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吓了一跳,如此‘淫’词滥调的歌儿她可不会唱,也唱不出那种味儿。忙摇着头说:“不行不行,我不会唱,小醉蝶姑娘‘色’艺双全,再唱一曲吧。”
宋大人刚才耳朵听着小醉醉生梦死般的痴缠曲子,一双‘色’眯眯的贼眼一只盯着若离看,见她恬静中带着梦幻,比起小醉蝶的妖娆多了份清新,比起一般的‘女’子又多了份妩媚,尤其是那双眼睛黑葡萄般的纯真中透出热情,那张嘴‘唇’微微半张半合,润泽的很‘诱’人。被小醉蝶的曲子勾起的‘欲’望再次泛滥。
见若离摇头,他再一次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端起酒碗。
鲍天麟的眼眯了眯,身子‘挺’了‘挺’,似乎要挡住宋大人,慌得李全根忙赶过来,拉着宋大人:“宋大人,先坐,小醉蝶你再唱首曲子给宋大人听。”
小醉蝶忙应着,就酝酿表情准备再唱一曲儿。
宋大人一把甩开黎全根的手,含糊不清的厉声道:“黎少爷,你三番五次的拦着本大人干什?本大人不想听小醉蝶唱,要听若离姑娘唱。”
黎全根在县城有官职,虽然是闲职,没有宋大人的级别高,怎么也是在县城,所以宋大人刚来的时候一直自称下官,现在称呼变成了本大人,看来是生气了。
黎全根忙偷眼看鲍天麟,见他还是一脸微笑,看不出什么意思,陪着笑脸劝宋大人:“宋大人,若离姑娘哪里会唱曲儿,大人要是还想听,让小醉蝶拿出看家本领,给大人开开心。”
“黎少爷,本大人就想听若离姑娘唱,哪怕是干嚎。”宋大人看着若离的猥琐眼神换成挑衅的盯着黎全根:“实话告诉你。黎少爷,本大人还就是一眼相中了若离姑娘,今儿个就把话撂下。”
鲍天麟的眼神犀利起来,若离见他有生气的迹象,怕搅了场子,虽然这个宋大人说话是粗俗不堪,也很侮辱她,但是他喝多了,再说还要请他帮忙。
她忙站起来说:“承‘蒙’大人看得起,小‘女’子也不会唱什么曲儿。就是小时候听过一点,如果大人不嫌刺耳,我就唱给大人和在座的各位听听。以后多关照多捧场。”
“好说好说,只要若离姑娘赏脸唱曲儿,本大人保证若离姑娘的事就是本大人的事儿,不敢说在这清苑县没有本大人办不成的,在这高坪镇本大人还是说一不二的。”
这样的场合她以前经常遇到。也经常以喝酒化解,只不过这次是要唱歌,这样的人她也见得多了,只不过酒场上逢场作戏,出了酒场全都是正人君子。
一时紧张,一时半会的也没想出唱什么。这个朝代的曲儿她又不会,记忆中的古曲也都一知半解的,见鲍天麟目光幽静。怕他一时冲动惹得一桌子不愉快。事业还没开始起步千万不能夭折,他们还都是被监管着的流放之人。
脑子里就想起了刚才小醉蝶的咿咿呀呀的调子,一张嘴就唱起了同样情意绵绵的歌:“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哎呀郎啊咱们两个是一家亲,哎哎哎哎呀咱们两个一家亲,啊啊啊啊……。”
若离的声音娇弱轻柔。她也学着小醉蝶一腔十八弯的拐,拐得‘挺’有味道。
宋大人一脸痴‘迷’的‘色’‘迷’‘迷’的盯着。鲍天麟一双明媚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样的曲调这样的唱词,一般农家‘女’子可不敢轻易唱出来。
甄一脉见若离唱完,转过脸看了她一眼,刚来这里的时候若离给他讲过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什么‘女’妖‘精’,白蛇青蛇之类的,也伴随着一些好听的歌声,所以他并不吃惊,但是看到鲍天麟的样子,他忙拉了拉若离,示意她坐下。
若离顺着甄一脉的手劲坐了下去,却见宋大人一眼不眨的看着她,忙低下头去。
“小哥,你这位若离姑娘可真厉害,小‘女’子也要甘拜下风了。小哥我们两喝吧,别搅了别人的雅兴。”
很善于察言观‘色’的小醉蝶看出宋大人对若离的痴‘迷’,心里暗暗替若离惋惜。宋大人是有名的好‘色’之徒,妻妾成群,只要他看上的‘女’子没有能幸免的。她搞不清楚鲍天麟黎全根甄一脉和若离的关系,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若离并不是风尘中人。看鲍天麟有点不悦,她忙接收黎全根的信号,招呼鲍天麟。
鲍天麟明白小醉蝶的意思,见若离一直紧张的老拉他的衣襟,换上刚才一样的笑脸:“小醉蝶姑娘,我看我们三个喝吧,我们摇骰子怎样,宋大人你也一起?”
“听田小哥的。”小醉蝶今天并没喝多少,最好的状态还没呈现出来,听鲍天麟说双手赞成,若离也就只好跟着。
“好好,田兄弟就照你说的办。”宋大人见鲍天麟如此提议,对手下说:“你们几个就陪黎少爷和这位小哥。”
一帮高坪镇的官差见大人对若离的样子,就知道大人又要纳妾了,便豁出去的和黎全根拼起了酒,
鲍天麟就做东,和宋大人小醉蝶若离一一掷起了骰子,鲍天麟的手气似乎特别的好,没输一个。
几圈下来,宋大人喝的烂醉如泥,小醉蝶也醉态毕‘露’,她像只蝴蝶一样的在整个酒店翩翩起舞,厨子伙计小二都看看热闹,连前‘门’经过的路人也探进头来看。
只有若离还在和鲍天麟一碗一碗的拼着,她也已经醉了,只是还有一点意识,就开始争强好胜起来,想看看到底能不能将鲍天麟也喝趴下,刚才的那些担心全都无影无踪了。
鲍天麟依然一脸微笑,阳光灿烂的脸旁微微带着点红‘色’,又有点粉雕‘玉’琢般的‘唇’红齿白了。
他一碗一碗的将店小二很殷勤的倒在碗里的酒接给若离,恶作剧般地看着她一碗一碗地喝下。
甄一脉有点着急,他怕若离被灌大,心里隐隐的怕若离吃亏,有好几次他想接过若离手里的酒碗,替她喝下,看见鲍天麟的目光,最终没敢伸手。
黎全根一直在耍赖,只要没人注意,酒就会被他倒在脚下的一只偷偷塞下去的瓷盆里,他不知道鲍天麟一个劲的灌若离喝酒到底是什企图,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事儿他不敢搀和,但是他得保持着清新的头脑,以便照顾鲍天麟。
鲍天麟却是比黎全根还清醒,他从小就跟着师父五‘花’八‘门’的都学过,也跟着宫里的太监学过这种赌博的学问,那些个太监们闲来无事,就天天钻研这些。
所以这点让别人喝酒的事儿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灌醉了‘色’胆包天的宋大人,让小醉蝶醉的疯疯癫癫,现在若离也昏昏呼呼的半睁着‘迷’离的眼睛,机械的接过他给递过去的酒碗。
直到甄一脉几次站了起来子,却始终没说出话来,最后黎全根忍不住上前:“田兄弟,若离姑娘喝的够多的了,不敢再让她喝了。”
他这才重重放下酒碗,看着趴满桌子的镇上的官差们,拂袖而去。
甄一脉这才慌忙站起来,半掺半扶着若离,默默地走了出去。
若离还有一点意识,见是甄一脉扶着她,小声说了句:“一脉,你受累了啊。”说完脑子里就没了图像。
第二天一早醒来,就觉得头疼得厉害,慢慢的回想起昨晚的壮举,觉得很是后怕。
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如果没有着甄一脉,万一宋老爷没被灌醉,后果不堪设想。
她慢慢坐起来,端起炕沿上放的一碗凉开水喝了几口,就感到五脏六腑恶心难受,一个酸水泛了上来。
挣扎着跑去院子里对着泔水桶就呕吐起来。吐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吐出了胃液,还是一阵一阵的难受。
鲍天麟微微斜起一双眼睛邪恶的看着,平时热情样的目光带着幸灾乐祸。
若离心里很难受,难受的没有功夫质问他。
趴在泔水桶上吐得翻江倒海,直到胃里实在没有东西可吐,这才弯着腰慢慢挪到屋子里,端起凉水喝了起来。
喝完压抑着一阵一阵泛上来的酸水,重新躺在炕上。
压了一会,觉得稍微舒服了一点,就听见院子里传来黎全根的声音:“若离姑娘,起来吃饭了。”
是得吃点饭,吃点饭才能压住泛上来的酸水,才能不恶心不难受,若离挣扎着下炕,黎全根带着一个伙计提着食盒。小伙计正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端出来摆在鲍天麟住的屋子里。
看见黎全根,想起自己的壮举,若离微微红了脸,惨白蜡黄的脸上现出一丝红晕,弱兮兮的:“黎少爷,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若离的样子很是可怜,和平时的清丽纯朴健康判若拉两人,黎全根见鲍天麟‘阴’沉着脸,不像平时洋溢着笑脸,不敢多言,只说:“若离姑娘,吃饭吧,点点饭喝点酸汤解酒。”
鲍天麟扬了扬眉‘毛’,坐在了饭桌前眼睛利剑般的刺向若离:“黎少爷,不用管她,她那里吃什么饭,喝酒就好,带酒没有,给她几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