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李谡运功压下了在体内乱窜暴动的真气,旋即叫李祖隆先行离去,她拿着钥匙径直走向内里石室。??中文 w=w≠w=.≤
先前那番惊天动地的打斗之声,玉玄听得惊骇莫名,暗自猜测哪个人最后会赢,熟料,一阵短暂的静谧后,他再次见到了李谡,沉声问道:
“你赢了?那李祖隆呢?”
“逃了。”李谡说着话,将玉玄身上的精钢锁用钥匙解开。
“噗。”的一声,被吊立不知多久的玉玄一失去挂在身上的铁链束缚,反而站立不稳,虚弱的一个趔趄,趴在地上,回头望着李谡,问道:
“你就我有何居心?”
微顿,坚定的道:
“你绝对不可能是那老鬼的对手,是他让你来故意放走我,令我对你感恩戴德,然后拱手送你洗髓经…”
听了这些话,李谡还有感意外,暗忖:
“这个玉玄还真不是一般人,普通人重获自由后,绝对是撒腿跑出去,或者兴奋不已,此人居然看似癫狂,实则沉着冷静,不愧是青城派的掌门,但,那洗髓经究竟有何妙用?还有那个仙境难不成是天道境后面的一个境界,吕洞宾恐怕比天道境更强,应该就是仙境了…”
玉玄看见李谡充耳不闻,怔在原地,双眼闪过一丝疑惑不解,是不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李谡了,心念电转,继续试探道:
“姑娘,不知您是哪位大侠的高徒,亦或是哪派掌门?”
李谡回神,脸上露出几分落寞,道:
“我是李果儿,安阳公主,师傅公孙盈,不过后又拜入蜀山剑派,李宗吾是我师兄。”
玉玄听闻这番话,神色一紧,不可置信的问:
“你是大唐公主?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这路…”
他十分困惑,因为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早已没有时间观念,所以并不晓得朝廷变化,包括李谡身上的故事。
正期待着李谡告知他详情呢,熟料,李谡直接就是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施出辣手,生死咒给你先特么喝一壶!
在李家这八年时光,可是她禁忌,这么落魄丢脸的事,玉玄也是倒霉蛋,说岔了嘴,无意惹毛了李谡,不消片刻,玉玄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像条狗匍匐在地上,瑟缩颤抖,再不敢看,更不敢问了…
李谡傲挺胸膛,居高临下的冷眼扫过玉玄,冷冷道:
“不要问那么多,以后替我做事,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事,青城派现在还有一个玉玄!”
“什么?”玉玄听到这里,立即打了鸡血原地复活,腾身而起,腿不酸了,腰杆直了,中气十足的急切道:
“你说青城派还有个玉玄,那人肯定是假的,李祖隆这个王八蛋,肯定是他派人故意假扮我,糟了,我的道侣。”
道侣?
李谡顿时来了兴趣,心想着:
“嘿嘿,那假冒伪劣恐怕把真玉玄的老婆也给睡了,还有儿子成了别人的,搞笑啊!”
玉玄脸色越来越青,李谡似乎看见他头顶上戴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冷哼道:
“你咋咋呼呼干哈啊,信不信我削你!”
“呃。”玉玄眼珠子转的飞快,细细扫量着李谡,心忖道:
“妈…的,不行,我得赶紧回去看看,蓉儿要是真给那王八给睡了,我非得抽他皮,扒了他筋,不过还是先应付过去眼前这公主?”
老婆可能给假货睡了,玉玄心急如焚,想着投靠公主,说出去也不丢人,心念一决,晒笑道:
“那个公主,我玉玄的命是您救的,正所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那我就不下辈子投胎做牛做马报答您,现在就奉您为主,给您效犬马之劳。”
语毕,还挺仗义的跪在地上恭敬给李谡磕了个响头,他并不蠢,知道李谡脾气反复无常,再说这里是李祖隆的天牢,可见李谡武功厉害之外,那势力也绝对非同小可,还幻想着从她身上揩点油,占占便宜,给自己捞点好处。
不过李谡却给他泼了一盆凉水,淡淡道:
“玉玄,你现在身体虚弱,再说关押多年,武功荒废,倘若连夜赶回青城派,瞧瞧自己这邋遢样,你老婆能认出来吗,万一那假货多年来暗中把青城派的人手全换成自己人,给你随便一个乱闯山门的罪,杀了你…”
李谡的话不无道理,玉玄也是聪明绝顶之人,顿时心领神会,咧嘴笑道:
“此言甚对,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走吧。”
言罢,抬手作请,态度极为恭顺的叫李谡先走,她却是观察玉玄眉宇间的不屑,似乎只是表面惺惺作态,内里并未将其放在心中,此举无非是报答她救命之恩而已…
天上月淡星疏,二人遂已迈步离开了天牢到了一片茂密的竹林中。
玉玄道:
“公主,小人就先行告辞了,日后再感谢你救命之恩。”
李谡微微颌:
“哦,那就先走吧。”
瞧出玉玄准备开溜,李谡倒未出言提醒他’你中了我的生死咒,需要特殊的手法来化解才行’她故意不提此事,是因为园中看似静寂无声,一片清寒,若凝神静听,就能觉一道极为绵长、轻微的呼吸声,必定是李祖隆在暗中紧紧跟着她俩呢。
玉玄自己要作死离去,李祖隆必定会派遣人手暗中盯梢,这老小子如狐狸狡猾,可还是敌不过豺狼李祖隆。
果不其然,玉玄刚一走,李祖隆就现身在李谡身边,垂问道:
“他说什么了?”
“没有。”李谡一双剪水秋瞳在其虎躯上一溜,见他不信,沉沉应了一声:
“我刚刚获取他的信任,哪能立马说出秘籍,拱手相让,那老狐狸没这么傻,对我处处防备着呢。”
李祖隆心知此刻并非商讨此事之适当时机,连忙道:
“此事暂且按下不谈,你回去,磐儿已经候你多时,莫叫他起疑。”
李谡很想怼他一句,起疑算啥,我还想弄死他咧!不过这个念头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又苦于没有心腹,没人家这么深厚底蕴积累,莫不然失去武功后,也可以靠他们保护。
就在她怔仲之间,李祖隆忽而悠悠地道:
“不要干一些傻事,比如今晚,若不是最后我手下留情,你必死无疑,日后行事需谨慎,不要贸然出手,一定做好万全准备,就拿今晚这个事来说。”
微顿,李祖隆整以暇道:
“若是换做我,必然会叫上李宗吾一同探寻,改找人帮忙的时候,要果断,最后,我还是要说,磐儿再不对,他也是五个孩子的亲爹,家和万事兴嘛。”
语毕抖了抖身体,扬长而去。
李谡娥眉轻蹙,静了半晌,忽然传来一道脚步声,还有李天翔那臭小子的言语:
“三婶,刚才爷爷跟你说什么了,你们在地牢内可打得真厉害啊,爷爷吩咐我躲远点…”
李谡横眉立目,冷扫一眼,道:
“行了,先回去睡觉吧,我先走了。”
“哦。”
“噼啪。”
一声惊雷乍响,伴之而来的就是洗如牛毛的春雨,落在叶子上出沙沙声,走廊上李谡缓步而行,却是芳心难安,对于李磐可谓失望透顶,衍生恨。
她是极为了解李磐为人,还未见面,已然猜到他必定苦等自己,且还要用甜言蜜语拉拢她之余,向其保证不跟祁钰云云。
愁情万千,齐聚心头,迈步而行,却是面容凄然,漫无目的,一时之间,不知未来如何,明天会怎样?
毕竟,谁也无法预知未来。
前路漫漫,而李谡此时已无暇去思考明天了,因为她已经到了自己所住的院子,正中的主人屋中,灯火阑珊,在细雨蒙蒙下,显得有几分诗意。
“哎,李磐,但愿你从今往后,莫再惹我,不然…”
意念至此,李谡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屋内。
“嘎吱”木门一推开,桌旁的李磐腾身而起,疾步迈向她,边走边关切地道:
“公主,你总算回来了,快来坐吧。”
李谡默然不语,丝毫没有理会殷勤的李磐,自顾走进了香闺,瞧见床榻上沉睡的小李霖,李谡心情稍好,嘴角上翘,似乎她的眼中此时只有这婴儿。
“公主,不如洗个澡,去去乏吧,你看,热水早就准备好了,还撒了你最喜欢的…”
屋内的大木桶里盛满了热水,上面连带着地上都铺着一层花瓣,显得十分有逼格,这时,李磐也走到了她身后,将健壮的身体贴到她的后背上,双手握住纤细蜂腰,有迷恋的轻嗅着她的一头香,柔声道:
“公主,以前都是我不好,从今以后…”
事情果然成真,如李谡所预料的一模一样,她是不会相信的,不过被其一撩,亦是回头看着他,道:
“哦?”
一个字,让李磐极为尴尬,但他并未就此放弃,反而十分直接的双臂一揽,将其紧搂住,柔情似水地道:
“我以前都是被骗了,实际上,最…”
清晨破晓之后,东方的天际中火红的太阳再次升起,新的一天随之展开,新的时间再次运转,李谡也开始了新的一天。
今天,李磐故意安排了一场春季狩猎更贴切的讲叫踏春活动,人自然是他、李谡、五个小孩及春丽等几名护卫。
官道上,李磐英气勃,骑着匹高头大马,一马当先开路,后面有辆大马车,双马拉动,车内五个小孩唱歌玩闹,不时响起阵阵笑语,昨晚李谡也终下不了狠手,不知是太久没杀人,还是心软,她放过了李磐。
而李磐也故意安排了一家人出门郊游,想用亲情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众人顺着岷江支流,锦江穿过安顺桥,抵达了郊外一处平缓的空地,四周也没什么人,都是一些低矮的灌木丛还有大树,春丽虽不知李谡心中所想,但今日天气晴朗,一家游玩高兴的日子,也没说什么扫兴的话,反而指挥着几个守卫,搭灶,生火,铺开餐单,摆上瓜果点心。
李谡悠闲的坐在一片嫩草上,看着玩耍的几个孩子,沐浴着暖暖的阳光,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十分惬意。
“你们在这里先玩玩,我去打几只野味,稍后教鑫儿他们骑马、钓鱼、射箭。”李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