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馨兰带着两位小丫鬟快走几步赶上了黎宝根,连福接福牵着‘毛’驴,小丫鬟扶着她骑在‘毛’驴上走过高坪镇平整的已经长出麦苗的田埂。
鲍天麟一行远远地走在后面,随心小声问:“若离姑娘,你也骑着驴走吧。”
“我可不骑,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若离摇了摇头:“还是让小‘毛’驴轻松轻松,过几天又要驮东西了。”
“若离姑娘,‘毛’驴天生就是驮东西驮人的。”随心听若离怜惜骑‘毛’驴来,笑着说:“你骑着吧。我来牵。”
“还是算了吧,我们慢慢走。”若离小声说着指了指前面:“没看见有人对着人家的背影惆怅吗?”
随心人小却并不笨,知道若离在取笑鲍天麟,她不敢多言只跟着笑。
鲍天麟似乎背后长眼睛,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随心忙吐了吐舌头。
“他是心虚。”若离纵了纵肩,拍了拍随心的肩膀:“不用害怕。”
甄一脉跟在后面也跟着笑,若离和随心都在他前面,他觉得心里很舒服,来这里一年这两个‘女’子对他最重要。
更让他高兴的是黎馨兰小姐对鲍天麟表现出的意思。
鲍天麟心里有点不不是滋味,若离挤眉‘弄’眼的让他心烦,他走在前面老觉得她在背后指指点点的,索‘性’停住脚步:“一脉,你们走前面。”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黎宝根已经走出很远,也点上了火把,甄一脉跟着黎宝根走的路线也举着火把,随心牵着‘毛’驴,若离走在另一边。
山路崎岖,远远的看见前面的火把好像停了一会儿。等他们走近,火把又向前走去。
鲍天麟跟在后面,他不说话,若离也不敢再说,免得被他抢白。
不说话没有气氛,走的有点累,她一只手搭在驴背上,半眯着眼睛跟在甄一脉身后,黎宝根走的路线是最捷径最好走的,也只有这一条路线能走过一头驴。来的时候是随心带路,现在只要跟着前面的火把走。
随心隔着驴看到若离眼睛半眯着再次说:“若离姑娘,你还是骑着驴吧。路还远着呢。”
“随心,你比我小那么多,你都能走,难道我就走不动。”若离不忍心骑着这头可爱的小‘毛’驴,睁开眼睛:“你不用管我。我‘精’神大着呢。不信我给你唱首歌儿。”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真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啦,摔了一身泥。”
刚刚唱完歌儿,鲍天麟甄一脉随心都安静的听着,就听到若离“哎呀!“一声惊叫。几人还以为若离歌词后面有这么一句,就觉得她的声音后面带着颤抖。
鲍天麟看见她的身子矮了下去,问了句:“金若离。你怎么了。”
“哎呀,我的脚。”若离惨痛的喊了声:“我的脚崴了。”
几人围着她一看,发现若离掉进了不大的陷阱里,陷阱不太深,若离一只脚踏了下去。另一只脚没下去,她斜着身子艰难的伸着掉进去的一只脚。
“怎么会有陷阱。”鲍天麟皱起眉头伸手将若离拉了起来。见她出了陷阱就蹲下抱着脚,想起刚才前面黎宝根停了一小会,大声喊道:“黎宝根,你给我站住,是不是你干的?”
黎宝根正等着这一句呢,他刚才是看好了鲍天麟的位置专‘门’挖的小陷阱,陷阱很深,最底下有老鼠夹,鲍天麟身高体胖,一定会踩到最底下,这也是为他的大黄狗报仇,也是为刚才妹妹抢白他的警告,可没想到鲍天麟走在了后面,若离顶替了他的位置。
他以为鲍天麟掉了下去,回过头大声说:“怎么了,掉进去了吧,你也真是的,我明明是夹老鼠的,你又不是老鼠,抢什么啊?哦,对了你虽然不是老鼠,却也和老鼠一样,都是鼠辈。”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静静的林子里显得很是得意忘形。
“二哥,你干什么?”黎馨兰慌得要从驴背上跳下来。
“你走你的,是他自己掉进去的,又不是我推他下去的。”黎全根伸手拍了拍驴屁股,驴一溜烟小跑起来,黎馨兰忙伏在驴背上,两个丫鬟跟着小跑起来。
鲍天麟气呼呼的快走几步,远远地只看见黎馨兰骑着驴跑,两个个小丫鬟跟着,去不见黎宝根。
他举目看去,除了前面的火把,好像绑在驴头上的什么地方,四周一片漆黑,没有黎宝根连福接福的影子。
“算了吧,人家路熟。”若离扶着脚坐在地上:“听着还有老鼠夹,幸亏我没干亏心事,只是歪了歪脚脖子。”
甄一脉举起火把一看,陷阱底下还真有一个铁做的老鼠夹。‘
“黎宝根,你给我等着。”鲍天麟对着漆黑的夜空喊了一嗓子,双手将若离放在驴背上:“你要是早早骑在驴上就不会有这事儿。”
“你要是不那么吸引人,估计也不会有这事儿。”若离小声嘟囔一句,起在驴背上。
“随心起来。”鲍天麟从随心手里接过驴缰绳,亲自牵着‘毛’驴。
前面的火把忽闪忽闪的,离他们越来越远,远远地传来黎宝根时大时小的声音,却看不见人。
回到家已经是月亮升了起来,冷冷清清的,若离的脚已经麻木,随心坚持要回去,若离便让甄一脉去送,她站在地边远远地看着。
“好了,你进来。”鲍天麟也站在‘门’前看着甄一脉回来,对若离说了声。
“做什么。”刚才脚在驴肚子上吊着,现在落了地,钻心的疼,她忍不住蹲下身子:“我脚疼。”
“进来再说,吃不了你。”鲍天麟斜着眼睛看着她,见她头上冒着汗,伸手扶了扶、
“坐下,将袜子脱了。”鲍天麟将若离扶进他的屋子,‘春’枝忙跟了进来,对上若离的眼睛谄媚的一笑:“‘春’枝,把酒拿来。”
‘春’枝应了一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瓷瓶,打开瓶塞酒香扑鼻。
若离坐在凳子上。扭扭捏捏的不肯脱鞋子,她没有脚汗脚也不臭,可是记住了甄珠儿甄贝儿教训的事,当着男子的面部能脱袜子鞋子。
“没听见啊,将鞋子袜子脱了。”鲍天麟见若离不动,拿着酒瓶看着:;“难不成要我帮忙。”
“不敢。不是说‘女’子不能随便脱鞋脱袜子的吗?”若离悻悻一笑眼睛飞快的看了眼‘春’枝,她陪着小心站在一满脸卑贱。
若离心中闪过一丝疑‘惑’,鲍天麟聚起眼睛看着她:“‘春’枝,你来帮她脱。”
‘春’枝眯起的细长眼睛愣了愣,随即温顺的上前。
“不用不用,‘春’枝我自己来。”若离忙弯下腰,心里越发的疑‘惑’,‘春’枝怎么看都不像鲍天麟的妹妹,到像丫鬟。
‘春’枝的眼睛看向鲍天麟,鲍天麟对她努了努嘴:“算了,让她自己来,把那个凳子拿来,打盆洗脚水,把火镰拿来。”
若离心里虽然觉得别扭,但是也不便多言。
她忍着痛痛洗完脚,‘春’枝端起洗脚水走了出去。
鲍天麟坐在了一张小凳子上,将瓷瓶里的酒倒进一个小瓷碗里,打桌火镰,将酒点燃。
“鲍天麟,‘春’枝真是你妹妹?”听着‘春’枝打开大‘门’将洗脚水泼了出去,若离小声呢个问。
鲍天麟将若离‘肉’乎乎的脚抓在手里,头都没抬反问一句:“你说呢?“
“我看着不像,你看看人家黎馨兰兄妹,像个兄妹样子。“若离在鲍天麟面前一向有一说一:“再看看你们,我觉得她有点怕你。”
“咸吃萝卜淡‘操’心,这可是你说的。”鲍天麟将若离的脚放在他的‘腿’上。两根手指蘸了带着火焰的酒在她的脚踝处搓了起来。
‘春’枝进来站在一旁看,若离闭上嘴巴。
鲍天麟的手很有力气,若离里觉得脚踝处刚才痛的地方少烧呼呼的。
鲍天麟很认真的蘸着火酒搓着若离的脚,一直搓到点燃的酒渐渐熄灭,脚烧呼呼的也蔓延到了脸上,若离觉得有点难为情,刚才她还没怎么注意,这个治疗脚伤的方法她也听说过,可是无意中看到‘春’枝的目光,一句话羡慕嫉妒恨。
她忙将脚‘抽’回来。讪讪笑着站了起来:“鲍天麟,谢谢你啊,应该好多了。”
鲍天麟将手里的碗‘交’给‘春’枝:“哪能这么快,明天再搓搓。”
“这个该死的黎宝根。”若离见‘春’枝拿着碗,眼睛看着她,忙说:“还真是惹不起。”
“那要看惹不惹了。”鲍天麟伸手扶着她:“如果惹得话,是个黎宝根也惹得起,只不过他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
“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屁孩儿而已。”若离扶着鲍天麟一瘸一拐的回去,一边说:“犯不着较真。”
鲍天麟不置可否的纵了纵肩。‘
若离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她真的不想黎宝根被鲍天麟教训,这孩子是有点可恶,也只是恶作剧而已。
可是脚踝实在是很痛,火辣辣的疼,晚上甚至是疼得睡不着觉,半夜时分,实在是难受,便推‘门’出去,想要被风吹一吹。
推开‘门’一眼看见院子里有个人影,吓得她慌忙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