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偷小老虎的时候还要乘着母老虎不在家,现在是老龙在家!”路鸣泽虽然嘴上说着想走,但是还是很快在废墟里翻找起来,这是多少炼金师都渴望的宝地啊。仿佛就是一个高中生来到了高考命题组的办公室,你要是不顺几张纸出去,你对得起你平时天天学习十几个小时吗?
“现在出不去,青铜城必须启动才会有出入口,我们没人有这个能力和权限,只能等待它回来的时候。”酒德麻衣说,“或者说你有大地与山之王那样极致的威能,你去一拳打爆它?”
路鸣泽敲了敲致密金属质地的残桓断壁,这样材料的青铜城,核弹都炸不开吧,夏弥那小妮子,有这么厉害?
“诶?这是啥。”路鸣泽从层层金属的凌乱碎片中,发现了一个玉石质地的吊坠,大概是一个大拇指大小的长方体于是,中间有圆柱形空洞,大概是用来穿绳子挂在身上的。
上面的字很像隶书,但又不太一样,路鸣泽无法辨识具体是什么。可能是诺顿或者康斯坦丁的配饰吧,从西汉末年传到现在,多少是个文物了。大家伙路鸣泽扛不走,这个还是随身可以携带的,随即把它收在了身上的储物袋。
“天时坠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有人萧瑟地低吟,像是古老的编钟敲响。
路鸣泽和酒德麻衣猛地回头,一个黑影站在不远的黑暗里,体格高大,身型健壮。
“诺顿?”路鸣泽感受到了巨大的威压,来自灵魂深处的威慑。
“还没和他好好道别,却再也见不到了,漫长的黑暗之中,只有我们两人在互相依偎。”黑影在自说自话,“他是很好的食物,可是那样就太孤单了,几千年来,只有他和我在一起。”
“你是在说康斯坦丁?他已经死了。”酒德麻衣话语中露着一丝嚣张,但是行动却很谨慎,把七宗罪放在了地上,打开了盒盖,七把屠龙利器像瑞士军刀一般地排列。
“他那个时候行动不太方便,我制作了仪器帮他,就在你们脚下的这个房间,我教他音韵、书法、五经。”
“想不到还是个爱学习的好龙王。”路鸣泽悄无声息地开启了暴血,血管中奔腾着力量的气息。
“死真的很让人难过,就像被关在一个黑盒子里,永远永远,漆黑漆黑······就像在黑夜里摸索,可伸出去的手,永远也触不到东西······”诺顿站住不动,青灰色的皮肤,还是老唐那张有点贱的脸,只是再也没有了那种轻佻的表情,一脸肃穆。
“但是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弃族的命运,我们是要穿越荒原,再次竖起战旗,返回故土的。在我可以吞噬世界之前,与其孤独跋涉,还不如安然成眠,可惜他再也不会醒来了。”诺顿语气中透露着浸润了几千年的悲伤,“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了,那个世界却只有他,多孤单啊。”
酒德麻衣斜眼看了路鸣泽一眼,露出看你干的好事的表情。路鸣泽惊呆了,说好的同舟共济呢,我怎么觉得你要卖队友了。
“那,我们现在正好三个人,不然来打一场紧张刺激的斗地主?”酒德麻衣说,“路鸣泽当地主,我们斗垮他,送他去陪你弟弟,这个人说话很逗,可以去给你弟弟讲笑话。”
路鸣泽脑子里突然响起了欢乐斗地主的bg,“我不加倍~你们抢地主吧,我牌不好。”
“不不不,你还看不清局面吗?地主肯定是你啊,你和龙大爷有杀弟之仇,还和我这个美女抢宝贝,我们俩都想斗你这个地主呢。”酒德麻衣懒洋洋的。
“喂,狗女人你玩我,刚刚还说好的同舟共济呢?你们日本人都这么不讲信用的吗?你这诺门坎战役还没打完,就打算偷袭珍珠港?猪队友不是这样玩的呀。”路鸣泽气得浑身发抖。
“才没有,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嘛,漂亮的女人最会骗人了。”酒德麻衣巧笑倩兮。
“这是张无忌妈妈说的,不是什么古人,就是一个魔教妖女。我要去你妹妹那里告发你,你不仅黑了我的宝贝,还欺负我。”路鸣泽怒目圆睁。
“她来了我一样欺负她,这么大个人了该学会怎么对妖女姐姐尊重了。”酒德麻衣说。
这不是一场好打的斗地主,烂话说得太多却掩藏不住杀机,在这里的都是亡命之徒,盗墓者发现墓主人还活着,这难道还商量商量事三七还是四六?大家没有丝毫合作的可能。
路鸣泽从来没有试过的二度暴血已经悄然启动,一度暴血的狮子之心已经不能准确描述了,他的龙之心已经开始觉醒了。血脉深处的力量在身体里复苏,骨骼表现出龙骨特色,铁灰色的细小鳞片开始从脖子蔓延出来,路鸣泽的黄金瞳在剧烈燃烧。
酒德麻衣还是懒洋洋的,怀抱双手。
诺顿没有理会两个人的斗嘴,“斗地主是公平的游戏,但是杀戮不是,它不是游戏,也不好玩。在掌握权与力的人面前,根本没有势均力敌的战斗,你们这样的弱者只能蝼蚁般死去。”
“啊嘞啊嘞,你这是要秒杀我们两个吗?”酒德麻衣嘴里说着轻松,却悄悄打了一个寒战。
“看来你这是要当地主啊。”路鸣泽因为兴奋心脏跳动的声响仿佛在耳边发出轰鸣。
“你们这些可悲的人啊。”诺顿话音刚落,两人感觉到了来自诺顿的冲击,不是风压也不是高热,而是威严!就像一座山峰在他们面前倾倒,即将压在他们身上。
没有爆炸也没有刺眼的光辉,火焰狂暴的力量被精确地控制着,随性所欲地施展,便如同顶级的武士缓缓挥动他的宝刀,刀锋所到的一切都悄无声息地断裂。带着黑色边缘的领域开始在诺顿身边扩张,五米、十米、十五米······没有人知道这个言灵的效果,但是被它笼罩之后,路鸣泽和酒德麻衣只能想到死亡。
威力如此惊人的言灵怎么能同时具有那么大的领域?这几乎颠覆了现有言灵学的规则,越强大的言灵范围越小。不爆炸的君焰只能覆盖周围五米,掌握雷霆的因陀罗不是当作电磁波这样的儿戏使用,而是真正操纵雷电最远只能轰击到体表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