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抢追进银杏树林,权慕天和邓远航决定包抄,带着几名警员从两翼围堵夜培东。
即使他抢了警员的抢,也无济于事。只要枪法不准,拿再多的抢也是白费。
仓皇逃命的夜培东却不这么想,管他打的准不准,抢支在我手里,随便劫持一个人质,国际刑警就不敢把我怎么样!
我不会像严青川那么笨,只会坐以待毙。想再把我关进监狱,想都不要想!
另一方面,陆雪漫、司徒信和欧阳川追上车队以后,得知夜培东跑了,留下几个人看守严青川和车辆,带着其他人火速追了上去。
印象里,蓝溪曾经提到过这个小区。
前阵子,这里的老板急着把整个小区的地权出手。可这里是独栋别墅区,又是海景房,地价高的惊人,没人敢轻易吃下这么大一块地。她看过整个小区的设计图,迅速找准了所在的位置。
夜培东往东逃窜的话,极有可能想从海路离开,如果让他上了船,就麻烦了。
在脑海中搜寻有用的信息,她记得通往小区东门有一条近路,穿过那里就能抢先封住他的后路。
对,就这么办!
小路的宽度不够,不能开车。凭两条腿跑,未免太慢了,该怎么办呢?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辆摩托车上,她随即眼前一亮,兴冲冲跑过去,扭动车钥匙,加速开了出去。
把牛奶放进订奶箱,送奶工折回来就发现摩托车不见了。
这什么情况?我的车呢?
掏出手机正准备拨打报警电话,却被一名荷枪实弹的警员拦住,“我们是国际刑警,正在执行紧急任务。所以,临时征用了您的摩托车。等任务完成,我们会原物奉还,还会包赔一切损失。这是我的名片,请收好。”
“哦哦哦。”
战战兢兢的把名片装好,他本想发作,可对方端着轻机抢,又说的入情入理,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谢谢您对我们工作的配合。”
说完,那名警员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却坚持在夜培东落网之后才准他离开。
穿过小路,陆雪漫只用了五分钟就抵达了东门,直奔保安亭。重重拍打玻璃窗,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亮了灯。
无缘无故被人搅了好梦,保安自然火大。但住在这儿的业主非富即贵,他不敢得罪,只好耐着性子问道,“你干嘛?有什么事儿吗?”
“我想问一下,刚才有没有什么人从这儿出去?”
“没有。”
一个冷脸丢过来,他啪的关上玻璃窗,打算睡个回笼觉。然而,刚在床上躺稳,窗外再度响起了拍打声。这一次,他真的怒了,拉开窗户,愤怒的吼了出去。
“你有完没完?”
亮了亮配抢上的警-徽,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是国际刑警,正在执行抓捕任务。根据可靠消息,一个凶残的杀人犯正在向这里移动,你最好按照我的话做,否则后果自负。”
张了张嘴,保安瞬间惨白了脸色,“你说吧,我统统照做……”
“把你的衣服脱下,然后躲在床下面,待会儿无论你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准出声。”
“我知道了。”转过身,他哆哆嗦嗦开始脱衣服。
锐利的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儿,陆雪漫故意把事情说的很严重,生怕他一不留神坏了事,“那个人杀人不眨眼,要是被他知道这里还有别人,他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我懂,我懂……”
把车子推进保安亭后面的树丛,她换上保安的衣服,坐在椅子里有闲的喝茶、看杂志。目光不经意的扫向浓密的银杏树林,默默关注着里面的动向。
过了一会儿,不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隐隐有人影晃动。摸出手抢,她用杂志遮住抢身,抢口瞄准不断靠近的身影。
从身形上判断,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夜培东。
尽管他与权慕天的身材差不多,可在这个时候,追击者和亡命徒的心情完全不同,表现出来的步速和姿态也是天差地别。
那个男人行色匆匆,极不自在的端着右臂,显然不是惯常拿抢的那类人。
夜培东,今天你落在我手里,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今天不做掉你,将来的某一天再让你找到报复的机会,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们!
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就在他进入感应路灯照明范围、回身向后张望的时候,陆雪漫扣下了扳机。只不过,她不打算让夜培东轻易死去,而是击中了他的腰。
人有两个肾脏,其中一个爆裂会引起大出血,但另一个还能维持人体正常运转。
等欧阳川和权慕天他们到了,再打爆他另一只腰子也不迟。
腰部吃痛,夜培东伸手摸向痛处,温热粘稠的液体在昏暗的视线里显得格外刺眼。
我怎么会中弹呢?
循着子弹的来向望去,他踉跄着想把放黑抢的人揪出来。
察觉到了他的动向,陆雪漫躲进墙角,一瞬不瞬的盯着那道向前移动的男人。
突如其来的枪声引起了权慕天和邓远航等人的主意,他们向声音的来向集结。听见动静的欧阳川夜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刚才谁开的抢?”
“不是你?”某男愣住了,不是他,也不是欧阳川和司徒信,还能是谁?
“是漫漫开的抢。现在,我在东门附近。击中夜培东那一抢是从保安亭射出来的。你们快过来,我发现制高点有狙击手。”
她抢走了摩托车,司徒信追着引擎的声音追上去,见她钻进了保安亭,就躲在树林里的侧影。
就在刚才,他也发现了夜培东,本打算一个饿虎扑食将人擒住,可他还没来得及出手,人就中弹了。
透过轻机枪的红外探测仪,他发现东门附近的制高点已经被人占据。
微微拧眉,欧阳川露出了愤懑的表情,“难怪他拼命玩这儿跑,原来有人接应!”
正在思索对策,听筒里便传来了邓远航的惊呼声,“头儿,大事不妙,权慕天一个人靠上去了!”
“连个人都看不住,你是死人吗?”一阵胸闷,他一面吩咐手下保护权慕天的安全,一方面派人解决狙击手。
“余下的人跟我上去。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从我手下劫人!”
子弹上膛,欧阳川彻底被激怒了。自从KO了顾晋阳,就再也没人敢在他的辖区持械伤人。
而今,出了一个投靠佣兵组织的严青川,还有人在他的地盘上安插狙击手,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的节奏啊!
“是!”
躲在灌木丛后面,权慕天拨通了保安亭的座机,听筒里传来让人心烦的忙音,为他焦急的心情平添了一把火。
“接电话,漫漫,接电话呀!”
紧张局促的气氛被电话铃声打断,由于座机没有来电显示,陆雪漫摸不准谁会在这时候来电话。
电话铃铃响个不停,她只好拿起了话筒,“喂,哪位……”
“你不要动,听我说。”听到她的声音,男人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我和司徒信就在你附近,但是我们没办法过去,因为制高点有狙击手。所以,你必须呆在原地,无论如何都不能出来,懂吗?”
江湖传闻,有一伙心狠手黑的杀手辗转各地,专门帮有钱人解决麻烦。
那些人之所以埋伏在这儿,会不会是为了夜培东?
如果是,到了这步田地,谁会花高价雇佣杀手等在他撤离的必经之路呢?
答案显而易见。
看来,夜培东做了两手准备。一旦严青川靠不住,有哪些人保护,他们也能顺利出境。
“狙击手……会不会是赵楚萧雇来的?”
“很有可能。”她说的不无道理,可越是这样,权慕天越担心,“赵楚萧和夜培东不会善罢甘休。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不能被他们发现。”
“我知道。”
他们不会放过我,我会放过他们吗?明显不可能!
“夜培东活不了多久。你告诉司徒信,咱们来个围点打援,坐等那些人来送死。”
看着夜培东一瘸一拐的背影,他秒懂了陆雪漫的意思,“好。”
拨出司徒信的号码,他简单交代了一下女人意思。电话另一端的男人只轻笑了一声,扣动了手抢扳机。
砰!啊!砰!噗通!
接连的声响过去,夜培东双腿中弹,再也支撑不住,重重跪在地上。
顺着枪声的来向望去,权慕天看着司徒信,赞许的点了点头。
“废掉他的腿只是第一步……”
躲在墙角的陆雪漫瞄准夜培东手抢的扳机,一抢过去,扳机连同半根手指一起落地。
“啊……啊……”
正所谓十指连心,他握着受伤的右手,疼的冷汗淋漓,头顶抵着地面,哀叫连连。鲜血顺着指缝股股溢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救我,救我……救我——!”
“干得漂亮!”
两个男人对猎物凄惨的样子十分满意,及时赶到的欧阳川看到这一幕,不由愣住了,“你们这是虐待罪犯!”
切了一声,司徒信对着话筒不屑的说道,“我拜托你搞搞清楚好伐?我们又不是警察,打死他是为民除害,你应该给我们颁发好市民奖章和奖金!”
“写报告你最拿手了,笔头歪一歪就能扭转乾坤。你行的,我看好你哦!”拍了拍他的肩膀,权慕天嘴角的坏笑不屑掩藏。
嘴角抽搐,欧阳川肺都要气炸了,却无法否认围点打援是诱敌出击的好办法。
“你们这群坑货!”
撇撇嘴,某男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而他这个简单的动作让身边的男人彻底黑了脸。
他们稳坐钓鱼台,但在小区外围接应的人却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