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以后我会给他鼓劲的!”许多说。
“我发现你对兄弟还真是尽心啊!你这个流氓还不算坏!”江雁忍不住调侃他。
“也就你这个丫头敢流氓流氓地叫!我无所谓,这年头就是弱肉强食,你比别人有气势,别人就怕你,哪怕你是装的!就这个世道,没办法!”
“这就是你的许氏流氓理论吗?还有那么点道理!”
“嘿嘿,你在社会上走走就知道了!你知道你家杜军为什么被关起来出不来吗?其实那才多大点事啊?还审判呢!狗屁!都是康城搞的鬼!他使了钱了,不让杜军出来,以此来要挟杜军的爸爸无条件离婚!”
“康城的目的后来我也看出来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个正派的人呢,没想到那么卑鄙!不过,多亏了你的主意,让你爸出面,杜军才被放出来。我还得谢谢你呢!”
“哈哈,怎么谢?以身相许可好?”
“去,你都要当爸了,又不缺媳妇,少开我的玩笑!”
“嘿嘿,我觉得你这丫头越来越有意思了。我爸可是对你赞不绝口呢!”
“我没想到许伯伯那么好说话!他一看就是个很威严的人!”
“那也是你的本事,竟然请动了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战友,他能不好说话吗?”
说说笑笑,竟然一直到了江雁的校门口。
江雁笑:“真不好意思,还让你给送回来了。”
许多单脚着地,支着车子:“请佛来了还得送佛回啊!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你有什么难事直接去找我,我罩着你!”
江雁说:“那我先谢谢您了!不过,我没事,您能不能博爱一些,罩着点杜军啊?杜军现在已经不上学了,在替他爸上班呢!我真怕他再有点什么事,如果有你帮衬着点,我就放心多了!”
“得寸进尺就是说你的吧?既然你提出来了,杜军就交给我了!你回去吧,有需要我再来找你!”
江雁是踏着放学的铃声进教室的。沈丽见到她,忙问:“许多没为难你吧?”
江雁笑:“别紧张,没事。”她就把去孙天意家的事说了一遍,但是并没有告诉她孙天意的那件悲惨的事。
江雁和沈丽可以说是一见如故,又经过杜军的事情,她们的话就多了些。
沈丽还毫不隐瞒地告诉江雁她和韩宇的事。在上小学时,她就和韩宇特投缘,到中学就直接恋爱了。虽然沈叔叔是个温和的人,但是对沈丽非常严格。沈丽和韩宇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就让沈叔叔知道了。他就见了一面韩宇,结果,沈叔叔对韩宇的印象很不好,无论是家世还是面貌,以及学习,都进行了全面的否定。
韩宇家也是农村的,但是自小娇惯,没有干过什么体力活,长得也比较矮小瘦弱。学习很一般,连预选都没有通过。这样的人怎么会入得了沈叔叔的眼呢?所以,在他的强加干预下,沈丽和韩宇分手了。
那一段时间,沈丽也很伤心,所以她和江雁两个人就可以称之为同病相怜!
而沈丽又是那种娇弱的女孩子,让女汉子似的江雁从心底里滋生了一种对她的保护欲。
沈丽的学习也一般,刚刚过了预选线。江雁就天天给她补课,给她讲题,恨不得把自己会的都教给她。
而沈丽自然而然地对江雁形成了依赖。以前是,江雁走到哪里必有李乔乔,现在是江雁走到哪里必有沈丽。
为此,李乔乔说江雁背叛了她,背叛了她们多年的友情!而她对沈丽也多有微词,说她矫揉造作,说她是病态佳人!当然这些话,是在只有她们两个的时候说的。
但是,江雁却不以为意,她觉得就凭在她最茫然最无助的时候,还是陌生人的沈丽,能够伸出援助之手,她就应该是她的朋友,就值得她掏心掏肺地对她。
沈丽家离学校很近,她经常让江雁去她家吃饭。其实他们是临时借住亲戚家的房子,她家的房子正在重建中。这个临时住的房子很小,只有两间正房,和一间配房。正房是卧室,配房是厨房。
沈叔叔工作很忙,中午经常不回家。而沈丽的妈妈在一家小医院当会计,会按时下班回来给沈丽做饭。她的妈妈叫李爱琴,个子很高,说话很温柔。她知道江雁和战西叔的关系,对她很热情。
沈丽的妈妈做饭很好吃,还教了江雁几个菜。有时江雁也会给她们露两手,让李阿姨很高兴。李阿姨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让江雁感觉没有距离感。于是,她就成了沈丽家的常客。
四月三十日,是杜军的生日,正好是个星期天。一大早,江雁对妈妈谎称学校补课,就来到了县城。她先给杜军定好了蛋糕,又买了鱼、肉和一些蔬菜,拿着去了杜军家。
杜爸爸最终还是和杜妈妈离了婚。杜军说,现在他爸爸整天闷闷不乐的,没事就坐着发呆,更没有生气了。
江雁到杜军家的时候,他正拿着扫帚扫院子,杜爸爸坐在那个高大的核桃树下晒太阳。
杜军看到江雁,惊喜交加:“你怎么来这么早啊?我还说扫完院子去路口等你呢。”
江雁笑:“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杜军看到她的车框里放满了东西,忙拿了下来,一看有鱼有肉,笑道:“你买这么多,你会做吗?”
“废话!不会做,我买啊?你就等着吃吧!”江雁骄傲地说着,把蛋糕从车把上解了下来,双手捧到杜军面前,娇声说道:“杜军先生,祝你生日快乐。”
上午和暖的阳光,照在她白瓷般的脸庞,就像她在散发着圣洁的光。她大脸颊带着一抹羞涩的红晕,却艳若三月的桃花。她秀美的杏核眼,正含羞带怯地注视着他,脉脉的柔情,让他的心都要醉了。
杜军笑着,漂亮的眼睛里似洒满了星光,熠熠生辉。他双手接过,在蛋糕下面,他紧紧握住江雁的手:“谢谢你,江雁,这是我十几年来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江雁羞赧地用指尖抠着杜军的手心:“有我在,我会让你以后的每一个生日都快乐。”
杜军深深地望着她:“这将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江雁笑:“只有你一直努力,就会实现!”
杜军点头:“嗯,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江雁笑着和杜军把东西送到了厨房。因为时间还早,他们就又走出了厨房。
江雁来到杜爸爸的身前,躬身问候:“杜叔叔好,我是江雁,您还记得我吗?”
杜爸爸睁开微闭的满是沧桑的眼睛,笑着说:“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你可是我们小军的贵人啊!”
江雁一囧,忙说道:“叔叔,您太夸张了,我哪是杜军的贵人啊,就是他的同学啊!”
杜军在她身后探出头来,说:“我们只是同学吗?”
江雁羞得瞪他一眼:“我们起码先是同学吧!”
杜军拉住她的手,神色有些暗淡地说:“可是我现在已经不上学了!”
江雁心中一痛,那种再也不能和他一起漫步校园的遗憾,撕扯着她的心。但是她知道,杜军心中的遗憾比她的更大更深。
江雁说:“行了,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不说这个。你赶紧去把院子扫完了。”
杜军立刻双腿并拢,腰身挺直,敬礼,朗声说:“是,班长大人,保证完成任务!”
杜军拿着扫帚扫着院子,江雁在后面指挥着,哪儿不干净就让他重扫,有时,还趁杜军不注意,扔点垃圾,给杜军找点小麻烦。杜军也就由着她调皮,始终微笑着,乐此不疲,直到整个院子干净得找不到一丝的碎屑杂草。
扫完了院子,杜军领着江雁到了他的房间。他的房间比江雁的房间小了许多,收拾的还算干净。他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立橱,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
他的书桌是靠着窗户摆放的,在书桌的一角有一个绿色的盆栽,它细软的茎从花盆一直延伸到桌面上,茎上长着宽大的绿油油的叶片。
江雁从没有见过这种植物,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江雁指着盆栽问杜军:“你这个是花啊,还是草啊,叫什么名字啊?”
杜军上前,双臂环住江雁的腰,说:“它的名字叫绿萝,应该是一种花,但是它从来不开花。所以它最大的梦想就是开出美丽的花朵。它不需要多么细心地呵护,只要给它点水,它就很满足,会生长得很好。”
江雁惊讶道:“还有这么好养的花啊。”
“嗯。绿萝是生命力很强的一种植物,它的花语是坚韧善良、守望幸福,就像一种人,无论遇到什么挫折,都不会放弃自己的梦想,不会停下追逐幸福的脚步!”
“哦,好伟大的一种花,我也喜欢它了。这种花就像你一样。”
“应该说,我要像这花一样,坚定地走下去,实现我的梦想!”
“现在,你的梦想是什么?”
“是你!”
“是我?我已经是你的女朋友了啊!”
“我们以后的路还很长,我要你一辈子在我身边,我就必须去奋斗。”
江雁的心一动,“你要怎么去奋斗呢?”
杜军把江雁转了个身,面对着他,很是郑重地说:“江雁,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有两个梦想,你还记得吗?”
江雁点点头:“记得,要么当歌手,要么当兵。”她说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抖了。
杜军点点头:“我这辈子顶多也只能当个业余歌手,所以,我想去当兵了。”
“当……兵?”江雁的心颤抖得更厉害了,她有些恍然地望着杜军。
“嗯。现在县里正在招兵,我已经报了名了,明天就要体检了。体检通过之后,就要进行政审,政审通过之后,就基本定下来了。”
“如果都通过了,你会去哪里呢?”江雁鼻子发酸,喉头有些哽咽,说出的话都有些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