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美人相伴,李元兴和朱友珪喝得很畅快。
喝得快醉的时候,朱友珪开始说胡话了,破口大骂朱友文,说朱友文竟敢诬陷他,实在是太可恶了。当然,朱友珪虽然有时候脑子一根筋,但也还有一些分寸,始终没有把刺杀朱友文的刺客是他派去的事情说出口,最多的只是对朱友文破口大骂,过一些嘴瘾而已。
对此,李元兴只有一点,那就是坚决附和朱友珪的大骂,做足了‘好兄弟’的模样,引得朱友珪很高兴,觉得李元兴才是他的‘知音’。
很快,朱友珪便在万花楼大醉,与上一次一样宿在了万花楼。
李元兴也喝了不少,不过李元兴没宿在万花楼的打算,在吕毅的搀扶下,出万花楼返回自己所住的别院,其表现有一丝丝‘逃’的意味。
万花楼一间密室阁楼内。
黄仙儿一身白衣蒙着白纱,虽然看不清她的脸色,但好看的一双眼睛隐含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半响微咬牙轻声骂了一句道:“该死的坏小子,算你聪明,没有醉在万花楼,不然一定要你好看。”
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道美人儿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女人心海底针,难猜得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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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兴所住的别院距离朱友珪的郢王府不远,距离朱友文的博王府同样不远,有一段路是相同的。
很巧合,李元兴快回到自己别院的时候,碰到了朱友文。
上一次刺杀,朱友文受了多处轻伤,区区几天时间并不足以让他痊愈。
“李元兴!”朱友文也看到了李元兴,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让他想到了那一日,李元兴碰到他被朱友珪的人刺杀,他开口向李元兴求援,可是李元兴却跑得比兔子还快,让他险些因此被朱友珪的人刺杀成功。
“哎呀,原来是友文兄,真是太巧了。”李元兴一愣,打了个酒嗝,笑呵呵的对着朱友文喊道。
“友文兄你可得记得欠兄弟我一个人情啊,当初你被人刺杀,兄弟我使出了吃奶的劲,两条腿都差点跑断了,终于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跑到了汴州衙门,让他们派人去救你,看友文兄这个样子,刺客必然已经被擒杀,多亏了我啊!”李元兴大言不惭的说道。
“李元兴,你当真无耻至极!”听到李元兴这般大言不惭的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揽,朱友文气得脸色一下子青一下子红的。跑了差不多一炷香为他求援?若是他当初真等到李元兴为他求的援兵赶到,他早就被刺客砍成肉酱,死得不能够再死了。
“友文兄说的什么话,要不是兄弟我当时拼了命的去帮你叫人,友文兄可能真被刺客刺杀了,友文不感谢兄弟,怎还骂兄弟,这般做人可没有道德!”李元兴一脸不高兴。
“哼!李元兴,你跟朱友珪狼狈为奸,还大言不惭的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你也好意思,我不会放过你的!”朱友文愤怒的大骂了一句,懒得再跟李元兴半句废话,转身就走。
他早就坚定的认为李元兴当时是故意的,故意不救他,故意让他被朱友珪的人刺杀而死,今日只是让他更坚定了要报复李元兴罢了。
看着朱友文愤怒而去,吕毅很担忧。
“世子,朱友文不会对付我们吧?”吕毅担忧的问道。
李元兴讽刺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区区朱友文还对付不了本世子。有朱温在,在朱温没有达成目的之前,朱友文短时间内想对付本世子是不可能的,就算他真的想,朱温也会阻止他的,所以不用担心,我们该吃吃该喝喝,梁燕之战已经开启,很快就会出结果了。”
梁燕之战后,便是梁晋之战,持续足足数年,到时候才是天下风云变化,也是他李元兴搅弄风雨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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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友文回到博王府后,愤怒的猛的一拍案面,将摆放的茶水都震洒了出来。
“先生,李元兴跟朱友珪是一伙的,当初李元兴便看着我被刺杀不肯救援,害得我差点丧命,我咽不下这口气,必须要他付出莫大的代价!”朱友文愤怒道。
“二皇子不可,现在还不能动岐王世子!”灰衣谋士说道。
“为何不可?李元兴区区一个质子,身陷汴州城为质,还不是任由拿捏圆扁,难道他还能反抗不成!”朱友文大声说道。
汴州城是大梁都城,李元兴一个质子,身边不过带了区区十名岐国侍卫,他朱友文的能力,想教训李元兴一场难道还有什么难度?
“二皇子有所不知,岐王李茂贞虽然突然臣服我大梁,还派了世子李元兴来汴州为质,但岐国还有不少实力。而且陛下现如今应该是打算趁着岐国臣服,江南各国被震慑之际,一举解决掉北方燕国特别是晋国李克用的威胁,在解决燕晋之前,陛下无论如何也不会跟李茂贞翻脸的,便同样不会允许有任何人动身在汴州为质的岐王世子李元兴一根毫毛,所以二皇子不可妄动,以免惹得陛下不高兴就不妙了。”灰衣谋士解释道。
岐国臣服,可不仅仅只是为大梁解决了西部之患,更借岐国的臣服震慑大梁周边蜀,吴,楚等各国,使得他们不敢妄动。这样的局势对大梁国而言,最难能可贵,可以让大梁集中精力对付跗骨之蛆一般的晋国李克用以及北燕。
“难道就任由李元兴肆无忌惮的继续蹦跶?我咽不下这口气啊!”朱友文不甘心的怒道,他一想起李元兴的嘴脸就愤怒,不狠狠的教训李元兴一番,他咽不下心里的恶气。
“二皇子何必如此,历来成大事者便需要一定的隐忍,李元兴本身不足为惧,等大梁灭了燕晋,陛下转过头去对付李茂贞之时,李元兴身在汴州,难道还能逃得掉不成?到时候二皇子如何揉捏还不是二皇子高兴,二皇子为何非要急于一时,冒着惹陛下不高兴的危险。”灰衣谋士笑着劝说道。
经过灰衣谋士的劝说,朱友文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带着郁闷隐忍了下去,熄了立刻给李元兴一个教训的心思,他朱友文不是不顾大局半点隐忍不了的人,夺得大梁的皇位继承权才是当下他该做的,确实不值得为区区李元兴惹父皇不高兴。
“先生方向,友文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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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