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强国咳嗽,刘子江便不吭声了,笑脸也拉了下来,低头使劲吃饭,寻思着吃过饭,等下午空闲了,就去爷爷家。wくwくwく.√8 1 zw.
刘强国皱着眉头从外面走进来,一双虎目不满的扫了刘子江一眼。
徐素娥在旁边连忙道:“子江,你爸爸来了。”
刘子江抬头,“爸。”然后低头吃饭。
刘强国摇摇头,眼神中怎么看刘子江,怎么不舒服。
徐素娥给他盛了一碗饭,又给他夹菜,刘强国冷嘲热讽道:“回来做什么?小保安不干了?”
刘子江冷笑,“干,为啥不干?”
徐素娥在旁边语重心长的说,“子江啊,不是妈妈不放开手脚,只是你在城里当保安,当到头,也就是个保安队长,咱们家这药铺都传承一百年了,我跟你爸爸又只有你一个孩子,你得回来接手。”
刘子江一碗饭吃完,自己盛了第二碗,并不回答母亲的提议。
刘强国越加的看不惯他了,“保安不能干了!”憋了半天,终于冷冷的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刘子江丝毫没听进去,上好的肋排,他可劲的往自己碗里夹。
刘强国将碗筷摔在桌上,“你没听见?这次回来,老老实实跟着我学习针灸。”
“凡事别勉强,针灸那玩意我是真不会,也绝对不学,你爱教谁教谁!”刘子江倔强的说。
“你!”刘强国气的嘴唇都干了,恨铁不成钢的摇头。
徐素娥道:“子江啊,针灸不学就不学吧,咱们梨水乡有几个合适的女孩,长相也不错,还是大学生,在城里当公务员还有老师,你多少见几个呗?”
刘子江笑道:“这事,不急,我有对象。”说完这一句,王萌萌可爱呆萌的形象在他脑海中浮现。
“有对象啊?真的呀,儿子?哪里人啊?干啥工作的?家里什么情况?啥时候带回来给妈妈看看?”徐素娥激动的说。
刘强国眼睛也盯着他,显然对这个话题也比较感兴趣。
刘子江抹抹嘴,站了起来,“人家是在银行搞金融的。”
“银行?那单位也不错呀,家里呢?”徐素娥追问。
刘子江道:“刚认识,回头等合适了,我在带回来。我吃饱了,去爷爷家了啊。”说着站起来就往外走。
刘子江刚刚走到门口,徐素娥就小声对丈夫嘀咕道:“子江脑子又活过来了,知道追女孩喽,现在你别老训他,男人嘛,结了婚就知道顾家了,到时候在生个大胖孙子,他爱不爱学你的针灸没关系,你教给你孙子啊。”
“嗯……”刘强国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两人的对话,刘子江听的清清楚楚,对象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都想到孙子了?刘子江快步走出后院,前面药铺中,于州在坐诊,他是刘强国收的顶门大弟子,除了刘子江外,于州就是跟在刘强国身边时间最长的人,年少老成,头脑虽然一般,但勤奋肯学,刘强国的医术,他也学走了七七八八。
刘子江在药铺跟几个要好的师兄弟聊了一会,其中还有一个小师妹,叫做田一粟,年龄也才二十岁,在几个师兄弟中,她基本是最小的一个,大家都叫她粟粟。
她入门最晚,但学习能力最强,头脑最好使,老刘家传承下来的针灸一般是不外传的,刘强国偷偷交给了几个徒弟一手,其中学的最好的就是粟粟了。
她也最喜欢跟刘子江聊天,只要刘子江一回来,两人必定侃半天。
这次也一样,直到下午两点钟,刘强国午休完毕,来坐诊,几个师兄弟连忙散开,各自忙碌各自的,刘子江讪讪然,有些无聊,推上家里的自行车朝爷爷家去了。
刘子江的爷爷刘建明共有两个儿子,刘子江的父亲排行第二,刘子江还有一个大伯,两个儿子都学了刘建明几乎全部的医术,老大在城里医院上班,已经是教授级的主任医师。
回春堂的招牌,在刘建明百年之后,会传承给刘强国,这是老人早就考虑好的。
药铺在十几年前就交给刘强国,交了药铺后,刘建明和老伴就在梨水村老家颐养天年,一般情况下是不再问诊,偶尔有邻居过来请教或者询问,他会诊治一二,但很少开药方了。
梨水村距离梨水乡还有三公里的路程,刘子江一路蹬着自行车,十分钟后来到了梨水村,这里曾经是刘子江小时候最喜欢玩耍的地方,每一个地点,似乎都有他当年留下的印迹。
农村的土地远比不上城区的价值,刘子江的爷爷在这里有一个占地接近三亩的大院子,正房五间,侧房各有三间,中间红砖铺地,后院种植各种小菜。
一场雪刚刚结束,小院中存着不少积雪,只有必要的地方扫了一跳道路,很多积雪并未清理,“爷爷!奶奶!”刘子江走进院子大喊。
堂屋的房门开了,一个精神抖擞的白老人站在门口,那一双灵光闪烁的眼睛充满了睿智,听到刘子江的叫喊,还带着丝丝的兴奋,“子江来了!”
“我过来看看你。”刘子江说,“我的头疼药也吃完了,随便回家取一些。”
走进堂屋,正对面悬挂着一副人物画像,那便是刘子江的曾祖父,旁边悬挂墨宝,地上放着炭盆,木炭烧的通红,暖洋洋的。
“我奶奶哩?”刘子江四下寻找。
刘建明坐了下来,拿起毛线和针,继续织毛衣,“打麻将去了。”
“哦。”刘子江坐在炭盆旁边,烤着手,“爷爷,这下雪天的,外面冷,没事的话,你和奶奶最好都呆在家里。”
刘建明织毛衣有些年头了,而且非常熟练,用他的话说,年纪大了,最容易得的病是老年痴呆,织毛衣是十根手指头在动,十指连心,能够活跃大脑。
“知道。”刘建明说着带上老花镜,“你奶奶坐不住,打麻将也挺好,有人聊天,还有盼头,也能活动脑子。”
刘子江点点头,拿着铁锨出去了,将外面小院中的积雪堆积到一个地方,然后培成了一个雪人。
活干完了,刘子江在小院中溜达,幼年时候,他曾经常年居住在这里,想起后院还有一个鱼塘,不知道结冰没有,打开通往后院的门走了过去。
小院占地至少有一亩多,除了一些枣树和核桃树,大多数都是菜地,但现在这个季节,只有倒栽葱的大白菜。
鱼塘上面果然结冰了,刘子江用石头砸开了一片冰面,拿起旁边的网兜子,一条肥硕的大鲤鱼露脸冒泡,刘子江当即下手,将鱼拿下。
寻思着晚上,让奶奶炖个红烧鱼。
在小院的角落里面有个黄土坯成的小屋,至少有几十年的历史。年久失修,大雪将低矮的房顶压塌,刘子江拉开了小屋的木门,木门已经腐朽,轻轻一拉就拽开了。
一摞子废旧的书籍混合杂志从里面滑落出来,映入刘子江眼前的却是一张照片,这半张照片的内容,吓了刘子江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