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赵含章一声令下,让胡一刀如蒙大赦,先是后背上一轻,架在脑袋上的枪管离开了。w≈ww.被震得嗡嗡响的脑袋终于能够抬起来了,然后胳膊上,大腿上压着的人也离开了。
“对着阵型自由射击,额……就是随便打!”赵含章尽量捡大伙能听明白的话下着命令。
大伙冲着对手的枪阵左一枪右一枪的放着。赵含章这会也抽出了功夫,将异常勇武的指挥人员套进准星“砰”的一枪放过去。
连续打了十几子弹的肩膀受不住了,中间匆忙开枪,自然也有没有将枪托贴紧的时候,要是这会脱了衣服看,制定都有淤血了,疼痛之下没有能撑住,枪口歪了一点点,一枪干倒了阵型另一侧的人。打枪毙阵型就是这点好,只要歪得不太逆天,近距离下打不中人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
看指挥人员蹦跶着让枪阵将枪口下压,一阵子弹过来,两百多人就只剩下两百人了。没有遮掩的地方就是这样的,就是趴着你也别指望不中弹。
五百人被执行军法,让赵含章的威严还在,大伙虽然身边有人中枪,不过比起排队枪毙少的多了,都尚能咬牙坚持着,对着枪阵一枪一枪的放着,不用等大伙一起放,射击度要快了很多。对面一阵接着一阵的倒下人来,眼看阵型就要崩溃了。
赵含章揉了揉肩膀,咬着牙忍着疼死命顶住枪托再次将对面指挥官套进准星,闭上眼睛低声对着自己说:“没事,不疼,一点都不疼,是错觉,错觉,错觉……”
眼睛猛的一睁开,自虐一般死命将枪托往肩膀上压了一压,对着位置还没有变的指挥官修正一点,瞄准了对方口,“砰”的一枪放过去,“准确”的一枪将对方脑袋打得跟碎西瓜一般。
“冲!冲上去!”赵含章肩膀这样,制定玩不下去了,多少还得给后面的作战留着点准确设计的余地,要不然后面就抓瞎了,索性放下枪专心指挥。
对面没有了指挥官,残存的士气终于完全溃散,再也没有办法支撑住,排枪阵型维持不住,有样学样的趴在地上。
“装弹!”
“准备刀子!”
赵含章连下两条命令,自己也将刺刀装上,将弹仓子弹补满,抽出手枪检查子弹。齐活之后,一声大吼:“跟老子上,干他娘的!”
赵含章压低身形,侧身一马当先向前狂冲。胡一刀赶紧摇晃一下被枪声震迷糊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紧紧护在赵含章身边。一百来米的距离,十来秒种双方就近到了白刃战距离。
大多对手还没有来的及反应过来放枪,赵含章就扑到了面前。“砰,砰,砰。砰……”赵含章连续的扣动一下扳机搓动一下击锤,将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对手放倒六人。一手从背后取步枪,一手将手枪往裤兜里一塞。双手把住步枪,挺着刺刀扑进人群,一个突刺捅进最近一人的肚子,手上用力一扭拔出刺刀。黑青的肠子和着稀里哗啦的下水一起涌了出来。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肠子流出来的感觉,赵含章不知道。他自己反正是胃里一阵翻涌,要不是有跟人玩命时的强大压力转移了注意力,他这会应该趴地上吐胆汁了。
被豁开了肚子的人惊恐的叫喊着,徒劳的将断作两节的肠子往肚子里塞。身边的袍泽一脸的不忍,被这么惨烈的场景给夺了心神。
赵含章一击得手,不作停顿,枪口一摆,胳膊肘夹着枪托,一扒拉扳机,面对面的出一声巨响,强大的后坐力荡开胳膊,将赵含章的身子带得后退一步。也不开战果,赵含章前弓步扎稳了身子,顶着人群快开合枪栓将弹仓的子弹打空。五十几毫米级别的子弹,在人群中左冲右突为赵含章将当面清理出一条通道出来。
师爷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奋起余勇领着乡勇们跳起来向赵含章这边冲过来。前后夹击之下,对手撑不住了,喊一声向两边退却。
两军合兵一处,师爷三两步跑到赵含章面前,带着哭腔道:“当家的,我该死啊,被猪油蒙了心,没有与当家的共进退。当家的大人有大量,不跟小人计较,感冒矢石前来搭救,这让我情何以堪啦……”
“愿意就让人跟我走!”赵含章没有功夫跟他扯淡,让早就跟着自己的人手从师爷那边将亲戚故旧找出来编到一起,警惕的盯着对手,缓缓后退找了小山头扎住了阵脚。
“当家的,我哥看见师爷他们”几名乡勇跑到赵含章面前报告。
“当家的,我哥看见师爷他们把您从寨子上带下来的几个箱子拿走了。”
“我也看见了,让他们家族的人拿着在,要不是为了抬他们那些东西,也不至于被包了饺子。”
……
赵含章完全被认可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向赵含章汇报问来的情况。
“朱晟林他们家离这边远不远?”赵含章想起了一个关键问题。
“他们朱家离这边有七八十里山路,一个来回,怎么也要一天多的时间。到朱家大院时间还要长些。”
“具体我们这边也没有多少人知道的,当地的也不会加入到土司这边来当乡勇。他们自己就有族兵。”
……
赵含章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早先太指望别人了,自己没有操多少心,导致都穿越这么长时间还是两眼一抹黑。和马家兄弟争执之后,才会有了天下之大竟然没了力足之地的感觉。不能总这么过了。现在必须要想办法打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地盘来。
赵含章收敛了心神,高声道:“师爷!过来,过来……”
“哎……当家的,您找我?”师爷哈着腰赶紧跑过来应道。
赵含章道:“我跟你商量点事。”
“您别这么客气,您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不就好了。您能不顾安危来救我们,您有点要求还要跟我商量,这不是骂我呢嘛?”师爷不等赵含章说出来,就满口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