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梢已经开始留意周围的情况,金发男人虽然是游客,但身后跟了四个保镖,再加上场子里的保镖,最起码有十几个人,如果等会打起来,他们不一定能占到便宜,想要安然无恙的脱身,只能趁乱……
“该你了。”
秦凡凡的声音把他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他的牌很小,又对梭哈一窍不通,这时候最明智的选择是弃牌。
“有胆子坐下,没胆子跟到最后吗?”秦凡凡说的是中文,周围的人听不懂。
叶梢看了她一眼,她笑容依旧,眉眼飞扬,虎牙可爱,只是眼底少了温度。
第四轮,金发男子又拿到一个红桃10,和前几张牌凑一起,同花大顺只差一步之遥。他得意洋洋的拿起酒杯,对着秦凡凡扬了扬,胸有成竹志在必得。
叶梢竟然拿到了一张K,四张牌凑成一对,但如果对方是同花大顺,他这一对半点屁用都没有。
秦凡凡看着那张K似笑非笑,然后慢条斯理的翻开自己的牌。
又是张咪咪小的4,小秦教官连牌都不想码齐,随意扔在台面上。
然而金发男子眯眼,345,难道是……?
“小妹妹,你也是来旅游的?”他问秦凡凡。
“不是,来工作的。”
“工作?你已经成年了?”金发男子略微有些吃惊。
“二十二岁了,大叔。”
秦凡凡很不客气的把男人叫老了。
男人二十五六的样子,金发碧眼,其实就只比小秦教官大了几岁而已。男人一听称呼,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意思,真有意思!”
“还有更有意思的呢。”
“是吗?”男人给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站在他身后的其中一个保镖聚精会神的盯着荷官手里的牌,然后对男人点了点头。
“是啊,不行可以试试。”
秦凡凡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把这一幕看在眼底,她突然凑近男人,手指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弹出一张牌,就连荷官都没有察觉。
金发男人呼吸一紧,秦凡凡凑得很近,脸几乎都快和金发男人贴上,嘴唇若有若无的擦过后,凑到男人的耳边:“大叔,你身上真好闻。”
金发男人喉头一动,桌子下的手已经摸到了秦凡凡的膝盖上,心思全被放在了秦凡凡身上,声音微哑:“你也很好闻……”
叶梢见状,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
就在这时,荷官翻开最后一张牌,看热闹的人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叶梢竟然是一张红桃K!
三条?他竟然拿到了三张老K!
“这怎么可能?”金发男子终于发现不对劲,他底牌是A,明牌是10JQ,就只等K凑成大同花顺了,这张牌本来他了,怎么可能……
秦凡凡挥开男人吃豆腐的手,站起来对庄家说:“麻烦帮我收一下筹码,兑成现金后直接寄到老地方啊。”
话音未落,她手指轻轻一弹,一张A准确无误的落在桌子上。
黑桃A2345,一手废牌变成了大顺牌!
桌面黑丝绒在灯光下闪着神秘的黑色光芒,然而秦凡凡眼底的光芒比那黑丝绒更加耐人寻味。
这家场子从上到下都认识她,给她上鸡尾酒的侍者在放下酒杯的时候提醒她:小心有诈。
能连赢庄家二十多局,出老千最拿手的庄家都输了,这不是明摆着有问题吗?
只是她还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就在荷官开始洗牌时,她发现对方的一个保镖不对劲,那个保镖已经死死盯着荷官的手指,场子的空调温度打得很低,而这个人竟然额头上都是汗。
难道是传说的特异功能人?
秦凡凡那隐约看出一点苗头,但依旧不动声色和男人斗牌。
“这不可能,那张K应该我是我的!”男人勃然大怒,站起来时带倒椅子,砰的一声。
“这位先生,请你注意一点。”场子的保镖过来警告金发男人。
那张K的确本来是他,但在她移开男人注意力的时候她混进去了两张牌,所以那张K变成了叶梢的,同时她也拿到了想要的牌。
“你出老千!”金发男人直指秦凡凡。
“你有证据吗?”秦凡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她换牌的动作很快,就连荷官都没发现,何况是这个人?
男人气得肺都要炸了,怒气冲冲道:“再玩一局,敢不敢?”
秦凡凡看看表,已经五点半了。
书报亭已经开门,再晚半个小时杂志就买不到了。
“抱歉,本小姐没时间。”秦凡凡笑眯眯地靠近男人,“如果你有兴趣,可以留下来和其他人再多玩几局,如果你还有筹码的话。”
男人筹码都压上去了,哪里还有多余的筹码继续玩?
秦凡凡拍拍男人的胸口,弯弯的眼角带着一丝妩媚,风情万种。
男人心头一动,拽住秦凡凡的手:“我有的是钱,我包养你,你开个价吧?”
“不好意思,本小姐是无价的,你包养不起。”她甩开男人,可男人不依不饶,竟然想霸王硬上弓,秦凡凡当然不客气,直接送男人一个肘击,男人的保镖见状,立刻一拥而上。
然而秦凡凡看都没回头看一眼,身后响起砰砰乓乓的声音,等叶梢把男人的保镖搞定追出去时,秦凡凡已经到了书报亭。
《Adult》之所以能被一票男人喜欢追捧,最大的原因是大胆。
叶梢看到她买的东西,脸一沉,把人拽到自己面前。
“勾引男人,赌博出老千,看色情杂志,这就是你要让我看的吗?”叶梢气得呼吸都粗了。
“没错,这就是我四年来学到的东西,你不喜欢可以滚,我没求着你来倒贴我。”
“秦凡凡!”叶梢心痛的无以复加。
混在一群男人中四年,他完全可以想象她这四年来的经历,但他真的没想到她竟然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刚才别人可能没看到,但他看得很清楚她的小动作。
她从酒保手里接过鸡尾酒的时候,酒保偷偷塞给了她两张牌,她对着那个男人卖弄风骚的时候把这两张牌混到了荷官的手里!
手法娴熟,就连厂子里的荷官都没发现,可见她以前没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