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珍端着商场成立五周年的景德镇纪念青花瓷碗喝汤,语气不解的问道:“妈怎么了?!”
马云云一脸的担忧道:“小恬恬今天又犯病了,我以为她这几天这么乖,学好了,不曾想,邻居新搬过来那个宋家小子,仁义白净长的可英俊了,学习还好,那孩子长得……”
她说了两分钟别人的外貌也没说到重点,李淑珍:“……”
李振基打断老伴:“比不多得了,再好看你还能嫁给他啊?!说说那孩子怎么了?跟恬恬什么不学好什么关系?!”
马云云恍然道:“哦,恬恬欺负人家,越来越不像话了,那么好的孩子,蒙着人家的脸,让人家脱衣服蹲墙根,这不是黑社会做派吗?都气死我了!”
李唯一喜欢打架都是出了名的,李淑珍一点也不怀疑。
李振基笑面虎一样的脸变得忧心忡忡:“这孩子怎么又这样了?指望江枫管她估计是管不好了,可怎么办呢?!”
李淑珍道:“就是惯得,尤其是爸,妈还能说她两句,小恬恬一犯错,爸根本不说,别人说了还生气,孩子有恃无恐,可不是喜欢欺负人?!”
李振基可不承认:“我什么时候惯着她了?我对孩子最严厉,从来不娇惯好吗?我没有。”
见李淑珍去吃小鲫鱼,李振基立即呵斥道:“恬恬就喜欢吃剩的,你没看她舍不得吃,你给她留着,你那么大人了怎么那么馋?!”
剩鱼比较有滋味。
李淑珍:“……”这还不惯着吗?吃点东西都不行。
马云云反应过来,认同的点着李振基道:“都是你惯的,我记得小时候她上学第一天你就对她说,有孩子欺负你别怕,那砖头揍,打不过姥爷帮你,打死了姥爷偿命,是不是你说的哦?!”
李振基:“……”
“我也说,是有人欺负她的前提,我没有告诉她去欺负别人家孩子啊!”
可不听话的孩子不都是这么教出来的吗?
还好,李唯一没有听姥姥的,不然真打死了老头子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李淑珍从冰箱里拿了一罐饮料出来,坐下来道:“妈你也别说爸,你也惯着,小恬恬十五了吧?袜子你都不让她洗,你说什么时候能长大?!”
“我什么时候惯着她了,我跟你爸可不一样?!”马云云也不承认,突然看见女儿喝的饮料是荔枝口味的,她不高兴道:“你不会拿健力宝?这个是进口的,不好买,就那么几罐,恬恬喜欢喝,你都多大的人了?!”
李淑珍:“……”这个家,真的没法呆了。
就怕气氛突然安静。
马云云和李振基同时看对方一眼,四目相对,都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和反省。
李振基点头道:“我竟然真的惯着她。”
马云云好懊恼:“我也是呢,可自己孩子,不就是用来娇惯的吗?!”
李淑珍:“……”
找到了问题的所在,李淑珍道:“其实恬恬心眼不坏,也没有犯下什么大错误,现在改还来得及,不然参加个什么夏令营吧,好像挺锻炼人的。”
李振基想起来了:“我答应带她去旅游,可暑假去不上了,百货大楼刚谈了几个知名品牌,想让他们入驻,在考察阶段,我走不开啊。”
马云云道:“夏令营我又有点不放心,怕她野营洗澡什么的。”
李振基深情的摸着老伴的手:“可是我不带你们,你自己带恬恬去旅游,我也不放心。”
李淑珍摆手道:“别指望我了,我的上班,小谦倒是闲着,他在等实习单位消息呢。”
赵谦考的中专,已经毕业了,但是他不想当老师,他爸爸赵振宁却希望赵谦能子承父业,所以两个人僵持着,赵谦还没想好到底要干什么。
马云云和李振基同时摆手:“小谦不行,小谦跟恬恬在一起,本来恬恬只会打人家一拳,小谦一撺掇,会多打两拳。”
两个孩子属于狼狈为奸的,赵谦不会管教李唯一,他只会变本加厉惯着李唯一。
李淑珍认同的说:“我也觉得不能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做什么事。”
屋子又陷入安静,大家都在为小恬恬的未来感到担忧。
马云云突然道:“为什么不趁着暑假,给恬恬找个家教补补课呢?!”
李淑珍还没说话,李振基哈哈哈的就笑了:“找啥?!补课?!好像补课她就能学一样,算了,考不上就回来跟我管百货大楼吧,学什么习,怪累的。”
李淑珍:“……”还说不惯着?!
马云云跟李振基想的不一样,李振基是泥腿子出身,没怎么读过书,靠的是聪明和勇敢能吃苦赚到的钱,但是也是时代造就的。
马云云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读过书,她始终觉得,未来一个人想获得很高的成就,还是要多读书才行,不为了前途,为了个人修养,也得多读书。
她拍着桌子道:“就这么定了,你们谁也别乱指挥了,我去找找关系,给恬恬请个家教,补补课,免得开学了跟不上。”
说完看着李淑珍:“振宁不就是大学老师吗?他肯定认识不少老师,你给问问。”
为了外甥女好的事儿李淑珍都很积极,答应的很干脆:“晚上回去我就问。”
西边的太阳残留一缕光辉,将云彩染红了,街道有零星几个人散步乘凉,一切都是随心所欲的慵懒样子,不像后世所有人都脚步匆匆,这时候人们的生活温馨舒缓,看起来很幸福。
李唯一和赵谦出去乘凉遛弯,赵谦手欠,看李唯一在旁边走,他扯着李唯一一缕卷发叫道:“狗毛!”然后扫腿就跑。
李唯一气的,就这种货,不追着他揍都便宜他了。
这是她小时候和表哥经常有的互动,表哥总是撩闲,她就要打。
这次李唯一也没打算放过赵谦,虽然,她心里年龄应该很大了。
他们兄妹的嬉笑声,正好毫无阻隔的传到了吃完饭正在门口抻懒腰的宋承九耳朵里,宋承九眉心微蹙,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李唯一的声音他听得出来,那么被人打还那么兴奋的小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