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觉得开心。反正。数雨伞数得很开心的感觉。
当我吃得捧着肚子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没想到。姐姐会比我还要晚。妈妈一直在楼下看呀看的。
“干嘛不打个电话？”我向老妈报怨。
然后。打着哈欠自告奋勇要替她等。
老妈说，“打过了，你姐只是说会晚一会儿。也不知道到底是多长时间。”
我将老妈推进楼门。坚决要自己等。
不过。不是春困秋乏么。我竟然坐在台阶上迷糊了起来。
真的就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却在朦胧中听到两个人在说话。索性没有动。因为那是姐姐。我缩在这里目标足够小。所以……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我不得不作出的选择。”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并不陌生。是徐叔叔。但是。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然后是姐姐的声音。似乎是先笑了一下，“这难道是信息不对称？”我确定是姐姐。但是这接在笑声后面的声音有些冰冷得吓人。让我觉得。这感觉上应该是相对咫尺的两个人。距离一下子被拉开。
徐叔叔的声音还和从前一样温文尔雅，“事情不可思议，巧合也不可思议，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它们完美地结合到了一起。”
姐姐的声音俏皮可人。“我最近也在想一切要在哪一程结束。”句音结束时留下的还是一样的冰冷的感觉。
中间他们彼此久久沉默。我还想着要不要抬头时。徐叔叔的声音突兀响起，“著著，登上世界的高峰作什么？”
“寻找下去的路。”
“著著你怎么会这么想。”
“怎么？扮演烂好人这个角色露出破绽了吗？”
“你是要和纯夏联合起来与我为敌吗？叛逆是应该发生在这个时候吗？”徐叔叔的声音一直就很平静。不止平静。还有冷静。
“看来徐总一直要致力的让我和纯夏关系和睦的想法也是个伪命题。”而姐姐的声音就再也不让人听出喜怒了。像是在念着报纸上并不相关的新闻事件。
“不是。那是我在这世界中的一切。”
“那么干嘛还要让我来，跟他那么近，没理由不同他做点什么，要么是大打出手，要么是精诚合作。总得做些什么。一切也不会总是静止。”
“著著，小孩子才讲对错，大人们都讲利弊的。”这一次徐叔叔语重心长。
“用徐总飘忽不定的心意来衡量利弊，这样会可靠吗？”
对话不友善啊。不只是不友善。简直是剑拔弩张。而且其中的深意……让人不敢深入体会。我想我还是装死的好。
一切却已经结束。徐叔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我有一种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姐姐的感觉。姐姐向我走过来了，应该是早就看到我了。
磨蹭着对上姐姐的眼睛。
姐姐却比我想像中的还要镇定，“大晚上的还在这里吹风。”然后拉起我。
我晕乎乎地跟着姐姐回家了。他们的对话一直在我耳边绕。可是我们心照不宣地谁都没有提起。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还是一直忍住没有向姐姐问起。我以为我会很快忘记。或者干脆当做是幻梦。但正擦湿头发的手，却不知不觉停了下来，擦干对面镜子上的雾气。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脑子里有清楚的图像在生成。镜中的自己一脸真实的隐忧。
完了。失眠失眠。
第二天一早。刚刚打完卡。就听到办公室里面都在讨论与尹氏的合作的话题。
好吧。不得不承认这个氛围里面。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徐纯夏的色相。是比较容易遭人同情的那种。
“都说是深度合作了，跟这样的美男才好吧，没事还能饱饱眼福。这个程度的是要常来常往才好的。有美男在，最近电脑都比较听话。”
“切，奶油唧唧的。是吧，最近没有搜花美男什么的，所以不中毒了吧。”
“干嘛嫉妒得那么明显。”
“人生很容易在一个细节里哭泣而错过全部的风景。”
“全部的沙漠是可以错过。”
“不要打击面太宽。”
“只有你，只有你，打击面里只有你。沙漠跟你很配。你可以继续呆在沙漠里的。”
我呆呆地看着两个新来的男女同事因为徐纯夏而喋喋不休。才意识到姐姐的决策有多么雷厉风行。
大家大笑中。我有些落寞地想着。从今天起徐纯夏应该就不会来了。
下一秒。我才知道。应该不会的东西。是我应该没有说中。
徐纯夏风度翩翩出现在门口时。办公定内空空无声。还活着的仿佛只有时间。
那只猫手里的文件分了三步掉在地上。分明叫了大家三次。
他只是看了大家一眼。便向我走来。
我条件反射地退了一步。因为昨天听了姐姐与徐叔叔说的话。我怎么觉得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可以通知Eric一声，让他出来迎接我。”他居然能郑重其事。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不仅将这句话交待清楚。而且就一直那么正常地看着我。
我黑洞地看着他。半晌才答得出口，“他在开会。”
“看出来了，他在躲着我呢。”这家伙抿唇笑了一下之后。万分正好地坐在了我的椅子上。
无耻啊。连慌不择路时。都能正好地走我的路让我无路可走。
他坐了。我只能站着啊。
他真的要一直等下去？
我这样干巴巴地站在一边？怎么有陪等的意思。就凭我们的关系。可是又不能走开。
我不由自主地向会议室里面看。
“姐姐这么快就来执掌朝纲？”
这才是他真正好有好奇的事情吧。
我觉得这个时候我是要忙里忙外才好的。不过眼下貌似这个很难。
“嗯。”我不知道除了这个单音节。我们还能说得上什么。
他一边看表。一边说，“我会很用心地改变姐姐的决定。”
我觉得姐姐两个字格外刺耳。还有。这是宣战吗？什么状况？
他的节奏真的是在长大。眼睛里完全看不出来一点点的个人情绪。即使是当前合作被暂时中止。只是。像这样坚定不移地首先盯在我身上。终究有失妥当好不好。都要被他看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