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梅柔声哄道:“好啦,消消气。”
齐不扬应道:“我是就事论事。”
杜梅略微威胁道:“你别得寸进尺啊,真是莫名其妙,变成是我跟你主动道歉。”
齐不扬特意看了下手表,“好了,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我也差不多要休息了。”
杜梅道:“你这是下逐客令啊。”说着却赖着不走,笑道:“有的时候觉得齐医生你就像是个固执的小孩子,有气就说出来嘛,生什么闷气。”
“心很乱吧,难道不想找个人倾诉排解一下。”
话太多就显得有点似在纠缠了。
齐不扬苦笑道:“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杜梅笑道:“明天我轮休,今晚我通宵都没问题。”
齐不扬无奈道:“就算明天休息,也应该保持好作息,早点休息。”
杜梅这才道:“好了,别赶了,我走好了吧,最后容我说一句,男人应该正直负责任是没错,你刚才说的也对,如果我将来的老公做出那种行为来,我绝对无法忍受,但是齐医生你不一样,或者说你现在处境不一样,你已经无法扮演一个传统的好男人,你既想得到更多,又整天内心受到道德的谴责,说的难听点,就是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何不大大方方当个婊.子。”
杜梅说完,忙笑着补充一句:“话是有点粗糙,但糙理不糙。”说着怕齐不扬骂她一样,灰溜溜的逃跑。
杜梅走后,齐不扬却陷入沉思,久久没有回神。
他早已经走上了一条邪路,却虚伪的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婊.子,依然自视清高,想到这里不禁自嘲一笑。
不得不说,认清自己的身份,内心真的好受一些,不会那么纠结了。
突然看见杜梅送了的那几本书,看来自己真的要好好提高自己的情商了,便先拿了一本,读了起来。
……
林冰兰房间里。
林惊云正阅读林冰兰写的日记本,而林冰兰一旁安静的等待着,前天晚上她可是写了整整一晚上。
终于林惊云合上日记本,林冰兰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惊云,怎么样,还可以吗?”
林惊云露出微笑,“还可以,当时你们发生关系怎么没有写进去。”
林冰兰惊呼道:“这个还要写进去啊?”
林惊云应道:“当然,你上面大事小事都记下了,可是失去第一次这么重要的事情,却没有只言片语提起,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林冰兰道:“没有必要吧,妈那里会想这么多?”
林惊云道:“妈会不会多想是她的事情,但该做好的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林冰兰脸红道:“这些内容我写不出来。”
林惊云淡道:“我早猜到了,所以我打算帮你,这样吧,我来念,你来写,反正过程我也是知道的。”
“你……”林冰兰气红着脸,若不是自己的亲妹妹,若不是有求于她,现在就把她给撕了。
林惊云说着,把日记本拆开,因为日记本是那种又纱线绑着的类型,所以能够在不损坏页张的情况下拆开来,如此看来,林惊云早就想到这一点。
林惊云抽出几张空白的页张夹在中间做好记号的地方,然后又重新用纱线绑上,看上起就跟原来的一样,只不过中间多了几张空白的页张。
林冰兰见状心中暗忖,这丫头早就算计好了,不知为何却用上算计这样的词语。
“姐,你坐好,我念你写,要是你自己写的出来,期间多加些词句也是可以的,自由发挥,关键是把这重要的一段内容写上去就好了。”
林惊云坐了下来,拿起笔,没好气道:“可以开始了。”
林惊云开口道:“好痛!好痛!真的好痛!”
林冰兰闻言好奇的扭头看她,“你来大姨妈了?”
林惊云好笑道:“这是日记的内容。”
林冰兰问道:“无缘无故痛什么啊?”
林惊云道:“刚破.处难道不痛啊?”
林冰兰要吐血了,真是太荒唐了,很是无奈按照林惊云念的写下去。
“下边这会还火辣辣的疼痛,这种疼痛让我一直提醒我不久前发生的事情,每一个过程,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的进入……”
林冰兰停了下来,转身怒道:“我肯定不会这么写。”
林惊云淡道:“那你自己修饰一下,内容差不多就可以了。”说着继续念道:“我真的好恨他,恨不得杀了他,再将他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方能解心头之气。”
接下来这一句倒是很符合林冰兰嫉恶如仇的火爆性格。
“可是为什么这会我的心中对他却还有一丝思念呢,我承认我喜欢他,难道我已经爱上他了,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内心真的很矛盾,我杀的了他吗?如果我真的吓得了手,在他用他肮脏的东西进入我的身体时,那一刻我早就动手杀了他了,可是我没有,我只是一味的哀求他不要这样,像个柔弱无力反抗的弱女子一直哀求他停下来,却完全忘记了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反抗他,甚至在他身下婉转承欢,那个时候我感觉我是那么放.荡下贱!”
林惊云念到自己,林冰兰又回头怒瞪林惊云一眼。
林惊云却进入状态,继续念道:“身体被贯穿,灵魂也被侵犯的,好像不像一开始那么痛了,而且还有点舒服……”
“林惊云!”林冰兰又怒吼一声。
林惊云道:“姐,别打岔,我知道有点难为情,不过这一段很快过去了。”
“他对我很粗暴,好像要将一腔的怒气都发泄在我的身上,我竟默默承受着,就好像有个魔鬼在控制我的身体……”
林冰兰被林惊云骗着写了一段又一段,整个过程几乎详尽写出来,若非内容充斥着纠结而又矛盾的心情,林冰兰肯定林惊云欺骗自己写情色文章。
“终于结束了,他停了下来一动不动,我浑身的力气也似被抽干一样,依然保持趴着的姿势一动不动,脑袋空荡荡的停止思考,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感觉到寒冷,这才记得我此刻赤裸着身体,我立即感到很羞耻,很愤怒,心头立即噌噌的冒出怒火来,我要弄死他!突然他抱住了我,立即感觉到他温暖的肌肤,身体也不是很冷了,内心有种奇怪的感觉,很想就这样被他抱住,我像只丧家之犬逃离那里,回到家里,生平第一次受到欺辱,却做出逃避,关门的一瞬间我哭了,是为他而哭吗?绝对不是!绝对不是!我冲进卫生间狠狠地冲洗自己的身体……”
林惊云突然发现自己没念,姐姐的下笔如飞的写了起来,却是林冰兰已经完全投入到当时的回忆中,那个时候那种非常纠结痛苦的心情。
这仇要报,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得用更残忍的手段来报复他。
当林冰兰停下笔来,一会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的林惊云竖起拇指,“姐,没想到你文采这么好。”
从来没想到这么私密的内心会跟自己的妹妹一起分享,突然间林冰兰倒是感到很释然,没有一开始的别扭难为情,颇有深意的说了一句:“惊云,女人再强势终究是女人,你将来就会明白。”
林惊云却笑道:“我现在就明白。”
林冰兰道:“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
林惊云笑道:“看的我裤子都湿润,那我回房重新洗个澡换条内裤。”
“你……”林冰兰还没来的及骂出口,林惊云已经转身走了。
林冰兰看着日记本,突然感觉这日记本已经成为自己的珍宝,记录了她人生最难忘最有意义的一段时光。
像捧着爱人的心一样将日记本捧在心中。
第二日甄馥一个人来医院探望齐不扬,依然给齐不扬带来炖汤,原本林惊云主动表示要开车送甄馥过来,不过甄馥没答应,让杨学宇送她到医院,在林惊云未有正式的恋人之前,能让惊云与齐不扬少见一面是一面,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有的时候难以想象,自己居然容忍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
甄馥的到来让齐不扬感觉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
闲聊几句,甄馥问齐不扬没人在旁边照顾会不会不太方便,齐不扬笑说都快要出院了,还要人照顾干什么,再者说了,医院的医生护士是摆设吗?让甄馥不必劳师动众,一家人尽量减少一些不必要的繁文缛节。
离开病房,甄馥特意去找杜梅,本想知会杜梅一声,多留心照顾齐不扬,怎知却被告知,今天杜梅轮休,没来上班。
日子看似很紧迫,可是每天又感觉没什么事情可做,就这样虚度过去,却是因为大部分的事情还急不来,就像你种下一颗果树,恨不得马上能够开花结果,可却是需要等到足够的年份,这果树才能开花结果,同时一个道理,例如甄馥心里冰兰和学宇赶紧热恋并步入婚姻的礼堂,可这种事情又没办法今天敲定,明天就结婚。
急不来的事情办不了,那就先办一些能马上去办的,甄馥督促杨学宇赶紧去落实林惊云的事情。
杨学宇倒是一副轻松的表情,表示三天内应该差不多了,现在社会,有钱的话,什么事情哪里还要亲力亲为啊,钱扔出去,自然有人尽心尽力帮你给办好。
甄馥走后,刚才吃完炖汤的齐不扬心里那个满足啊,窗外的阳光很灿烂,人心情也不错,齐不扬便拿起书阅读起来,只感觉这样的生活其实也挺惬意的。
看的正入神,脚步声传来,又有客来访,来的却是张婉婷。
“齐医生。”
张婉婷双眼眼圈黑黑的,看上去睡眠不足,可双颊粉红粉红的,精神状态却是比昨晚要好许多,这正应了一句古话,人逢喜事精神爽。
张婉婷有些含羞的走了进来,“齐医生,早啊。”
齐不扬笑道:“不早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看着张婉婷风韵动人的脸容,一时难以想象在十个小时之前,他吻上了这张动人的红唇,品尝那美味的舌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