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的天空依然飘荡着红色火云,有一道蓝色光驱散火云直射在地狱的大地上,其他的火云里的雷光电闪围绕着这个光束轰轰作响,地狱中的很多生物被天空的光柱吸引,引起地面和空中很多的魔怪发出怪异的吼叫,从那个光柱中散发出人间的味道,愚昧的低端生物不能抑制那诱人诱惑直扑光柱,不明就里地向那里集合,碰到光柱的同时也被烧成了粉末。
站在万魔殿上的魔王、领主、君主都远远地观赏地狱里难得的景象,津津有味地欣赏那些低等小怪物被光柱烧死化成粉末的景象。
从光柱的云层中出现一个黑点,不断翻滚着向地面砸去,一边翻滚一边发出怒吼:“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会让你因此而后悔的…………。”
别西卜跟旁边的阿斯莫德说道:“且,巴萨尔多就这样被打回来了,简直是我们的耻辱。”
“希望不会很疼。”阿斯莫德一边看着自己的指甲一边冷笑着说道,“我说的是落地。”
“看样去人间的路并非那么一帆风顺。”
“哼,估计他再也没有机会了,按照路西法性格绝不会对他网开一面。”阿斯莫德抄着手看着天空。
“当然,人间可是我们经营几千年的产物,不是想被谁染指都可以的,我们要的折磨人类,而不是毁灭,要让我们的‘父亲’慢慢品味他宠爱的小白鼠是怎么一步步走向堕落的,一次性被毁灭那就太没意思了。”别西卜说完掉头就走了。
“喂,别西卜,你猜萨麦尔和莉莉丝看到这样的情景作何感受?”阿斯莫德转头向离开的别西卜问道。
“还能怎么样?大闹一场?我看还是算了吧,如果这样就太不明智了。”别西卜说完后就进入大厅。
“哈,明智?你这词用的太委婉了……”阿斯莫德冷冷地不屑,自言自语道,他还想看看那‘孩子’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云端的蓝色光柱慢慢地收缩直到消失了,空中缝隙又被火红云朵所填补,巴萨尔多从高空坠落地面砸向光柱汇集的小魔怪,产生巨大的冲击力把整个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粉碎的瓦砾向四面八方飞去。
“哦耶……”阿斯莫德击掌发出了不忍直视的唏嘘声,“漂亮的下落,落地姿势太愚蠢……喂,别西卜……快看……恩?”回头找寻别西卜,他早已离他远去。
“喂,别西卜,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事怎样了啊?”阿斯莫德也转身大喊着,也离开观景台去找别西卜了。
在大殿上观赏的魔王发出了哄堂大笑,除了一个人以外,所有人都感觉巴萨尔多像个小丑一样,那个人就是母系始祖莉莉丝,看着巴萨尔多的窘态她也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怜惜,化身黑烟向巴萨尔多落地的方向飞去。
而在坑中的巴萨尔多刚准备起身,就感觉身体被一股力量扯拽着,身体不由自主的被那股力量往相反的方向扯去,他想阻止这股力量,双手深深地抓住地面,由于拉扯的吸力过于强大,十指在地面上抓出了十条深深的痕迹,他抱住一块突出的巨石,下身也慢慢地离地悬浮在空中,仍然无法阻止那股强劲的吸力,身体被不断地往万魔殿相反的方向吸去。
好像是一节时速三百公里的火车拉扯他的身体,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身体不断地被吸走碰撞着路面突出的石头,身体撞击石头后的飞起抛到空中划着弧线重新落地向一个方向拖拽。
莉莉丝从黑烟中探出身子,悲哀地看着地面上翻滚的巴萨尔多,伸手想阻止这股力量。
“亲爱的,孩子,是谁这样对待你啊,我要去找他理论,来吧,抓住我的手。”
巴萨尔多伸出了手说道:“我的母亲,是路西法让我如此狼狈,他不但阻止了我去人间的道路,还关闭了人间的大门,我恨死他了,他竟然不顾及你和我父亲的颜面,要把我打入‘极寒’深渊,你和父亲要想办法救救我啊。”巴萨尔多伸手抓住了莉莉丝的手。
莉莉丝根本无法阻止这股力量扯拽,反而她也被吸了过去,眼看前方一个巨大的天坑,那就是对任何敢于跟路西法作对者的最终归属地“深渊地牢”。
‘深渊地牢’入口处沙砾、火焰、尘土统统都被吸入那个深不见底的坑洞,从坑洞中喷射出厌恶的恶臭,这种臭味就连恶魔闻到都会厌恶和恶心,眼前的景观让莉莉丝都感到颤抖,赶紧摆脱巴萨尔多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想自己也被吸入到永无天日的地牢。
地狱里的那些“圈”、“路”和“狱”根本无法跟“深渊地牢”相比,原本那个地方只是单纯地审判来自人间的罪孽深重的“灵”而已,现在就连恶魔也不放过,地面上的恶鬼也无法根本里面的恶灵相提并论,深渊里充斥着恶灵,全部都是地狱的原住民,在路西法被上帝扔在地狱以前,这些恶灵就是统治整个地狱的主人,而路西法的到来,带领堕落天使便把这些无法归化他的恶灵全部赶进了“深渊地牢”中,他们永远无法爬出这个地牢,就连地狱君主、魔王、公爵、大公和统领都对此地避让三分。
莉莉丝知道地狱中这个地牢的威力,巴萨尔多被最后一位家人无情的抛弃了,他吸入到了巨大的深渊地牢中后,吸力便降低直到消失,莉莉丝站在洞口的边缘,下面漆黑一片里面散发着阵阵地恶臭,莉莉丝一秒也不想再待下去,赶紧愤恨地离开。
巴萨尔多从“深渊地牢”落了下去,身体碰触在黑洞边缘伸出锋利的尖石,身体被撞出去很远,自由落体,不知道多久‘扑通’一声落入在一个粘稠的液体中,这里充满了铁锈的臭味,这是‘深渊地牢’的第一层‘血池地牢’。
这个地牢里面是浑浊的血液,在黑暗粘稠的血液的恶灵根本没有意识,它们只遵循着最原始的本能,粘稠恶臭的血液包裹巴萨尔多,他感觉身体比平时重了几百斤,这才是刚刚开始,巴萨尔多想呼喊还未喊出声,血灵们伸出手把挣扎的巴萨尔多往血池最深处的深渊拉扯,血灵不容许任何的灵从它们手里逃过。
有些血灵强行直接扒开巴萨尔多的嘴钻了进去,巴萨尔多身体充斥着血灵,这些恶灵在他身体里到处乱撞,更多血灵往他嘴里钻去因此身体极速膨胀,血池地牢开始晃动,巨大的漩涡将巴萨尔多带入更底层,血池的底层的地面开裂把他给吐到了下一层地牢。
下面是第二层,这里绿色液体照亮整个洞府,散发着**的恶臭,这里的气体碰触到皮肤都会被灼伤,这便是带有腐蚀性的地牢“溶酸地牢”。
绿色的液体冒着气泡,气泡破碎后散发着绿色的气体,巴萨尔多的皮肤在空中碰触到这些气体都把皮肤灼的“咝咝”地冒烟,碧绿色的溶液亮的耀眼,根本没有对巴萨尔多产生任何的怜悯,下面的无数“酸毒恶灵”发出幽怨的惨叫伸出双手迎接掉落的巴萨尔多,将千万年来被驱逐的怨恨都发泄到他的身上,皮肤被灼的体无完肤,而身体里的血灵则无法承受毒气的浸入从嘴里奋力飞出,被“酸毒恶灵”吞噬的一干二净,巨大的漩涡继续把巴萨尔多冲入到低层。
从上层的裂缝中飞出后,裂缝则自动合上,下面则是泛着黄色的“浊水地牢”,这里的地牢中的恶灵根本不是“人形”而是更像是些巨大的怪鱼,这些‘神经魔鲨’争相恐后地抢夺巴萨尔多的身体,每次被咬巴萨尔多的意识都变得模糊,自己的身体的神经被咬的已经麻木了,根本无法识别自己身处何处,撕咬着身体他们根本不在乎他的身体是否有剧毒,那些怪鱼吞噬一切生物和‘灵’,曾经恶魔们都一致认为这里比其他的地牢算是仁慈的,在麻痹的状态下死去,总比被折磨死去活来更能接受。
同样再次被漩涡冲入到地下,巴萨尔多从顶端被扔了下来,身上还有很多不愿撒口的“浊灵”,这层跟其他几层有很大的区别,在这个熔岩中根本没有什么生物,刚刚出现在“熔岩地牢”的空中,身上的浊灵就已经被蒸发成气,身上燃烧着火焰的身体掉入熔浆中,巴萨尔多身上的皮肤已经化成黑灰,再次被吸入巨大的熔岩当中,那些熔岩浑厚而沉重,流动缓慢的熔岩慢慢地把巴萨尔多挤压到最底层,直接扔到了“极寒地牢”。
在极寒地牢的天顶上刚刚裂开,巨大的熔岩就向极寒倾泻而下,这里天顶全挂着粗大冰柱,有些冰柱难以承受下垂的重量轰然砸向地面,而那些滚烫的熔岩还未接触到地面时已经结成了冰柱,里面的巴萨尔多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就困死在冰柱里面,没有任何的知觉和意识,体无完肤甚至可以看见伸出体外的骨架,他总算结束了这次痛苦的旅行,宁静而寒冷是这里最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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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路西法被度玛搀扶着回到了万魔大殿,路西法脑子还是嗡嗡作响,用力推开搀扶他的度玛晃晃悠悠地坐到了自己王座,路西法愤怒的喘着粗气,发出让地狱都为之震撼的怒吼,整个万魔殿都在颤抖,从天花顶上散落砂石。
别西卜和罗弗寇听闻路西法的愤怒后,进到大殿看着受伤的度玛和气愤的路西法,上前询问情况此行的情况,度玛将全部经过跟别西卜和罗弗寇讲述了一番。
“度玛你的伤势?”罗弗寇看着度玛的手臂。
度玛伸出手伸展了一下,看着被灼伤的皮肤,只是淡淡地说句:“是的,这是来自天国的火焰,那种痛彻灵核,让我永远无法忘怀的伤痛。”
“为什么你受到了更大的刺激,而度玛则安然无恙?”别西卜问道路西法。
这倒提醒了路西法,路西法转着眼睛思索着,用手抓着自己的下巴,想着刚才的那个“牧羊人”。
“不是那个牧羊人。”路西法深深地沉着气,度玛很奇怪的看着路西法。
“我不明白。”度玛看了看别西卜和罗弗寇不知道路西法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重要的不是牧羊人,而是那群羊。”路西法冷笑着,“那群少的可怜的羊,正好代表了‘原罪’的数量,而那个牧羊人如果不是使徒便是上帝的独子,他的身份存疑,我有种预感我们还会见面。”
罗弗寇沉思着说:“你说上帝的独子?你是说弥撒亚?”罗弗寇渡步思绪着,他想了想喃喃地自语道:“恩,我认为这个有点牵强。”
别西卜接着罗弗寇的话说道:“我赞同罗弗寇的想法,在弥赛亚经历了诱惑和复活后40天历练以后,我们想阻止弥赛亚升天没有成功,你不可能忘记吧。”
在黑影中边说边走出一个年轻俊俏的面孔,左肩有一个牛头骨,右肩是一个山羊头骨,身后背负着一对翼幅的翅膀。
“弥赛亚在升天之时,人类的腐朽和愚昧让他改变了主意,他要用他的全部力量来背负人类所犯的罪,将原本在人间肆无忌惮的‘罪’封存在一个未知的地方,虽然将‘罪’封印了起来,我猜‘罪’还和他禁锢在那个未知的空间里,但已经在人间留下的罪孽却无法被带走,弥赛亚的追随者十二门徒承担净化那些无法被带走的罪孽,就目前为止我们一直通过各种办法找到弥赛亚和‘罪’藏匿的那个地方,要把‘罪’重新释放出来会让我们的事业事半功倍。”
说这番话的正是北方的君主,“七宗罪”中掌管“淫欲”的阿斯莫德。
“恩。我怀疑弥赛亚已经从那个地方将‘罪’给消灭了。”路西法猜测道。
“不,我这么认为,‘罪’与我们一样都是堕落天使,而且当日将我们大军赶入地狱的时候,‘罪’就是手握地狱钥匙的守门人,也是你的‘老情人’,天上那个老家伙的安排她来守门也有他的安排,所以‘罪’不可能悲消灭,也不允许被消灭,你们总有一天会在蒂芙尼吃早餐。”阿斯莫德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虽然阿斯莫德后半段说的有些轻佻,但前半段话让别西卜和罗弗寇都很赞同。
“哦,对了,没有你这个‘老情人’的帮忙,也不能成就我们现在的基业啊,我们得好好感谢她才对。”阿斯莫德又着重地提醒着路西法‘罪’是他的老情人,而且话语中带着讥讽。
听了阿斯莫德最后一句话,让路西法感到厌烦,“够了,阿斯莫德,说正事吧。”
阿斯莫德很绅士地鞠了一个躬,向别西卜和罗弗寇投去胜利般的微笑。
“难道就没人知道他们的行踪吗?我们找了千百年也没有任何的消息,还是谁知道故意隐瞒他们的地点?”路西法质问着眼前的君主们。
各个毫无表情,表现的毫无办法,别西卜叹了口气说道:“我试过所有的办法,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除了上帝以外只有‘法’了……”别西卜顿了顿,坐到君主的座椅上,“我跟‘饥饿’还算有点交情,我去询问过‘饥饿’,他给我的答案是……”别西卜停顿了一下,环视着众人注视大家的反应。
“别卖关子了……”罗弗寇早已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催促着别西卜。
“‘饥饿骑士’告诉我,他们可能在紧闭在‘永恒之地’,据说敞开虚无的大门便是‘永恒之地’了,听说那里被一个中立天使掌管,骑士让我去那里试试,但是他们没有说如何去,或者说他们也不知道开启大门的办法。”
“这说的更像是‘太虚’吧。”罗弗寇听后有些泄气。
路西法想起了不久前去天启大堂的事情,让他非常的的愤怒一手砸在宝座的扶手上。
“哼,那帮不中用的老东西,成天高高在上,目空无人,这几千年我已经厌恶他们所谓的公平。”
“据说在那里掌管的人我都也认识?我只是推断,我查过所有的堕落天使的资料,我发现我们军团当日落入地狱中少了那么一个。”别西卜嘿嘿地笑道。
“哦?是谁?”路西法很诧异也很好奇。
“可能是艾纳利尤斯,那个曾经掌管侧翼突击的军团长。”
听到这个名字,路西法感到非常的不屑,“且,是那个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不愿意背叛天堂,也不愿意帮助天堂的胆小鬼,他就是上帝制作出的疵品,跟那个亚必迭是一路货色,就是他们来到地狱也不受待见,让他们下‘深渊地牢’都算便宜他们了。”
“他是最后一个准备的跌落地狱的天使,弥赛亚应该看出了他的意图,留下了他并把他送入了‘其他地方’我猜想他应该就是掌管‘永恒’的天使。”
路西法沉默了一会,说道:“不管那么多了,继续进行我们的计划,随便全力追铺那个服役天使,现身吧,巴贝雷特。”路西法伸出手,手指在空中转动着,好像在旋转什么机关一样。
巴贝雷特从阴暗的黑雾中走出,来到大厅的中间站在路西法面前,“你在召唤我吗?”
“是的,巴贝雷特,去,找到玛蒙加紧执行我们的计划,去人间多找些贪婪的小虫子,到时候也让上帝看看,人类是怎么让他堕落的。”
“当然,我非常乐意……”
巴贝雷特听完后,化成黑烟消失了众人面前,刚刚把一切安排停当就听见一个哀嚎中掺杂着悲愤的女人的声音,瞬间就出现在路西法和众君主面前,路西法深邃的眼神中透着烦躁,用厌恶的眼神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莉莉丝,那肮脏的脸愤怒的眼神,气愤而颤抖的身体,用刻骨仇恨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高高在上的路西法。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巴萨尔多打入深渊地牢?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莉莉丝向前一步质问着路西法。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莉莉。”路西法冷冷地说道。
“难道就是因为诚实和担当而冲犯了你的威严,还是他做了你不敢做的事情?让你在地狱颜面荡然无存而感到恼怒,我认为你是在嫉妒他的勇气吧?”莉莉丝高傲的语气讽刺路西法,又环视了周围的君主和魔王,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有的态度是暧昧,有的则不屑一顾,有的则毫不表现,路西法从王座上消失,站在莉莉丝的面前,用手掐住莉莉丝的脖子,他的手指深深地陷入她的脖子,把她拎了起来,任莉莉丝反抗和挣扎都不无用的。
“他为什么受到这样的待遇,完全是拜你所赐,你应该先找找你的问题。”路西法压住自己的愤怒把脸靠近莉莉丝轻声说道,“你没有教会他如何尊重王权,也没有教会他什么是卑躬屈膝,更没有告诉他自不量力的下场是什么。”说完后,一挥手把就把莉莉丝扔到墙上。
莉莉丝从地上爬起来,愤恨地指着路西法说道,突然冷笑了起来:“哼,我知道你……”她站起身,拍打着衣服向前走了几步,用那种寒冰刺骨的语调说道:“你,你一直想得到上帝的原谅,你一直想回到天堂,向重新夺回上帝对你的宠信,回到你至高无上的地位,还是用那种傲视群雄的高傲姿态让所有天使和恶魔都臣服在你的脚下,我告诉负责任的告诉你,即便是你回去了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一切,就连那里的基路伯也会笑话你,你才是背叛我们所有人的笑柄。”
路西法反手一巴掌把莉莉丝打了出去,“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也把你送进极寒冷静一下或者也下去应该去安慰一下那哭鼻子的小孩,这个我可以保证完全免费,第二个选择就永远从我眼前消失,我不想看到你的臭脸。”
莉莉丝一听“极寒”感到无比的恐惧,用可怖和气愤交织在一起,她用挑衅看着路西法,然后化成一阵黑烟消失在大厅里,远处传来她的叫嚷声:“你会后悔的,我会跟萨麦尔一起找你算账的,你会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种声音一直回荡在万魔殿的连廊里。
※
费林希儿市的警察局。
安迪手中拿着档案夹,面带气愤急匆匆地穿过嘈杂的办公区,迎面站着一位年轻略显幼稚的年轻警探。
“安迪警长,咱们准备去那里?”年轻警探用期盼的眼神和一股活力的冲劲询问着安迪。
“等等,特瑞,我现在还没空。”安迪根本没有停留的意思,也没有打算搭理这个刚刚调来的新搭档,直接与特瑞擦肩而过,特瑞无奈地摆了摆手看着安迪的背影,将手中的纸揉成纸团,沮丧地扔进了远处的垃圾桶。
安迪来到一个办公室,敲了敲门,没等里面应答就推门进去了,在桌子前坐着一个秃头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他上下打量冲进来的安迪警官,好像对与他的出现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吃惊,反而还有等他到来的意思,那人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笔,身子往后面依靠在椅背上等待他的发言。
“亨特局长,我看过‘警车劫杀案’的现场的证据和卷宗,我发现里面有很多的疑点。”
亨特点着头恩了一声,淡淡地说了句,“好吧,说来听听。”亨特感到很意外他口气中透着无奈,安迪是个邋遢不服管的刺头,做事不懂得圆滑,性子直来直去,在办案的时候向来就是个人主义为主,不愿意跟别人搭档,所以警局里的人都不喜欢这个男人。
“你看,在拘押了托马斯后,偏离了路线,并没有往警局来或是拘留所,而是偏离了大约12英里的位置,他们去的方向前面是老的工业区。”安迪递给亨特一张地图,标示着车辆发现的位置和一些说明。
“那他们准备把托马斯送到哪里干什么呢?”安迪看着亨特,手指敲打照片。
“说不定给劫持了,你应该查一下托马斯的背景。”亨特表面很积极,但是口气还是透漏出不耐烦。
“我查过了,只知道托马斯是退役军人,其他一切的资料都没有,而且近一年还被拘留过记录。”
“那不结了,军人刚退役心理肯定不稳定,作出过激的事情在所难免,而且他们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处,是生活还是战场。”
“不,不,我不认为是这样,如果是军人所为,他不应该把汽车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停放在路上,应该清理现场才对。”
“可能是被其他*劫持的,或是特工什么的。”
“没有证据说明他们是被劫持的,根据道路上的监控,他们在此期间没有任何的非常规停留,意思就是说没人在车上劫持他们几个,那他们为什么要那里呢?”安迪问的亨特哑口无言。
“也可能是托马斯打开了手铐,杀了那几个人,然后把车开到那里的。”亨特解释道。
“他为什么这样做呢?而且面对1打3的局面,何况3个训练有素,其中一个还带有致命性武器的警察,这个根本不可能,根据尸检报告没有发现这三位警察在死之前有过打斗的痕迹,而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死的。”安迪有抽出了尸检报告放在亨特的面前。
“这里面的疑点太多了,他们三个警员全部都是颈骨骨折而死亡的,让我们设想一下,他们被迫停或者主动下车,有人将这三个人的颈骨掰断,然后劫持了托马斯,因为他们没有外伤,武器没有任何射击的痕迹,全部武装都没有丢失,我个人认为,他们是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人才在没有任何的防备下被杀死,根据现场勘查的法医,车门没有被破坏,他们又重新被塞回了车上。”安迪有拿出了死者的照片。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安迪警长,凶手是警察喽?”亨特讥讽道。
“这个还没有更有利的证据说明一切。”安迪很淡定地说道。
“车里和尸体上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多个人的指纹,当然,开始我只是怀疑,根据调查还发现了一枚没有记录的指纹。”安迪讲完了等待着亨特的发言,而亨特则双手支撑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放在嘴边静静地听安迪大风异彩的推断。
“所以,我们得找到托马斯问清楚这个事情,所以抓到那个叫托马斯的是你的首要工作。”亨特向安迪冷冷地说道。
“当然,这个我会去做,我还有个事情想知道,你下令拘捕托马斯的理由和动机是什么?如果在各种证据都不明确的前提下就通缉托马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安迪质问道亨特。
“这是什么意思?很明显他杀了三个警察。”亨特气愤地问道。
“因为你下达了突袭和拘捕托马斯的命令,我查了那天的报告,这是你签署的命令函。”安迪抽出一张命令函的复印件,推到亨特的面前。
“是协助调查。”亨特语调冰冷且着重地说道。
“协助调查?亨特,你为什么没有进行常规的传唤,托马斯犯了什么事情,只是因为单纯的抢劫就派出一整队全副武装的警察,就为了抓一个抢劫犯,还是嫌疑而已,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托马斯涉嫌抢劫。”安迪激动质疑亨特。
“是否涉嫌与你无关,已经证实了他就是抢劫犯,还是个危险的抢劫犯,他作为军人出身的抢劫犯,非常的危险,具有较强的反抗能力和持有未知枪械,这是为了更多人的安全着想,你应该去的执行你的命令而不是在这里质疑我的安排。”亨特也很激动,站起来用手指着安迪。
“那谁下令让他们把拘捕后的托马斯送到老工业区的?”安迪从激动变成了气愤。
“你在怀疑我吗?你认为我们这里出了问题?”亨特起身直接用手指着安迪的胸前。
“我怀疑有人对这件事从开始就采用了过激的办法,或者说有人蓄意地制造那样的机会,导致其他警察受到致命伤害,我还怀疑里面掺杂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长官。”安迪毫不动摇地看着亨特抽动的脸。
“所以说,你去搞明白,而不是在这里毫无根据的指责,滚出去,安迪。”亨特恨恨地说道。
“当然,长官,到时候,我会毫不犹豫,也毫不留情地将这事查的水落石出,如果我发现里面有猫腻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提交到市政行为部门。”安迪的眼睛盯着亨特的眼睛收拾桌子上的资料。
亨特气愤地盯着安迪,两人四目相对,都在压制自己已经准备爆发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