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衣在心里默默的说,这是最后一次。
她要变强。
这几天,她有事没事的往健身房跑,拿着人体结构书比比划划,连吃饭都不住的思考。
“锦衣,锦衣”傅谨言叫了叫江锦衣。
江锦衣回过神来,轻轻“嗯”了一声,却也不在说话,似是要回到那些思考之中。
那声音仿佛带着蛊惑,带着引诱,听得傅谨言眸光一深,起身直接吻住江锦衣,大手按着锦衣的后脑,不让她挣扎躲开,咬着她淡色的唇,带着无尽的厮磨。
江锦衣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愣了一下,随即推开他,傅谨言也没有强势禁锢着她,所以很容易就被推开了。
“你干嘛?”锦衣语气阴测的问道,双手捏紧的筷子,满含怒气的看着他。她的怕她控制不了自己,下手抽他。
被他教是一回事,被他侮辱又是另一回事。
傅谨言深邃如夜空的眼看到锦衣不太高兴的脸色,狭长的凤目透出霸道,带着少许的怨,冷硬的丢出一句。
“好好吃饭”
而锦衣像是把饭当成某人,出气般大口大口的吃着。锦衣刚想说话就凝住了,看向他毫不坚定要她好好吃饭的样子。低头,狠狠的戳了几下碗里的饭,恶狠狠的就动起筷子吃了下去,那种咬牙切齿的模样,看的傅谨言一喜,面色却如常。
终于吃完了,锦衣快速跑上楼,不想和傅谨言相处超过分毫,关上卧室的门,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去卫生间刷了一遍又一遍的牙,她才觉得那种恶心感少了一些。
她真的搞不懂傅谨言,但也不敢正面对抗,她很害怕看她那种深情的目光,她害怕他会忽然生气然后用那种阴鸷的目光盯着她看,那种感觉仿佛在看一个被困在笼子里受伤的小兽,残忍而又强势。
她无力逃跑。
因为不用去学校的原因,锦衣来到这一片繁华的小吃街上,大大小小的摊贩热闹非凡,有的摊贩挂着卖不一样的东西,锦衣右手一个丸,左手一个串吃得很高兴兴,却在前面那个地方堵住了。
锦衣上前看了看看,原来是一个商贩说那个人没给钱,不让他走。那个人也是一个学生的模样,稚嫩而又懵懂,面对这些事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露出一个快哭的表情,“我真的付了钱的”
老板和老板娘瞬间对视了一眼,插着腰大喝道,“你就是没给钱,我根本没有收到你给的钱,再不给,我送你进局子了”说完恶狠狠的瞪着他,男同学露出一抹苦笑,看着周围的人越积越多,正打算吃下这个硬亏时,锦衣挡在他前面。
“嗳,你们不是在怀疑他没给钱吗?我手机有录像,去局子里走一走吧”锦衣拿出手机在老板面前摇了摇,“去不去?”
“我不相信你录了像,不去,你让那小子赔钱”老板大声道,颇有一种你不给钱我不让你走的架势。
锦衣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说,“既然你这样说,局子见咯”说完拿起电话打了起来,前面老板娘看阵势不对,“小姑娘,这不管你的事,你不要插手”
“不,我看见了我就得管,谁叫我刚刚拍我朋友时,刚好把那一幕给拍进去了呢”锦衣摇头,一副没商量的样子,手里的手机还保持着打出去的状态。
老板和老板娘有些怕,他们怕锦衣真的录像了,闹到局子了他们的名声可就毁了,只能僵着脸扯着笑到,“你是不是搞错了?”说完,给他老婆疯狂使眼色。
老板娘秒懂,猛的点头道,“我记起来了,我收过这位兄弟的钱”说着,走向那个学生的身边吭声道歉,只把那个学生说的一愣一愣的。
当他记起找恩人时,锦衣早就走的没影了。
锦衣去了健身房,脚下跑着步,眼睛却看着外面景色一幕一幕,额头上的汗颗颗滑落,滴湿了锦衣的衣服,现在的天气有些燥热,哪怕外面吹起一丝风,那也会使人本来烦躁的心变得更加烦躁。
电子跑步机上显示锦衣已经跑了两个小时了,跑步机停止后,锦衣瘫软的坐在地上了,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跑过步了,她现在由内自外的感到一丝满足。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表,时间指向四点,锦衣想干脆直接在外面吃饭好了,她也不想面对傅谨言的一张假脸,但是又怕傅谨言事后算账,所以还是发了个信息给他,没想傅谨言秒回了个“好”
锦衣开心到炸裂,她终于不用跟傅谨言一起吃饭了。
……
当锦衣看到面前的男人时,咬了咬牙,把盘子里的牛排切得“呲呲”作响,她就知道傅谨言不会那么简单放过她,肯定是身后跟着的保镖告诉他的。
可恨傅谨言就像个牛皮糖,怎么甩也甩不掉,她只是不想回家见到他那一张脸,有这么难吗?
锦衣深深的叹了一口悲凉气,认命的吃着顶级牛排,不得不说,高档餐厅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不论好不好吃,在视觉上也精致得像一个完美的艺术品。
锦衣刚刚吃完一口,思绪被一声叫声打断。
“锦衣,你怎么在这?”慕晴暖大声叫到。
锦衣擦了擦嘴角淡定的擦了擦嘴角,对慕情暖的叫声仿若未见,“你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这位小姐,餐厅禁止大声喧哗”一位服务员过来对着慕情暖提醒道。
慕情暖抖了抖唇,很想说你家这么穷,怎么可能有钱来这种地方,可是周围不友好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她窘迫的说不出话来。
身边的富家女狠狠的瞪了慕情暖一眼,果然是穷人家出身,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知道。
慕情暖讨好似的解释道,“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锦衣嘛,她应该很穷才对”
“嘁,肯定是抛弃了陈易勾搭上对面这个男人了呗,这还用说?”富家女一脸嫌弃,声音很小,但足够锦衣和傅谨言两个人都听见,她不信对面那个男人听到这些不会生气。
慕情暖抿着嘴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仿佛知道锦衣过得这么‘惨’是一件多么值得人高兴的事。
“聒噪”傅谨言冷冷吐出一句,伸手招来服务员,拿出限量版的卡说道,“把这几位小姐请出去”
傅谨言拿出卡的一瞬间,服务员变得极为恭敬,叫人把这几位请出去,前后一分钟都不到,富家女本来也想质问几句,结果被人捂着嘴拖走了。
锦衣挑着着水果的手一顿,望向慕情暖看着她的怨毒目光,锦衣挑衅的回她一笑,慕情暖气的想冲过来,可是被他们禁锢着,用手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说实话,在这里碰到慕情暖,锦衣也是非常惊讶的,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慕情暖当初也是以全校前十的名次考进去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为什么变成这样。
成绩下滑了不说,还喜欢说她江锦衣穷这件事,恨不得全校的人都知道江锦衣很穷这件事,可是那又怎么样?那些找事的人哪个不都被她江锦衣以强硬的手段弄的不敢说话。
更严重的一次,有人不是因此而退学了不是么?
欺负她穷?不照样让你不敢说话。
欺负她弱?不照样让你不得不低头。
欺负她没势力?他们以为她在社会学的还少吗?
杀人何需亲自动手?靠着某些人解决那些人不就行了?互利互惠的事,谁不想合作?她锦衣有让人合作的价值,那些人怎么也不敢随便的动。
可是慕情暖呢?从全校前十变成现在的攀附富豪,从以前的努力学习变成现在的贪慕虚荣。
所有人都在变,所有人都在朝着自己幻想的一步一步走,有的人走的坚定,有的人走到一半看着有更为便利的道路就毫不犹豫的转弯,在岔路口犹豫徘徊的人看着走近路的人轻松收获了许多,他们也渐渐的走向那条路。
可事实果真如此么?
锦衣又一杯红酒下肚,唇中吐出酒的芬芳,身体像是疲软似的靠在柔暖的靠椅之上,头歪了歪,闭着眼掩饰掉右眼角欲滑落的晶莹。
想要得到就要付出,哪怕舍弃曾经的温暖,舍弃不必要的感情,舍弃自己最看重的……
而他们,走向那条路看似能有多风光,前面是黑暗深渊也未为可知,而她慕情暖大概是走错了,又不想回头才记起这世上还有个江锦衣和她一样悲苦,想拉着她走入那样黑暗的世界。
这就是人……
锦衣扯出一抹笑,头很痛,整个人也晕晕沉沉的,她想在这柔暖的椅子上睡会儿。
身体慢慢滑下去,耳边传来婉转的小提琴曲,还有微微的风,吹的她很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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