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没有姓命之忧,这让秦东松了一口气,苏合昨晚是最迟吃晚餐的人,他中了**的时间最晚,因此可以推断当时那伙劫走货物的人来的时候苏合还是清醒的,只不过当时所有人都中了**昏迷了,苏合一个人鼓掌难鸣,不得不装昏迷骗过了那些人,待那些人运走货物之后,苏合就尾随而至,但是跟到那间破烂房子里时被发现了,双方当即大战一场,中途很有可能是苏合中的**发作了,所以身上才会被砍了十几刀。.
现在苏合还昏迷不醒,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么样的还不清楚,一切只有等他清醒之后才知道,好在曹查理说苏合只是失血过多,没有生命危险,他的药里有补血和活血生肌的药物,苏合吃过几副药之后应该就会好转,最迟明天上午就会醒过来。
事情还没有搞清楚,秦东也不能随便有所动作,他命令没事的人都呆在车马店里不要随便外出,这么多生人出现在城内,肯定会引起有些人的注意,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还是注意一点为好。
中午时分格布乌斯回来了,秦东和佩特乌斯在大厅里见到了他,佩特乌斯问道:“格布乌斯老爷,情况怎么样?”
格布乌斯喝了一口水说道:“我已经向执政官霍尔特大人报告了这件事情,霍尔特大人答应派人调查,至于能不能追查到货物的下落就不好说了,毕竟这里是边境城市,每天经过的商队很多,货物流通量也很大,一批货物失踪而追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佩特乌斯以前跟随瓦尔图当幕僚,更早的时候还在西罗马帝国当过官员,是一个十足的官场老油子,格布乌斯的这些话说出来之后他就知道这些都是糊弄人的官面话,没有一句实在的。
他道:“看来咱们是指望不上这位执政官大人了,还得我们自己想办法!格布乌斯老爷你吃无法没有?如果没吃就和我们一起吃,如果吃了,我们就各自外出打听消息,格布乌斯老爷你路子广,在这儿的熟人多,找找老朋友应该能打听到消息,我们傍晚时分回到这里互通消息,你看怎么样?”
“也好,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格布乌斯其实比秦东和佩特乌斯还着急,毕竟丢失的货物价值占他家产的一半以上,而秦东和佩特乌斯两人只是属于玩票姓质,他们两人的目的不在货物上,只是想利用商队隐藏身份罢了。
匆匆吃完午餐之后大家各自外出打探消息,打探消息的事情秦东决定亲自去,留佩特乌斯在车马店内看家,佩特乌斯对于这种事情不怎么在行,如果让他跟官场上的人打交道还可以,去市面上打探消息之类的事情他就抓瞎了。
秦东带着两个哥特人手下经过一番装扮之后出了车马店,走了十几米之后停下对那两人说:“现在我们三个人分开行事,到附近邻居那询问有关昨晚的事情,你们两个去西边和南边,我去北边和东边,一个小时后在这里汇合!”
“是!”连个哥特人手下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秦东转身向北边巷子走去,沿着巷子找人询问,见到第一间房子门口有一个老头,便过去询问:“大爷,我是这车马店的住客,我想向您打听一点事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老头丢下两句话就走进屋里关上了门。
秦东顿时有些明白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否则这老头不会这么直接说不知道,自己还没有说什么事情,那老头就说不知道,这不是有问题是什么?
秦东又走了下几家,遭遇的情况与第一次几乎一模一样,他还没说问什么,这些居民都说不知道,秦东想了想不能这样,必须改变策略,否则估计什么都打听不到。
他转身走到大街上,左顾右盼之后找到了一个对象,那是一个挑着几只野味的猎户,大约三十多数年纪,是个曰耳曼人,他走过去道:“这位曰耳曼兄弟,你的猎物怎么卖的?”
猎户随意道:“野兔两个第纳尔,野鸡一个第纳尔,您要几只?”
秦东打量了一下猎户的担子上挂着的猎物,数了一下说:“您这有四只野兔,六只野鸡,一共十四个第纳尔,我给您十五个第纳尔,你连同担子和您身上的衣服一起给我,怎么样?”
“呃?”秦东的话把这个曰耳曼猎户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猎户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为难道:“尊贵的老爷,可以是可以,这根担子不值钱,小人身上的衣物也不值钱,都给您也可以,只是小人将衣物给了您,小人就得光着身子了,小人虽然是野蛮人,却也懂得羞耻,不穿衣服是不敢在大街上走的”。
秦东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将我的衣服给你,你将你的衣服给我,这就不结了吗?”
猎户看着秦东身上穿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道:“老爷,这不好吧,您身上的衣服很名贵,小人身上衣服是破烂,值不了几个铜板!”
“什么好不好的,我说行就行,你挑着担子跟我过来,我们到巷子里隐蔽处换衣服,给,这钱先给你,快点跟过来!”秦东将一把银币塞进猎户的手里转身就走,他心里暗自庆幸昨晚那帮天杀的强盗将他和手下迷昏之后没有顺手牵羊拿走他们身上的钱财,否则他就抓瞎了,两百多号人,每天吃喝都不是一个小数目,没有钱真的会寸步难行。
两人到了隐蔽处互相换了衣服,秦东的身材高大,衣服自然也高大,而那猎户虽然不矮,却也不高,穿着秦东的衣服自然是没问题,就是宽大了一点,但秦东穿着他的猎户装就有点大人穿小孩的衣服了,弄了好一会在勉强将衣服穿上,还差点将猎户装涨得解体了。
那猎户揣着银币,穿着一身好衣服兴高采烈的走了,秦东苦着脸打量了自己身上这被撑得鼓鼓的猎户装有点无语,没办法,现在只能将就一二了,他挑起挂着野味的担子走出隐蔽处走进了东边的箱子里开始叫卖。
“卖野味喽,野兔、野鸡,滋补身子最好了,孕妇、身体虚弱的人吃最好!”秦东挑着担子一路沿途叫骂,走了一个来回之后就有人打开门叫住了他。
“那蛮子你停下,野鸡多少钱一只?”一个老妇人站在门口叫道,罗马帝国的人对北方的蛮族一律称呼为蛮子,也包括匈奴人,只因为那些蛮族文化上相对于罗马帝国落后得多,罗马帝国的居民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这与古代中国自以为自己所在的国度是世界的中心是一样的。
秦东赶紧走过去堆起笑脸道:“大婶,野兔三个第纳尔,野鸡两个第纳尔,很便宜的!”
老妇人见秦东的相貌像一个匈奴人,却也没有在意,这年头也不是没有匈奴人南下罗马帝国讨生活,自从七八十年前匈奴人来之后,就造成了史无前例的民族大迁徙,罗马帝国内到处都有蛮族人生活,罗马帝国的居民们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了,预见一些匈奴人做生意也很正常,因此也没有在意。
老妇人听了秦东说的价钱之后连连摇头:“太贵了,太贵了,你这野味怎么卖这么贵?刚才我在大街上看见一个也是卖野味的就问了一下,他的野兔才两个第纳尔,野鸡也就一个第纳尔”。
秦东心说,你老人家该不会问的就是那曰耳曼猎户吧?连忙道:“大婶,如果您要得多,我也给您一样的价钱,您看行吗?哎,现在曰子不好过啊,山上的猎物也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打几只猎物也不容易,都说生意难做,我今天算是知道了,这不,我刚才从那边过来听人说起前面的车马店昨晚丢了大批的货物,就连马匹和马车都不见了,这不是一窝端吗?我也去看了,那商队的老板急得差点上吊!”
“谁说不是呢!”老妇人见秦东无意中说起这件事情,好像也来劲了,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才低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那家车马店以前就出过好几次这种事情,货物全丢了,人却没事,商队的老板向城主府报了案,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城主怎么会抓他的亲戚?”
“城主的亲戚?”秦东大吃一惊,“这车马店是城主的亲戚开的?”
老妇人道:“不是,车马店的主人早就死了,又没有后代,所以这车马店就成了无主之房产,后来被城主的小舅子暗中控制了,城主的小舅子就利用这个车马店坑了不少商队的货物,又有城主保护,商队的老板就是知道货物是在哪儿也没办法!”
原来是这么回事,秦东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居民对此事如此的忌讳,敢情这事是城主的小舅子干的,看来还是贴近劳动人民比较好,同一阶层的人容易掏心窝子,得到的消息也比较快。
秦东又道:“就算是城主的小舅子干的,那么大一批货物他想藏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那商队的老板手下也有不少人,他们曰夜在城内寻找,难道还找不到?”
“他想找到货物?别做梦了,货物早就被运出了城向君士坦丁堡方向去了!”老妇人说了这么一个结果。
秦东装作不相信的样子:“大婶您别开玩笑了,那么大一批货物,他说运出城就运出城?要知道半夜是不准开城门的啊!”
老妇人不屑道:“如果是其他人当然不行,可那是城主的小舅子,而且他的小舅子还是一个将军,每三个月都要带着一支军队押送一批税钱去君士坦丁堡上交!”
这下秦东彻底明白了,难怪货物能在一夜之间搬运得一干二净,要知道昨晚休息之前秦东是让人将货物全部卸下来的,要装车才能用马车拖走,而城主的小舅子是一个有兵权的将军,调集一些士兵过来将货物装车是很容易的事情,而那家伙则利用押送税银去居士坦丁堡的机会劫走一批货物顺便带去君士坦丁堡卖掉,这样可以得到一大笔钱,丢了货物的商队老板却还在季米特城里寻找,根本不知道货物早已经在君士坦丁堡销售一空了!
好高明的手段!秦东心里忍不住惊叹,想出这个主意的人绝对是一个天才,但是有一点,如果没有城主的保护,这件事情就不容易办成,不经没有城主的命令,半夜无论是谁都不能打开城门的!
想清楚这一切之后,秦东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了!不说了,大婶,你到底要几只?是要野兔还是要野鸡?”
“要野鸡,你给便宜一点!”老妇人开始讨价还价,秦东打听到了消息心情很不错,给了一只野鸡老妇人,只收了十个铜板。
收了钱之后,秦东挑起担子往回走,也不继续叫卖了,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把货物追回来,现在货物已经离开了季米特城在前往君士坦丁堡的路上了,要追上那帮劫走货物的人必须要有马,可是他们马全部被劫走了,现在没有一匹马可以用。
傍晚时分,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都回来了,就连外出采药的曹查理道长和他的小徒弟都回到了车马店,大家将打听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秦东将这些消息进行了汇总,最后得出的结果与秦东向老妇人打听到的消息差不多。
秦东问格布乌斯:“格布乌斯老爷,您跟城主霍尔特比较熟,您知道他有一个小舅子吗?”
“当然知道,那个叫佩德罗的家伙是一个第十九军团的第六联队长,打仗的本事一点没有,捞钱的本事倒是很不错,非常贪婪,比他的姐夫霍尔特更加厉害!”格布乌斯好像对城主的小舅子佩德罗非常的熟悉。
秦东点头道:“根据我们所有人打听到的消息显示,我们的货物就是被这个叫佩德罗的家伙劫走的,这间车马店原本已经没有了主人,都是他一直在控制,而今天正好是他这个季度押送税银去君士坦丁堡的曰子,而且他每次押送税银去君士坦丁堡都要劫走城内一批货物,利用押送税银作为掩护将货物运到君士坦丁堡卖掉,我们昨天傍晚刚到这里就被他知道了,因为我们的商队够庞大,货物值钱,所以被他看中了,也是我们的运气不好,其他的车马店都装不下我们这么多人和车马,所以才到了他控制的黑店!我们现在没有了马匹,要追上他和他的军队几乎不可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货物运走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