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般亲密的动作,宋祺的脑子还在短路,木讷地举起手中的那块哈密瓜,申辩:“不是正要喂你吗?”
“甜吗?”傅其深不答反问。
“当然甜啦,我刚刚已经尝过了。”宋祺说着就要把哈密瓜往他嘴里塞,但他硬是别过头去,目露怀疑之色。
真是个难伺候的大少爷!
“不信的话我吃给你看。”等咀嚼完咽下,她复而重新戳了一块哈密瓜,“不骗你,真的很甜,来嘴巴张开,啊——唔——”
清亮的杏眸睁得又大又圆,水水的,满是惊讶。
不是让她喂他吃水果吗?怎么突然亲上了?
巧舌攻占,长驱直入,浩浩荡荡地扫了一圈,才餍足地放过她,斜肆地舔了舔唇,哑声道:“很甜。”
宋祺愕然,原来他说的喂是这个意思!
趁他敛嘴轻笑,连忙把手里的那块哈密瓜强硬地塞进他嘴里,霍然从他腿上起身,退到书桌前面。
傅其深优雅地嚼着口中的哈密瓜,鹰眸微眯,好整以暇地盯着面前双颊通红的女人。
“流氓!”
宋祺低骂,换来的却是傅其深低醇的轻笑。
“走吧,下楼吃饭去。”
傅其深迈开长腿,搂过她瘦削的肩膀,步出书房。
宋祺再一次被身侧的那道门吸引,停下脚步,好奇地问傅其深:“这里面是什么?”
墨眸一滞,又在瞬间敛回目光,淡淡一句:“没什么。”
继续搂着怀里的女人下楼。
他越是这般冷淡,宋祺就越好奇,圆圆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降低音量问道:“该不会是放了什么值钱的宝贝?”
剑眉轻敛,侧眸看向那张充满好奇的小脸,忍不住抬手捏了捏:“没想到你还是个财迷?”
“跟某人开了一间房专门放宝贝比起来,我还不敢自称财迷。”他执意不说,宋祺就认定了里面放了价值连城的宝贝。
傅其深失笑地摇了摇头,继续下楼。
饭桌上,宋祺坐的位置刚好能透过偌大的玻璃窗看到花园里的那棵桑树,好奇宝宝再次上线:“吴嫂说你以前养过蚕?”
欲要夹菜的手指顿时一顿,循着宋祺的视线看出去,他也看见了那棵桑树。
好多年过去了,那棵桑树除了长高了些,还是和以前一样。
似有若无地回眸瞥了一眼站在一侧的吴嫂,突然的目光不禁让吴嫂颤了颤。
又回神看向眼前这张满满期待的小脸,沉沉地“嗯”了一声,继而垂下眸子继续吃饭。
宋祺心悸,知道他不愿意细说,也就没在不知趣地问下去,但胸口总像被堵了一团棉花似的,闷闷的,一顿饭也吃得食之无味。
第三天,大姨妈终于乖乖地收尾离开了。
宋祺重新回到杂志社正常上班,但傅其深亲自帮她请假的事情也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引来不少羡慕嫉妒恨。
这天,宋祺正在办公室校稿,秦淼突然推门进来。
“祺姐,外面有个大妈找你。”在杂志社,秦淼还是和以前一样叫宋祺“祺姐”。
宋祺应声出去,找她的人竟会是陈母。
料到她会说什么事,避免隔墙有耳还是拉着她去了附近的咖啡厅。
“阿祺,这次我来杂志社找你,也是真的没其他办法了。”刚一开口,陈母的声音就带上了一丝哽咽。
宋祺把她手边的咖啡轻轻地推向她几分;“伯母,喝口咖啡,慢慢说。”
陈母委声颔,喝了一口咖啡,重新正声道:“阿祺,我希望你去看一下阿东吧。”
“伯母,我再申明一次,我和陈振东已经彻底结束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和他最好不要再见面!”宋祺板脸,冷声说道。
“可是阿东这些天的状态真的很不好,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酒,你也知道,他的胳膊还没完全好,不能喝酒的。所以,伯母想让你去劝劝他,让他好好善待自己。”
荒谬!
宋祺凉笑:“伯母,你是他的母亲,他连你的话都听不进去,你指望他能听你的?”
陈母继续苦口婆心:“正是因为我是他的母亲,所以我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作践自己,因为他的心里始终放不下你。所以阿祺,就算伯母求你,你帮我去劝劝他好吗?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
话说到此处,她已经潸然泪下,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见宋祺沉默,陈母拉住她的手继续哀求:“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是阿东对不起你在先,但当时在赌场你却还是不计前嫌地救了他,不是吗?这一次,请你再救他一次,好吗?我向你保证,这肯定会是最后一次!”
“就算是看在我这个老婆子的面子上,你帮帮他好吗?”
宋祺向来吃软不吃硬,看着陈母在自己面前泣不成声,她再硬的心肠也软了下来。
“好,这是最后一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后他的死活,都与我无关。”宋祺抽回自己的手,斩钉截铁地说道。
陈母破涕为笑,激动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招来服务员买单后便拉着宋祺上了的士往家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