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在八门归灵大法阵中,猛可里瞧得那知非其修之一击,心下亦是大惊。
“此修果然了得!此一击若受得实了,便是某家之法体亦是有重伤之虞也。”
遂口中念诀,手掐法印,将此法阵催动至极,自家便在此法阵中隐去行迹,伺机偷袭。瞧得知非其修小心翼翼之模样,果然与旧时大异。
“其修已然有大能之机变也。”
不足叹息道。随即复现身,运使必杀技之力,挥动双拳与其斗狠。而那知非见状便摄出自家法器,乃是九口乌黑飞刃,运使处上下乱飞左右横滚,将不足紧紧儿裹定,死命里乱击。
那林中女修正自安坐一片草丛,摘了几株花草,四向胡乱瞧视。
“咦!知非那厮怎得还不来耶?”
这般一头自语,一头向左近张望,忽然一股清香传来,其女修警觉,回身一观,却是两貌美女子,整个是天上也无,地上无双之丽姝。自家较之宛若皓月与萤火,更恰似美玉与土石一般,霎时便是自惭形秽,嫉恨难谴。
“知非许是要来也,观诸二女不过凝元而已,不如击杀了吧。”
那女子只是觉察二女之貌美,却然不察其怎得突兀现在此地,便是一语不发,持了仙剑直攻过去,意欲一击亡此二女修。
“风姐姐,此修好生无礼,便击昏了好问话。”
“嗯,如灵儿所愿。”
那风欲静施个手段,原地留个身形,真体却然已是在此女侧后,瞧得清楚,一击手刃发在其女修颈项,那女子连惨呼都不及,便是眼前一黑,栽倒于地,不省人事。风欲静近前,施了手段封印了此女修丹田识神,便就如一截木棍丢在地上。
“姐姐,你看好此女,我却去帮哥哥杀人。”
那灵儿浑若无事谓风儿道。
“嗯,小妮子好歹毒也。去边去,却这般轻轻巧巧语之,不当女子也!”
“咯咯咯,姐姐却也如此呢!”
那灵儿边是言笑,边却往八门归灵法阵处去了。
八门归灵大阵中,不足正勉力支持,看看已然大处下风。只是声响传不出去法阵,识神又复紧紧儿纠缠知非此修,便是呼唤二女相帮,亦是无能。
其时那知非虽惊异于不足之法力高强,然己方大出上风,却亦是自信膨胀。
“我道是谁大胆,却原来是法阵傀儡!这真是天堂有路汝不走,地狱无门自进来。又复是天可怜间,将汝贼子送来,与吾报仇!小子,天要假吾之手灭汝,吾岂敢不从!啊哈哈哈······”
那知非识得不足,其时见此大仇人眼前,先是恨极,后打杀得轻松,又复兴奋莫名。虽数百年矣,然暗隐却然连一个阵核傀儡都未得,觅得此修当是大功劳,上位令主必是囊中之物也。是故知非其修只是把握了攻击节奏,慢慢消耗不足之法力,待得不足神劳,便一击捕获。然越是纠缠时长,其越加惊惧,不足之法力居然仍可支持,几无缩减!
“怎会如是?此贼子之法能怎得玄妙如是?”
便是这般,知非其修愈加上心。
“捕获其修便可知悉其法诀之秘要,吾必活捉之。”
心头这点心计儿一动,那手下便自是留得一分活路。而不足其时战得焦急,虽竭力而争,然眼看渐渐不支,遂狠了心,拼得一死罢了。
便是此时那大阵忽然洞开,灵儿倏然而入。
“哥哥,怎得这半天仍兀自斗狠耶?打杀罢了,莫要再戏耍也。”
那不足闻言差一点儿闷将过去。自家战得无有一丝儿气力,若非其人一刀一刀刺杀,折磨是体,早便玩完也,哪里戏耍耶?
虽这般思量,然哪里能说得一句话儿出来!
“啊也!此淫贼好生厉害也。哥哥莫慌,灵儿来也!”
那灵儿一头自语,待瞧得清晰,大惊道。
“妙啊!这般玉人儿,当真是仙神一般人物,本大令主哪里得识也。今既然来此,定然是天赐佳人,怠慢不得,待吾收了去充内室以完天意才好。”
那知非一头淫笑絮叨,一头以一战两,兀自游刃有余也。此时灵儿已是近前道:
“哥哥,怎的不施了小千道法灭贼?”
可怜不足正咬了牙死撑,闻得是言,几将晕死过去。那道法虽妙,然又是念咒语,又是十指不停打出法印,不得一刻时辰哪里能完备!虽有法随心出之说,然那是大能之修方能运使,岂是自家小小一个聚识之修能够施为?
灵儿见不足一语不发,只是面色森然,勉力支持,忽然便明白道:
“原是哥哥法力不济,战不得此人。喂,小子,去死吧!死死死!”
灵儿接连数语,突然便大张其口,猛然喷出一口血来。便是此时,那知非其修亦是内中惊骇难掩!其魂魄大动,魂力、魄力十成中去了近半,便是此时,面色一黯,喷出数口鲜血。于是其攻击之力亦便弱了几分。不足忽感轻松,急猛攻几招,回视灵儿,观其神色黯然,摇摇欲坠,大惊失色道:
“灵儿!灵儿!快出阵去,莫要胡来!”
“哥哥,此贼子魂魄强悍,吾功法反噬,伤了内府也。”
“快快出阵,莫要近来。”
“不!哥哥莫慌,且看灵儿再战。”
那不足闻言直悔青了肠子,心中悔道:
“方才偷偷去了,莫要强自出头暗算此人,哪里有灵儿之伤!”
且说那风儿在阵外半响,正自心焦,回视地上受制女子,迷迷糊糊欲清醒过来,便拍了其一掌道:
“骚蹄子,方才那厮到底何人?功法如何?有甚精妙法器?快些道来,否则便一掌结果了你。”
“仙子饶命!饶命啊!那公子乃是暗隐之少领主,功参造化,十分了得,据说已然半步入道也。更兼一套九元灭神刀在手,便是寻常入道高人亦是无奈何也!”
风儿闻言,心中一惊。伸手一掌,复将此女击昏。自家却急急入阵去了。
“史家哥哥,史家哥哥,灵儿,灵儿······”
“风儿,贼人厉害,莫要过来。”
“啊也!”
那风儿瞧得仔细,入目中,灵儿已然倒在血泊中,唯一团儿黑漆漆灵光上下翻飞,遮挡那九元灭神刀之斩击。不足单手握了一柄失去剑刃之仙剑把儿,虽浑体衣物尽毁,鲜血淋漓,却浑不畏死,仍兀自前扑,状若疯狂。然其势已然若秋后草、虫未可支撑也。风儿惊惧欲死,抖手飞出那法衣之双袖,化而为双蛟,缠斗而上。居然猛可里与知非其修僵持不败。不足晓得此非风儿强悍,乃是那知非其修受得灵儿喊破魂魄,受伤使然。
不足仔细一观,知道风儿尚可略略支撑一二,便回身坐地,急急将小千创世道法诀运使而出,一时口中法咒嗡嗡然大作,双手十指飞动,那法印纷纷飞出成阵。而后法咒不停,将风雨御道诀一并成功,未及一刻之时辰大喝一声:
“着!”
便将那知非连同其九元灭神刀笼罩其中。风儿观其道诀成功,一下跌坐在灵儿身旁,大口喘气。那嘴角鲜血淋淋,亦是无力拭去。两个先天法衣神袖所演蛟龙此时已然消亡,唯余那破破烂烂一双衣袖,沾了鲜血轻轻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