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义,小义……桃桃竟然把孩子生下来了?
我听到吴梅子的这句话,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呆在原地,久久不能说话!
甚至是,第一反应,我不敢相信,还以为是吴梅子和我开玩笑呢!
可不是么,桃桃当时是什么情况,估计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受到了刺激,而且还打了麻醉药,当时医生都说很大可能要流产了!而且就算不流产的话,把孩子生下来,都很有可能是畸形的!
然而现在吴梅子她竟然说,桃桃把孩子生下来了,而且还有了名字,叫小义?等等!小义,那不就是梁义了?!
桃桃,这个傻女人,自己一个人走这么远,还把孩子生下来了,她生孩子的时候肯定很痛吧?
一时间,我想到了很多,竟然就愣了起来。
但是吴梅子就接着说,“阿文,你来晚了一点,要是早两个月,你就能见到你的妻子了。”
吴梅子的一句话,又讲我重新从失神当中拉扯到现实里面,原来我和桃桃已经擦肩而过了。
我望着吴梅子说,“吴师叔,桃桃她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是吗?”
吴梅子点头道,“是的,她就住里面的一个房间里面。”
接着,吴梅子就带我去了那个房间。
站在房间里面,我似乎已经闻到了来自桃桃身上的香味,淡淡的,很好闻……
“桃桃她挺乖巧的,住了些天,说话不多,但是很勤劳,经常帮我干活,还教方玲写字,说话很温柔,你能娶到这样的女人,算是福气了。”吴梅子对我笑道。
我苦笑了一下,轻轻地抚摸着这张桃桃躺过的床,说不出具体什么滋味了。可能是太久了没有见面的原因吧,像是久别胜新婚一样,我对桃桃的思念越发地强烈起来。
这么久了,桃桃她这么久了,过得还好吧?
“她挺好的。”我轻轻地说了一声。
接着我们再聊了一下,我有点累,坐了一天的火车,而且之前还是越狱了,虽然在火车上歇了一会,但睡了没多久而已,所以还是很累,慢慢地就到了深夜,于是我便在房间里面睡下来了。
枕着桃桃枕过的枕头,盖着桃桃盖过的被子,我似乎感觉到了桃桃的存在似的!
这次来河北,可不只是避难那么简单,我还要改头换面,改到谁都认我不出来的程度,然后就杀回浪宁!我要卷土重来,我要报仇,我不会让廖明豪好过的!
太累了,而且在这里,我感觉到了一种好久都没有过的安全感,很舒服,所以今晚我很难得没有失眠,我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睡得很饱,睡眠质量可以说是我这一年来最高的一次了,因此我很早就起来了。
久住了钢筋城市,在阴暗的监狱里面度过,现在来到农村,一眼望去全是山丘和田野,空气特别地清醒,深呼吸一口,都能感觉到这空气是甜丝丝的。
洗漱了一番,冰冷的井水洗了个脸,精神好了许多,我就出去了。
出来一看,大家都起床了,我反倒是最晚起床的一个了,方毅穿着宽大的武服,在站桩运气。除了他之外,还有好几个人,不出所料的话,这些都是他的师兄弟妹了。
方毅看我出来,微笑和我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教他的师兄弟妹练武。
吴梅子也起来了,她看起来还是这么恬静,快四十岁的人了,皮肤还是这么好。这也是她本身练武,还是医生,加上经常生活在农村,包养得好的原因吧。只是让我奇怪的是,我就没看过她的丈夫,难道她也是单身不成?
后来我问方毅,方毅才说,原来吴梅子不是没嫁人,而是她已经嫁过人了,只不过她的丈夫前几年就死了,留下她一个守寡而已。
我当时就有些震惊,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吴梅子还是未亡人,而且她对自己的丈夫很忠贞,虽然已经守寡多年,却从来都没有再嫁的念头,这点是很难得的。
我问吴梅子,问她知不知道桃桃去了哪里,她说不知道,因为桃桃没说过。
我有些失落,这种擦肩而过,其实就是等于没有相遇,她还是消失在茫茫人海当中,而且以我现在的身份,一无所有,除了一个方毅之外,我就再无熟人,就算想找桃桃都不可能了。
是啊,我一无所有了,曾经我达到了一个常人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在浪宁的江湖,我一手遮天,金钱,女人,兄弟,名利,我都有了。转眼,我就从云端狠狠地摔下来,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一般,甚至还差点就死在监狱里面了。这种极大的反差,差点就让我没能承受过来……
我最想念的,还是温可馨,扪心自问,我最爱的也是她,平日里想念最多的就是她。越狱成功后,我第一时间想找的就是她,可我却没这样做,我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甄文明了,我是锅里煮不烂的滚刀肉,我是泥土上踩不死的杂草,我可以败,但我不会死,我还要报仇!
廖明豪,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简单的,我会让你一无所有!我让你承受我所有承受过的苦痛!
时间过得挺快,转眼就是一周过去了,我在方毅的老家住了下来,很清闲,什么都不用做,整天就呆在院子里,看方毅指导他的师兄弟妹武功。
方毅说要教我功夫,我说不用了,我都23了,骨骼都成型了,再练也练不出什么成效,最多也是强健体魄而已。而且练武这种东西,是很耗费时间和精力的,还需要心神专注,没有什么杂念,现在的我哪能做到这点?我的杂念比天上的繁星还要多,根本就很难静下心来学习的。
不过乘着有时间,方毅倒教了我几手,一来我的搏击技巧增强了,二来也能够增强我的体魄。
至于在饮食方面,吴梅子专门给调配了药膳,她说我去年一整年受伤太多了,虽然都已经医好了,但是有隐患,现在是感觉不出来,如果不好好调养的话,以后老了,就会复发,到时候会很幸苦,所以现在就要慢慢地调养。
吴梅子说,人就像是机器,是有规律运作的,如果哪天受伤了,压住了血管,就像是机器生锈了一样,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但是等人老了之后,身体就会散架了。
这种田园生活,虽然恬静,但是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一样似的。
终于,在又半个月后,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今天,就要动刀了。
是的,我来方毅这里,找吴梅子,最主要的,就是易容。
早前就听方毅说过,她的师叔吴梅子的医术高明,而且还懂很多奇难杂症,最主要的,她会易容,改变一个人的样貌。
这点听来很玄乎,一般人理解不了。
这不奇怪,如果我没接触到这个层面的话,乍一听的话,我也是不会相信的。不过到我真正接触到了之后,就由不得不相信了。
其实也很好理解,中医发展几千年,有这样的能耐并不是什么难事。
易容,在西医上来说,其实就是整容,改变一个人的外貌。
如果我身份干净的话,而且有钱的话,我肯定是去大医院整容的。可是我没有,我只能接受吴梅子这样的江湖郎中的刀子了。
吴梅子说给我打麻醉药,我说不用了,麻醉药容易伤神经,况且说,再大的疼痛我都受过了,还会怕这点疼痛么?
然而在她的药水涂在我脸上的时候,我才知道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