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笑闹后,李诸便出门捡草,滨滨说草是要晒得比较干的。李诸便拉了牛车出外,准备装多些草。滨滨想了想道:“爹爹,在山洞弄。”李诸一听便答应了下来,他想那边地方较宽敞,不会影响家里人。如果要卖,那肯定是要晒很多干草,就怕碍着家里的人。滨滨满意的点点头,还以为自家爹爹有维权意识了。
滨滨用稻草简单做的纸奇形怪状,是因为没有模具的关系。滨滨则用竹子摆成一个长方形的框,滨滨道:“摆在这里面弄就好看了。”
邓氏看滨滨摆的架子,笑道:“是不错。”李诸看着高兴,道:“我待会捡了草直接运到山洞前晒起来。反正要晒几十天的,我有空才去弄些竹子做成这个架子。”邓氏点头,道:“咱们正事还是种地,这些没边的还是闲时做就行了,不能太费力。”李诸听后立即点头道:“对,是这样没错。”
滨滨听后点点头,自家爹娘心里的准绳还是很明确的。滨滨将做的第一张纸送给李海,李海则将纸交给了邓氏,邓氏如珍宝般锁在柜子里。
大家知道了李翠花占了夫家的地后,对李家的人都不冷不热,村里人淳朴,想东西都是一根肠子,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也不向着谁。
李洪深安慰了一下李诸,发现这孩子没当一回事,就没再说什么了,他想想也是,李诸与二姐及二哥都不怎么亲,不来往正合他意了。
因着秋收,李渔及李诸家都合在一起做饭,吃饭。李渔及李诸,加上李老爷子的地,在李家村算起来是比较多的量。李诸与李渔一合计,俩兄弟一起请人帮着收及帮着种上菜,就当来年的肥料了。李老爷子很满意,俩兄弟请了人他只需在一旁监工就行了。
李诸家的兔子经过一年的伺养,已经一开五,一开十的繁殖了,现在有五十只兔子。
秋收过后,种了绿肥,家里的人都闲了下来。李渔本来想请人帮着做门栓的,李老爷子说别人做的门栓不安全,就怕人家留了一手,等家里没人时过来偷东西,他会一点,由他来弄。家里人对这事都不怎么急,就由着李老爷子弄。
在喂兔子时,滨滨指着自家的兔子,对李洪深道:“大伯,兔肉,卖兔子。”李洪深听后想了想,与李诸提了卖兔子的打算。
李诸便装了十只兔子准备上镇上试试。滨滨闹着要一起,她可不放心让自家爹爹去卖,就与爹爹做生意的方式,这些兔子不赔就要偷笑了。李海哥仨看滨滨闹也要跟着一起去,邓氏由着孩子们吵闹,等李诸同意带孩子们上镇上时,她则提出去帮着带孩子。得,又是全家一起上镇上。
李氏想着给孩子们添些衣袜,托邓氏帮忙带些布回来。吴二嫂则托邓氏买些针线,邓氏都应了下来。
如往常一样,第二日一早上镇上,孩子们及邓氏坐在牛车上,李诸驾牛,一家人慢悠悠的上路。
到镇上,李诸径直就去“喜迎来”,希望酒家也如往常一样将这些兔子收了。
滨滨对“喜迎来”说不上什么感觉,人家将价钱压低也是因为在商言商。滨滨对着自家爹爹撒娇,要先去权伯及慕伯家。邓氏想着卖兔子也不急一时,便让李诸先到李权处。
一见李权,滨滨就笑如花般跑到李权面前道:“权伯伯好!”李权看着精致可爱的小侄女,笑道:“好,好。怎么过来了?”滨滨眼睛亮了亮,心想,就等着你这句话了。笑道:“家,兔兔多,卖兔兔。”李权听后,点头道:“现在卖兔子不错,秋收后大家手里有点钱,买猪肉又不舍得,兔肉比猪肉便宜,大家都愿意的。”
滨滨一听没精打彩,想必现在林子里都能捉到兔子,卖的价格都不是很高。
李权与李诸打过招呼,笑道:“你要卖兔子,先提一只到酒家或吃饭的店家问问掌柜的愿意多少钱买。别都带过去了,人家看你量多,给的钱就不多。要不我与你去问问,让李慕帮我看着铺子。”
李诸听后点点头,笑道:“卖东西还是权哥主意好。”李权笑道:“那是,虽然读书不及你,但这些我天天打交道的东西,如果有考试,我肯定是进士那一层的。”李慕在旁边听后笑着大声接道:“还进士,你就唬没卖过东西,这条街铺子里的掌柜,哪个不知道的。如果真考,你可能连秀才那一层也去不到,如果是进士那一层,给你赚大发了去,还需在这里卖东西。在家里被伺侯着,雇个人卖不就是了。”
李权被驳得哑口无言,旁边的铺子老板听着好笑,都起哄起来。一家卖粮的梁老板,走过来,笑道:“刚刚我听说你们要卖兔子,是否可以卖两只与我,今晚做下酒菜用。”李诸听后笑道:“使得,你随便挑。”
李权看了看梁老板笑道:“老梁,这是我兄弟,你可要给实在价的。”梁老板笑道:“当然是按别人卖的价给的,一只兔子十文钱一斤,兄弟家的兔子肥大,就十二文一斤吧。”李诸一听,摇头道:“这怎么行,别人家十文咱们家也十文,可不能坏了规矩。”
李权听后一拍大脚,想着与梁老板邻里街方的,也不好与李诸说事,李慕不忍自家兄弟吃亏,听后忙道:“诸,这兔子肥大,是比平日的贵点的。这么大的兔子平时都买不到的。”李诸听后摇摇着,坚定的道:“不行,别人怎么卖,咱们还是怎么卖。”滨滨听后用手遮着脸,自家爹爹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认死理。这会儿,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银子,滨滨有种哭的感觉。滨滨想了想,为了减少损失,笑着对梁老板道:“大伯,你买了兔兔,兔毛你不需要的吧,就都送我吧。”大家看滨滨提这样的要求,都认为是小孩子贪玩,没当回事。李诸想了想道:“十文一斤,兔子要现杀,兔毛留下来给我闺女玩,可好?”
梁老板看当家的出声了,听后高兴的应了下来,忙跑回家拿了秤及刀,选了两只肥大的兔子,秤后当街杀了,将兔毛拔了,在李权店里拿了个桶装好,提着肥兔子回家了。
其他老板听到如此肥大的兔子才十文一斤,都过来选一只或两只,也是留下兔毛,一阵哄抢,就卖完了。
李权及李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李诸,叹了一口气,道:“诸,这兔子以后就哥哥们帮你卖吧,这兔子十二文钱一斤也是贵的。”
李诸提着兔毛,笑道:“没事,都是邻里街方的,便宜些也是应该的。”李权及李慕听后,看了看李诸,愣了一下,突然俩兄弟同时给了李诸一拳,笑道:“对,都是邻里少赚些也没什么。”
滨滨听后,无语的望了望天。这时真不知是夸自家爹爹,还是决心以后对爹爹进行教育。她发现,爹爹的有些想法与二十一世纪的人的想法有点相似,且是好的一方面。如对孩子们的教育。但有些想法就很天真,很傻,傻得让人心疼,还又恨不起来的那种。比如这次卖兔子,爹爹以为卖便宜的兔子给这些商铺老板可以打好关系或给人留下个好印象,其实不然,因为这些人都有给钱,都会认为自家捡到便宜,不会感念爹爹的好,还会认为爹爹整一傻冒。而可怕的是,爹爹的这种想法,正在改变着权伯伯及慕伯伯。行商不是行善,如果像爹爹这样,是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人。爹爹根不是在商,在田。而权伯伯及慕伯伯的根在商,看来务必要提点下两位伯伯,如果被爹爹教得人家亏本,可就真罪过了。
滨滨正想说话,李慕笑道:“诸,我们的邻里当然也是你的邻里,但你不需要这样的。咱们这些人都是在商言商的,如果都这样,有什么好处就咱们这街上的人捡,其他人都不用过来买东西了。”李诸听后脸红了红,嘀咕道:“人家感念咱们的好,就会对咱们好的。”
李权及李慕没听到,以为李诸听进去了。滨滨听了慕伯伯的话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们刚刚是感慨爹爹将他们真正的当一家人,而对于商场上的事,都是心水清的,这就好,不然就对大伯家不住了。滨滨看看自家爹爹,知道爹爹的想法一时改不过来,便不再想这些问题,伸手想看看兔毛。
李诸让了让,道:“这些毛血都有,要洗洗才给你玩。”滨滨听后心里暖暖的。邓氏对于这次的买卖很满意,自家带了十只兔子,每只都有两三斤左右,共卖了差不多三百文钱,这些兔子的喂养只是费些草料并未有什么花费,家里还有二十只肥大的兔子,等于还可以赚六百多文钱,就这三十只兔子就值一两银子,这是以前从未想过的事。邓氏高兴的亲了亲滨滨,如果不是这孩子提起的,家里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有一两银子的进项。李海看滨滨紧张的看着,以为她特喜欢这些东西,便笑着帮忙看好,默默记下,并决定一定要帮滨滨弄些。
其实,滨滨紧张这些兔毛,是因为她想,以这里棉花贵的价格,这些毛比棉花更暖更好看,而这些,可能将决定兔毛比兔肉更精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