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随着马蹄的奔腾声,传令使飞奔进入襄阳,边跑边喊,“大喜,大喜”
刺史府内,刘表看着刘奇同蒯良二人同时送来的表文,第一反应是气愤,十分气愤,自己都帮这小子摆平后边的事情了,现在这小子突然来这么一手,真将天下人都当做傻瓜了吗
气愤归气愤,可冷静下来的刘表,还是琢磨着如何替刘奇善后,毕竟,犯了天大的错,还是自己的儿子不是,思虑良久,刘表发现,自家儿子这招,还真是一步妙棋,虽说不知道是如何说服蒯良的,可蒯良都这么做了,说明自家儿子这招棋还是有道理的。
刘表压下心中的担忧,反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帮自己的儿子加一把火,可作为一介儒生,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教诲又让他心中犹豫不已。
就在刘表犹豫的时间段内,一则则消息已经从穰县,邓县,樊城,襄阳,一路往四方传去,大有传遍五湖四海的嫌疑,不过,这消息也是越传越玄乎。
最开始的时候是“荆州刺史长子公子刘奇被神仙引上仙界得授奇术”。
传着传着就变成了各种五花八门的消息,什么“荆州刺史长子刘奇遇刺得仙人相救”“公子刘奇有神龙护体”“刘子瑾路遇仙人,求仙问道,得仙人授奇术”
随着越传越广,这些消息变得更加离谱起来,“公子刘奇乃神仙转世,有起死回生之能”“荆州刺史长公子刘奇乃是天上神仙,不忍天下苍生受苦,特下凡来还百姓一个清平治世”“公子刘奇乃是天上战神转世,浑身上下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曾以一敌百,单挑袁术麾下十员大将,吓得袁术连夜远遁”“刘子瑾有呼风唤雨的神仙手段,曾经夜唤天火,一把火烧没了袁术五万大军”
当然,在这些消息越传越乱的时候,刘奇命令刘巴放出了另一条消息,荆州刘子瑾与伏羲上神乃是忘年之交,曾求的伏羲派遣大小山神若干,搬山移树,将通往安众的道路改到了白牛邑残墟之中,一举歼灭袁术麾下最为精锐的士卒。
“有传,圣帝乃是天神下凡,世人所言有三,一曰圣帝乃战神转世,武功天下第一却不愿动刀兵伤及凡人;二曰圣帝乃天帝下凡,文治武功,前无古人;三曰圣帝乃天机星下凡,手无缚鸡之力却靠智谋将天下群雄玩弄于鼓掌之间。后三派之人聚于京都辩,七日不得其果,持械斗殴,天下儒生竟伤十之三四,天下莫不为之惊,帝怒,颁令曰:儒门此举,实有伤风化,损我天朝上国之威,此后,儒门可为天下万民之师,诲我华夏子民开蒙,然儒门子弟,不得入朝为官,违此令者,天下可共击之”华夏野史帝皇秘史圣帝传载
后话暂且不说,刘奇上表后,自领三军,传令前线黄祖原地待命死守宛县,责令刘磐迅速拿下涅阳之后,命令马玄掌管后军,蔡瑁、张允北上全力负责后勤,就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北上了。
这路大军远非当初那支七拼八凑的队伍可比,而是实打实的荆襄悍卒,最少,在人员素质上,比刘奇之前北上时手下那群杂鱼部队强多了。
文有蒯良、刘巴,武有黄忠、王威,加上一个寸步不离刘奇三尺的贴身保镖陈就,更何况,刘奇身体未痊愈,还带着当时最牛x的私人医生医圣张仲景。
刘奇等待着自己传出的谣言的发酵,并不急着北上,大军走走停停,足足走了四日,才渡过涅水,扎营到了涅阳城外。
不等刘奇扎营完毕,就有亲兵来报,“公子,磐公子携蒯越求见。”
刘奇摆了摆手道,“还不请我兄长进来,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这点规矩都不清楚么”
“是,是”第一次见自家公子为这种事士气,那亲兵有些唯唯诺诺的下去了。
刘磐大步走了进来,抱拳道,“末将刘磐见过公子。”
刘奇摆摆手道,“奇如何敢受兄长如此大礼,你我兄弟,何时如此生分了”
刘磐圆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奇弟,在军中你是上级,该见的礼不能免,述完职了哥哥我怎么会和你客气呢”说着关切的问道,“奇弟,身体如何了,无甚大碍吧”
刘奇坐在席上拱手道,“劳兄长惦念,本来就无甚大碍,只是为了蒙蔽敌军使的障眼法而已。”
刘磐乐呵的笑了笑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说着瞥了一眼端坐在一侧诸事不闻的蒯良,侧过头对身后的蒯越道,“异度,你与子柔先生也多日未曾见了,找个地方好好聊聊,今日所幸无事,我与奇弟聊聊家常。”
蒯越、蒯良都是老于世故之人,如何不明白刘磐话中的意思,这是刘磐有事对刘奇说,只是不方便自己等人听到就是了,当即双双起身抱拳道,“公子,我兄弟二人许久未见,正好去小酌两杯。”
刘奇抬起头看了一眼神情丝毫不变的蒯良说,“去吧”随后转过头来吩咐刘巴,“子初,去将我携带的好酒拿一坛给子柔先生送到帐中。”
刘巴开口称喏后就要拉着陈就离去,无奈陈就这个死脑筋是被吓怕了,死活不离开刘奇身侧,刘磐在场,刘巴也不好做得太明显,只能一个人走出帐中。
刘奇开口道,“陈就,出去给我守着帐门。”
陈就小声道,“公子,可”
刘奇回头瞪了陈就一眼道,“我们兄弟二人在一起怕什么,你给我好好守着帐门,要是飞进来一只苍蝇,我唯你是问。”
陈就有些一样的抱拳道,“喏”说完在帐中磨蹭了好一会,这才墨迹着出去。
刘奇苦笑一声道,“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死心眼了。”
“哈哈”刘磐大笑一声,“有这样的家伙叔父叔母才会放心啊”
刘奇自小和刘磐亲近,两人也相熟不已,刘奇对自家兄长的性子也是摸了个八九不离十,毫不拖泥带水的开口问道,“兄长,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要小心那个娄圭”刘磐眯着眼睛,神情冷峻的开口道,“我当时轻轻试探了一番,结果那老头果真是出工不出力,按照原定计划,凭借着文聘的武力,完全可以完好拿下涅阳,可临到行动前文聘就动手,将敌军逼回城内,带领大军行至小道,忽有敌军来降,我和蒯越将军商议后,唯恐有诈,降卒还收押于营中,你传命令来后,前后有组织了两次攻城,结果每次都是功败垂成。”
“唔,娄圭”刘奇低声喃喃,他记得,娄圭在演义中自号梦梅先生,乃是终南山人士,号称云中子之徒;历史上此人好像是在刘巴麾下效力,后来不得志转投曹操,再后来具体因为什么事被曹操借故杀了,自己就不清楚了,自己之前在襄阳也打听过,丝毫没有娄圭的消息,自己也就没有在意了,想不到现在这家伙露出头来了,看来,自己也应该借故见见这家伙了。
刘奇抬起头开口道,“兵危战凶我估计袁术可能择日南下,我们不能耽误太久,兄长,你去整顿一下俘虏,回头我见一见这投降的将军。”
刘磐当然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当即抱拳道,“那我现在就去安排。”说完转身风风火火的离去,刘奇有些叹息的摇了摇头,哎,这个兄长,还是不够稳重。
看到刘磐离去,陈就走了进来,俯身在刘奇耳畔道,“公子,刘巴先生请您到他营中去有事相商。”
“唔”刘奇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骨道,“走罢”
刘巴正在帐外徘徊,见到刘奇过来,当即快步迎上,开口道,“主公”
“嗯”刘奇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率先走入帐内,刘巴落后一步,在陈就耳畔说道,“陈就,事关重大,守好营帐,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每次都让我守门”陈就有些不满的嘀咕道,可陈就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在刘巴吩咐后,还是乖乖地守在了营帐门口。
见到刘奇走了进来,帐中坐着的一名麻袍男子不急不缓的抱拳道,“草民娄子伯见过刘公子。”
刘奇风轻云淡的在主位上坐下,斜眼瞟了一眼,见这男子面目清癯,颔下三绺胡须飘荡,头上绾了一个圆髻,横插着一根发着乌光的木簪,加上身上一袭麻袍,见到娄圭的尊容,刘奇当即不淡定了,这家伙,要是手中持一面长幡,写上“摸骨算命”“麻衣神相”“铁口直断”之类的,活脱脱一个21世纪街头算命神棍的模样。
想到此处,刘奇不由得露出一丝莞尔,看到刘奇看着自己发笑,娄圭有些莫名其妙,开口询问道,“公子何故发笑,莫非草民脸没洗干净”
“没有,没有”刘奇摆了摆手,眼角瞥到端坐在一旁的文聘,指着文聘道,“先生莫怪,我并非是笑先生,而是笑这家伙。”
“哦”娄圭的语气明显有些不相信。
刘奇笑道,“这家伙刚刚进入军营时,活脱脱一个白面小生,没想到短短月余不见,变得跟个炭头似的。”
文聘毫不留情的还嘴,“公子,人家要不是为了你劳累奔波,何至于变成现在这幅尊容。”
听到文聘的话,刘奇刚刚送到嘴边的水毫不犹豫的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