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硕气恼地说:“不跟你说了,你个呆头鹅!”说着负气地转身走了。
江雁瞅着他的背影,很是不解:“我怎么就成了呆头鹅了?我很呆吗?不会吧?”
当她回到班里的时候,竟然发现杜军已经坐在座位上了,他还真是神速啊!
江雁拿出语文和英语课本,翻着,想着该怎么补这个课。这时,高晨竟然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室。
“有人在追杀你啊?”江雁开着玩笑。
高晨笑,喘着粗气说:“没,没……有,还……不是……怕……错过……你……讲……课……”
江雁哈哈大笑:“哈哈哈,高晨,你都成结巴了,至于吗?”
高晨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说:“至于,很至于。”
补课开始,杜军坐在中间,江雁和高晨在他的两边。
江雁先拿出语文课本,翻到杜军拉下的课,告诉杜军一会儿自己把课文读几遍,然后告诉他重点、难点和疑点,她还给他指出文中描写比较好的段落,要求他多读几遍。然后,让他结合练习册做题,从而掌握全文。
然后是英语,主要是单词、句式和语法,重点、难点必须记牢,然后通过做题灵活运用。
一个多小时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同学们陆续来了,江雁他们三人也个回各位,准备上课。
在课间,江雁问李乔乔:“你说我呆吗?”
李乔乔笑:“这怎么说呢?有的时候,你确实挺呆的。”
“真的啊?怨不得他那么说我呢!”江雁若有所思地说。
“谁说你什么了?”李乔乔问。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毕竟那不是个什么好词,江雁有些不好意思队李乔乔说。
一下午很快过去了。
放学了,江雁和李乔乔推着车子往校外走。路过操场上的厕所,江雁就有点内急,便停下车子,让李乔乔看着,等她一会儿。
在江雁要出厕所的时候,进来了三个女孩。她侧身想让她们先进来,她再出去。
就在那一霎那,那三个女孩突然围住了江雁。有两个架住了她的胳膊,另一个在前面拽住她的衣服,一耳光就打了下来。
江雁使劲往旁边一闪,躲过了那女孩的手。那女孩不由分说,又打了过来。
江雁大喝一声:“住手,你们有话好好说,这是干什么?”
前面的那女孩冷笑地说道:“干什么?就是要修理修理你!”她说着,手指弯曲,竟然向江雁的脸上抓来!
她这是要破她的相啊!江雁岂能让她如愿?
江雁抬起一条腿,使劲朝她的肚子踹去。那女孩完全没有防备,被江雁踹了个正着。她痛得弯下了腰。
架住江雁的一个女孩见状,腾出一只手来就要抓她。江雁就拖着另一个女孩朝她撞去。她被迫后退,江雁步步紧逼,直到把她撞到墙上,疼得她当时就哭了。而另一个女孩一把拽住了江雁的一个辫子,使劲地拽,疼得江雁眼泪都要下来了。江雁被迫低下头,使劲撞向那女孩的胸口。她们一起倒在地上。江雁趁势骑在那女孩的身上,掐住了她的脖子,那女孩忙松了江雁的辫子,来掰江雁的手。江雁松了手。连忙起身跑出了厕所。
李乔乔看到江雁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很凌乱,忙问这是怎么了?
江雁气愤地说:“他奶奶的,遇见三个神经病,想修理我。”她气愤之下,说了脏话。
李乔乔吃了一惊:“为什么啊?”
江雁气呼呼地说:“我哪儿知道啊,她们也没说。”
李乔乔说:“我去保安室叫保安吧!”
江雁说:“不用。她们三个也没修理了我,却被我修理了。我就等她们出来,倒要问问,这是为什么!”
这时,那三个女孩一瘸一拐地出来了。江雁双臂抱胸,睨着她们,挑衅地说:“你们是三个一起上,还是单挑?”
她们三个互视一眼,竟然想扭头就走。
她们三个要走,江雁岂会便宜了她们!她上前一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一个女孩说:“我们三个都被你打了,你还想怎么样?”
江雁笑了:“我还没想好怎么样呢?是把你交给保安呢?还是……”
江雁话还没说完,一个女孩就说:“不行!这事不能被学校知道,不然我们会被开除的!”
江雁冷笑道:“既然知道后果,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我与你们有什么仇有什么恨?”
一个女孩说:“如果你以后离江硕远点,我们就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江硕?与江硕有什么关系?”江雁有点糊涂了。他指使她们三个来修理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个女孩说:“我们都喜欢江硕,可是他对我们不理不睬,对你却那么温柔,那么呵护,还给你刷饭盒,还和你一起吃饭,凭什么?”
他什么时候对她温柔了?什么时候呵护她了?给她刷个饭盒怎么了?他们一起吃饭怎么了?又不犯法!凭什么?凭她是他雁姐姐啊!再说了,他怎么对她与她们三个有什么关系啊?
江雁越想越气,她指着她们的鼻子,怒道:“你们三个简直不可理喻!就为这么点小事,就要对我人身攻击啊?谁给你们的权利啊?他对我好,那是应该的,我们一起吃饭有什么不应该的吗?我们还一起睡过呢?”
“啊?你们都一起睡过了?”她们三个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是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小时候,他几乎天天在我们家,和我一起吃一起睡,有什么不对的吗?”江雁不明白她们三个那么吃惊干什么。
“哦,那你说的小时候,是几岁?”一个女孩好奇地问。
“那时候也就五六岁吧。”江雁说。
一个女孩双手抚胸,惊喜道:“原来如此,可吓死我了!”
江雁余怒未消:“你们三个也太过分了,就因为我们关系好,就对我下黑手,你们也太狠了!你们这是喜欢他啊?这样的你们,他会喜欢啊?她就是喜欢,我也不答应,简直是给我们江家抹黑!”
三个女孩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江雁继续说:“如果你们喜欢他,就不应该成为他讨厌的那种人,而是成为他欣赏的那种人!想他所想,想他未想,才能吸引他的目光,引起他的好奇!”
她们三个似乎听得津津有味,哎,毕竟是小丫头,被江雁唬住了,她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也懂这么多的道理!
江雁最后说:“我今天饶过你们,希望你们以后能方正心态,别再这样伤害其他女孩子,否则,最终你们也会害了自己!”
江雁说完,傲娇地挺着胸,走向李乔乔。
一个女孩在江雁背后问:“请问姐姐叫什么名字?”
江雁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就下黑手,真是一些盲目冲动的傻丫头,这样的人,能得到江硕的喜欢,才怪。
江雁说:“我叫江雁,小硕叫我雁姐姐。”只是那个时候,江硕已经不叫她雁姐姐了,但也没叫过她的名字。直到她结婚的那一天,他才郑重地说,江雁以后是他一辈子的雁姐姐!
厕所事件之后,虽然那时江硕不再喊江雁雁姐姐,但是却有许多低年级的小女生开始喊她雁姐姐,甚至有时在大街上碰到,竟然也喊她雁姐姐,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江雁给杜军补了一个星期的课,在这一个星期里,他们除了学习,没有说过一句多余的话。这期间,江硕有时会来凑热闹。他看杜军的目光有些冷。江雁以为他还一直记着赛场上的仇,劝了他几次,他却说她就是一个白痴。
他的心思,江雁不懂,也不想懂。她对他,就像是对自己的弟弟江帆,有几分宠溺,有几分纵容,生气了,也会吼他几声,彼此也不记仇,再见面,依然是说说笑笑的,毫无间隙。
杜军缺的课补完了,期中考试也就快到了,江雁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一连几天,她和杜军竟然没有说过一句话,这让她突然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抑。
那天中午,江雁独自一人从小食堂溜达出来,心血来潮,想去学校最北面的平房看看。那是她初一初二时上课的地方。初三时,她们班才搬到新教学楼的。而那些旧平房就一直闲置着。据说那里是要拆了重建成楼房的,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拆。
江雁记得在平房的前面有几颗银杏树的,一到秋季,银杏树的叶子就变成了绚烂的明黄色,很惊艳的美丽。
不知现在银杏叶变黄了没有?她心里想着,就走了过去。
那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而银杏树还在那里。它的叶子已经开始变黄了,还没有完全黄,黄绿参半,是另一种美丽。
江雁就在树下,静静地仰望着,如痴如醉,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填充它!
“班长大人。”一声轻唤,如同天籁,也如同炸雷,在江雁的耳边响起,让她的身心都在剧烈地抖颤。
她转身,抬头,想面无表情的,眼睛却不听话地湿润了:“有事吗?”她装作无所谓地问。
“有事。”杜军说,一步步向她走来,一步步似乎走在她的心上。
“什么事?”江雁故作镇静,心里在猜测他想要和她说什么。
“我喜欢你!”他说,眼睛里闪烁着醉人的光波。
“什……么……”江雁觉得自己幻听了,怎么可能听到那几个字?
“我说,我喜欢你,不喜欢白芸!”杜军说着,又向江雁迈进了几步,直接站在了她的面前。她抬头便可以看见他那张帅气而英俊的脸。可是,她却不敢抬头。
江雁的心里很慌,很乱,她觉得自己应该跑走的,可是,该死的,自己的双脚,就好像钉在了地上,一步也迈不出去!她窘迫极了,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