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傅斯言和宁楚楚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避忌夜阑,夜阑知道了傅斯言去接宁楚楚的原因后,也就闭上了自己的嘴。
反正他本来的目的也就不是为了拯救傅斯言,他要堕落、乐在其中,他作为好兄弟的也劝不回头啊。
别到时候变成了皇帝不急太监急。
呸,他才不是太监……他可是祖国根正苗红发誓今后不做妻管严的大好男儿。
今后的女朋友如果妄想管他,一准分手,另觅新欢。
两人接到宁楚楚后,傅斯言按照宁楚楚说的地址开车,气定神闲地打开地图册,那地方偏远他不知道该怎么走也是正常。
宁楚楚看着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夜阑,问:“你跟着来干吗?”
“帮忙。”
宁楚楚通过后视镜,看到傅斯言冲她摇了摇头,宁楚楚心里面了然,安慰自己,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她虽然不指望夜阑能够帮什么忙,但只要不帮倒忙就好。
宁楚楚又将张然的情况告诉了傅斯言和夜阑两个人,在电话里面虽然说了一遍,但太仓促,很多东西都没有说清楚。
她的言语当中,充满了担忧。傅斯言虽然和张然只有几面之缘,但从自己和宁楚楚平时的接触当中,也可以感觉出张然和楚楚的关系十分不错。
从今天看来,的确十分不错,不然怎么可能一听但她家里面出事了,这个时候还会出门呢?
傅斯言不确定,一边开车一边问:“余静知道?”
夜阑及时插嘴,问:“余静是谁啊?”
宁楚楚摇了摇头,没理夜阑,“我先出来了,怕张然那边很严重。如果告诉她的话,她肯定不会同意让我这个时候出去,不过我出去的时候有交代宋阿姨。”
“如果我妈发现我不在家的话肯定会给我打电话的,到时候她来找我,看到我真的是在同学家里面,也不会说什么的。”只要余静知道她去找的人不是傅斯言,一般就没有什么大事情。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三个人终于到了张然家附近,不过也就是附近,三个人在马路边上停了车,宁楚楚又给张然叔叔打了一个电话,那边让他们稍微等一会儿,说马上和张然一起来接他们。
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和张然家其实没有相距多远,如果步行的话,二十分钟也就能到,但是因为接下来的路地图上都没有了,几个人谁都不认识这里的路,只能停在这里给张然叔叔打电话,过来接他们一下。
张然叔叔张成,先是去找了张然,然后和张然一起去宁楚楚他们说的地方来接他们,一来果然看到公路边停的一辆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车。
宁楚楚看到远处的电筒发出来的光,将车窗打开,让自己能够看的更加清楚,光源越来越近,最终车内的三人,看清楚一共有两个人过来,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和她打电话的张然叔叔,另外在他身后,身形消瘦,自然就是几天没有见到的张然了。
看着她这样,宁楚楚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儿,率先打开了车门,下车拉着张然的手,问她:“阿然,你不要怕,叔叔会好起来的,你也要好好的。”
张然好受着她的双手传来的温度,现在已经接近秋天,夜晚和白天的温度相差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宁楚楚出了门加了件衣服的原因,一向冰冷需要别人来暖的手,在一望不见底的黑夜里,张然竟然感觉到了传来的温度。
然后那股温度开始蔓延至她的全身,她的鼻子开始发酸,这两天因为要筹集爸爸的医药费,她和妈妈四处借钱,受到了太多的白眼,人情冷暖。
而宁楚楚在黑夜里面带来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真的很想落泪,不过她忍住了眼泪,黑夜令她的表情模糊,“恩,我会好好的,谢谢你楚楚,这个时候还能过来陪我。”
傅斯言和夜阑这个时候也下了车,互相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张成就带着他们几个人一起去张然家。
张然家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一层低矮的房子,将几个人送了回去,张成也就没多待,一个人又回了家,家里面的老婆孩子还等着他回家。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而他能够做的,已经做了。其他的忙也帮不上。
张然是个好孩子,可就是命不好,都高二了,家里竟然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想帮忙,可是有心无力啊,自己家里面还有两个小孩,一个正在读初中,一个刚出生没多久。
张然给众人搬了几把椅子,两个男人和张然都不是特别熟,所以也只是坐在一边看着宁楚楚和张然说话。
因为室内有灯光,宁楚楚能够很清楚看到张然的眼睛有些肿,显然是哭过,“阿然,你爸的腿怎么样了?”
“医生说暂时没事儿,命是保住了,不过腿……可能”她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停顿,“可能……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她的家庭一直都很幸福,虽然家里面没什么钱,但是爸爸在外面帮别人做事,妈妈在家,一直这样过着,一家人也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满足或者是别的。
而现在家里面的顶梁柱一下倒了下来,想到爸爸原来健康的双腿现在可能永远都站不起来了,张然就有些……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命运,更加是为了家庭的不幸,为什么上天要让原本幸福的家庭,变成现在这样?
她的悲伤写在脸上,宁楚楚只能紧握着她的双手,想要给她力量,“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叔叔的腿难道就不能治好吗?医生怎么说的?”
说到这,张然的眼神变得更加暗淡:“需要转院,今后才有一点站起来的可能。”可是前天的手术已经花了他们大部分的积蓄,她甚至不敢想象转去大医院要多少钱。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张然对众人说:“等一下,我先去开门。”
张然打开了门,借着室内的光,房内的几个人能够看到外面来人模糊的身影,虽然看不清楚,宁楚楚还是觉得那人有些熟悉。
“刘伯伯,你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张然将人迎进来,“您年纪这么大了。”
人一进房间,宁楚楚忍不住瞪大眼睛,“……不就是上次我们学校外面的那个……”算命先生吗?
她的话没有说完,一旁的傅斯言疑惑地看着她,问:“怎么了?认识?”不过就算认识也没有什么好惊奇的,她和张然本来就是好朋友啊。
宁楚楚看着皱眉看着她的算命先生,闭上了嘴。
刘汉只是看了一眼宁楚楚,就转移了目光,重新看着张然说:“你爸爸呢?”
张然重新关好门,回答他:“被工地上掉下来的砖头砸中了腿,还在镇上医院里面。”
刘汉接着问:“那你妈呢?”
“医院床铺不够,我妈妈叫我先回来,她来守夜。”
听了张然说的,刘汉叹了口气,“叫你爸听我的劝,这几天不要在出去做工,不要出去做工,诶,早知道这样,当初别人怎么叫我出去,我都不会去的,一回来就看到这种情况!”刘汉和张然的爸爸张全关系不错,平常没事儿的时候也爱凑到一起喝两口酒。因为有事情出了远门,今天才回来,一回来就立马来了张家,来了却没有看到人。
刘汉会算命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但是现在信这些的人都比较少了,可能他对张全说了什么,但是张全却没有在意,又或者说是想多赚一点钱。
就算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信封,然后递给张然,“拿着。”这是他这次帮别人算命后别人给的,从信封里面的厚度来看,最起码也有一千块钱。
他的举动弄得张然有些慌乱,不知道这钱自己到底是该收还是不该收。
刘汉不容拒绝,将钱塞到她的手里面。
宁楚楚刚才和张然其实也说到了张全要转院的事情,转院治病自然意味着要花更多的钱,恐怕仅仅是刘汉资助的这些钱远远不够。
“张然,要是钱不够我这里还有,不用担心,给你爸爸转院要紧,有时候耽误了在治疗,只会降低痊愈的可能。”
刘汉的钱张然可能会接受,可宁楚楚的钱,她……她虽然知道楚楚的家庭条件应该不错,但是她也只是一个学生,给爸爸治病需要的钱肯定少不了,而楚楚哪来那么多钱,要是真的能够弄到,她的爸爸妈妈又会同意吗?
张然摇了摇头,“我们还能够在想想办法,楚楚你的钱我真的不能要。”
宁楚楚一劝在劝,还是没有打消张然拒收她钱的念头,夜阑在一旁忍不住了,“同学,你就拿着吧,反正宁楚楚傅斯言养着呢,傅斯言的钱你只管吭,有多少坑多少。”
说完,看着张然一副傻了脸的样子,忍不住暗自乐:这人别人给她给钱都不要,真傻!!
他不知道,这其实是因为张然和他从小生活的环境不一样,夜阑从小没有受过什么苦,更别说因为钱的问题而担忧之类的。
我想,如果此时此刻给张然钱的人换了一个,换成她的长辈,为了爸爸就算是借,她也会努力。可是这个人换成了她的同学,她的好朋友,除开宁楚楚钱来源的问题,她内心里卑微的自尊心也突然膨大。
不过这也正是青春,正是年少,正是因为每个人所特有的、不可经人复制的经历所带给她的。
夜阑坐在边上含糊不清来了一句,“真傻。”
傅斯言对他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最后,张然还是一直推辞,夜阑看不下去了,一把拿过宁楚楚手中的卡,然后抓住张然的手,用蛮力将卡塞进张然的手中,“拿着呀,你爸爸现在不是还等着用吗?一直这样磨磨唧唧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你爸的病。”
夜阑说的的确对,但他的表达方式可能不对,也许不是自己身临其境吧,体会不到张然的心情,所以才会这样直接。
宁楚楚看着拿着卡低着头的张然,暗自瞪了一眼夜阑,怎么能这么直接呢?脑神经怎么能这么粗呢?
真不知道他的那么多前任是怎么想的,明明就是一点也不顾忌女孩子心里微微有些敏感的想法。
刘汉看着内心依旧挣扎的张然,又看了眼宁楚楚,最终对张然说,“拿着吧,你爸爸还需要这钱呢。其实要是说起来我和你这位同学还是有一些渊源的。”
张然抬头看着刘汉,傅斯言和夜阑也是不解,刘汉接着说:“说起来这件事也过了有一段时间了,不过这位小姑娘,应该还记得我吧。”
宁楚楚在众人的目光下点头。
“我就在一中旁边摆了几次摊,几天也只有你一个人来找我算命,这年头不信命的人越来越多,这一行也越来越不好做了。”
他说完,夜阑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对坐在他旁边的人小声说:“没想到,你女朋友还信这个。”
刘汉仔细看了看他的面相,然后扯开嘴笑道:“这一行,你信它就是真的,不信自然就认为是虚幻的。”
“小姑娘,在一中门口只有你一个人来算命,现在这个时候又遇到你,也算是我们有缘,我也不收你的钱,免费替你在算一次命。”
算命的人,一生给很多人都算过命,一种是收很多钱的,一种是咨询,而还有一种呢?也就是无缘无故全凭缘分。
你有缘,又刚好遇到他了,他不收钱,真真正正的给你算上一回,真心替你消灾解难一回。
当初她就觉得他算得挺准的,现在宁楚楚当然不会拒绝了,点了点头。
刘汉看了她的手相,观了她的面相,又问了她的八字,替她推命,过了一会儿,他才略有些疲倦地说:“有时候,人的命不可以改,但是运却是在无时无刻变化。”
“你命里带阴,且重。你一定经历过一件大事,这件事情影响了你的气运,甚至让你的阴气加重,气运衰退。”
“我曾经给你算过一次,那次只是看你阴气重,所以叫你多积阴德。让你的气运增加了不少,不过就算增加了一些气运,有些该来的还是会来,你遭遇过什么我不知道,但那件事情极损阴德,日后切记积德行善。天机不可泄露,该来的又是回来。”
听到这里傅斯言皱眉,问:“什么该来的总会来?”他虽然不信算命一说,但是是是关宁楚楚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
刘汉拿起宁楚楚手上的卡,放在张然手里面,“拿着吧,也算是替你朋友消灾。”
“有些事情,真真假假说不清楚,只希望你们始终能用自己最真诚的心去面对。天机不可泄露,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就需要你们自己去领悟了。如果我说的太多,可能会化解你们会遇到的困境,但是呢?违背天机下一灾可能会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降临。”
最后她看了眼张然,笑着说:“本来今天我还担心你爸爸的事情,现在没事了,有些人的到来也改变了你的命数。她减小了灾害,你们家也平安度过一截。所以无论是为了你爸爸,还是你的朋友都把这笔钱拿着,尽管给他转院,最好是今晚,尽早地给你朋友积下德。”
周围人看他说的头头是道,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等他走后,夜阑忍不住走到张然边上问她,“他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不过他虽然这样问,但是心里却觉得眼前这头脑有些傻的姑娘拿了钱,也算对的起他的一帆神神叨叨了。
宁楚楚眼神有些游离,她其实也不知道刘汉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心里又忍不住去相信。
就像他说的,她的身上确是发生了一件很令人震惊的事情,一件违背这个世界发展规律的事情。如果说这个世界真的讲究因果报应的话,她上一世已经死了,那么重生的确会折损她的气运,加重她本身的阴气。
知道她资助了花枝村上学的人不多,宁楚楚不认为刘汉就这么巧地知道了花枝村的事情,做好事情积德。
张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傅斯言看了一眼内心似乎还有些纠结的张然,然后说:“拿着吧,去财消灾,这是楚楚的私房钱,你也不用担心其他因素,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给你爸爸转院去吧。”
这也算的上是换种形式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他是一个崇尚科学的人,但因为他说的对象是宁楚楚,让傅斯言在心里面多留了一个心,隐隐觉得不安。不过这种不安也就是一瞬间的突如其来,没有任何依据,仅仅浮现了一下,又被傅斯言否认掉了。
在他的记忆里面,宁楚楚似乎并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大的事情,更别说损阴德之类的。
张然将卡拿着,卡里面一共两万块,估计着转院做手术应该也是够了,如果还有剩下的钱留给张然爸爸出院后补身体也是不错的。
傅斯言突然说:“趁着有车,现在就去镇上医院把叔叔送去市医院吧。”他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却有一股不容别人拒绝的感觉。
宁楚楚不知道是不是开了奥博之后,因为傅斯言开始独当一面的原因,“对啊,张然叔叔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早一秒去医院叔叔的腿痊愈的机率就会更大。”
上车后,傅斯言和夜阑坐在前面,宁楚楚和张然坐在后座。宁楚楚的手始终握着张然的双手,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阿然,叔叔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说好的,以后会陪我上一个大学,一定不能食言。”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遇到很多挫折,而这个时刻的他们,往往都是最脆弱敏感的时候。
“阿然,你其实比谁都好,真的,不用觉得你自己还不够好,知道吗?成绩每次都是班级第一,对朋友也总是只知道付出,不会要求回报。可是你知道吗?朋友就是在你有困难的时候第一个伸出双手的人。”宁楚楚腾出一只手,替张然抹着眼泪,“我是你的朋友,拿我的钱不丢脸,知道吗?别哭了,一会儿就到医院了。”
前面的两个人见状,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个只是静静地开车,另一个则是暗中观察这个哭的一抽一抽,哭相一点都不美观的姑娘。
和他以往的女朋友相比,虽然丑了点,但最起码没有那么作,或者说是假惺惺,仅仅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哭。
张然用手背将脸上的泪水抹了抹,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她是有些自卑,有些自尊心泛滥,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
“楚楚,谢谢你,不过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她的目光开始坚定,看着在人生彷徨无助的时刻,一直陪着她的人。“你说的对,我们今后还要考同一所大学呢,让友谊一直存在下去。”
宁楚楚露出一个笑容,“恩,这样想就好。”真好,朋友有事情的时候她没有错过。
张然受了她笑容的感染,悲伤迷茫的情绪也消散在了空气尘埃里面,想起什么,“哦,对了楚楚,虽然现在大多数人都不信算命的,但是刘叔叔很多事情真的算得很准,你自己也要注意一点哦。”
宁楚楚重重点头,她是得注意了。
不过该来的有时候总是会来,不是宁楚楚注意就能够避免的了的。只是它来的太快太猛烈太具有冲击性,令宁楚楚有些招架不住。
去镇上的小诊所接张然爸爸去了市医院之后,也就到了半夜,傅斯言本来准备送宁楚楚回家的,但是宁楚楚看到张然爸爸的情况后,依旧有些担忧。看着手机上并没有来电显示,妈妈应该没有发现她偷偷出去了吧?
如果发现了怎么可能不给她打电话?想到这里,宁楚楚对傅斯言说:“你和夜阑先回去吧,毕竟你们明天还得上班呢,我陪着张然。等明天一早再回去。”
傅斯言早知道结果可能会是这样,轻轻踹了一脚趴在椅子上睡了起来的夜阑,“回去睡。”
夜阑睁开眼睛,脑袋还有些不清醒,“可以回去了?”
傅斯言从口袋里面掏出车钥匙,“你先回去睡,陪着楚楚。”
夜阑也没有拒绝,这本来也就没他什么事情,只是跟着傅斯言来的。可是他刚打开门,就狠狠的撞上一个人,脑袋大概只到他的肩膀,走路又低着头,直直撞进他的胸口。
‘嘶……’夜阑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还没清醒,就被别人撞了一下,本来还想接着这股朦胧劲儿回去挨床就睡呢。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只是心被撞疼了一下,但张然就不一样了,差点摔倒地上。
好在夜阑虽然觉得她脑袋有点傻,但是还是立马去扶有些站立不稳的张然,“没事吧?”
张然揉着自己的脑袋,口是心非:“没事儿。”
夜阑脑袋还有些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说:“你的脑袋是铁做的吗?我一个男人坚硬的心都快被撞碎了,你的脑袋还没事儿?”他其实想说的是胸膛,但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张然口是心非的样子,这句带着轻佻味道的话就从嘴里出来了。
张然皱了皱眉,本来对他不是很好的映像,陡然降的更加低。
当然如果现在对夜阑的好感度为零的话,今后在不经意之间听了宁楚楚说他的情史之后,还会跌的更低,变为负值。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