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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缠绵(1 / 1)

霎时间,宋弥尔的脸愈发地红了。

她不知道不就是双方互通了一个心思,明明心里面还在愁宋家的事,为何下一刻被沈湛握了手,心思就有些不受自己控制。

毕竟是自己的夫君呢。。

想到这里,宋弥尔觉得身上默默冒了好多鸡皮疙瘩,想抽出手去一一抹平。

偏偏沈湛还在自己耳边低语,说是要早些安置。

说起来,这也不过是第五次沈湛要和自己有床笫之欢。

第一次是大婚那次,自己整个人紧张得要死,喜娘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待解了衣裳躺下后,沈湛做了什么自己完全没有印象,只觉得身下撕心裂肺地一痛,眼泪就跟着流下来了,沈湛抱着自己不停地说:忍忍,再忍一忍,自己好似还微睁了眼看了看沈湛,只见他也满头是汗,眼眶里全是血丝,似是同样忍得辛苦。又过了许久,宋弥尔觉得像痛了一天一夜似的,好像就麻木了,于是渐渐放松,才见沈湛松了一口气,继而有了动作,又是痛,但却好像能咬着牙忍着。

“别咬自己的唇。”沈湛抽出手掰开自己的牙齿,之后宋弥尔也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疲惫不堪,竟是累得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发现有女官正在收床上的帕子,元帕上鲜红刺的宋弥尔眼中一痛,在抬眼去看床畔的沈湛,沈湛正被宫女伺候着穿衣,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待穿好衣服,又转了脸看着自己,微微一笑,让自己好好休息。

那一次,宋弥尔整整痛了两天,且还是在有御医让医女送了专门缓解疼痛的药膏来之后。

药膏也不顶用,全身上下都通,腰上腿上,没有什么伤口於痕,可就是从里面渗出来的痛。

过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都顺理成章了,皇帝总要来宣德宫的,有些日子,沈湛总是和自己盖着棉被纯聊天,自己也觉得这样蛮好,沈湛情动的时候也不会太抗拒他,虽然自己仍旧不太舒服,但有时也会有些讨好。

毕竟是自己和过一辈子的人,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当然自己也不想出什么意外,自己好好的,宋家也许才会更加好好的。别的什么不重要,自己和父母兄弟姐妹也不在乎,只求能平平安安

宋弥尔时常这样想。

第四次的时候,便是沈湛要让自己答应让妃嫔们悉数入宫的时候了。

宋弥尔知道沈湛会来找自己,说些什么,前朝的动向,自己即使不去派人盯着,也总会有风声传到自己耳边,于是也设计了自己该如何回应,如何掩饰太平,宋弥尔自以为自己也做得很好,沈湛既已可以牺牲自己使出“美男计”,自己也不好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

但自那以后,沈湛便再也没有与自己同房,多是在他自己的寝殿内,偶尔来自己这里,也是一同入睡,从不曾再做过些什么,甚至连盖着棉被聊天都不曾有过。

宋弥尔就在想,这样也好,也免得自己太勉强被看出来。

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仍是想自己从前认识的那个皇帝哥哥能够突然出现,聊聊天,说说话,不至于让自己觉得,偌大的寝宫内,呼吸都有回音。

却没想到,沈湛会有把话说得明明白白的时候。

宋弥尔还以为,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是后半辈子,自己都要告别幼时回忆,在勾心斗角和试探迂回中保护宋家,保护自己了。

却没想到没过多久,沈湛自己就把话说开了,还是在自己刚刚打了他立的贵妃的脸,又借着请太医的事,将了他要自己好好照顾的柔贵姬的时候,这难说这里面没有自己赌气的成分在。

就是看不惯柳疏星那跋扈样,反正母后也不喜欢她。

凭什么沈湛说什么自己就要掏心掏肺巴巴地跟着去做,小小的一个贵姬,怎么着也不可能让自己去讨好。

于是太医是请了,不过先看了柔贵姬再看贵妃,活生生给两人加了对彼此的仇恨值,自己这招明摆着地借力打力是可恨,但不管怎么说,真真切切落了自己面子的那个人更是可恨,如此一来,柔贵姬与贵妃之间必定会生出嫌隙。两个本就难缠的人短时间内也不会生出想要结盟的心思。

宋弥尔本不知道柳疏星对于文清婉早就存了拉拢的心思,结果被她误打误撞这么一搅合,倒还真给自己换来了一段时间的安宁。

却说宋弥尔一厢思忖了许多事,在沈湛看来,也不过是自己在她耳边挑逗般地低语了一句,换得她颊上飞霞,低了头淡淡不语,沈湛只觉心头一动,便拉起了与宋弥尔还交握在一起的手,扬声便唤宫人备水沐浴。

宋弥尔从浴桶里出来,一旁守着的清和抿着笑上前为她擦拭头发,浴兰并着朱律一同上前为她拭干了身上的水珠。宋弥尔拢着滚着红边的黑色衣袍,深深吸了一口气,披散着半干的头发跨出了寝殿的侧间,走得几步便发现沈湛早已斜倚在了床头,透过朦朦胧胧层层叠叠的鲛纱,宋弥尔恰好看见沈湛跟自己同一制式的黑色亵衣在他飒然随意的坐姿下微微敞开了来,露出里面锁骨的前端和些许胸前的肌肤。沈湛与宋弥尔寝衣不同的地方在于,宋弥尔是黑色滚红边,衣裙上布满了暗红色丝线绣成的凤凰牡丹花纹,而沈湛是黑色滚金边,衣间不经意处布满了暗金色丝线绣成的龙纹与浪涛,如今在烛火的映衬下,曲裾上的龙与浪像活了一样,愈发衬得沈湛眉目逼人,勾魂摄魄。

沈湛见着忐忑不安的宋弥尔,朗然一笑,动了动蜷着的右腿,腿面微微放低,右手撑在了膝盖上,未束的头发一小半随着他的动作滑了下来,宋弥尔顺着几缕钻进沈湛领间的发丝看过去,顿觉鼻头一热,待恍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了沈湛的身下。

沈湛身上混着荷叶与沉香木与松柏的熏香味道,萦绕在宋弥尔的周围,只让她神智在清明和迷乱之间徘徊。往常轻松爽朗的味道宋弥尔不是没有注意到,如今没圈在沈湛的怀里,却愈发觉得那味道在自己的鼻尖生了根,使劲儿地往自己鼻子里钻,本来是清神的东西,混了沈湛的体温,却带了一股子霸道劲,盘旋着将宋弥尔缠紧了一圈又一圈。

怎么以前几次同房就没有注意到沈湛用的是什么香呢?不知道是否像今天这样。

宋弥尔思绪恍惚不知为何便想到了前几次,心中暗暗叹息为何当时没有注意到这香气这般好闻。

不待宋弥尔回神,她便觉得有温热柔软的事物轻轻碰在了自己的唇上,继而灵敏的舌头轻轻探了进来,撬开了自己本就微张的牙齿,一股漱口后薄荷茉莉的味道便直冲而来,宋弥尔心神一动,正要抬手,双手便都被沈湛给压住了,唇上的力度蓦然加重,宋弥尔较她上唇略厚的菱形下唇突地被沈湛轻轻一咬,还不待宋弥尔愠怒,咬合的动作便又换成了一下轻一下重的吮吸,宋弥尔被吮吸得下唇发麻,却有隐隐约约感觉心头有些异样的舒畅。

还未等宋弥尔品味出那异样的舒畅感从何而来,便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慢慢地抚过了自己的脸庞,接着是脖子,锁骨,一寸一寸往下探去,所到之处,引得宋弥尔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又好像从身体里面传来了一波又一波的热气,熏得自己睁不开眼睛。

为何和前几次感觉不一样?

还来不及多想,宋弥尔便只觉那只手落在了自己的本就松松垮垮系在腰间的锦带上,轻轻一抽,腰带便被抛出了床帐,宋弥尔身上拢着的衣服便滑落了。

好冷。。宋弥尔迷迷糊糊地想。

沈湛嘴上动作未停,却是又重新覆在了宋弥尔的身上,继而沈湛的嘴继续下游,便吻到了宋弥尔的胸前,宋弥尔突然觉得眼前好似一亮,睁眼一看,沈湛却不知何时自己脱掉了自己的亵衣,他的小麦色肌肤在宋弥尔的眼前晃来晃去。

好想去戳一下。。

这个念头才起来,宋弥尔便蓦地将它打压了下去。

好羞耻。。不是玩闹地想戳一下,而是,像沈湛现在对自己一样,戳,或者摸一下。。

宋弥尔脑海里还在估摸着自己的念头,被沈湛松开了的一只手却不由自主地覆在了沈湛结实的胸前。

正一旁埋头奋战的沈湛身子一颤,抬起头来仔细瞧了瞧宋弥尔的神色,继而勾唇一笑,桃花眼凌然一眯,右手突地向下,加重了力道。

“嗯。。”

宋弥尔倒抽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不相信那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

但因着宋家的家教与旁人不同,宋弥尔此时也没有一般贵女该有的羞涩不安,隐忍不发,害怕好奇,甚至恪守规矩。

除了因为自己发出的声音觉得不好意思外,宋弥尔反而愈加大胆,润白的手臂向上攀援,搂住了沈湛的脖子。

宋弥尔只觉手臂下沈湛的皮肤突然紧绷,大腿被重重地一压,立刻察觉有硬物抵在了自己的身前。

已经人事的宋弥尔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本就红着的脸变得更烫,贝齿轻轻咬住了自己已然肿起了的嘴唇。

沈湛便一寸一寸慢慢欺了进去。

宋弥尔原本做好了再忍一忍痛的准备,却被想到这一次却只略有不适,容纳沈湛之后,不但不痛,还有一点麻酥酥的感觉。

耳边沈湛长舒了一口气,宋弥尔也跟着打了一个哆嗦,继而两人身上有沁出了一层薄汗。

沈湛只停留了片刻,便动了起来,宋弥尔搂在他脖颈的手在虚空中一抓一送,双目好似朦胧一片,恍惚间便感觉沈湛又先下去两分,宋弥尔顿时觉得一股电流从自己的尾骨直直串上了脊柱。自己又不自觉地小声低吟了起来。

沈湛听到这嘤咛,律动地愈发地加急加重,待到数十下,宋弥尔眼前突然白光一闪,双手胡乱抓住了被单以及沈湛的肩膀,身子颤抖不已,等自己慢慢缓过气来,却没发现自己的双腿早已缠在了沈湛精瘦的腰上。

“陛下。。”

沈湛复又律动起来,宋弥尔终忍不住出声。

“你叫我什么?嗯?”沈湛吞吐着呼吸,在宋弥尔耳畔低声问道。

“湛,湛哥哥。。”意乱情迷之间,宋弥尔都不知道自己叫出了早已许久没有叫过的名字。

沈湛听到这一声叫唤,原本撑住床铺的双手猛地抱起了宋弥尔的纤腰,身下动作愈发地急促,却又好似带着些许温柔。

宋弥尔被他这样一抱,顿时失去了平衡,只得手脚慌乱地攀住身前的人,却导致自己主动往沈湛的方向又送上去了些许。

宋弥尔再也忍不住声音忽高忽低地低泣了起来,沈湛望着眼前身上已泛起轻薄樱粉色的小人儿,已经持续了许久的律动又再次加重加快,每一次都往深处更深处撞去。两人的汗水和气味混合在了一起,帐子里的热度更升高了一层,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香味,如兰似麝。

沈湛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么了,与宋弥尔一起,竟有些无法自持,似是想要证明什么,又是想要肯定什么,动作愈发地快,却又顾虑到不伤到宋弥尔,一晚上下来,反复折腾了三四次,直到远处好似隐隐约约传出子时的钟声,沈湛才渐渐歇了动作,而宋弥尔在最后竟被折腾得累晕了过去,沈湛见此,立马擒住宋弥尔的手腕,确定脉搏后才长舒了一口气,继而唤人备水,屏退了宫人亲手帮宋弥尔擦拭,自己洗浴,一番折腾下来,不远处桌上的沙漏又漏下了不少。沈湛苦笑一声,明日还要早起上朝,催促了自己快睡,便躺在了宋弥尔的身侧,一手拢住了只抵自己胸口的她,一把扯过丝绵被子,仔仔细细将宋弥尔盖严实了,心中感叹一句:“真小啊,还是个没长大的姑娘。”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才刚刚欺负了这个小姑娘,长长地呼吸了两声,也慢慢入了睡。

。。

正是第一声鸡鸣,宣德宫第三进院子的最外侧,供宋弥尔的贴身宫女和干活的嬷嬷们守第三进院的门的地方,这夜正值下半夜的清和与朱律并着几个力壮的老嬷嬷正在一屋子里坐着。因着值夜太累,有两三个老嬷嬷经受不住已经一点一点地打起盹来。清和与朱律正一人捧了本书,借着烛火细细读着。

突然前院喧哗了起来,朱律最先反应过来,猛地站起了身子,轻轻开了窗听着外面的动静,一手朝清和打了个手势。

虽然有嬷嬷打盹,但因为值夜,众人的警觉性仍旧是很高,几个打盹的婆子也在朱律起身时便清醒了过来,翻身下来凝神去瞧朱律的动作。

清和放下了书,还不待说话,第三进的院门便响起了少侍的声音:“清和姐姐,朱律姐姐,烦请开开门,惊鸿殿柔贵姬身边伺候的人在宫门前哭呢,奴才们不好做主,还请姐姐们出去看看。”

“是我们的人。”朱律朝清和点点头,转身推开了房间门,快步走去慢慢将院门开了一个仅供自己一人进出的口子。

朱律先钻了出去,清和也跟着出了来,后头几个嬷嬷和婆子,留着几个守院,也跟了两个出来以防万一。

朱律定睛一看,来人正是今夜该守着宣德宫宫门的齐英,不禁皱眉,”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不知道同德修大监和允从禀告吗,怎么贸贸然便闯了二进院进来了。”

眼前的齐英哭丧着脸,抹了一把汗说道:“正是德修大监让奴才来的,德修大监与允从正在前头拦着,那少侍和柔贵姬身边的一等宫女都来了,跪在咱们宫门前哭得可大声了,拦都拦不住,只说什么‘人命关天,求皇后娘娘去看看’,问他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却又咬紧了牙关死都不说,德修大监没法子,便遣了奴才腿脚快,让姐姐与朱律姐姐做主。”

朱律与清和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凝重,会有什么事情是两个宫人冒着被杖毙的危险也要半夜在皇后的宫门前乞求哀鸣的?

清和自知事情的严重性,立马点了头让齐英带着那两个宫人进来,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在宫门前闹。

齐英一听这话,转身撒腿便跑,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只见齐英和允从带着两个衣衫凌乱的人跑了过来,后边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德修,朱律开了院门,正待迎上去招他们去值夜的房里仔细问清楚,却见那个眼生的少侍一把推开了朱律,拉着身边宫女的衣袖,加速向前跑了两步,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重重地“噗通”一声跪在了寝殿的门前,高声叫道:“求皇后娘娘救救咱们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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