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交待
凤灵玄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置信，她一直以为这云霄学院的总院长是一个糟老头子，没有想到竟是一个看起来如此年轻的人。
莫凌其实已经是上千岁了，他修炼的功法有些特殊，致使他不会显老态，这一千年来，他一直都是这样一张脸孔，着实是让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当然，这莫凌看来温和，实则却是一个狠角色，他谈笑间便能取了人的性命。
凤灵玄发现自莫凌出现以后，自家师傅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待到莫凌近到身前，自家师傅的脸已经阴沉得仿若乌云遮月，半点光亮都不会有。
她心下琢磨着要如何劝劝自家师傅，却听莫凌轻笑道：“看，我们这么久不曾见面了，你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给我甩脸子？”
“你们云霄学院做的那点事情，就让人没法对你和颜悦色。”傅延山讥诮：“我还以为你还龟缩几十年，几百年呢，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如此早就出来了。”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看，你已经如此愤怒了，如果我再不出来，那你不得将我的云霄学院给掀了？”莫凌道：“放松一点啊，别沉着脸，笑一下。”
傅延山懒得理会莫凌，莫凌叹了一声：“笑一个就那么难？你笑起来的时候最是好看了。”
凤灵玄又一次眨了眨眼，自觉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内幕，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总是怪怪的。
似是感受到了凤灵玄的打量，莫凌转首看向凤灵玄，话却是对傅延山说的：“这就是你新收的徒弟？看起来除了漂亮一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
“我的徒弟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傅延山冷哼，问：“你说说接下来的事情要如何处理吧？你们云霄学院做的好事，总要给一个交待吧？”
“你想要什么样的交待？”莫凌不疾不徐地反问。
他的出现，让副院长和导师都紧张起来，哪怕莫凌扫过来的那一眼算不上凌厉，他们却有一种被人掐住咽喉的感觉，连呼吸似乎都变得艰难起来。
总院长该不会真的要给傅延山交待吧？他们云霄学院一直都在苍山学院之上，总院长的态度直接关乎着云霄学院的利益。
凤灵玄看看莫凌，又看看被其注视着，脸上已经开始冒冷汗的云霄学院的副院长和导师，心下一时复杂难平。
这就是现实啊！只是，莫凌似乎真的很生气呢，也不知道是要做些什么。
“这两人联合我苍山学院这个混账东西故意在灵培比试中对我徒弟的种子做手脚，简直就是败类，我的意思，将这两个人交拜给我处理。”傅延山沉声道。
莫凌未置可否，只道：“你可愿意唤我一声？”
唤一声？唤什么？凤灵玄，以及在场听到的每一个人都开始猜测，脑子里更是不自觉地补充出了不少的内容。
傅延山则是狠狠地瞪了莫凌一眼，咬牙切齿道：“做梦！”
莫凌顿时失落起来，傅延山则是再一次提出方才的要求。
莫凌深深地看着傅延山，眼里有着太多复杂的东西，傅延山仿若未觉，而是静待着莫凌的回答。
就在傅延山以为莫凌不会开口之后，他又突然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变。”
这熟稔又充满无奈的语气，让人免不得想更多，于是傅延山的脸又黑了，莫凌哈哈大笑。
所有人都以为莫凌心情好，不会计较得太多之时，他又猛地收敛了笑意，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他盯着被傅延山指名的人，淡淡地问：“你们是要自己选择，还是由我来替你们做一个选择？”
“院长……”两人同时惊呼出声，却被莫凌一个眼神扫过去给吓得愣在原地。
不管是自己做选择，还是让莫凌来做决定，都对他们不利的呀。
他们那样做，也只是想打击一下凤灵玄，让凤灵玄名声扫地，没有办法参加决赛，让傅延山也因此受到外界的质疑和讨伐，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了呢？
偏生，打断了他们说话的莫凌，又看向凤灵玄，问：“小丫头，他们害你没法与其他人比试，不知道你打算如何做？”
这表面上就是在给凤灵玄开后门，是站在凤灵玄那一边的，可细思之下又会发现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所以，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的简单。
凤灵玄也是不疾不徐，反问：“你希望我怎么做？”
不知为何，在她的这一句话说出来以后，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了那么些尴尬和诡异，怎么说呢？莫凌是云霄学院的总院长，修为是凝魂阶二级，乃整个衍天大陆至高无上的存在，平日里，谁人不是讨好着？除了像傅延山这样与其差不多的存在，谁敢如此对他说话？
众人心下不得不叹一声，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问。要知道，她说的那话对莫凌是十分不敬的。
莫凌有一瞬间的错愕，似是有些没有料到凤灵玄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而在错愕之后，又有一些欣赏，现在的年轻人，不，不只是年轻人，那可是很少有人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既然不怕死的话，那也终究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他微微眯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出口的话更是透着杀机：“莫不是我询问你一句，便让你有了一种可以质问我的权利？我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并没有给你这样的权利吧？你师傅向来是个谨慎之人，难道没有教过你为人之道。”
“该教的，师傅自然会教，若是君子，那么，我自然敬之，可若是小人，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去敬。”凤灵玄很淡定。
周围顿时响起一口倒吸冷气的声音，一个个看凤灵玄的眼神是一变再变，所有人都以为凤灵玄得罪了莫凌，绝对不会有好果子，轩辕熠也是面露担忧，很本能地将凤灵玄给护住，很简单，他怕莫凌突然出手。
原本就不快的莫凌见到轩辕熠的举动，眉头又一次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怕我对凤灵玄出手？若然我真的要对她下手的话，难道你以为凭你的能力可以护得住她？”
“莫凌，你敢动我徒弟试一下？”傅延山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明显的威胁的袒护。
闻声，莫凌突然就笑了起来：“我不过是跟他们开一个玩笑，你至于如此紧张么？弄得我好像真的要把他们怎么似的。”
“废话少说，你打算如何处理？”傅延山的耐性耗光了。
莫凌道：“这个简单啊，方才你徒弟用的是什么，让他们两个催生一下，若然无法催生出来，那么，我便将他们罚去院后山的思过苑内思过好了，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放了回来。”
副院长和导师一听，立刻脸色大变，惊呼出声：“院长……”
思过苑是什么地方？别人或许不清楚，但身为云霄学院的人必然是清楚的，那个地方，听名字何其文艺？但内里却是一个地狱，那里面轻易不会让人进去，一旦让人进去，那便证明进去的人是犯了极大错误的，进去之后，哪怕不死也会脱一层皮，很多坚强的人，进去之后却是连七日都熬不住便会自尽。
他们是做了一点事情，可是，换一颗种而已，至于罚得如此之重吗？
心里害怕，焦急，再看凤灵玄时，更是充满了愤恨，都怪这个女人，若然不是因为她，他们又怎么会得到那样的下场？
不行，不能就这样认罚了，两人相视一眼，同时上前，他们的手中还有原先的那一种好种子，只要不动声色地调换，那就是凤灵玄没事找事，会受影响的就是凤灵玄了。
越想，越发觉得这样可行，于是，他们真的那样去做了。
这个时候，本就是孤注一掷的做法，成也在此，败也在此，他们心里也紧张，也害怕。
直到他们开始催生出灵植，一脸自信地看向凤灵玄，指责她没事找事，指责苍山学院为了要让凤灵玄出名，竟是使出下作手段。
骂声不绝于耳，凤灵玄却突然笑了起来，只是，她的笑意并未达到眼底，看起来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当凤灵玄看过来的那一眼，两人所有的得意都仿若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隐隐有些心底发寒。
凤灵玄的年纪分明不大，何以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正想着，凤灵玄直接抛出了一枚记忆石，一块小到让人几乎能忽略的存在，却记录下了方才换种子的那一幕。
所有的小动作被放大展现，所有人都能看到半空中那短暂的一幕。
这下子，哪怕种子没有问题也变成有问题了，两个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不甘，懊恼，愤恨，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他们甚至不敢去看莫凌的脸，不敢去听周围那些声音。他们只能龟缩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就是这样，凤灵玄也没有打算要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