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嘿嘿笑着,和飞虎击掌为誓,却听得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你们俩有完没完啊?先办正事好吗!别再打情骂俏了!”
她循声望去,正好看到‘毛’球横扑过来,挡在了她和飞虎中央。
“啊咧?‘毛’球球,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哎哟,我的主人啊,咱不是要去镜齿藏宝地吗?”‘毛’球应道。
布衣闻声唏嘘不已,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毛’球的小肚子,狐疑地询问道:“你刚刚不是很嚣张的吗?怎么这么快就熄火了?”
“什么很嚣张?我哪有!”‘毛’球万分不解。
“呵,少来给我装失忆!”布衣恼怒,一巴掌将‘毛’球打了出去。可怜的‘毛’球呜咽哭泣着,飞向了天边,丝毫没有之前的霸气。
飞虎‘摸’着下巴,寻思了半晌,这才缓缓开口道:“或许他真的是间歇‘性’失忆呢,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是装不出来的!”
“管他是真是假,留他在身边无疑是埋下了一颗不定时炸弹,还是远离他比较靠谱!”布衣答道,低头看向了匍匐在地的渭城百姓,乌压压的一大片,粗略数来,数量绝对不会低于一万。
这些人隐藏得未免也太深了吧!此前连根汗‘毛’都见不着,这会儿也不知为何,突然全都跑出来了。呃,诡异啊诡异!~~
飞虎见布衣神‘色’复杂,浅笑着附在她的耳边说道:“看来要‘弄’清楚实情,我们就必须得把这场戏演到底了!”
“演到底?”布衣惊叹一声,恍然大悟,嬉笑嫣然,挑了挑眉,对飞虎伸出了大拇指,“兄弟。好样的,加油!”
飞虎轻轻点头,大袖一甩。厉声喝问道:“你们哪个是领头的?跪着答话!其他人可以起身了!”其声如洪钟,震人心魂。
咚。布衣闻言一个踉跄,几‘欲’扑街,再也无法淡定了:魔神大人是这样的吗?太坑爹了吧!居然让首领跪下,其他人站着,果真出人意料啊!嘿嘿,这飞虎演得倒是有几分意思!~~
蜷缩在地的众人亦是面面相觑,好半天都没敢反应。也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魔神大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嘭——”飞虎暴怒,一拳轰在了城楼上,将城楼打出来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顿时碎石屑四处飞溅。爆炸声震耳‘欲’聋,众人战战兢兢,抱作了一团,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你们的耳朵是用来吃饭的吗?那还要嘴巴何用?”极具穿透‘性’的音‘波’‘荡’漾开来,轰隆轰隆。炸在地面上,‘激’起了一道宽约两丈有余的深坑,更是惹得众人连连退缩,魂飞魄散。
布衣惊恐地张大了嘴巴,看了看飞虎。又看了看脚底下那群被推上了刑场的可怜民众,惊骇不已。飞虎这冒牌货就已经这么凶残了,那真正的魔神大人该是有多恐怖啊?
嗖嗖嗖……众人颤抖着身姿,互相搀扶着迅速起身,只余下了一头浑身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黄牛还趴在地上。
这货是被吓得站不起来了,还是首领呢?布衣暗自嘀咕着,却听得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传了出来,“魔神大人万万岁,吾名牛鬼,暂顶渭城统领一职,大人您若是有什么吩咐请尽管开口!”
原来他是首领,呵呵,虽然被吓得不轻,但他说出来的话语仍旧不卑不亢,很识时务却又没有贬低自己,不错嘛!~~
“青城何在?”飞虎厉声问道。
牛鬼下意识地瞟了马首一眼,见其眼神飘忽,不由得心头一凉,缓缓开口应道:“青城大人自百年前悄然离去后,便不见了踪影,至今仍然杳无音讯!还望大人明察,替我们做主啊!”
“做主?你们要我做什么主?我可不是寻人专业户,没得那自动锁定目标搜寻的功能!哼,青城小儿真不知好歹,公然擅离职守多年,吾定然不能轻饶他!”飞虎喝道,咬牙切齿。
“魔神大人请息怒,请息怒啊!都怪小人多嘴了,青城大人只是暂时离开了一段时间,相信很快便会归来了,还望大人赎罪,不要责罚我们的青城大人啊!他真的是一个好人啊,呜……”
“哼,他是好是坏吾自有分寸,尔等毋需多言,且把那天眼之地指出,待吾细细看来!”飞虎继续喝道,直奔主题。
“天眼之地?”牛鬼惊叹一声,再度抬头看向了悬浮在自己身旁的马首,见对方也在看他,很自然地与其用眼神‘交’流了起来。
飞虎眯眼瞧着那马首,心中不禁开始犯疑了:为什么这牛鬼每次说话前都要看着那马头呢?难道他才是真正的领军人物?
思及此,他手指轻弹,发‘射’了一个小型冲击‘波’,直击马首。嘭的一声巨响,马首防不慎防,被掀翻在了地上,直吐白沫。
牛鬼赶忙扑上前去,接住了马首,惊魂甫定地望向了天空。飞虎的身影在他的瞳孔中陡然放大,说出来的话语掷地有声,吓得他三魂丢了两魂半。“哼,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欺瞒于我!”
言罢,飞虎纵身一跃,跳到了牛鬼跟前,伸出食指,抵住了牛鬼的额头。牛鬼扑通一声瘫软在地,连连求饶不止,“魔神大人饶命啊,小人不是有意冒犯的,小人只是在和亲信商量啊,还望大人明察啊!”
“商量什么?有话直说即可!这般欺上瞒下的行径,吾平生最是厌恶,哼!”飞虎厉喝道,手指缓缓地从牛鬼的脸上划了过去。
牛鬼心惊胆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颤声应道:“大人您误会了,小人只是语言表达能力有限,这才向马首求助的,非有意欺瞒!至于天眼所在地,小人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还请大人让小人带您前去!”
“善,如此甚好!尔等就在前方带路吧!”飞虎点头轻应,扬手示意布衣赶紧跟随,待布衣跃到了他的身边,他才将将迈开了脚步。
马首此前被打晕了,这会儿正好清醒过来,偷偷瞄了瞄飞虎,利用传音入密之法和牛鬼议论开了。
“魔神大人太霸气了,我们若不乖乖听命,很可能横死当场啊!”
“谁说不是呢?呜呜,魔界真可怕,我要回家!呜呜,可怜的凌焰王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魔界中人太凶残了!好可怕……”
“是啊,谁让我们给大王端茶的时候,忘记量温度了呢!呜呜,想起来都是辛酸泪啊,不就一杯茶吗,大王竟然那么狠心要我们偿命!”
“哦哦,原来是你使坏烫死了大王最心爱的腐竹啊!亏我还给你求情,为你担保,呜呜,我才是最无辜的好吗?”
说到这里,牛鬼再也无法淡定了,一巴掌拍在了马首头顶。轰隆一声,马首倒地,陷进了青石板中,失了行动能力,动弹不得。
牛鬼怒火攻心,毫不手软,直接又给了他一脚,让他彻底地沉入到了地底世界,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布衣万分不解,狐疑地看了看飞虎,见对方也是一脸‘迷’茫,她只得将疑问抛给了当事人,“喂,大火牛,你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哼,这是对他欺上瞒下的惩罚!”牛鬼嗔道,大踏步地走远了。
飞虎耸了耸肩,迅速跟了上去,徒留布衣呆愣在原地,眯眼看了马首所在的深坑良久,思绪胡‘乱’飘飞,面上表情更是如‘花’般绚烂。
那一刻,她的大脑仿佛被雪‘女’给冻住了,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虽有一千万个声音在鼓动她去追随飞虎和牛鬼的脚步,她却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纵身一跃,跳进了深坑中。
地底世界比想象中的可要光明得多,此刻外面乃是漆黑的夜,但这地底世界却依旧亮如白昼,因为有无数的火焰和珠光宝气照明。
马首躺在一旁,已然丧失了知觉,好似一尊雕塑。布衣大步流星,从他的身上跳了过去,按照第六感的指引飞速向前。
过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狭长的甬道开始慢慢变得宽敞了许多,布衣轻轻地敲了敲两旁的岩壁,测试着可能存在的密道,放缓了脚步。
然而周围除了火盆以外,什么都没有,墙壁很厚实,夹杂着‘潮’湿的泥土气息,似乎并没有暗道隐藏其中。
寻了半晌,她不禁开始有些失望了!头顶上不时传来飞虎等人的呼喊声,更是让她心急如焚,“难道这次真的是我的直觉出错了?不可能啊!在此之前,我可从来都没有错过呢!”
可恶!布衣暴跳起来,一拳轰在了旁边的岩壁上。
“噗嗤噗嗤……”那一拳过后,周遭的火盆竟是一个紧连着一个,全都熄灭了,甬道里顷刻间恢复到了最原始的黑暗。
布衣又惊又喜,料想自己一定是命中不知名的机关了,不由得屏住呼吸,开始耐心地等待了起来。
然而,她期待中的惊喜并没有适时出现,倒是地板率先剧烈颤抖了起来,咔擦咔擦的声音此起彼伏,听起来像极了绞‘肉’机。
咯噔一声,她的小心脏不禁跳‘乱’了节奏。而与此同时,巨大地危机感倾巢而来,化作了两个飞速滚动中的大刺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