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号房间吗?”唐元一边思索着,一边前往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让那个孩子那么害怕?
唐元穿过长长的走廊,却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那个疯癫的成人杰克,他拿着一柄斧头,看到唐元便冲了上来。
“这次你能看到我了,是吗?”唐元扬起眉,他看到杰克的双目赤红,太阳穴的青筋暴起,全身的杀气几乎凝固成实体。
杰克挥舞着手中的斧头,砍向唐元。
唐元向后推开,锋利的斧头划过,发出呼呼的破风声。
一次不成,杰克扬起手,直接对准唐元的脑袋劈了下去。
“是因为我要去237号房间,所以做梦者下意识来阻拦我吗?”唐元的身体向右躲闪,斧头劈了个空,直接砸在地面上,嵌入里面。
杰克喘着粗气,双手握住斧头柄,费力地把它拔出来。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但依然要冲向唐元。
“你这个贱人……”杰克的嘴里嘟哝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词汇,仿佛把唐元当成了杀父仇人。
他抡圆了斧头,虽然站立不稳,但却奇迹般的没有弄伤自己,每一次进攻都恰到好处的袭击唐元的要害部位。
“喂,你行不行啊。”唐元无奈,对方这样的状态,他连酒酿圆子都用不上。
“看你还敢想要离开我……”杰克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嗯?这句话貌似不太像是对杀父仇人说的,反倒是像对待想要离开的亲人。”唐元意识到这一点,难不成促使杰克变得狂躁起来还有其他的隐情。
一般来说这样的人,在童年有可能遭遇了不幸的事,受到刺激,才变成了心理上的弱点。就算成人后,外表看上去慢慢正常起来,但潜意识里还是残留着不可逆转的伤害。
那个懦弱的杰克和这个狂暴的杰克一样,促使他们变得不正常的原因可能都在童年。
“我知道之前那个‘振作’的支线要如何完成了,既然我在他的梦里,那么就可以潜入更深层次的梦境,也就是潜入更深层的潜意识去修复他童年时受到的创伤,比如通过改变他的深层次的梦境,消除他的恐惧,进而让他潜意识中的创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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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现在是从深层次的梦境前往浅层梦境,小杰克梦见了懦弱杰克,然后如果我前往再上一层,估计就能看到现实杰克梦见了小杰克和懦弱杰克。我要修复他的心理创伤那就必须在深层次的梦境修复,或许关键点在懦弱杰克身上?不对,童年阴影的话应该去找小杰克。”
铛——
耳边的“钟声”又变大了。
现在没空去做支线任务了,而且唐元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杰克的事情暂且搁置,他决定先去237号房间,前往上一层梦境。
狂暴杰克提着斧头再次冲过来,唐元向旁边微微躲闪,对方由于惯性继续向前冲了半步,趁此机会,他抓住杰克的手腕,用力一扭。
“斧头归我了。”唐元一手按着杰克的手腕,另一只手夺下斧头,然后松开手,抬脚踹中了杰克的腹部。
杰克摔在了旁边。
唐元提着斧头,顺着走廊,找到了237号房间。
门是锁着的。
但就算门被锁着,里面那无尽的怨气却抑制不住的溢出来。
他举起斧头,往门上劈砍,直到这扇门变成了一堆废木头。
走进这个房间,那股怨气混杂着恶念不断的扑面而来,让唐元觉得空气都被污染了。
这里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酒店套房,有卧室和洗手间,房间里井然有序,就好像有人一直居住在这一样。
“有人一直住在这吗?开玩笑,怎么可能……”唐元抱着非常放松的态度,在房间内搜查,但是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克苏鲁的小雕塑。
洗手间的门是虚掩着的,从门缝往里看,似乎能看到朦胧的水汽。
“来吧——”
有个声音诱引着唐元进去。
“喂,有人在里面洗澡吗?”唐元说。“我不客气的进去了啊。”
在洗手间的尽头,浴帘挡住了半个浴缸,浴帘后,一个女人的身躯若隐若现。
这里的腐臭味比外面更浓烈。
这次S级任务这么套路的吗?唐元的右眼滴溜溜地转着,观察着浴帘。
“虽然雕塑是杰克的,但是因为在你身上,所以杰克也没办法醒过来。就是你,让杰克们陷入了永恒的梦魇,而他们也不敢进来拿。”
从浴帘的后面慢慢伸出来一只手,那只手修长白皙非常漂亮,慢慢地把浴帘拉开。
浴缸里躺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她站起来,迈出浴缸,向唐元走来。
唐元看清了她的容貌,这个女人很美,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上,身材匀称,风姿绰约。她的眼中带着笑意,而脖子上则挂着一个克苏鲁的吊坠。
女人伸出手来,抚摸着唐元的脸,眉眼一挑,在耳边轻轻吐着气流。
“我劝你停止,把吊坠给我。”唐元面无表情地说。
女人莞尔一笑,并没有停止。
镜子中映出她的影子,她身上长着一块块尸斑,身材变型,皮肤松懈,全身都散发着腐朽的气息。而在镜中,她的脸也是一张恐怖的老妇人的脸,黑洞的眼眶,没有牙的嘴。
而浴缸中也渐渐浮出一具年老的尸体。
她凄厉地笑着,似乎期待着看到唐元被吓到的样子,常人的恐惧是她的精神食粮。
唐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全身气势一凛,黑气爆发。
她惊恐地看着唐元,
他身上的是什么?
从他身上爆发出来的黑气中,翻滚着无数深不可测的不可名状的存在,那浩瀚的感觉让女人感到自己如此渺小。并不是怨气或者恶念,而是一种她一辈子都无法理解的东西,只要看一眼,就要魂飞魄散。
她空洞的双眼流出血液,半张的嘴巴喊出凄厉的惨叫。
女人迅速干枯,化为灰飞消失。
“连完整的怨灵都不算,只是一段执念,警告完你就听话不就没事了。”唐元摇了摇头,走向鱼缸,然后从那具尸体身上扯下了吊坠。
他消失在了这一层。
而浴缸中,那具尸体渐渐被黑色的影子包裹,然后化为另一个身影。
穿着纯白西服的他按住浴缸边缘,坐起来,而朦胧的面孔也逐渐清晰起来。
他的脸和唐元一模一样,此时正露出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