为木子回来了,所以他似乎烦恼和不顺心也少了不少。现在站在这里,已经没有满面愁绪,反倒是脸上洋溢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估计他这个样子也只有老王能看见吧,刚才还在外面怒气冲冲,此刻又在这笑意盈盈,看来这太太的美魅力还真是大啊。
老王心里头又止不住的YY起来。
不过易冬辰可不是纯粹的看风景的,他因为他说了一个字:“说!”
老王正在想着总裁这么开心,他该怎么说起来呢,没想易大总裁自己先开口了,立马上前一步,说道,“总裁,我们顺着太太,不,是白鸥的线索查下去,真的发现了这一切都是俗苏城白氏干的,他们现在的总裁是白鹭,上次我们公司投资的钱都如数辗转到了他们公司的账上。”
易冬辰终于收回远眺的目光,回头:“果然是他!”
不过,随即他就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道,“只是木子怎么会和他有所牵连?”
他将木子身边的关系仔仔细细琢磨了个遍,怎么也想不到木子能通过什么途径认识到白鹭这号人无,难道真的是机缘巧合?
老王对易冬辰的心思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知道易冬辰会有这样的疑惑,所以在调查背后势力时,他就留心收集了线索,此时,他一五一十地易冬辰汇报:“总裁,据我查到的和自己的猜测,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当年应该是白鹭救了太太,但是当时他的妹妹白鸥还是活着的,白鹭应该也只是单纯的救人而已,之后发现太太面目有些毁了,那时候我们刚好打击了夏氏,正好让当时和白鸥一起的夏氏公子知道了,才有了车祸,白鸥和夏氏公子一起丧生,白鸥由于太过思念妹妹,太太又昏迷不醒,才给太太整容成了他死去妹妹的样子。后来太太醒后,他估计才发现,他救的人是您太太,所以为了给妹妹报仇,就策划了太太后来的一切!总裁,应该大体是这个样子的,现在需要怎么处理,请您指示!”
线索价推理,七七八八的,也就快接近真相了。
易冬辰听着他的话,眉头拧得紧紧了,神色晦暗不明,良久才悠悠的说了句:“那这样说,他也确实是救了太太,是么?”
老王诧异于易冬辰的关注点,但仍旧点了店头。
应该是这样,如果不是这样,太太当年掉下去,没有及时救治的话,应该是活不下来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要赶尽杀绝,稍微留点后路吧,但是也不可以放纵,必须要还击,明白吗?”易冬辰吩咐。
他这一生,爱憎分明,受到算计就要报复,得到恩泽就会感激。
当年是他的失误,让木子险些丧命,如果不是白鹭,今生恐怕自己和木子就相见无望了吧。他的宿敌救了他的爱人,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这份恩情,他还是领了的。但一码归一码,白鹭对于意集团的打击,对于易冬辰的伤害,不能因此一趣÷阁勾销,欠他易东辰的还是得还回来。
老王表示明白,他这个总裁,有手腕,有权谋,这要不是这个白鹭救过太太,估计要被总裁弄得挫骨扬灰了吧。
易冬辰这个人出手向来快准狠,这次绝对是个例外。
不过老王还是有点犹豫,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易冬辰皱眉,自然是看出来了:“老王,你第一天跟我,不知道我的规矩?”
难道不知道他的原则?怎么还在他面前支支吾吾?
老王自己在心里嘀咕,这不都是因为事关太太吗?
“总裁,如果深究的话,势必太太也会被卷进去,因为她才是最直接的接触我们的!”
当初可是太太一步一步,步步为营,所有的文件也都是太太签署的。
易冬辰笑的欢快:“老王,你说错了,那不是太太,那是白鸥!”
对啊,那是白鸥!
老王一拍脑门,他怎么就忘了这层,怪不得总裁一直很淡定,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布好了局,丝丝入扣。
自己跟了总裁很多年,行事作风也学了不少,但是这道行还是差远了啊!
木子在家歇着也有一段时间了,最近正在准备找工作,想着还是做自己的老本行,做对外汉语好了。
她也是在商场厮杀历练过的人了,市场敏锐度、实战只是储备、手腕、人脉样样不少。
但是这尔虞我诈的商场真的是她厌恶的,所以还是教书才是她真正喜欢的。想着木容和安若文可以偏安一隅,做着老师的工作,真的也是一种幸福。
这天她准备去面试的,突然接到林亦舒的电话,又是问候没有一句,直接就河东狮吼般的咆哮,“木姐姐,我不要活了!”
电话那头的林亦舒又是一通疯疯癫癫,话说得颠三倒四,说来说去就是不要活了,每一句在重点上,木子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上次从她家离开后就没联系了,今天陡然联系,难道是薄天擎那厮又欺负她了?
“亦舒,你有啥事就直接说,好吗?姐姐我急着面试呢?”
林亦舒这个开心果,听了木子的话,连自己为什么打电话也忘了,吼哑了的嗓子也顾不得,一心都扑在了木子身上,惊奇地问道:“木姐姐,你干嘛要去上班,缺少用吗?缺钱找你那个负心汉的丈夫要哇,他那么大个集团,难道还缺了你那点钱?”
木子扶额,这个天真烂漫的亦舒妹妹,她耐心地引导她:“你也知道他是个负心汉,怎么找他要钱!”
对于这个,林亦舒是有一套自己的理论的:“没关系,他负心,钱不负心就行!”
木子真是觉得好笑,林亦舒家境良好,一直不缺钱,也没将钱看的怎么重,但是偏偏整天一副有钱啥都好说的样子,让人看着不免滑稽!
所以木子逗弄她:“那只要有钱就好说的话,你为什么不跟了薄天擎?据我所知,他的财富在海城那也是前三甲啊!”
一提到薄天擎林亦舒就炸毛了,现在终于知道他叫薄天擎了,刚刚跟木子说了一通,都差点忘记了打电话是干嘛的!
“木姐姐,你别跟我提他了,我跟他势不两立,这事没完!”
“姑奶奶,你能跟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了吗?姐姐我这真忙着呢!”
“你看看今天的头条以及各大娱乐网站的新闻就知道了,我真没脸见人了啊!”
木子听完,果断挂了电话,先看了新闻再说,要是等林亦舒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知道要等到哪个天荒地老去。
她打开头条,哇,这新闻够劲暴啊:薄氏总裁禁欲多年,突然宣布婚讯,女方竟是名不见经传的傻白甜!
下面还有薄天擎和林亦舒的照片!
呵,这薄天擎手段可以啊,直接先将舆论绑架了再说,不过这事木子可管不了,她有什么能力和薄天擎抗衡是不?所以只能很不义气的牺牲林亦舒了,她果断关机,继续去面试!
林亦舒估摸着木子也应该看完新闻了,又给她打了个电话,傻眼了,她竟然关机了,一定是信号不好,她这样和自己说,木姐姐不会抛下自己不管的,所以她又打了一遍,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她不得不承认,木子这个损友真的抛弃她了。
一怒之下,她直接就冲到薄氏大厦了,一定要见到薄天擎这个混蛋,要让他把话说清楚。
可是一到薄氏大厦她就傻眼了,这薄氏大厦这么高,薄天擎到底在哪?
不管了,先进去再说!
不过她进去之后,更傻眼了,因为这里面的员工就跟认识她似得,每个人见了她都会尊敬的喊一声:“太太!”
林亦舒是真的快被逼疯了,她终于忍无可忍的说了句:“薄天擎,薄天擎在哪?”
员工一听,立马恭敬的将她带到了最高层,总裁办公室!
林亦舒一边走一边腹谤,只是一个办公室而已,整得跟古代皇帝的行宫似得,他薄天擎担得起吗?
终于到了薄天擎办公室的大门,引她来的美女折返回去了,只剩下林亦舒一个人,对着厚重的大门吐气吐气再吐气,后来终于鼓足了勇气,猛的一下推开门进去,呵,真是眼前好春光啊,只见办公室内薄天擎和一个美女四目相对,美女双目含情,任是谁都能看出来!
林亦舒心里终于虚了口气,原来这薄天擎有欢好的啊,那关于自己的新闻一定是误会,是误会!
她赶紧乐呵的说了声:“你们继续,我马上出去!”
出了薄氏大门,她心里那个轻快啊,终于是逃离薄天擎的魔掌了,顿时有种翻身农奴把哥唱的感觉啊。
可是才刚走了几步,就有一辆她根本说不出来名字的豪车停在她的身边,深色的车窗玻璃让林亦舒根本看不见车内的情况,不过车窗降下来了,林亦舒很不幸的看到了车内那张不阴不阳的薄天擎的脸,他面无表情,只是对着她说了两个字:“上车!”
才不上车呢,他说上车就上车啊,他不好好的陪着他的大美女,跑出来做什么?
薄天擎见她不上车,一直跟在她后面按喇叭,并且放下狠话:“你如果一直不上车,我就一直这样按喇叭!”
林亦舒看到旁边已经有很多人正在看向她了,可是薄天擎面不改色,苦了林亦舒被人看的极其不自在。
算他狠,林亦舒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车,由着薄天擎不知道往哪开去了。
薄天擎专注的开着车,突然来一句:“这么急着来找我,这是想我了?”
他目光直视着前方,说这样暧昧的话都没有看她一眼,林亦舒不光是在表面,甚至在心里都翻了他一个大白眼,他以为他是谁啊,还想他呢,啊呸!
傲气的撇过脸,不想和她说话。
还真是个有个性的小姑娘,薄天擎这样想着,想着想着,车子就已经听到了一家颇有格调的主题宾馆的面前!
林亦舒吓得魂都没了,傻子都知道,一男一女到宾馆能有什么好事?
“薄天擎,你是要干嘛?你将车开到这里来干嘛?”林亦舒又在那傻傻分不清楚的样子。
薄天擎直接没有理会她,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声:“下车!”
不下车,她才不要下车呢,死也不要下车!
薄天擎才不要和她墨迹,直接将她拽下了车,但是林亦舒拼死不从,直接站在原地,不走,光天化日之下,他还能抢了她不成?
但是林亦舒又一次低估了薄天擎啊......
一开始薄天擎还只是拉起她的手,林亦舒当然是不断的挣脱,薄天擎不耐烦了,索性横抱起她,不顾她的惊恐与愤怒,附在她耳边说道:“不想在这里丢人,就给我乖一点。如果等会被记者拍到了,可不是丢人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