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太措不及防，两人都懵了。
原冽外套在手上拿着还没来得及穿，背心领口松松垮垮，锁骨线条清晰流畅，大红牙印挂在锁骨间，细看的话，甚至还能发现牙印上的水泽。
鹿啾啾眼泪瞬间就冒了出来，闷声说：“原冽，我牙疼。”
“你的锁骨好硬，我的牙都快要被磕掉了。”
“……”
原冽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牙齿撞锁骨，谁更疼一点还真不好说。
不过他觉得自己的骨头快要断了也是真的。
“鹿啾啾。”原冽深吸了一口气，锁骨处是钻心的疼，不过这会儿也顾不上太多了，他俯下身朝她看去，“磕坏了？”
“你张嘴，让我看看。”
鹿啾啾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其实疼倒是其次，被少年的骨头猛震了一下，她感觉自己牙齿都要被震掉了。
原冽低眸看去。
小姑娘的眼眶湿漉漉地，被红晕晕染，嘴巴微张，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门外的路灯不甚明亮，月光挥洒，她的眼睛跟着弯了起来，像月牙。
原冽原本还是担心的，表情突然就暗了下来，喉尖微微一滚。
心里萌生了一股古怪的冲动，想伸进去……摸摸小姑娘的牙。
“……”
“我的牙没掉吧？”她说着又舔了舔牙齿，没松，这才舒了口气。
“原冽，你转身用得着那么大劲儿吗，害得我……”
鹿啾啾语气有点小埋怨，随后注意到少年锁骨间的一排牙印，居然充红了，还带着点点湿润……怎么看好像都比她的更严重一些。
“你没事吧？”那上面除了她的口水应该没有二种可能，她面颊红了，指了指他的锁骨：“原冽，你疼不疼啊？”
她连忙伸手给对方擦了擦口水，企图毁尸灭迹。
温软的触感顺着骨间直透心底，原冽脊背僵硬了一下，手指微蜷，不过片刻就恢复自然，“我不疼。”
“行了，快回去吧。”
他这话说得没了以往的吊儿郎当，声音直直的，有种公事公办的正经，像是在竭力隐藏什么。
鹿啾啾眨眨眼，应了声。
……
等把人送回学校，再次回到家时，原冽轻轻吐了口气。
脑海里闪出一个画面。
小姑娘的指头很软，戳着他的锁骨时，像是有一种魔力，竟是奇异地感觉不到疼意了。
*
次日去学校的时候，原冽特意把校服拉链拉到最顶处，确保不会被同学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鹿啾啾一抬眼，就看到从门外走来的少年，随后注意到了他的领口。
很规整的穿着，第一次出现在原冽身上。
“啾啾，你看冽哥。”连翘看着他的校服说：“冽哥今天穿的好规矩诶，大骷髅头都不见了！”
就跟个三好学生似的。
鹿啾啾轻咳一声：“是挺规矩的。”
“可能是改邪从良了吧。”
……
是杨清的英语课。
原冽昨晚接了活，刚上课就开了一把游戏。
最早接触王者荣耀还是因为林许，那家伙天天在他耳边念叨这游戏有多好玩，被缠得不胜其烦，就陪他一起入了坑。
说起来，他们还是公测时最早的那一批人。
杨清眼尖的注意到原冽在玩手机，刚准备讲课的心情瞬间就没了，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啊，仗着自己家有两个闲钱就不学无术，扰乱课堂秩序，这样的学生啊，以后走出社会，也只会寸步难行！”
原冽眼皮抬都没抬，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的飞快，稳坐如山的给雇主上分。
鹿啾啾倒是回头看了一眼，上方的杨清还在叨叨，少年把厚脸皮发挥到了极致，敌动我不动，敌不动我还不动。
杨清说了半天，口舌都发干了，原冽仍是一副视她为空气的样子，其他同学的笑声隐隐传来，火气顿时又冒三分。
这原冽不像别的同学，不在意成绩不在意请家长，说来也是奇了，都这样了校长还纵容他在学校呆着。
她翻了翻成绩单，鹿啾啾的成绩一骑绝尘，班里同学拍九匹马都赶不上。
英语，九分。
单科全班倒一。
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她眼里带了讥笑：“鹿啾啾，你这英语是怎么考的？九分，我上小学的儿子考得都比你高。”
此话一出，班里响起一阵笑声。
尤染染笑得最欢，不屑道：“天天学得倒是挺认真，一考试就露馅了吧，我看啊，平时学习也是装的吧！”
这个班同学的分数都是半斤八两，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尤染染这优越感是从哪里来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杨清，得，知道了。
杨清越说还越来劲儿了，“鹿啾啾，我看你数学考得还能看得过去，怎么到了我这里，就考九分？”
她看向底下的学生：“你是不是对老师有什么意见？”
鹿啾啾下意识地点点头。
杨清：“……”
班里适时的又响起几声闷笑，方小东吸了口气：“啾姐好耿直啊。”
“这杨妖精是不是又不想给我们上课了，故意找茬啊？”
“我看像是，月考都过去好几天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追究分数，逗死我了。”
“……”
杨清勃然大怒：“鹿啾啾，这就是你跟老师说话的态度？”
鹿啾啾虚心地说：“杨老师，我这人没什么优点，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
“您上下嘴皮子一动，一单元就过去了，我学习差，听不懂的。”
原冽原本皱起的眉头微松，唇边染上了笑意。
班里其他同学早就忍不住了，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神他妈的做人要诚实。
林许更是笑喷了，转过头对原冽说：“冽哥，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能把学习差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不过，女神的成绩如果能稍微提一下，那就完美了！”
“我同桌成绩不差。”原冽放下手机，忽地来了句：“你高中一节课没听，随便学几天数学能考84？”
原冽喊同桌喊的自然，林许一时也忘记了他早就没有同桌这个事实，摇了摇头说：“那肯定不能啊。”
“鹿啾啾就能。”原冽声线平平：“她做复杂的题比简单题的正确率都高，林许，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林许下意识问了句。
原冽指了指自己，悠悠笑了：“因为是我教的。”
“……”
林许：“……”您可使劲儿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