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晴望了他挺拔秀美的背影一眼,睡觉前的烦躁又再次涌上来。
她洗好脸出来,桌上三菜一汤,看菜『色』不像是是王阿姨做的。
她心中动了动,“你做的”?
“是啊”,宋楚颐点头。
长晴喉咙里晦涩极了,如果不是管樱那些话,她现在心情可能是甜蜜的…。
她闷闷的喝着汤,宋楚颐清眸看了她会儿,说:“下午一起去街上走走”?
“我才不要去街上,到处是人,说不定还会被人认出来”,长晴不冷不热的回答。
“那…去公园”?
“不去,公园有什么好玩的”,长晴一脸的烦躁。
宋楚颐英俊的脸庞僵了半边,“那出海怎么样”?
“我已经约了朋友”,长晴淡淡的说。
宋楚颐黑黑沉沉的眸盯了她十多秒,才收回视线不再说话。
一顿饭安静的吃完,长晴端了两个菜碗放回冰箱里。
一道如墙壁般的身影抵在她身后。
她想从另一边走,他手臂揽过来,接着,她锁骨间传来凉意。
长晴低头,胸前多了个白天鹅的钻石坠子。
她脑子恍惚了下,他从后面抱住她,『迷』人的脸探过来亲吻她脸颊、嘴角。
她突然觉得难以忍受,眼泪也委屈的滚了出来,她使劲推开他,抽噎的说:“别碰我”。
宋楚颐微眯了眼,也直勾勾的看着她,愠怒,“你是在外面受了气把怒火发泄在我身上吗”?
“是又怎么样,反正我不想看到你,讨厌你亲我”,长晴抹了抹眼角边上的泪,飞快的从他身边走过进了房间。
宋楚颐手撑在冰箱上,眼神阴鸷极了。
长晴回到房间里发了会让呆后,低头看了看胸前坠子,很精美,她戴着正好,不会特别高调,但也足够衬托出她如今在台里的地位。
只是她现在心里『乱』的一塌糊涂。
她喜欢这个人,但是又抗拒她的亲近,也接受不了他曾经和管樱也发生过类似的事。
干净的纸巾擦湿了脸颊好几张,长晴听到外面传来关门声,宋楚楚应该出去了。
她打开房门,外面果然没宋楚颐踪影了,只有罗本,甩着尾巴委屈的看着她。
长晴戳戳罗本脑袋:“你说,你是不是也认识管樱啊,她是不是也来过这个家”?
罗本“嗷嗷”的冲她叫。
长晴『摸』『摸』它头,叹气,“你到底是想摇头还是点头”。
两点钟,长晴准备出门,罗本甩着尾巴跟在她屁股后面。
“罗本,好好呆家里啊”,长晴走出去,要关门,罗本“嗯嗯”的呻『吟』,一双乌黑的眼睛可怜兮兮,好像要哭了一样,看的人不忍。
长晴心堵了堵,每回出门总把罗本一个人扔家,小家伙每次都看的人心疼极了,“罗本,你太调皮了,我都不敢带你出去,慢点又把你弄丢了,你爸又说我”。
罗本不听,“呜呜”的蹭她裤腿。
长晴敌不过心软,想想一个星期它也只能在宋楚颐散步的时候出去转转,肯定也闷坏了,自己难得放假,还是带它出去转转吧。
“那行,你一定要老老实实跟着我,千万不能像上次那样”,长晴叮嘱一番,才牵着她去盛海。
进酒店时,大堂经理却让她出示接种的狂犬病免疫证书入住。
长晴懵了,求了经理大半天,经理也表示无可奈何。
最后她只好打了江朵瑶电话,那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经理很快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才让长晴进去。
到楼顶的游泳池,阮恙和江朵瑶换了『性』感的比基尼慵懒的躺在沙滩椅上,旁边茶几上放着各『色』的水果和果汁、点心。
见她来了,江朵瑶坐起来,盯着长晴身边的狗无语,“你从哪弄来了条这么大狗”。
“…我们家新养的”,长晴坐两人旁边。
阮恙眸底光华流转,喜爱的『摸』着罗本道:“这狗长得真可爱,不过你们家几时养狗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长晴朝她哼了哼,望向别处。
“我得罪你了吗”?阮恙觉察点出味道来。
长晴继续哼,何止得罪,得罪的还深呢。
“别坐着,快去换泳衣,狗我帮你牵着”,江朵瑶说。
“我不让你牵,你太马虎了,免得被你弄丢去”,长晴放下恩怨把狗绳先给了阮恙。
罗本一直冲着她背影“汪”。
江朵瑶骂道:“自己都跟马大哈一样,还好意思说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们半斤八两”,阮恙风情万种的笑了笑。
长晴换好衣服出来,还有些不好意思,拿浴巾披在肩头,扭扭捏捏的过来。
三人中,江朵瑶水『性』最好,一个人在泳池里游来游去。
长晴游了会儿,靠边上喘气。
明明心里告诉自己是跟朋友出来放松一下,可看到边上罗本那张狗脸就忍不住想到它主人,还是很烦。
“你今天怎么了,平时我们每回聚会就你最兴奋了”,阮恙靠过来说,“是不是傅愈的事,我听管樱说原来他一直喜欢你”。
“她跟你说了这事”?长晴怔了怔,拍了下水花。
“是啊”,阮恙说:“我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心里一直有个喜欢的人,青梅竹马,后来他出国了,说的就是傅愈吧”?
长晴眼神涌起抹复杂,点了点头。
“怪不得第一次在会所看到傅愈的时候,你表情那么奇怪,我应该早点想到的”,阮恙微微疼惜,“前阵子心情不好跑到我家来喝酒也是因为傅愈”?
长晴咬唇,嗫嚅的说:“也不算吧…,我跟傅愈不可能的了,没错,当初看到小樱的交往对象是傅愈的时候我确实难受了很久”。
“管樱其实也不喜欢傅愈,只是彼此利用而已”,阮恙欲言又止的看向她,“如果你实在还喜欢的话,也没必要因为管樱的事苦苦压抑自己,毕竟你们是互相有好感,你跟管樱也认识很久了,感情深,不至于会为了一个男人生了嫌隙,她也跟我说过,她不会生气”。
“你不懂…”,长晴沮丧的低头。
阮恙眉尖儿微动,“长晴,你坦白告诉我,你是不是嫉妒、羡慕管樱”?
这句话问的太直,长晴薄薄的面皮掠过抹尴尬。
但她不能否认,她确实是嫉妒、羡慕的。
因为宋楚颐和傅愈,她嫉妒,也羡慕。
她喜欢的人,为什么都跟管樱有过瓜葛。
有时候,她心里是暗暗羞耻的,说好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彼此真心相待,但她却嫉妒自己朋友。
“阮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狭隘”,长晴望着水里的自己。
泳池里的水虽然干净,但涟漪一层叠一层,也让里面的她五官模糊,她看不清自己。
小时候,晏磊总是跟她说,做人要心胸豁达,待人要真诚。
她是家里的宝贝,每天被宠着宠着,纵然遇到过困难,和朋友吵过、闹过,也是开开心心和好的,但她从没想过会和自己的好朋友喜欢上同一个男人。
她以为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没有什么好狭隘的”,阮恙淡淡的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没错,我们四个人同一个寝室,大学的时候,曾经也一起说过,不管将来谁红了,谁没红,都永远是最好的朋友,我们做到了,在影视学校这样的友情不容易,我们那一届的多少朋友最后撕破脸皮了,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其实好朋友之间更容易嫉妒、有竞争,其实我也曾嫉妒过啊”。
长晴愣愣的看着她。
就好像她第一次重新认识阮恙。
阮恙坐到泳池边,拿了旁边果汁喝一口,“四个人中,我闯的最快,爬的最高,但是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为了走到今天我付出了什么”。
长晴沉默,这个她心里清楚,大二那年,阮恙被着名导演相中,拍了一部电影后一炮而红,之后邀约不断,可因此学习也落下了,之后不久,有关她的负面新闻如『潮』水一般涌来,莫名其妙的耍大牌,被人包养各种难堪的新闻,阮恙被打入谷底。
之后学校的同学嘲笑她,她的学习是班上倒数第一。
最糟糕的是阮恙到处主动找戏,也再没人选她,走到哪,受到是冷艳、讥讽。
从辉煌跌入深渊,长晴绝对受不了的。
可阮恙又再次站了起来,只不过她演的不是主角,是些小龙套,累的要死一部电视剧里却被删减的只有四五十分钟的戏份。
再之后,她成功的靠演了一个风尘女子的角『色』再次脱颖而出,只是那部剧中有一场男女欢爱的戏,她在众多的剧组面前脱光了自己…。
长晴没法想象,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勇气。
阮恙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朵瑶红的时候,我特别羡慕她,她没有遇到潜规则,也不需要像我一样,就那么顺风顺水的碰巧接了一部电视剧偶尔大红大紫,哪怕她『性』格那么直爽,也依然被好运眷顾着,我也羡慕你,因为有你爸的关系,虽然你不红,但也混的还不错,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应酬,更不会有人对你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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