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玉皇大帝高坐凌霄宝殿,举目太虚,纵观六合,见一处天氛氤氲,浊霭沧溟,大为诧异。心想:皓皓宇宙,朗朗乾坤竟起阴霾之象,不知是何等精怪作祟。遂命千里眼、顺风耳详细察之,二仙报曰:“是灵河绛珠等一些痴精怨灵纠结孽缘,布散痴怨所致……”
原来,灵河绛珠、青埂灵石、英台粉蝶、山伯青蛾等一些痴男怨女的精灵上度在人间历劫时,不仅事业未竟、壮志未酬,就连情债都未还完,所以个个耿耿于怀,懊悔已极。尤其是那几个男精女灵,未曾把处子之身献给情缘之人,未能互得初精元气而抱憾终天。而今遥遥相望,偶或面面相观,虽非人鬼殊途,却也类属异隔,难遂相亲相爱之夙愿。这些精灵曾下凡造历幻缘一回,未得其志,未遂其愿,遂自怨自叹,日夜悲号,怨声弥天。一时间闹得离恨天外雾霭冥蒙,灌愁海上波涛翻滚。
听了二仙的报告,玉帝眉头紧锁,思忖良多,渐谙此情,于是动了恻隐之心。算来人间2012年大劫降至,这都是人类的贪念的因果。刚好这班冤孽凡心又炽,也是劫数所属,就让他们落尘人世随波逐流,或推波助澜,或力挽狂潮一切都随自己心性,完成劫历后了却孽缘,也不失一件美事。于是,下了妥办此事的红头文件到太虚幻境。
太虚幻境一品天官警幻仙子虽对这些精灵反反复复的孽障有些抓狂,也不好违了上帝的旨意,于是传来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因他二人上次携灵河绛珠和青埂灵石、英台粉蝶和山伯青蛾的精气去人间游历,却未能了却他们的孽缘而大为光火,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地向他二人大喷一通狗血后,令他二人再度携这些精灵重返人间,再历一劫,免得在天上作怪。并严正申明,要对这些精灵们多加关注,妥为周旋,待历尽此劫、了却孽缘后返本归真。不得有误。
受了警幻仙子狗血喷头的责备,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也只得自认悲催,郁郁闷闷地衔命而出。
这一僧一道到灵河、青埂、英台、山伯等地收聚了个个精灵,装入囊中,一路上云山雾罩地谈论着神仙玄幻、红尘烟云之事,扶摇直下,向人间而来。半路上道人问僧人,“佛兄欲将这些风流冤家发放何处?”
“这也是我一路上纠结的事。”佛爷手捻佛珠,煞有介事地说,“上一度带绛珠、灵石等一干精灵去了人间的发达地区,降生在权贵大佬的华丽家族,这样的人家虽风光显贵、锦衣玉食,但规矩太多,情感掣肘,正太、萝莉们身体长期被精神殖民,很难做到我的青春我做主,总是情难煽,意难平,孽缘难了。所以,我看这次把这些孽障们随意布散,无论是落尘到钟鸣鼎食、锦衣纨绔之家,还是屈尊降贵,放低身段落尘到茅椽蓬牖,瓦灶绳床之户,一切看他们自己的机缘造化。”
“佛兄言之有理。”道爷深表赞同,话说的入情入理,毫不装灯,“人世间虽有些乐事,但不如意的十有八九。红尘滚滚,造化多头,有些事也不是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这些孽障落尘以后,整正应着人世间的大劫之数。这些人秉性乖张,作为难测,是推波助澜,还是狂澜力挽未可预知也。上意洪恩,天心浩荡,意欲他们积洪德俊才之功,凑机缘巧合之力,挽泰山之将倾,扑烈火于燃眉,合力免去这场千古之大劫。依这些人上世的情形看,虽非斗狗走鸡之徒,恶贯满盈之辈,也是热衷煽情于欲心之间,垂泪于风月之上,郁闷忧愁而亡,碌碌无为而终,以此作为,我看多是有负上意了。”
“哈哈,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爷打着稽首,一脸不可置否的表情,“不管也罢,不管也罢。我等只管布散,然后再尽力而为就是了。”
这一僧一道哼哈二将神侃正酣,忽闻头顶有“飒,飒,飒”声,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飒大虫在上空飞旋,佛爷好生不解,“真是作怪,此物不居阆苑琼林,何故在这小周天飞翔?”
“难道佛兄忘了吗?”道爷摇着骏尾拂尘,一脸诡异,“当年粉蝶、青蛾返本归真时,双双翩翩飞舞,又有一只飒大虫在后面‘仨、仨、仨、咱们仨’地飞着追他们俩……”
“嗷!”佛爷恍然大悟。
这一僧一道仰观那只飒大虫飞舞,若隐若现,悠忽间又见晶莹的雪花在晴朗的清虚中飞扬,二神仙相视而笑,佛爷说道,“这一干冤孽都跟来了,真是八方风雨会中州,再度造劫历世肯定是崩溃想象的爆天级传奇。”
“是呀,造化虽定,也得谋事在人,”道爷神口倒是很人性化的,“一切就看他们的心性了。”
“这次贫僧仍带灵石、绛珠,道兄携带粉蝶、青蛾,我们分头行事吧。”
“欧了!”
刚解开仙袋,忽然间阴云四起,狂风大作,二位神仙嘀咕着“却又作怪!”,急忙将灵石、绛珠与粉蝶、青蛾的精气分开,各自装入仙袋中,分别携带,相揖而别,分头行事去了。
一时间的天氛倏变,茫茫大士、渺渺真人在分带这些冤孽的精气时,仓促间把灵石与青蛾调换了。因这一非同小可的疏忽,造成了后来的人物交错;再加上这位道爷一路上遇山访道、遇水拜仙,在天上流连漫游,远远落在了佛爷的后面。天上一天,地上十年,他这一漫游让这两拨精魂落尘时间错开了若许年代。因这两个神职人员的疏忽大意、玩忽职守,才导致了后来颠覆想象的时空大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