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限扑哧一笑。召南则无语地摇头:“袁先生,你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袁先生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召南,他完全没懂召南说的什么意思。
老太太叹口气:“你父亲当年也是个才子,想不到你竟然这么愚钝。”
李叔道:“少爷,你还不明白了,后来回来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原来的姑爷。那个人脸上受了些伤,有伤疤,战场上枪炮无眼,受伤是挺正常的,太太和姑爷当年相处时间加一起也就一个多月,那人回来时袁家的老人都没了,太太以为人出门多年再加上受伤容貌会有点变化也是正常的。可是那姑爷行为粗鲁,大字不识一个,就算姑爷在打仗时受了伤受了刺从不在乎,自己的小老婆和人跑了他呵呵一笑说自己睡别人女人,别人也睡他的女人,没啥可计较的。也只有这样的人,鸠占鹊巢,却能容得下袁家原来的主母,也怪不得他回来后就娶了几个姨太太进门,把袁老太太扔在一边,把袁先生急忙送走。
叶限明白了:“怪不得说那张大帅的头颅送回山东完好无损,尸体却腐烂了,那人头有问题!这是金蝉脱壳啊。”
老太太点头:“这位小姐真是聪明,可惜我先生那么文雅善良的一个人,为了报恩和那张大帅南征百战,最后却落到尸骨无存的下场。回来的那人言谈粗陋,我发现不对劲,可身边只有老李在,那人又有钱又有枪,我一个弱女子只能忍住屈辱一直等报仇机会。他回来不久就不知从哪接回来几个女人,说是自己的姨太太,他这样安排我自然是顺水推舟,一直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吃斋念佛不问世事。”
“老太太你这是以退为进?担心表现的太明显那张大帅对袁先生下黑手?”
叶限试探着问。
“是,他回来不由分说就把我儿子送走了,很快我发现这个人有问题,可是我儿子在他手上我不能轻举妄动,幸好这人对我这人老珠黄的人没有什么兴趣,很快就娶了几个姨太太进门,我和老李这些年都装作一无所知,不管不问,他这人这点还好并没赶尽杀绝,也就这样相安无事。后来老李发现他一到阴雨天就咳嗽,原来是肺部有旧伤。这人对老李很防备,老李无法在他饮食中下毒,就只能想办法给那几个女人下药,让她们……”
从真正的袁先生没回来至今,老太太自认孀居多年,一直躲在自己小院,为心中的丈夫守节,此刻有些话着实说不出口,说到这里老脸红了。
李叔看了孙女一眼,见小玉瞪大眼睛,目光中满是惊奇,无奈地摇摇头说:“是,我给那几个女人下了药。”
小玉好奇地问:“爷爷,你是要毒死那些姨太太吗?”
李叔无奈极了。
叶限又笑了:“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李叔,你下的是这方面的药吧?”
李叔点点头:“那张大帅日常防备的很严,后来我发现他只是对自己饮食极为严格,就只能选择从他的女人那下手,他这个人很好色,身上还有旧伤,我在那几个女人饭食中下药,让她们抓着那人不放,时间长了那人自然油尽灯枯,可惜,那人身体真是太好,这样还能叫他坚持十余年,后来终于病入膏肓,我和太太就想办法急忙将少爷接回来继承家业。”
叶限和召南都听懂了。
这俩人发现回来的袁老先生其实是张大帅,因为这张大帅有钱有枪有人,就算是隐姓埋名变成袁老先生,这等曾经逐鹿中原的枭雄哪里是一般人能对付的?这俩人忍辱负重终于让那好色的张大帅一命呜呼,可怜那张大帅,化身袁老先生后做生意挣到的全家财产都落在袁太太母子手里。
当年的张大帅滥杀无辜仇家太多,抛弃原来的身份和家人后,将一切都隐瞒得死死的,那些后来娶的姨太太没人知道她真实身份,因此袁老太太扬眉吐气,隐忍十多年,为夫报仇之心越来越重,一看到那些女人那些孩子,竟然冒名丈夫的女人和子女,气不打一处来,这痛苦折磨的她寝食难安,于是开始对几个姨太太和孩子下手。
听到这,袁先生摇头道:“妈,你和李叔害死了那人也就是了,那些姨娘和弟弟妹妹有什么错,他们并不知道那人不是我爹啊。”
“是,他们是不知道,可他们却顶着你爹的名号,外面说起来都是袁家的女人和孩子,他们和袁家没一点关系,却霸占了我们袁家,我不能忍,无法忍。”
老太太说到气愤处,双手紧紧地抓着椅子,手背上青筋暴露可见气愤至极。
“他们也不想的,又不知情。”
袁先生想到那几个活蹦乱跳的小孩子追着自己喊哥哥的情景,心里一阵酸楚。
“你们既然害死了那人,也算是为袁老先生报仇了,为什么还要割走他的头颅偷走他尸身?”叶限问道。
“不,那和我们无关,不是我们做的。”
袁老太太嘴边忽然绽开微笑:“我猜是张家人做的,一定是那个张家的大小姐,她听信传闻以为是我先生害了张大帅,便跑来割走头颅偷走尸体去祭拜他父亲。哈哈哈,这才叫一报还一报呢。”
袁先生像是不认识一样盯着袁老太太:“妈,不是你让我去送钱救大小姐出来的吗?你什么都知道怎么还这样做?”
老太太笑道:“张大小姐不能死,我还想有一天告诉她,她自己割掉了她父亲的头颅,毁坏了尸体,这才叫解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