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快到坑里来(三)求推荐!求收藏!
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可如今四位掌柜面对的现实连骨感都省了,直接骨折了都。
刚才刘掌柜刘胖子嘴里的高手兄,如今正如死狗一般在地上瘫作一团,膝盖处被人反向对折了九十度,下巴也被人卸掉了,悲凄地趴在地上,留着口水,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不知这位鞋先生来此,有何指教?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支应一声,咱们万事好商量嘛。"陈掌柜稍稍平复了下心情,朝着十四郎拱手微笑说道,其余三位掌柜也纷纷拱手附和。
"某家前来,是想和诸位掌柜的谈趣÷阁买卖。"十四郎淡淡说道,顺手从边上取来一个口袋,猛的一扯,众人瞪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散落在地的,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听香阁领标。
"我谈你姥姥个腿儿!"边上的"高手"刀客,再也忍不住了,正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二兄的惨像彻底击败了心中的怯懦,他选择拿起刀将这眼前的魔鬼劈成一堆碎肉。一刀、两刀、三刀……三十一、三十二……围观的一群人情不自禁跟着刀客舞动的节奏,一刀一刀数着,越数声音越小,越数越慢。如同刀客砍出去的刀一般,三刀之后,招式步伐已经凌乱不堪,再加上后方猪一般的队友狂带节奏,任凭挥出去再多刀,愣是砍不到人。
围观的掌柜的已经停止了叫唤,看着刀客将洛城鞋魔逼在墙边兀自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却怎么也碰不到人。微弱的月光洒在这四张煞白的脸上,像是麻将桌上的四张白板,颤抖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似乎想在这黑夜之中开一个暗杠。怎奈听牌人还在墙边徘徊,鬼知道他是想要自摸还是吃胡?
现在最开心的恐怕是躲在一边的陈府下人了,既然这个洛城鞋魔能杀到陈府,还将刘掌柜请的‘高手’撂倒了一个,另外这个也不远了。只希望鞋兄这波一定要稳住,优势再大也不要浪,稳稳赢下这局。到时候掌柜的也不好怪罪,不是我等无能,只因对手太强大。黄四郎(十七郎)无聊地躲在人群后头挖着鼻孔,心说十四郎真能装,换做是我早就一把掌将他呼死了。
十四郎心说:我何尝不想呼死他,可是这厮头发像是几个月没洗一样,呼上去还不粘一手脑油?何况这厮还有口臭,战斗环境好恶劣,你行你来好了。十四郎一边躲避刀客劈过来的刀,一边抠墙上的泥砖,心里暗骂那群人,你有钱将墙修的这般结实,为什么不请一个像样的打手。刀客心里更苦,明明这人可以将我轻松击败,偏偏像猫戏老鼠一样,完全不给我一战的机会,端是让人窝火。就像比赛的一样,优势占尽的一方,死死将局面拖住,不给对方任何反扑的机会,只能徒劳地等待比赛结束,然后憋屈地吞下失败的苦果。刀客徒劳无力地挥动着手中的长刀,锐气尽失,心里还存有一丝执念,即便打不过,也要尊严的死去。
然而现实是冰冷而残酷的,十四郎终于从墙中抠出一块泥砖,轻松躲过刀客软绵绵的一刀,然后兜头拍下。这一砖头结实地拍在刀客的脑袋上,也拍在众人的心头。板砖破武术,这话果然不假。已经挨了一砖头的刀客,还晃悠着不愿倒下。十四郎照着脑袋又补上两记,泥砖都被拍碎了,刀客才软软倒下,好不悲凉。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吧?”十四郎将手里的“高手”扔到众人脚下,拍了拍手中的泥土,慢悠悠地说道。
“鞋先生有事,尽管吩咐,咱们都是生意人,大家有话好好说,和气生财嘛。”年老的陆掌柜率先冷静下来,拨开众人,缓缓来到十四郎面前,微微抱拳,笑着说道。
“和气生财,陆掌柜说得好,某家只为求财。舞刀弄棒的能挣几个钱?您说是吧。”十四郎笑脸相迎。
“鞋先生尽管道来,小老儿对那黄白之物也喜欢的紧那。”陆掌柜打蛇顺棍上,巧妙接下话头。
“某家这里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一口价二十万贯。怎么样?考虑一下?”十四郎弯腰抓起一把听香阁的领标,簌簌往下撒着。
“二十万贯未免也太多了,最多三万贯。如果可以的话,咱们马上就付钱。”刘胖子见十四郎漫天要价,心中不忿。
“刘掌柜,你当某是傻子吗?你有三万贯请人杀我,还想再用三万贯打发我。你脑子莫不是进水了。”十四郎将怀中掏出的三万贯钱庄汇票朝刘胖子亮了亮。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鞋先生莫要相信此人,我花钱雇他看家护院,是他自己要出去逞威风,根本不关我的事。”刘胖子吓得直哆嗦,语无伦次地将黑锅往别人身上甩。
“狗贼,纳命来!”就在此时,异变突起,趴在地上的刀客突然窜起来,头上还在汩汩冒着血,一脸狰狞。这蓄意良久的一刀也被十四郎侧身躲过,调整好姿势,弹腿朝刀客裆部猛地一踢。咝,众人齐齐捂住裆部,紧紧夹住双腿,这特码是蛋碎鸡亡的节奏。好残忍的腿法,好悲壮的刀客,“高手”兄一路好走……
“好厉害的断子绝孙脚,洛城鞋魔果然名不虚传。”黄四郎(十七郎)适时带一波节奏,众人闻言腿都合不拢了,刀客听到这句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都是误会便好,这曲家三兄弟除了老大,河洛第一快刀曲一城勉强是个人物,地上这两位脓包竟干些禽兽不如的勾当,连老幼妇孺都不放过,端是该死。刘掌柜竟然不知道朝廷正在通缉他们?私藏通缉要犯,可是要掉脑袋的。”刘胖子闻言竟像失了魂一般,一屁股摊坐在地上,动也不动。
“几位掌柜的似乎对某家不太了解,这样吧,跟你们说道说道。某家只为求财,无故伤人的事情,某家还不屑去做。昨日你们的谈话我已经听到,东西也已经带来了,不要的话,某家一把火全烧了。”十四郎愤怒地甩了甩衣袖,拿起边上的火把作势要点火。四位掌柜纷纷上前劝阻,这要是一把火全烧没了,还不都白忙活了。
“鞋先生还请息怒,万事好商量,二十万贯不是个小数目。而且先生叫价委实过高,不若我们坐下喝杯茶,好好商量。”原本牵头的主事陈掌柜终于从这一串连击中晃过神来,朝十四郎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
“二十万贯确实是多了些,不过若是能够扳倒听香阁,就算再花上二十万贯也是值得的,我说的对吧,诸位展柜的。”见四位掌柜低头默不作声,十四郎继续说道。
“光是这些领标确实不值什么钱,但是你们不知晓往衣服上缝制的手法,一样没用。”
“你说什么?还有特殊的手法,这听香阁竟然奸诈如斯。”瘦高个朱掌柜失口惊呼,其余三大掌柜纷纷咒骂。
“鞋先生捎待,容某家四人商议一番。”陈掌柜说完,转身和三位掌柜商议起来,不多时便齐齐叹了口气,像是达成了协议,极为不情愿地吩咐下人前去取钱。
“还没说手法呢?”陈掌柜肉疼地将钱庄汇票交给十四郎,后者检查汇票没有问题之后,扔下火把转身就走,众人见状失声喊了出来。
话音未落,一把飞到“咚”的一声钉在众人身后的桌子上面,刀头约摸插着一张纸条,似乎洛城鞋魔早就准备好了一般。
众人忙不迭打开纸条,上书:领口向下两寸,走线左三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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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扔了张纸条就走了?”薛紹盯着桌对面正在喝水的十四郎,有点不敢相信。
“糟糕,忘记放狠话了,真是败趣÷阁。”十四郎似乎想起了什么,放下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懊恼不已。
“不妨事的,事情办完就好。哦,对了,十七郎在那里应该没事吧?”薛紹猛地想起十七郎还混在敌方阵营里,急忙问道。
“没事,那帮人已经有的忙了。不会有空去想今天的事情,也顾不上十七郎。对了,今天拿到二十三万贯的汇票,小郎君你收好。”十四郎从怀中拿出一卷汇票,随意地扔在薛紹的面前。边上的秀娘惊的下巴都掉了,二十三万贯,说给就给,十四郎我到底看上你什么了,你是猪吗?
“你自己留着吧,平时办事总会用到的。给我也没用,平时钱都不在我的手上。”听到薛紹的回答,秀娘刚刚合上的下巴又掉了。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原来男人做起事来简单到粗暴,因为她又看到十四郎连客气地话都没说,便将钱收了起来,继续喝茶。
“秀娘,明天放出消息。将时间往前挪一天,三天太长了。”薛紹低头想了一会儿,低声吩咐秀娘。
“可是这样一来,他们没多少时间将领标缝到衣服上去啊。”秀娘装作不解道。
“就是让他们没有时间思考,时间越久越容易出岔子。我们将时间提前,他们反而更加笃定此事可信。”十四郎柔声向秀娘解释道,看到秀娘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才回过神来,又被这丫头调戏了,幸好小郎君没看见。
“时间不早了,秀娘早些休息吧。十四郎,你先让我一炷香,看谁先到家。”薛紹说完,头也不回,在秀娘的惊呼声中纵身跳下窗子,这可是二楼。眼见十四郎作势要走,秀娘不舍地向前拉住情郎。
“不是说还有一炷香吗?”秀娘娇声说道,小嘴撅的高高的。
“我不放心,明天我还会来的,夜寒露重,秀儿早些睡下吧。”十四郎轻轻拂过秀娘的发梢,掀开窗子跳了下去。
望着远处薛紹笨拙地翻墙的身影和身后动作潇洒飘逸的十四郎,秀娘倚着窗子痴痴地笑着,直到人影渐渐模糊,揉碎在夜里,荡漾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