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尘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喉咙有一种涩涩的感觉g。
他看着那离自己十米远的女人,不知道自己对她究竟是个怎样的情感,只觉得他似乎对后者有所亏欠,自己撒腿离开京城,倒是无忧无虑地银海市风流快活,可是听龙克武说,凤璇子在京城过得并没有自己那么潇洒,黄花大闺女,仍旧是守身如玉,不跟任何异性有过多的来往,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龙家的媳妇。
虽然不能否认这其中肯定有凤家父辈爷辈的要求,但是为了维持这样一个金童玉女的神话,凤璇子的付出自然要比龙君尘多得多,只是龙君尘刚刚升起的一丝愧疚,就被旁边凤天赐的横眉冷眼给生生挤兑了回来。凤天赐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眉头微微一皱,便是这么皱了皱,一股子冷漠的气息就瞬间扩散开来。
他的那双眸子宛若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似乎要将龙君尘抽筋扒皮,龙君尘自问和这位凤天赐实在是没什么过节,这家伙单单就为了一点点个人的经济利益,为了龙君尘不威胁自己家产的继承,就对龙君尘完全的敌对,这让龙君尘很无语,身为富家子弟,却没有半分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气魄,反倒是有些“走骨行尸,贪财竞色,枉销年月”的意味。
龙君尘轻叹了一声,心中升起一丝烦闷,心里暗暗想着,凤璇子这脱尘的美人为何会有这样一个食饱恣遨游的哥哥,他转头对着身旁的梁建国三人说道:“建国兄,你们先看着,我出去透透气。”
看到龙君尘的非常难看的脸色,顾月琴和刘文文不明所以,梁建国虽然知道内幕,但是也知道该如何劝慰,只是富有深意地看了龙君尘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我们一起出去吧。”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出去透透气,你们继续参观吧,我一会儿就回来。”龙君尘说完,转头深深朝着凤家的方向望了一眼,不知道是在看凤天赐还是在看凤璇子,接着,便一个人转身离开了。
看着龙君尘有些落寞的背影,梁建国叹了口气,顾月琴的表情有些复杂,她贝齿紧咬着下嘴唇,忽然开口说道:“我去看看他。”
一边说着,一边也不待梁建国和刘文文作出反应,就急急忙忙地快步跟在了龙君尘的后面,这不仅是让他们两个有些诧异,就连一旁的凤璇子都是美眸流转,黛眉轻轻隆起,朱唇微张,“这女孩,又是谁?”
“好像是那位梁大师的徒弟,叫顾月琴,画画画得挺不错的,在国家级别的展出里时常还能看到她的画呢。”一直没有开口的老者躬了躬身子,给他们家的小姐轻轻解释了一句。
“看来跟姓龙的那小子也是一丘之貉,看那走路屁股一摇一摆的,一看就是个骚货。”凤天赐听出了自家管家口气里的一声赞叹,有些不满地讽刺道。
他可是心知肚明,知道自家的管家虽然画画不行,但是鉴赏那可是一等一的高手,跟全国鉴宝行会的总会长许一城还是多年的好友,在他们家的这些年,也没少帮凤闲老爷子淘得一些稀世的珍宝,能得到他的赞赏,说明这顾月琴还真是有些本事。
凤璇子轻轻“嗯”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没再去管龙君尘和顾月琴,而是转头继续欣赏着画作,出生于书香门第的她从小便对这些书画瓷器有着浓厚的兴趣。尽管有心事,不过她并不想让管家以及她的这位哥哥看出来,所以极力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态,继续和管家一起欣赏着陈设的艺术品。
顾月琴跟着龙君尘跑了出来,龙君尘走得很快,所以顾月琴为了追上他不得不用跑的,她虽然很想留在书画展继续欣赏那些画作,继续听老师讲解那些艺术大师的笔触手法,但是当她看到龙君尘那紧皱的眉心,内心就有一个声音让她赶紧追出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好奇,好奇龙君尘和那伙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别的连她都不愿意承认的原因。
自从昨天听到司徒玲灵提起跟龙君尘已经订婚的消息之后,顾月琴就觉得内心空落落的,像是自己犯了罪终于被法庭宣判,又像是怀里的小狗被别人牵走了一般,她呼吸着晨间格外冰凉新鲜的空气,身体没来由得一阵发冷,太阳升高,她却没有感受到阳光强烈,水波温柔,反倒是一阵恶寒。
她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世界太大还是遇见你,世界太小还是丢了你,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她一时间内心竟是有些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反观龙君尘,这个说要出来透透气的人,却完全没有因为室外少了装修气味的清新空气而有半分的舒坦,看上去没有什么任何放松的闲情逸致,两条眉毛拧在一起,难得流露出强烈的个人情绪,整个人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双手不自然地无力垂在两边,像是两根面条,随着身体摆动着,快步行走在大街上。
“怎么了?那伙人跟你有什么关系?”顾月琴连跑带颠儿,三步并作两步终于是跟上了龙君尘的步伐,看到后者那阴沉到能滴出水来的脸庞,关切地问道。
龙君尘没吭声,双手插在裤子荷包里,一个劲得朝前面蹿。
“你倒是说句话嘛。”顾月琴有些不甘心,自己关心他才放弃欣赏画作出来陪他,没想到他却一点不领情。
“你很聒噪。”龙君尘破天荒地对着顾月琴发了牢骚,自打龙君尘和顾月琴认识之后,龙君尘还从未用如此的严厉而又刻薄的语气对着顾月琴说过话,这还是头一遭。
顾月琴碰了一鼻子灰,要是别的男人这么跟她说话,她肯定扭头就走,根本不会再去理会这人,但是龙君尘不一样,她今天似乎打定主意,就是要让龙君尘看看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