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脸色一沉,淡淡望着他,语气淡漠:“怎么,吴帮主有何为难之处?”
吴若耶心中暗凛,萧月生的眼神仿佛毫无人类的感情,越是淡漠,他心中越是毛。
想到惊鸿一剑的狠辣手段,心下明白,若自己拒绝,他定会怒,说不定会出手,那自己可是凶多吉少!
想到此,他暗自一咬牙,脸上却露出笑意,呵呵一笑,抱拳一礼,道:“既然萧先生亲自说情,在下岂能拒绝!”
说罢,用力一摆手,沉声道:“撤了!”
众人纷纷后退,让开地方,目光却是不善得很。
他们并不知站在跟前的便是惊鸿一剑萧一寒,但见他一句话,帮主便舍下到嘴的肥肉,想必是什么厉害角色,不敢放肆,却不能输了阵。
江南云抿嘴笑道:“吴帮主,海天帮与青花帮相差仿佛,若是一直较量,怕是两败俱伤呢!”
“不服江帮主烦心!”吴若耶铁着脸,冷哼一声,冲萧月生一抱拳,转身便走。
“唉,这人,不识好人心嘛!”江南云无奈的眨眨明眸,转头对萧月生笑道。
萧月生横了她一眼,懒得说话,杀弟之仇,若是能够化解,天下还会有什么化不解的?!
“萧先生,多谢了。”宋梦君抱拳道,神情平和,没有了从前的傲然。
虽然,她心中暗思,即使没有萧月生他们过来,自己五人。也足以应付。
萧月生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盯着远去的吴若耶,若有所思。
吴若耶此人。虽然仅是清平帮的帮主。在他眼中。微不足道,却也着实不凡,忍得下气。
寻常人如此,多是懦弱,但此人眼神清正,却是个胆大之人,只是因为帮众之故,忍辱负重,倒是难得得很。
“宋姐姐,这个人。还是早些除去为妙呢!”江南云凑到宋梦君身边,低声说道。
宋梦君点头,露出一抹苦笑,她何尝不想除去此人,但吴若耶极为小心,身边总带着很多人,没有下手的机会。
上一次。她被暗算,已是杀机大,誓要报仇,虽然想尽办法,却一直没有什么成效。
“要不,我帮你除了他?”江南云抿嘴笑道。
宋梦君看了她一眼,微一沉吟。摇摇头:“不必烦劳妹妹出手。小小地一个吴若耶我若也除不去,还能成什么气候?!”
知道宋梦君性子高傲。江南云也不再劝,她也仅是送个人情罢了,况且,吴若耶与她无怨无仇,又何必多造杀孽。
“宋姐姐你是要找苏姐姐罢?”江南云笑问。宋梦君点头称是,看了一眼清澄如镜的西湖。
“苏姐姐在山庄里呢。”江南云抿嘴笑道。
“……嗯,我去那里找她罢。”宋梦君迟疑一下,扫了一眼萧月生,点点头。
她虽然不想去观云山庄,但现在若是拒绝,太过明显,故只能硬着头皮,勉强自己。
“那好呀,咱们一起回去罢。”江南云笑眯眯的道,转头望向师父萧月生。
“嗯,走罢。”萧月生点头,转身迈步,缓缓而行。
诸女走在后面,宋梦君与江南云肩并着肩,低声喁喁私语,四个妙龄少女一言不,英姿飒爽的走在后面,神情戒备。
山东境内,东岳泰山附近地一个小镇子上,这一日,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衣着不凡。
两人骑着高头大马,神骏过人,那男地倒没什么,容貌普通,只是气度有几分不俗,那女子却是美得惊人,乍一进入镇子,人们便纷纷目瞪口呆,忘了身在何处。
在人们地注视之下,二人神色从容,不紧不慢,走到镇子中最大的酒楼——东岳楼,进了东岳楼,在小二的接引下,二人径直来到了三层楼上,寻了一个靠窗的座位。
这二人正是萧月生与小荷,临安城的风波过去,萧月生想要寻一些药材,便离开了观云山庄。
江南云身上事务极多,虽然想陪着他,到外面走走,却分身乏术,只能让小荷陪着,侍候他的起居饮食。
“老爷,咱们快到了吧?”小荷放下包袱,脆声问道,自袖中拿出丝帕,抹着略显陈旧的桌子。
“嗯,马上便到。”萧月生点头,打量着窗外的风景。
此时,正值晌午,却没有太阳,阴沉沉的天空,空气仿佛被抽去了一大半,气闷憋人。
虽然没有炎炎烈日,但更加热得难受,是一种闷热,似乎马上便要来一场大雨。
“咱们来这里,会不会遇上泰山派的人呢?”小荷一边娇声问,一边抹着桌子,动作干净利落,却又优雅,很快将桌子抹完,丝帕折起,放到了旁边地凳子上。
萧月生笑了笑,点头道:“已经靠近泰山派,应会见到的。”
小荷坐下来,动作优雅,秀气的眉毛轻颦,似是笼上一抹轻愁,看了萧月生。
泰山派的人与自家的老爷不对付,她是知道的,若是他们见到老爷,说不定会摸一摸老虎的**,那可糟糕得很。“别胡思乱想,泰山派地人未必认得咱们。”萧月生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摇头笑道。
“是呀。”小荷松了口气。
饭菜端了上来,虽然远不如观云山庄的饭菜,但也算是色香味俱全,不愧是镇中第一大酒楼。
萧月生如今虽然讲究,但心系天道,却是淡了许多,也未多说,摆了摆手,小二退下去。
两人伸箸吃饭,三楼很安静,另外还有两桌,一桌是几个彪悍的大汉,凶光灼灼,一看即知非是善类,另一桌则是一对公子哥,正慢条斯理的边说边谈。
在萧月生与小荷上楼时,他们几个惊讶的看了几眼,甚至有几道炙热的目光盯着小荷,看了一会儿,后来,却是转开眼睛,不再看他们,似乎习以为常。
两人低头吃饭,小荷地动作轻盈而优雅,宛如大家闺秀一般,丝毫没有侍女地模样,惹得那些人不时偷看。
三楼风大,自窗口吹进来的风是热地,吹在身上,反而不如楼上的空气清凉。
萧月生忽然停下银箸,转身望向窗外,那里正是大道的方向。
“怎么了,老爷?”小荷轻声问,明眸露出疑惑。
萧月生眉头一皱,看着下面,低声道:“是泰山派的人!”
“他们现咱们了么?!”小荷顿露紧张之色。
萧月生摇摇头,转头横了小荷一眼:“怕什么?!”
“夫人临走前跟我说,让我劝劝老爷,少杀些人呢……”小荷迟疑一下,犹犹豫豫的道。
月生点头,转身回来,继续吃饭。
见他没露出生气神情,小荷大舒一口气,仿佛一块儿大石头终于落地,心情放松下来。
“噔噔噔噔”脚步声响起,自楼梯上传来,很快,五个道士走上了三楼,站在楼梯口,各自双眼顾盼,精芒四射。
小荷神色一绷,玉脸泛寒,身体内玉虚诀缓缓流转,已是准备动手。
那五个道士寒电般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了一下,慢慢掠过,最终落到了另一桌,那四个凶悍的大汉身上。
“姓张的,看你们往哪儿逃?!”一个中年道士冷哼,迈步走上去,其余四个道士同时举步,将桌子围了起来。
“老子哪里逃了?!”坐在座的大汉大咧咧的冷笑,他身形魁梧,膀大腰圆,一张圆脸,眉毛上有一道长疤,看上去煞气逼人。
“没逃那最好!”中年道士冷冰冰的道,缓缓抽出腰间长剑:“姓张的,杀人偿命,你们竟杀手无寸的妇孺,罪无可赦!”
“老子想杀人,谁又能管得了?!”那大汉一翻眼,精芒迸射,冷冷哼道:“你们泰山派,难不成真以为是土皇帝?!”
“泰山派境内,就容不得你们行凶!”中年道士冷冷道,长剑一指:“姓张的,动手罢!”
“泰山派又算哪棵葱?!”大汉哈哈一笑,手腕一动,手上蓦的出现一柄短刀,猛的冲上前,朝中年道士劈下去:“看
他身形奇快,短刀如电,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悍不畏死的气质,颇是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