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c1{width:330px;height:280px;float:left;margin:10px10px0px0px}._c2{width:330px;height:280px;float:left;margin:10px10px0px0px}
这几个晚上我都睡得不怎么好,老是在睡梦中惊醒,总感觉身边即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首发】
这晚,我又在梦中惊醒,醒来觉得心悸异常,而且口很干。一看时间,才凌晨两点。
我到厨房找水喝。刚打开冰箱,突然感觉到门外一阵阴风疾速掠过。很像是阴灵在疾速奔逃。
我正迟疑,道士已经推门出来了。他问我刚才有没有感觉到有东西经过。我说有,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错觉呢
道士一脸凝重,说事情不一般。咱们出去瞧瞧!我们抓了几件法器就往外跑。
门外果然有阴灵的痕迹气味,但是很轻,道士说这是因为这个奔逃的阴灵受了重伤,它很有可能就要消散了。
我们追到小区的篮球场,终于在路灯底下看见了那个已经呈半透明状的阴灵。阴灵慢慢转过身来,我觉得它很面熟,但是一下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它。
阴灵看到在它身后的是我们,竟然现出欣慰的神色。我一看到它笑就想起来了,我之前在白岫峨手上的全家福照片上见过这个容貌。在我们眼前的这个阴灵就是白岫峨的父亲!
这时候白父阴灵的颜色更淡了。它手上紧紧抱着什么东西。道士赶紧在它身旁摆了几件阴物。
白父摆摆手,说没用的,它三魂七魄都被厉害法器打得七零八落了。白父看着道士说你就是平希王吧?道士说你怎么知道?
白父说我认识你师父,他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们师兄弟两人。这时白父的双脚已经完全消失了。
道士忙问你发生什么事?是什么人把你伤成这样子的?
白父说我当年从你师父病房出来就被那帮道士盯上了。死后还被他们把魂困住了。幸亏我提前把笔记藏了起来,没让笔记落到他们手里,总算没辜负你师父的嘱托。
我们都吃了一惊,道士问“笔记”是不是那半本笔记?白父点头,将手上抱着的东西交到道士手里。道士问它“那帮道士”是什么人?笔记为什么会在他手里?是不是师父病逝之前交给它的?白父来不及回答,只是断断续续地说炼鬼,溟谷,秦柳这几个词就彻底在我们面前灰飞烟灭了。
我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白岫峨用鬼笛都无法将她父亲的魂魄召上来。原来它既没有投胎,也不是恨她,而是被人困住了。
我看着道士怀里抱着的东西,说这难道就是那半本笔记?
道士说希望是!他打开包裹,我们失望地发现包裹里装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音乐盒。这音乐盒播出的音乐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但是我们都知道白父这么保护这音乐盒,那么其中必有秘密。
我问道士白父所说的炼鬼,溟谷,秦柳是什么意思?
道士说他以前听说过“炼鬼”一说,但炼鬼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是很了解。他想了一下,说如果我们想弄明白这个问题,恐怕得去找一个老朋友。
这个老朋友自然就是岭南万事通老万头。
第二天下午,我们就带着这个音乐盒站在老万头的面前了。
道士问他知不知道什么是“炼鬼”。老万头摸了摸下巴那两条绑成麻花辫的花白胡子,说我当然知道。所谓“炼鬼”就是炼制鬼魂。
道教是我国土生土长的宗教。在中华文化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但是任何宗教只要一传开来,自然就会因地域、教众等各种因素影响而产生偏差。据说在某些深山偏远之地,就发展出了一个专门养鬼、囚鬼、甚至炼鬼的邪门道教。
这个组织虽然邪门,但也有数百年历史。组织中流传十三种炼鬼方法。原始材料分别是因七情六欲而死的鬼魂。七情为喜、怒、哀、惧、爱、恶、欲;六欲是色、声、香、味、触、法。
这十三种炼鬼本事各不相同,但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经过炼制的鬼魂都会对主人绝对忠诚。炼鬼制作复杂,价格自然也非常高。但是养炼鬼比养小鬼的好处大太多。很多知道门路的有钱人还是很愿意花这个钱的。
售卖炼鬼便成了这个组织最重要的生财之道。
我说白父很显然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这个组织又擅长囚鬼,难道它之前就是被这邪门组织困住了?
道士和老万头都摇摇头,说这恐怕只有当初困它的人才知道了。
道士问溟谷,秦柳又是什么意思。老万头说溟谷是个小山谷的名字。至于秦柳,他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道士笑了,说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老万头说嘿,那听起来八成是个女人的名字,老子号称万事通又不是万女通,这我哪能知道啊?
道士哈哈一笑。
我把音乐盒递给老万头,问他知不知道这又是什么东西?老万头翻来覆去研究了很久,说这就是一个音乐盒,没隐藏什么别的东西。
道士说道这件事涉及到我们丢失的半部笔记,虽然我不知道这笔记中藏有什么秘密,但是这本笔记对先师来说非常重要。我不能让它落到别人手里。这个音乐盒是我们手上唯一掌握的线索,还请万大爷帮忙好好看看。
老万头眉开眼笑,说看在你这句“万大爷”的份上,我就再好好帮你瞅瞅!
老万头戴上老花镜又仔细研究了一轮,还是摇摇头,说这音乐盒真没什么机关。如果这玩意儿确实藏着什么信息,那肯定与里面那奇奇怪怪的音乐有关。但是他对音乐也没什么研究。
老万头拿笔写下一个地址一个电话,说这人姓梅,人称梅博士。这人不是我们业内人。他是一个很出名的密码专家,尤其擅长破解音乐密码。老万头说这人以前是他的学生,咱们只要说是他的朋友,梅博士就会帮我们了。
我们按照老万头写下的地址找到了梅博士。梅博士一听就来劲了,说你们哪儿找来这么复杂的编码?他激动地说一大段话,我只记得他说了说什么频率、水平运动、音符长度、垂直运动、音高变化分形天线什么的,作为一个曾经数理化每一科都只考十几分的人,真心没办法明白他说什么。最后我猜测了一下,他的意思大概是说这段旋律隐藏了一个方程,他需要时间来破解。
梅博士亢奋地写了好几本本子,最后终于递给我们一张纸,说这就是这段音乐密码背后隐藏的方程!
我和道士都傻眼了了,说那玩意儿是什么意思?
梅博士依旧亢奋,说这就精彩了!原来这方程背后还藏了东西。他又奋笔疾书了一阵,又给了我们一张纸,这次纸上的东西我们终于能看懂了。纸上画了五个不同的图形。
我们带着这张纸回去找老万头。纸上第一个图形是两个叠加的三角形。这两个三角形中间还画了一只怪异的白蛤蟆。老万头指着这个图形说这图很浅显,溟谷边上正好有一座双子山,山上这么巧就盛产白蛤蟆。这个图形应该就是指示溟谷的。
道士说看来我们又要出远门了。
老万头罕见地严肃起来,说相传这溟谷是那个邪门组织成员聚居的地方。溟谷四周机关重重,危机四伏,你们真的决定要去?
道士说事关先师,不得不去。
老万头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他说溟谷这个地方很隐蔽,就连住在附近的人也并不是都知道这地方的存在。你们得先到双子山,双子山山脚有一个王家村。只有守山人王留才知道进入溟谷的道路。但是他们王家祖上传下,不可带外姓人进入溟谷。但是这年代谁还管老祖宗说什么呀?这王留没什么特殊嗜好,就爱钱和烟。你们只要给他一笔钱,给他几条好烟,他自然就会给你们带路了。
我们到了双子山,走了一个多小时山路才找到了那个王家村。我们随便找了个村民问他知不知道王留这人。那村民打量了我们一眼,摩擦了一下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我一愣,一下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道士却笑了笑,往他手里塞了几张红票子。村民这才指了远处一条山道,说王留就住在山道那头。说完将票子塞进裤兜,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说原来连这么偏远的山村都已经人心不古了啊。
道士说这世界可不就这么市侩吗?
那山道虽然看起来挺陡的,却也并不难爬。山道那头是一片广袤的麦地。麦地边上只有三户人家。我们一敲就敲中王留的家门了。
王留正在厅里抽水烟,见到我们也没搭理。
道士递过一盒雪茄,说这是托朋友从古巴带回来的,洋玩意儿不一定就比土玩意儿好,但尝尝也新鲜。
王留眼睛一下就放出光来,接过盒子拿出一根雪茄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连连说不错,不错!是好货!他迫不及待地把雪茄点上,闭上眼睛很享受地抽了一口,说古巴雪茄的烟心是采取人工手撕的方法,将烟叶纵向撕成两片,再进行烟心的制作的。古巴雪茄的烟心是用里格路、思高和拉多叶这三种烟叶混合而成的。因为品牌不同,混合的比例也就不同。
里格路烟叶是一种色深味浓的烟叶。它是摘采烟草植物顶部生长最快、最强壮的部份精制而成的,最少需要收藏三年才能使用。
思高烟叶则是摘取烟草植物中间部份所制成,颜色较浅、质地较干,成熟后十八个月即可使用,烟味比里格路烟叶清淡许多。
其实是采自植物底部的叶片,成熟后九个月便可使用,烟味极淡,多用来帮助雪茄燃烧。而捆扎烟叶所采用的多是接近植物底部的叶片,类似和拉多烟叶,但烟味更淡。
王留便抽便侃侃而谈,我们都没想到住在这样一个山旮旯里的人竟然对洋烟也这么了解。
王留抽完一支雪茄,对我们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说你们是想进溟谷拜师的吧?
我一愣,说拜师?道士忙暗暗踹了我一下,从包里拿出一沓红票子,说没错,没错,我们就是慕名前来拜师的,希望哥儿们给咱们带带路。
王留拨了一下那叠钱,慢条斯理地说我们王家祖上定下规矩,一律不能带外姓人进溟谷,哥儿们很难做呀。
道士一听就明白他这是嫌钱少,就又从包里拿出一沓钱。王留这才笑眯眯地说我一见到二位就觉得与二位投缘,能做朋友。大家既然是朋友,帮点儿小忙那就是应该的。
王留探头往门外看了看,说快正午了,时间刚刚好,咱们走吧!
他抓起一个小包,带着我们翻过一座小山,又穿过几个暗洞,走到一条黄浊的小河边。河上泊了一艘橙色橡皮艇。王留跳上橡皮艇,调好方向,这才招招手让我们上船。
王留指了指小河前方的一个山洞。说过了那个山洞就是溟谷了。
我觉得很奇怪。说这么说来这溟谷的所在也并不隐秘啊。为什么知道它的人并不多?王留嘿嘿一笑,说地儿不隐秘,但是想要进去却不容易。
王留说那山洞看起来没什么,实际却煞得很。除了溟谷的那些道士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安全穿越这个山洞。那些道士是不会充当船夫带人入洞的,所以外人要想进溟谷拜师就只能通过他。所以知道溟谷这地方的人自然不多。
我更奇怪了。问为什么你能安全穿越那山洞?你也是修真的人吗?
王留看了我一眼,诡异地笑了笑,不说话。
我疑惑地望向道士,他瞥了王留的脚踝一眼,也不说话。
即将进洞的时候,王留从包里拿出一盏手提的led矿灯让我拿着,帮忙照路。洞里漆黑一片,只矿灯照到的地方稍能视物。
王留划动双桨轻车熟路地在黑暗的洞中七拐八拐。洞中不停有奇怪的声传来,怪渗人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渐渐有光亮传来。出口极其狭小,橡皮艇也只是刚刚能通过。
到了出口王留就让我们下船了。他说这就是溟谷了。看在你们送的好烟份上我得提醒你们一句,那帮道士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们可被拜师不成反而被……嘿嘿。你们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老王还能送你们回去。
道士笑笑,说谢谢提醒,咱们千里迢迢过来,正是想知道这帮道士的能耐。
王留摇了摇头,说那成。这山洞煞气重,我也只有每天正午的时候才能进来。所以我是不会等你们的。我们往溟谷望了望,这里三面都壁立如刀削,徒手根本爬不上去。也就是说山洞是唯一进出口。
王留说我们如果拜师成功,那么自然就可以在谷中住下,也可以用谷中船出入。他明天中午会过来看看,如果我们拜师没成功需要离开,就提前到这洞口等着。道士说明白。
溟谷狭长多弯,根本没有人居住的痕迹,不知道王留口中的“那帮道士”到底在哪。
我们扶壁而行,我问道士刚才我问王留为什么能穿越山洞的时候,他看了王留的脚踝一眼,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道士说他看见王留的脚踝有一圈很细很细的红印。道士说脚踝是人体阴气最重的地方。夺舍者夺舍之后,双脚脚踝会有一大圈血色烙印。随着岁月增长,夺舍的魂与身体日间融合,血色烙印就会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浅。但是即使二者彻底相融了,脚踝之上也还是不会消失。
我说王留是个夺舍者?道士踢开脚下尖石,点点头,说你没见这人谈吐举止都很不像山民的样子吗?我看啊,他身体里的早就不是活人了。所以他才能穿越这个常人无法通过的山洞。
我们走了十来分钟左右,就看到一个半人高的洞口。洞口前方立了一尊长满青苔的白蛤蟆石像。道士拉着我后退了几步,说你看,在这个位置看来左右两边的山壁都就像两个重合的三角形,这只白蛤蟆正好就在这两个三角形中间。这就是那第一个图形指示的地方!
我们弓腰入洞,这个洞不深,从这头就可以隐隐看到出口。因此洞中并不怎么暗。只是一直有股阴风不知从什么方向吹来,让人直起鸡皮。
出了山洞我们眼前竟然出现一片菜地。地里整整齐齐地种着各种农作物。菜地中央孤零零地立着一座大房子。房子黑瓦白墙,飞檐斗拱,看起来很有年岁。
这里就像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似乎与外界纷扰没有任何联系。
我们刚准备敲门,那扇厚重的黑色大门就“吱呀”被打开了。门后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姑娘杏眼桃腮,长得还怪好看的。她的穿着跟双子山的村民一点儿都不同。完全是城里人的打扮。姑娘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说两位是捉鬼人?
道士笑笑,说小姑娘好眼力啊。
姑娘开门见山地问你们该不会是来捣乱的吧?
道士说我们长得像是会捣乱的人吗?道士说听说在溟谷住的是一帮道士,咱们见到的怎么是姑娘你啊?
姑娘莞尔一笑,说道士也有老婆啊。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说两位既然不是来捣乱的,就请进吧。
屋里摆设都很古朴。姑娘让我们在厅中坐下,自己进了后院。不多时,一个穿白色唐装的中年男人就和她一起走了出来。这男人眼神凌厉,非常面善。
我苦思冥想了一阵,几乎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他说你就是之前我们在那家科幻主题motel见过的道士!
当时到那家motel捉那个色鬼的道士有五个,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带头的那个。
那道士看了我们一眼,不动声色地说原来是你们。他冲道士抱拳说鄙人叫谢原,指着那姑娘说这是他老婆,姓花,叫秦柳。
我和道士不自觉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道士强掩心中激动,也冲谢原抱拳报了我们两人姓名。
谢原说两位不期而至,有何指教?
道士说听说在溟谷居住的道士懂得制作炼鬼的秘法。我正好有需要,是来求购的。
谢原显然不信,说你们是捉鬼人,买炼鬼做什么?
道士说生意买卖,你卖我买,至于我买来做什么,你就管不着了吧?
谢原嘿嘿一笑,说也是,也是。
谢原问道士想买那个类型的炼鬼。道士说就买你在那家motel捉到的色鬼炼制成的吧。
谢原暧昧一笑,说先生好眼光啊,色欲炼鬼可以控制人的****,而且效果比市场上卖的那些药物强悍多了。先生有了色欲炼鬼,以后看上哪个美女就可以搞定哪个美女。把炼鬼养熟之后,甚至可以设定让美女主动投怀送抱。
道士马上双眼放光,双手握拳,激动地说真有这么厉害?我狂晕,看得出刚开始道士说要买炼鬼只是为了掩饰我们的来意,但是听了谢原的介绍之后,他好像真的想要买这什么色欲炼鬼了!
谢原眯眼直笑,又说但是炼鬼只对自己主人效忠。我看这位小哥年纪轻轻血气方刚,也挺需要的。要不好事成双,一次买俩?我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小哥我向来是凭真本事吃饭的,不需要那套!
道士鄙夷地瞥了我一眼,说也没见你凭真本事开过餐啊。
站在谢原身后的秦柳忍不住掩面笑了起来。
我极度怨念地瞪着道士,心说这臭老头在外人面前也太不给我留面儿了。
谢原哈哈一笑,说制作一只炼鬼需要九九八十一天。这只色欲炼鬼到今天为止正好炼制了整整八十天。明天过后就可以出炉了。两位要是不嫌弃,就暂时在舍下小住一天?
我相信道士和我一样都是心中暗自狂喜。我们正好不知道要用什么借口留下来呢,他主动提出要我们留宿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道士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原让秦柳给安排两间客房。我说这个房子这么大,就只有你们两个人住吗?谢原说这里是他们门派的大本营。但是其他人为了工作方便,平时都分散全国各地,只有在每个月祖师诞辰的日子才会回来庆贺。这屋子平日里就只有他们夫妇俩“镇守”。
秦柳带我们来到后院两间毗邻的客房,说两位就请休息吧。我们连忙道谢。
秦柳离开之后,我和道士马上推门进了一间房。我说白父临消散前说炼鬼、溟谷、秦柳,应该跟笔记的下落有关才对啊。但是根据我们现在所知的情况,却似乎并非如此。他的意思总不会是真的叫我们来溟谷找秦柳买炼鬼吧?
道士拿出梅博士画的那张纸,边看边说谁知道呢?也有可能他当时只是想告诉我们他是怎么受伤的。这几个词有各种各样的组合方式。他当时有可能是想说他是因为炼鬼一事被囚在溟谷的,是秦柳放了他,亦或是是秦柳伤了他……
现在,这剩下的四个图形就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了。希望真的能凭此找回笔记。
纸上的第二个图形是两条首尾相连的蛇。我们研究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商量着等入夜谢原夫妇睡了之后再四处探探,看这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晚上吃了饭,我就在床上躺着,到十一点左右,忽然有人敲门。我还以为道士终于要行动了,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说你总算来了,我都快要睡……啊!怎么是你!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秦柳!她换了一身丝质低胸短裙,姣好身材显露无疑,****还若隐若现。我有点犯傻,结结巴巴地说有事啊?
秦柳浅浅一笑,说你不请我进去啊?
我也笑了,说这么晚了,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你也不怕我乱来?
秦柳说现在似乎是你比较害怕吧?
我笑笑,说那就请进吧!
秦柳一进来就把门反锁了。她把纤手搭在我肩膀上,一双美目溜溜地看着我。她轻轻搓揉着我的肩膀,慢慢绕到我身后。我吞了口口水,心说色欲炼鬼还没到手呢,就有美女主动送上门来了?不可能!不可能!世界上哪有这么美的事?
果不其然,秦柳突然凑到我耳边说我知道你们不可能是专门来买炼鬼的。
我勉强笑了一下,说你什么意思?
秦柳一字一顿地说我什么意思,你明白。不是自己的事,可千万别插手太多,免得惹火烧身。
她说完冲我妖异一笑,摆动腰肢转身开门走了。我马上过去找道士,把事情说了。我说他们会不会已经知道白父找过我们了?道士说不会,如果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是来查他们的怎么会主动让我们留宿?还有,谢原本事不小,他要是怀疑我们又怎么会让自己老婆大半夜地到你房里给警告?八成是那小姑娘逗你玩的。
我说好像也是,但是回想刚才秦柳的眼神语气真的一点开玩笑的意味都没有啊。道士说你这臭小子真是太没出息了!一个大老爷们被一个小姑娘吓坏了,这像话吗?
我抗议说谁吓着了!这不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吗?这山谷位置这么隐蔽,真有什么的话,咱们就是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呀。
道士想了想,说好吧。咱们今晚好好在这屋里探查,最后不管有没有收获,明天中午都准时到洞口等王留。
等到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谢原夫妇的房间终于熄灯了。
我们轻手轻脚地从房间出来,院子里种着一小片青竹。冰冷月光透过竹梢,洒下遍地细碎竹影,显得格外渗人。
这屋子很长,共有两个大院,一个院子四个房间。谢原夫妇和我们都住在前面的院子里。
道士和我分头行事,我在院子里查看,他则进了这个院子剩下的那个房间。可惜什么都没找着。这两个院子中间隔着一道门。门被锁上了。幸亏这种房子的墙很矮,我们很轻松就一前一后地翻了过去。
后面的院子里种的是芭蕉。很有古代文人“旋种芭蕉听雨声”的感觉。
这时凛凛夜风吹散了天上重云,一轮皓月高悬天际,将人间照得恍似白昼。
我突然发现北边一个栽满芭蕉的花坛底下有些不对。那里的泥土颜色比旁边的要新,像是翻动过。我让道士过来看。道士摸了一下那些不同的泥土,又看了看那花坛,突然站了起来,拨开那大片大片的芭蕉叶。我问他怎么了,他也没理我。
过了一会,他指着花坛里侧的一个图纹说你看!
那个图纹是两条蛇。这两条蛇大小、形态都跟梅博士画的那两条很像。但是画的两条蛇是首尾相连的,花坛上这个却是头对头的。
我说这两个图形太像了,肯定有什么关系!道士皱着眉头,伸手去摸了一下花坛上那个图纹。他突然咦了一声,说其中一条蛇好像能动!
他将那条蛇旋了一圈,摆成纸上图形的模样。那个芭蕉花坛猛地一晃,随即缓缓向一旁移开,现出一个半米宽的入口。入口处有一把长长的铝制梯子。我说这里竟然有密道!道士说他们炼制鬼魂的地方肯定就在这下面。走,咱们下去看看!
我们落地之后,不禁大失所望。这里只是一个两三平米左右的小密室,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说这也太坑爹了,找了半天竟然找到这么一个地方。道士说没有人会这么无聊,特意在地下建一个密室却丢空不用的。这里肯定另有乾坤。他拿出那张纸,借着月光可以看到纸上剩下的三个图形依次是一个类似青石砖块的图形,一个套着鼎状物体的菱形和两个雪花图形。
这小密室的墙壁正好就是用青石砖块砌成的。我们沿着墙壁一块一块地轻拍砖块。拍到左上角其中一块的时候,突然听得“咔”的一声轻响,那块青石砖竟然弹了出来,随后“喀拉”一声响,我们面前出现了一道暗门。
我们踏进暗门,只觉眼前陡然一亮,一个敞亮的地下室出现在我们面前。地下室四面壁上各有一盏壁灯。中心摆着一个比我还高的金色丹炉。这个巨大丹炉的八方位上各有一个一米高的丹炉。
一般丹炉室都是酷热异常的。但是这里却刚好相反,时不时会有一股阴冷之气从炉鼎中散发出来。
道士说这些肯定就是炼鬼炉。道士又拿出那张纸比对了一下,发现中心那个金色的大丹炉跟纸上第三个图形中的鼎状物非常相像。我说图形中外面的那个菱形是什么呢?道士摇摇头,他也想不通啊。
他走过去摸了摸那个九个丹炉,说怪了。我忙问怎么了?道士说外围那八个略小的丹炉都是冰冷的。但是中心这个大丹炉却是常温的。我一摸,果然没错。我说要不要打开丹炉看看?也许只有外围那八个丹炉是炼鬼炉,中间这个是有别的用处的。
道士说万万不可!我虽然对炼鬼一事不了解,但也知道强行将魂魄关在丹炉里炼制肯定会暴增魂魄戾气。炼制即将完成的时候,正是魂魄戾气最重的时候,这时候的它们简直可以说是愤怒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如果我们现在把它们放了出来,那绝对是自寻死路!
我吓得马上把已经伸到丹炉上方的手缩了回来。
道士弯腰研究金色大丹炉上的花纹。笑道原来纸上的鼎状物指的不是这个丹炉。我忙凑过去,看见丹炉上居然有一个鼎状花纹。丹炉只是和鼎状物相像,而这个花纹则是跟纸上图形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这个花纹旁边正好就有一个菱形花纹。
道士用手轻轻按了一下那个鼎状花纹,霎时间,鼎状花纹一下缩到旁边的菱形中。只听“噔”的一声脆响,那个菱形竟弹了出来。原来这丹炉真的不是炼鬼炉,而是一个像储物柜似的东西。这菱形是个小抽屉。里面装着的东西我们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师父传下的,道士用来囚住三途河水鬼的收鬼葫芦!
我“啊”了一声,说到天一寺把葫芦偷走的居然是他们?
道士也很奇怪,说他们跟水鬼是什么关系?到底是要救它还是要害它?道士拿起葫芦在耳边晃了一下,说里面好像已经空了,正要打开,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冷笑一声。
我们猛地回头,看见谢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们身后的暗门边上!
谢原反手一拍,暗门一下关了起来。
我心说他们夫妻怎么都爱一进屋就把门关上啊?
谢原狞笑着说我好心留你们过夜,你们居然不得主人同意就四处乱闯,岂非太没教养了?
道士冷哼一声,晃了晃手上的收鬼葫芦,说咱们这就叫没有教养了?那擅闯佛门清净地行窃又算什么?
谢原疑惑地看着收鬼葫芦,说那是什么东西?什么擅闯佛门清净地?
我说少装蒜!都证据确凿了还敢做不敢当吗?
谢原冷笑,书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也不需要知道你们说什么,因为今晚过后,世上就没有你们两个人了!他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一脚一个将外围那些炼鬼炉拽翻在地。我们慌忙上前阻止。道士说你他妈疯了吗?你把这些愤怒的魂魄放出来你自己也会没命!
谢原哈哈大笑,说你们真以为我这么蠢,会亲身下到地下室找你们?你们看到的只是炼鬼之一!我心说这炼鬼也太厉害了!我看不出来就算了,聊了这么久,连道士都没发现这个跟我们对话的不是人!这什么十三炼鬼真是太牛逼了!
之前被这“谢原”踢翻在地的三个炼鬼炉开始“孜孜”作响,随即剧烈抖动。“谢原”阴沉一笑,说你们好好享受它们的怒火吧!我等一下过来帮你们收尸!说完一下就消失了。
几道浓郁的黑气“刷刷”从炼鬼炉里窜了出来。这些黑气缠卷其余的炼鬼炉,刹那间黑气充斥了整个地下室。黑气狂暴地张牙舞爪,铺天盖地得向我们袭来。
道士从袖子里抽出一把雷劈木剑一阵疾舞,嘴里骂道他娘的,我就随身带了这么一件法器,也不知道能抵挡多久!
雷劈木剑所到之处,黑气像触电般惊惶地向后闪躲,然而过了一会儿之后,这些黑气像是被激怒了一样,更加激烈地冲扑过来!
黑气见一时攻不下道士,突然集体转头朝我冲了过来。道士想过来救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些黑气已经团团将我包围。我刚想大叫,没想到黑气却鬼哭狼哭地逃开了。我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道士却反应过来了,说是珠子!珠子!它们怕你身上的珠子!
我忙把蓝珠子拿在手上拼命摇晃,黑气果然不敢靠近。
我慢慢走到道士身边,用珠子暂时护住我们。但是这些怒鬼对珠子的畏惧也是有限的。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它们也开始渐渐朝我们逼近。我们小心翼翼地退到暗门边上,道士往墙上一通乱拍,希望能在被它们撕碎之前能逃离这里。
但是他拍了半天都找不到那块救命的开门砖。眼看黑气越来越近,我们已经紧张到能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了!这时身后暗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把娇嫩的声音低声说快出来!
我们来不及多想,赶紧退出门去。我们出来之后,那人赶紧又把门关上了。这时我才发现救我们的人竟然是秦柳!
我不解地说你们两夫妻搞什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么?
秦柳又露出之前那种妖异的笑容,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呢?人家之前就好好提醒过你不要乱管闲事。是你们自己不听劝告硬要乱闯的。现在人家救了你们,你连一句好话都不说,真是太让人心凉了。
我不知道她是真是假,但是她救了我们总是没错的。我只好道歉,然后道谢。
秦柳满意地笑了,说这还差不多。随即严肃起来,说谢原很快就会发现你们没死,你们得马上离开溟谷。
我说守山人只有正午才能进山洞,现在大半夜的,我们就算去到那里也出不去啊!
秦柳说溟谷不止一条出路!你们跟我来!
秦柳快步往屋子的后门方向走去,我们急忙跟上。出了后门,秦柳就往其中一面山壁走去。山壁上长满了一种不知名的藤蔓。秦柳把藤蔓推开,我们眼前居然出现了一条狭窄的山道!
秦柳说你们快走从这里吧!这里出去就是双子山,你们出去之后不要停留,马上离开这个是非地!知道吗?
我说那你呢?谢原要是知道你放了我们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不如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秦柳笑笑,说不劳费心,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你们抓紧时间快走!
话已至此,我们也没办法,闪身进了山道疾步快走。这山道也不知多久没有人进来过了,本来就窄,还长满了各种植物实在难行。没走多久,我腿上、手上都已经划出了一道道口子。
走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们才终于走出了山道,到了双子山脚下。这时候已经有农户开始下田耕作了。我们一步都不敢停留,马上花钱请老乡用拖拉机送我们到县里的车站,然后火速离开了这里。
上了汽车之后我的心才缓了下来。才开始有心思整理这一路遇到的事情。
道士把收鬼葫芦打开,里面果然空了。我说咱们这些天遇到的事情也太奇怪了吧!那个音乐盒里的信息隐藏得这么深,就只是为了指示这个收鬼葫芦的所在?白父临消散前特意抱着音乐盒逃出,又如此慎重地把音乐盒交给我们,照理说来里面的信息应该很重要才对啊!
道士说奇怪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说谢原见到葫芦为什么这么讶异?当时我们是瓮中之鳖,他没理由装蒜。如果从天一寺偷走葫芦的不是他,那会是谁?那水鬼现在哪儿去了?还有,五个图形中最后那个雪花图形是什么意思?
我们问题多多,根本想不过来。幸亏我们都算是豁达的人,既然一时想不过来也不会把自己往死里逼。我们奔逃了一夜早就累得筋疲力尽了。这时我们一致决定先将闹心事丢一边,好好睡他一觉。
回到家之后,我们一直没什么心情接委托。道士没事儿就抱着那个音乐盒研究。
其实当时遇到白父之后,我们第一反应就是要把事情告诉白岫峨。但是当初我们并没有留她的联系方式,这下想找她都找不到。
然而在我们从溟谷回来之后没多久,白岫峨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她是和老万头一起来的!老万头一见我们就说太好了太好了,你们没有去溟谷!我莫名其妙,说谁说我们没去啊?我们都回来了。
老万头和白岫峨都很惊讶。老万头绕着我和道士直转圈,说你们真的去过溟谷?你们居然能活着回来?
我和道士对看一眼,说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怎么会和白岫峨一起过来?
老万头叹了一口气,说这事说来就话长了。他看了看白岫峨,说还是由你说吧。
白岫峨说之前她和我们分离之后就去找白西山了。之前他们两人的矛盾是因三龙壁而起的。当白西山知道她夺三龙壁的原因之后,两人就冰释了。
白岫峨自此跟着白西山组了一个工作室,一起接工作。虽然他们两个都是诛妖者,但毕竟现世的妖不多,而且委托人一般都没有能力判断他们遇到的是妖还是鬼的,所以他们也接到了不少捉鬼的委托。
大概六天前,他们接到一个委托说xx大学教学楼的厕所有东西。
我几乎叫了出来,说xx大学?那不是梅博士任教的地方吗?
老万头说没错,你们继续往下听。
白岫峨说他们稍微看了一下,发现在厕所里的是一个男鬼。那鬼魂并没有怨气,它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是懵懵懂懂地原地晃荡。他们和它交流了一下,知道它姓梅,是那个大学的教授。它只记得它那天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水龙头里突然有一个强大的力量拽住了它,之后它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说姓梅?不会这么巧……
老万头有点难过,说没错,那个男鬼就是梅博士。他们两兄妹送它投胎之前,它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请求他们来找我说谢谢当年的照顾。
我说可是我们是在大概是在四五天前找梅博士解密音乐盒的。那就是说……
老万头说没错,就是说帮你们解密音乐盒的根本就不是他!我当下就知道糟了,那家伙假冒梅博士肯定有所图,你们得到的解密结果八成是假的。我马上打电话给你们,却咋都打不通,我只好跟月姑娘一起来了。幸亏那假冒的没安歹心呀,你们都没事。
我说什么没安歹心啊?我们照图形找去差点就回不来了,幸亏遇到贵人!
我把去溟谷的遭遇说了,也把白父一事告诉了白岫峨。白岫峨的反应很复杂。应该是既因白父魂魄的消散痛心,也因知道他没有恨她而欣慰吧。
为了把事情弄清楚,我们决定一起去会会这个“梅博士”。
“梅博士”见到我们显然很吃惊。他愣了一下,随后目露凶光,说这都没让你们天道门灭绝,老天真他妈不长眼!
这语气怎么这么熟悉?我和道士几乎同时叫了出来,你是那只三途河水鬼!
水鬼也不掩饰,说没错,就是老子!那些道士弄不死你们,就让老子亲自动手吧!
白岫峨召出凤凰,水鬼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朝凤凰一挥,凤凰一声惊叫避了开去。我看清他手上拿着的是一个紫色的三角形。
道士也看见了。他嫌弃地让我和老万头躲到一边去,然后对白岫峨说我绊住他,你把那三角形抢过来,看看是不是和莫加身上的一样,也是紫色符折成的。
白岫峨点头。他们两人默契地一左一右攻了上去。水鬼显然不是道士的对手,白岫峨几下就把三角形抢了过来。
白岫峨退开一步,将三角形拆开一看,这果然是一张符。一张和莫加身上发现的一模一样的符。
白岫峨忙说别杀他,一杀魂就被收!先查出老是在背后搞鬼的那人是谁!
道士边打边说天道门跟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门派都没了还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水鬼怨恨地说也不怕告诉你们,老子当年他妈的瞎了狗眼也投到了天道门的门下。老子当年听说世上有十三炼鬼,但是天道门的创派祖师却研究出更厉害的炼鬼方法。十三炼鬼以单一七情六欲鬼作原料。天道门的方法却是以贪嗔痴恨四鬼做引子。这种炼鬼被当时世人称为第十四种炼鬼。
我想这方法单单引子都用了四个鬼,绝逼很牛!当然就投身进天道门了。谁知天道门掌权的都是帮孙子。他们确实有这种炼鬼法,却只在掌门只见代代相传。老子加入这狗屁门派就只是为了学这炼鬼法,以后能大发一把。他们居然给老子玩这套!嘿嘿,幸亏老子也不笨,当时就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将东西夺到手。老子不动神色地在天道门学艺,跟掌门混熟之后,老子趁他不防备就把他杀了,把记载炼鬼法门的笔记抢了过来。
谁知道老子打开笔记之后,看到只是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和图形。老子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帮狡猾的孙子为了避免炼鬼法落在别人手里,只用图符记录。另有一套解读方法在掌门之间口口相传!
但是老子已经把掌门杀了,既没得到炼鬼法,又没了退路。
老子把掌门的睡房翻了个底朝天,想找点值钱的东西跑路,结果只翻到一块不完整的玉璧。老子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带上玉璧就溜。但是天道门这帮孙子却死活不放过老子,发动整个天道门上下要杀老子替掌门报仇。
想当年天道门人那可是千、万之众啊!老子自然没逃过他们的毒手!
老子死了倒也没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嘛!谁知道天道门这帮孙子这么歹毒。在渡三途河的时候,船上正好有几个在混战中被老子杀死的天道门弟子。这几个龟儿子竟然一起把老子丢进三途河里了!
老子还以为要生生世世泡在那恶心的河水里了,哈,谁知道竟然有一个白痴为了老子顺手拿的这块玉璧愿意自己折寿将我救出三途河。嘿嘿,老子不出来便罢,既然能逃出,就一定要把这王八门派的徒子徒孙杀得一个不留!
道士问那张紫色符是什么人给你的?水鬼说老子今天跟你费的口舌还够吗?你受死吧!
只听“咚”的一声响,一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倒下的是梅博士的躯体。道士把收鬼葫芦拧上,说真是不自量力,我要不是为了听完你说的话早把你灭了。
我掀开梅博士的裤管,看见他双脚脚踝之上都有一圈血色烙印。
白岫峨说可惜还是不知道这符是出自何人之手。道士说不用担心。那人费劲心思帮莫加,帮这天道门的叛徒无非都是想得到他们的魂魄。现在水鬼的魂魄在我手上,相信对方自己会找上门来的。
我觉得很奇怪,说那人这么厉害,要得到他们的魂魄为什么不直接动手?还有啊,水鬼本来就已经是魂魄了,之前又被关在收鬼葫芦里,那人既然能把这紫色符给它,那么肯定在它被从天一寺弄出来之后见过它啊。那人为什么当时不直接收了它,而要用紫色符收魂?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道士晃了晃葫芦,说这些问题只能等那人来夺水鬼的时候才能解答了。
白岫峨因为这件事多多少少跟她父亲有关决定留下。老万头见有热闹可看也决定留下。
我们轮流守夜,没过几天,那神秘人就按捺不住了。
我和道士见到这人都不敢相信。来夺水鬼的居然是秦柳。
秦柳笑道,你们果然没让我失望,把这个一门心思只想着报仇的小鬼给灭了。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说你救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把这水鬼杀了?
秦柳说你还不算太笨嘛。人家费尽心思地把它从三途河里弄出来就是想将它的满腔仇恨化为已用。
我懵了,说把它从三途河救出来的不是莫加吗?秦柳笑了,说凭那小子的微末本事,还想从三途河把水鬼弄出来?如果不是我暗中相助,姓莫的早就玩完了。
我说你为什么要救他?那紫色符是你的吧?你既然要救他又为什么要设陷阱收他的魂?
秦柳说刚才夸过你不笨,这么快就问这些蠢问题。我救他们就是为了要得到他们的魂。呵呵,姓月的老家伙还以为他把记载第十四种炼鬼的笔记藏得很好,殊不知我在他死后就把笔记弄到手了。
谢原这臭妖道仗着自己懂十三炼鬼法终日对我呼呼喝喝,你以为我会甘心忍他吗?我知道天道门有一本笔记,记载了比十三炼鬼法厉害得多的炼鬼方法。正好持有这本笔记的天道门人病重,我原本在医院就能抢到笔记。谁知那时姓月的老家伙却刚好来探病。没想到那老家伙这么厉害,几下就把我打退了。
后来那个天道门人就委托姓月的暂时保管笔记。我一路跟着姓月的,中途却被他甩掉过一次。
白岫峨忍不住打断,哭喊我爸是你杀的吗?
秦柳看了她一眼,说你就是那老家伙的女儿?我也希望那老家伙是死在我手上的。可惜不是。跟丢之后我又重新找到了他,但是那时他已经心脏病突发死了。我翻他的东西,发现笔记已经不见了。他肯定是在我跟丢的那段时间把笔记藏起来了。我将他的魂魄收了起来,还把他身上的物件都拿走了。指不定通过哪件东西能找到笔记呢。
秦柳说我每天用各种不同的方法折磨这姓月的,想要逼他说出笔记的下落。没想到那家伙嘴那么硬。怎么都不说。前一段时间,我终于靠自己找到了那本笔记。我知道他们白家跟凤族有契约,我本来想慢慢抽出姓月的三魂六魄做成专门对付凤凰的紫色符。但是做了两张之后,我正好解开了天道门炼鬼法的密码。
这种方法需要四个极致的贪嗔痴恨魂作引。这种魂只能在他们追求自己欲望的时候被相关利益方杀死才有效。这就麻烦了。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了一个计划。我手上只缺贪和恨两鬼。我锁定目标,就开始行动。
我暗中帮姓莫的得到三龙壁,又给了他一个紫色符对付凤凰,我在符上做了手脚,他死后,这“贪”魂就自然到手了。谁知道这时水鬼却被你们送到天一寺的和尚那里了。它要是被超度了,我上哪去找这么好的“恨”魂?它被困在三途河这么久,仇恨与日俱增,实在无可替代。我忙找人去天一寺把它偷了出来。告诉它我有办法帮它报仇。
我让它去xx大学,找一个人称“梅博士”的人夺舍。然后交给它五个图形,交代说不久你们就会带着一个音乐盒找他破解秘密。它只需要瞎扯一通,最后把图形交给你们,自然就会有人帮它杀了你们。
秦柳笑得很欢,说一切布置妥当之后,我就把姓月的放了,还弄成是它自己逃脱的假象。放它之前,我故意让它知道笔记已经在我手上了。还让它知道我把笔记放在哪里。
但是它哪里知道,在把它放走的前一刻,我就用一个音乐盒把笔记掉包了。
我知道它“逃”走之后,肯定会拼着最后一丝力量去找你们师兄弟其中一人。把“笔记”交给你们。而你们肯定会去找姓万的老头。而姓万的老头想到音乐密码肯定会想到他的好学生梅博士。哈哈,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你们在溟谷险些丧命,知道水鬼是幕后黑手之后肯定会想杀它。这样一来,我的“恨”魂就有了。千不该万不该的是我疏忽了一件事。就是让你们把收鬼葫芦拿走了。
但是没关系,我能救它一次,就能救她第二次。
秦柳出手的时候,白岫峨第一个红着眼睛冲了过去。道士想帮忙,却被白岫峨阻止了,她说要亲自为父报仇。
道士没办法,只得守在一旁,确保秦柳无法逃跑。白岫峨召出凤凰跟秦柳斗了很久。打斗中,半本毫不起眼的笔记从秦柳身上掉了下来,秦柳大慌,想分神去捡,白岫峨及时出手,趁对方露出破绽的时候将她封印在异界门边上。
道士捡起笔记,叹了一声,说欲望不止,伤害不休,为了这本东西我们师兄弟反目多年。不停地有人争夺相斗,非死即伤。我没有办法消除人的欲望,只能消灭其中一件欲望之物了。相信师父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不会怪我。
道士用打火机点燃这半本笔记。看着火苗跳窜,看着纸张慢慢扭曲成灰。我们都是一声长叹。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