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动地的炮火准备持续到第七个钟头,所有高弹道的火炮暂时停止射击,以便第一航空集团的60架轻轰炸机、120架重轰炸机和24艘攻击飞艇进入战场投弹。
每架ZH-2“炎雷”重炸机装载12100公斤轻型炸弹,QH-3风雷”轻轰炸机每机装4100公斤炸弹,12FTG-2紫云改”中型攻击飞艇每艘装载16枚250斤重型炸弹,12艘FTG-3“强运改”重#装载32枚250斤炸弹。
以轻轰炸机的两个大编队打头,继而是重轰炸机的三个大编队,最后是飞艇4小编队,200多部大小各_.两三千公尺空中缓缓飞过烟云笼罩的乌兰乌德市区,密密麻麻地投下数千枚粗厚黑硬散发别样邪恶质感、同时更发出仿佛面临强暴的处女歇斯底里的尖叫般凄厉呼啸声的轻重炸弹。
这番缺乏准头的无差别地毯式轰炸,目标并非俄军一线阵地,而是照着地面指示,往防线纵深的市区泛泛炸去,目的是阻滞市内的预备队支援前线,同时制造混乱。进一步削挫城中军民的抵抗意志。
短短几分钟里,整座城市被成片闪耀地红光淹没,包覆住每一条街道的沉厚烟云缓缓浮涌而起,肆无忌惮地彰显地狱神色……
巨幅的航空编队渐渐远去,高射角的迫击炮和榴弹炮群再度咆哮起来,这一回,除了超大口径攻城炮外,所有80毫米到210毫米的野战迫击炮全部改用弹头涂有黄圈的特种烟雾弹,集中轰击主攻地段前沿,很快。呛人的黄灰色毒烟在几千公尺的狭窄地段上弥漫成一条朦胧纷杂呈现魔幻意味的带子,烟带乘着微风一点点朝东南方的市中心推进。
此时,城北地俄军阵地早已面目全非,三座水泥堡垒被打成了多孔奶酪,四座装甲炮台上的30多个回旋炮塔中,有的被掀翻到:=正从数个直径近半米的弹洞中喷吐浓炽的烟火;有的或壳体开裂或塔体歪斜或炮管炸断,再无无法作用;也有的虽周身布满累累弹痕,仍旧自如转动,不停发射反击的炮火——里面因过滤通风装置免受毒烟侵害的俄兵必定会高呼法兰西万岁罢。
用于掩护堡垒与炮台间开阔地地步兵堑壕几乎被抹平,地面炸起的浮土足有半米高。接近防御线地的树林和木质民房全被烧成灰烬,到处散落着嘶嘶冒出青烟、扭曲变形的暗红色弹片。以及血淋淋或焦呼呼的残肢碎肉。
炮击期间,俄军前沿各指挥所基本瘫痪,前线残存守军与市中心司令部的通信——包括人力通讯——也完全中断,司令部相继派往前线的16名传令兵无一返回。
15时30分左右,炮声渐渐远去,随成片成片地响起,头戴防烟面具、状如鬼魅的华军士兵纷纷从距离敌前沿障碍区不过百来公尺的一线平行壕内跃起,携带小到止痛药片大到37步兵炮地各种装备奋力奔跑着冲向敌阵。
从高悬空中的观察气球上俯瞰,只见无数灰绿色小点从蛛网般纵横交错的华军阵地一端涌出,汇成一小股一小股断续短促的水流——也就是突击队。密密麻麻前后不绝地扑向俄军一线阵地。
这些突击中地华军步兵前方约一公里,由钢铁碎块、榴霰弹和毒烟构成的炮兵弹幕还在不断向纵深内延伸……
步兵的突击分成几个层次:师地突击是两个团在前,两个团作预备队;第一线团又以两个营为第一梯队,一个营做第二梯队。步兵营在三四百公尺宽的正面上组成四个波次连续突击:最前一个波次是三四十人一小股的突击队。由工兵、步兵和火力支援分队组成,配备冲锋枪、机枪、掷弹筒和有线电话,外加喷火器、爆破筒、串联炸药抛射器等破障武器。任务是破坏进攻路线上炮兵未能完全清除的障碍物,并就近观察炮兵射弹效果,引导炮火压制敌军暴露的残余火力点。第二第三波次为超编制携带大量手榴弹的步兵连出击,第四波次为配有机枪、喷火器、轻型迫击炮和步兵炮的近接火力支援队。
乌兰乌德处于色楞格河与乌达河交汇处,西面南面都有已经解冻、水流急的河道作为天然屏障,附以岸边强大的堡垒炮台,自此强攻必然损失巨大,第1集团军只得从北、东两面发动攻击。
其中又以北面约六公里的战线作为主攻地段,在此地段集结了集团军所属全部八个师中的四个,平均每个师负责一点二五公里的正面,而在东面的五公里长的辅助攻击地段只集结了两个师,此外,西面和南面沿着河岸各部署一个团负责警戒,余下一个师又两个团作为集团军预备队直接掌握在肖烈日手中。
根据亚俄战争的经验以及总攻前汇集的各方面情报,肖烈日清醒地认识到,以欧洲最先进技术构筑起来的乌兰乌德要塞完全不同于先前轻易攻克的赤塔环城阵地,必定不是单单一轮炮击一次冲锋就能解决的。
曾造成中朝联军七万人惨重伤亡的赤塔要塞在联军撤退前被彻底夷平,之后再也没能重建,这次战争中俄军围绕赤塔市区修建的临时防线不过由一些粗糙的土木掩体、断续的堑壕和相对狭窄的铁丝网带构成,甚至连一个水泥碉堡都找不到,这种程度的防线,就算不用特种烟雾弹,以当时集结完毕的十倍于敌的兵力火力集中突击一角,也并非不可速胜。
而眼前这座列居俄军西伯利亚三大防御核心要地之一的现代化要塞,在短短八小时里承受了近20万发大小炮弹和数千枚炸弹居然还有相当力量反击华军暴露的炮兵阵地,肖烈日实在不敢再兴起亚俄战争前的狂态,高呼什么“今天拿不下要塞我提头来见”之类的血性狂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