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停一下,骆洛神说了下去:“而铁木真把汗位传给窝阔台,一来避免了大汗国的分裂,二来四个儿子都能善终。”
骆洛神不愧是学霸出身,历史上的典故能信手拈来。
骆洛神把目光投向骆虎和骆豹,声音清冷:“骆虎、骆豹,你俩或许认为:骆龙向我告你俩的状,是小肚鸡肠。但是,不知你俩想过没有:你俩无论是谁处在骆龙的地位,一定会比骆龙更狠,更极端!骆氏家族和骆氏集团就会分裂得更厉害!”
骆虎和骆豹都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骆洛神加重语气说:“骆氏集团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可以缓慢增长,也可以出现负增长,却坚决不能分裂!”
骆虎抬起了头,说:“洛神,我错了!”
骆豹不甘落后,也赶紧说:“姐,我错了!”
骆洛神冷冷地说:“你们不能只向我认错吧!”
骆虎和骆豹这才醒悟过来,一起向骆龙认错。
骆龙连忙说:“二位弟弟,我也有错!作为骆氏的家主,作为骆氏集团的掌门人,我缺乏驾驭全局的能力。”
骆洛神淡淡地说:“骆虎和骆豹继续站着,其他的人,坐下吃饭吧!”
在骆洛神训斥骆虎和骆豹的时候,所有的仆人都退了出去。要是他们在场的话,骆虎和骆豹的脸可就没地方搁了。
骆驼快步走到了餐厅外面,吩咐仆人:“通知厨房:立即上菜!”
一会儿,饭菜犹如流水一般,陆续端了上来。
由于骆洛神到来的缘故,骆龙特别让厨房加了菜,而且多是骆洛神爱吃的。
修武界尽管空气清鲜,灵气充沛,但是,修武界的人,只是把吃饭当成了维持生命的一种手段,根本没有地球上、特别是夏国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精”。对于骆洛神和秦落雁来说,之所以能够忍受修武界的饭菜,是因为与地球相比,修武界更适合美容养颜!而对于骆洛神和秦落雁来说,还有什么事情比美容养颜更为重要的事情吗?
因此,单从饮食上来说,骆洛神和秦落雁,在修武界过的是苦行僧一般的生活。现在,面对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骆洛神和秦落雁皆是大快朵颐,淑女风度荡然无存矣。
骆龙一家和骆驼,则是细嚼慢咽,而且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咀嚼的声音,以免影响骆洛神和秦落雁的食欲。秦落雁不经意地看了骆虎和骆豹一眼,暗生同情之心:这两个男人皆已结婚成家,却仍然像小学生一样被罚站。
秦落雁却不知道:在骆英作为骆氏家主的时候,就把罚站作为惩罚的一种手段,加以利用。
吃完了饭,骆龙的老婆孙晔本想与两个孩子留下,与骆洛神套套近乎,不料,骆洛神毫不客气地说:“孙晔,你带着两个孩子退下吧。”
孙晔心中不忿,暗想:“骆洛神啊,我是你的大嫂啊,不是你的奴婢!”
心里这么想,孙晔的脸上,却丝毫不动流露出来,反而满脸堆笑,带着两个孩子退下了。
骆洛神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向骆豹说:“明天的时候,和沐淑梅去一趟民政局,协议离婚。”
骆豹的心猛然一颤,他满脸堆笑,但是,他的笑比哭还要难看:“姐,沐淑梅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两个多月了!”
骆洛神的语气很平淡,语意却很伤人:“跟我有关系吗?”
骆豹低下了头,脸上显出了痛苦的神情。
骆豹心里很清楚:本来,骆氏三兄弟中,骆洛神是最疼爱他的,但是,自从他主动为严俨招女人之后,就彻底触怒了骆洛神!
现在,骆豹的心里非常后悔:明明知道骆洛神的特点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为何还要挑战她的底线?
俗话说: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很显然,严俨就是骆洛神的逆鳞!
秦落雁看了骆洛神一眼,心里很吃惊!
在秦落雁的记忆中,前世的骆洛神,不像现在这么霸道和无情!
没有避讳秦落雁的存在,骆洛神向骆龙下令:“调动集团的所有资源,对沐氏集团发起经济战!即使不能让其破产,也得让其伤筋动骨!”
“是!”骆龙语气响亮,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沐氏集团的掌门人,便是沐氏家主、沐淑梅的父亲沐昭宇。
骆豹不禁脸面抽搐:骆洛神表面是在打沐氏,其实是在打他的脸啊!要知道,至少现在,沐淑梅还是他的合法妻子,骆洛神却急不可待地对沐淑梅的娘家发动了进攻。
骆洛神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骆龙、骆虎、骆豹,你们三个,既不是创业之主,也不是守成之主,而是败家之主!为了骆氏集团能活得长一些,我建议——你们仨听明白了,是建议,不是命令,你们可以不听!我的建议是:三年内,你们仨可以卖掉手头的一些股份,把骆氏集团的管理权让出来!”
骆洛神话音刚落,骆龙便满脸堆欢说:“洛神,我们兄弟仨都知道:你是为了我们三兄弟好!我们一定听你的话,保留部分股份,把集团的管理权让出来,让给懂管理的专家!”
骆洛神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打扰我和秦姐姐休息!”
骆洛神带着秦落雁,来到了她在碧玉山庄的闺房。
在整个碧玉山庄,骆洛神的闺房,堪称是最豪华的建筑了,从外表看,美轮美奂。从内部的装修看,其中的豪华程度,犹胜五星级的大酒店。
众人认为,骆英在骆洛神身上这么舍得花钱,是在实施“穷养儿,富养女”的原则。以前的骆洛神,也是这样认为。
现在骆洛神自然明白了:骆英这么做,一方面是在讨好她,一方面也是在培养的富贵习惯。
注意了,当富贵渗透到人的血脉中,成为人的一种习惯,那么,该人即使想不富贵,也会很难。
骆洛神这次回地球,没有把夏荷等四位贴身丫头带回来,感到十分不方便,如失左右手。骆龙的老婆孙晔倒是善解人意,把她的贴身丫头名叫缤纷的,派了过来。
缤纷收拾完房间之后,骆洛神就把她打发走了。
秦落雁赞叹说:“洛神妹妹,你的这个房子,又宽敞又漂亮。”
骆洛神说:“落雁姐姐,你的天策府,是不是要比我的房间要巍峨壮丽?”
秦落雁笑了:“天策府是一个组织,而不是一个建筑。再说了,天策府已经解散了。”
骆洛神说:“落雁姐姐,你贵为天王,宫殿一定十分高大吧?”
秦落雁说:“天策府成立以来,由于和阎罗殿有利益方面的冲突,一直受到了阎罗殿的打压。直到三少爷血脉苏醒之后,借助三少爷的力量,天策府才将阎罗殿连根拔起。由于和阎罗殿的冲突不断,天策府哪里敢招摇?实不相瞒,天策府的总舵,建在一个深山里,连汽车都开不进去。”
骆洛神想了想,问:“在你所有的记忆中,就没有比我这个闺房更加富丽堂皇的?”
秦落雁想了想,说:“我见过一座帝宫,黄金为屋,白玉为床。”
骆洛神立即追问:“那座宫殿在哪里?”
秦落雁说:“那座帝宫的具体位置,我还真说不上来。要不,你还是问三少爷吧!因为那座帝宫,就是他住过的地方。”
骆洛神咦了一声,说:“原来,俨哥哥当过阔佬啊!”
秦落雁似乎很随意地问:“洛神妹妹,在三少爷血脉苏醒之后,曾经在这里住了七天?”
“是的。那七天,我真是苦了,现在想来,犹自心有余悸啊!”骆洛神叹息一声。
秦落雁没有说什么,只是抿着嘴儿笑。
骆洛神的目光落在了围棋上,她说:“长夜漫漫,何以解闷?唯有围棋。落雁姐姐,手谈一局。”
秦落雁笑了:“我必须事先声明:我的围棋下得极差,是个典型的臭棋篓子。”
骆洛神说:“落雁姐姐就不必过谦了,谁就能天生下棋呢?”
秦落雁说:“在你的闺房里,你是主,我是客,我先下了!”
骆洛神却道:“不,你是姐姐,我是妹妹,是大得让小,我先下!”
秦落雁笑了:“为什么必须分先分后、分大分小呢?就以咱俩和三少爷的关系来说,可是我先和三少爷上的床哟!”
骆洛神哼了一声,说:“真要以上床而论,在前世的时候,我就与三少爷上了床了!”
秦落雁没有继续争辩,只是说:“跑题了!”
经过猜先,骆洛神执黑先行。
双方皆是落子如飞,到二十几手之后,布局阶段完成,即将进入激烈的中盘战,两人的行棋速度,都慢了下来。
骆洛神问:“落雁姐姐,正所谓‘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你的棋术很厉害啊?你的棋术,是在进入严府之后学的?”
秦落雁摇了摇头:“不是。”
骆洛神惊问:“在你筹建天策府的过程中学的?”
秦落雁再次摇头:“也不是。”
骆洛神更是吃惊:“那么,你的围棋,是什么时候学的?”
“我是在前世学的。”秦落雁并没有避讳,说:“在前世的时候,我给三少爷的宠妃当丫头,经常看三少爷和他的那位宠妃下棋。看得多了,我也就会下棋了。”
骆洛神的一双美丽的瞳孔骤然收缩:“俨哥哥前世的那位宠妃,不仅容颜绝世,而且下得一手好围棋?”
秦落雁点了点头:“是的!她的围棋之高,几乎不亚于三少爷。”
骆洛神投下了一枚黑子,说:“落雁姐姐,在你看来,以后我们会遇到俨哥哥的那位宠妃吗?”
秦落雁说:“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应该会遇上她的!前八世的时候,她一直是我的女主人。”
骆洛神拨弄了一下额前的那绺金发,说:“落雁姐姐,俨哥哥那么宠爱她,她为何突然向俨哥哥下了毒手?”
秦落雁在棋盘上投下了一枚黑子,笑着说:“你问我,还不如问这个棋盘。”
骆洛神没有生气,依旧在问:“落雁姐姐,你说,一旦俨哥哥遇上了他曾经的宠妃,俨哥哥舍得杀了她吗?”
秦落雁笑了:“这个问题,你得问你的俨哥哥了!”
骆洛神投下了一枚白子,叹息说:“我就算是问了,俨哥哥也不会说实话的!”
秦落雁说:“就算三少爷不说实话,你也可以问一下,从侧面也可以窥探一下他的真实态度啊。”
骆洛神说:“落雁姐姐,你的话就是一个坑!我要是真的问了,俨哥哥一定会不高兴的!”
秦落雁从容地说:“既然你这么认为,你就索性别问了!三少爷是什么态度,当他遇上那位宠妃的时候,就一清二楚了!”
骆洛神自以为棋艺比秦落雁要高一大截,结果,下到最后,骆洛神差点就输了!
“不下了,没意思!”骆洛神把棋局拂乱,说:“落雁姐姐,明天的时候,咱俩再比弹琴。”
“为什么要比弹琴?”秦落雁说:“要不,咱天咱俩比轻功或者剑术?”
骆洛神没有说话,却向秦落雁翻了一个白眼。
……
碧玉山庄,有山有水,环境幽雅,远离噪音,空气也相对清鲜。
总之一句话:碧玉山庄非常适合居住。
骆豹本来就在碧玉山庄有单独的房子,他和沐淑梅成亲之后,更是把他原来的住房扩建成了婚房。
但是,沐淑梅早就对骆氏的人怀有成见,她不愿意住在碧玉山庄。
在沐淑梅的坚持下,骆豹只好在杭城的“金玉世家”购置了一套房子,作为二人的婚房。
“金玉世家”面向杭城的顶级富豪,是杭城最为高档的居民小区,由骆氏集团负责开发的。因此,骆豹和沐淑梅所住的房子,无论是位置、楼层还是采光,都是“金玉世家”一流的。
骆豹离开了碧玉山庄,回到了“金玉世家”的小窝。
沐淑梅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见骆豹回到了,就急不可待地问:“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