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前,那是一个混乱的时代,八国联军入侵,很多地方虽然还在华夏的版图上,但归属权已经没有了,完全由外来者说了算。
暴食记得,自己原本还是一个高官子弟,按照原本的轨迹,他是一辈子大富大贵之命,衣食无忧才对。
事实上,前二十几年的确是如此。
只可惜,家族落败之后,他从一个不愁吃穿的富家公子,变成了一个乞丐。
当然,他也只是当过几天乞丐。
但那种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感觉,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忘记。
所以东山再起之后,暴食就开始了暴饮暴食的坏毛病,赚了的钱都用在了吃这一方面上。
没见过,没吃过的,他都想要尝试一下。
那时候,还没有保护野生动物这么一说,暴食也是吃尽了山珍海味。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星期四的深夜里,他吃完宵夜走路消食的时候,遇上了改变他一生的存在。
七人众
“暴食者,涨肚之刑。”
为首的一人,低沉而冷硬如石头般的声音,暴食至今依旧还记得。
在说完之后,暴食就被七人众分别抓住手脚和头,强行掰开的嘴巴。
随后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往嘴里面塞。
那一天晚上,是一个雨夜。
这或许也就是七人众一直披着斗笠蓑衣的缘故吧,因为他们出没的时间段是雨季,雨夜偏多。
雨水混合着泥土,当时那种泥土是黄色的,和水之后,就有一种拉稀了那种既视感。
强行被塞了一把之后,暴食的第一反应,是恶心到吐。
简直了,那种味道,那种感觉
想吐,但吐不出来,七人众可是最为古老的怨念体,想要反抗他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暴食也有自己的坚持了底线,这种难吃的东西,你不仅要塞进他的嘴里,还要他吃下去,直到胀死他,他怎么能忍。
在极度愤慨之下,暴食觉醒了他的心念和心纹,饕餮。
饕餮,传说中的一种凶兽,以贪婪暴食著名,有着永远无法满足的胃,也因此甚至连自己都给吃了。
后来吧,那些好吃贪吃的人,就被称之为老饕,这些年来,暴食也因为贪吃获得了这么一个称谓。
在被迫吃土的屈辱之下,他觉醒了饕餮,这倒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些塞进嘴里面的黄土,都被送到心念饕餮无底洞的胃里面去,自然的,暴食也就避免了涨肚之刑。
怨念体的智能是比较低的,这一次白泽深有体会,他们只会刻板的按照原定程序做事。
暴饮暴食的惩罚就是涨肚之刑,要是采用了其它的刑罚,那只能说明他犯下的罪恶不是暴饮暴食。
可暴食只有暴饮暴食这么一条原罪,然而他觉醒了饕餮这个作弊器,涨肚之刑就是一个笑话。
就这样,七人众喂了一夜晚上的黄土,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七人众不得不停下了他们的动作。
虽然黄土没有吃到胃里面去,但一嘴巴都是黄泥,暴食心里面那个气啊。
当下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就连七人众为首的那一个给吞了。
吃了之后,暴食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把七人众的暴食给吞了,吞了之后是吐不出来的,而七人众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所以暴君被迫代替了七人众之首的位置,负责带领着七人众,在这个世间一直游走着。
他的心念和心纹,在成为暴食的那一刻,就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只有永恒的饥饿,那种饥饿,是无论吃多少东西,都无法填充填饱的饥饿。
饿得要命,饿得发慌,饿得让人疯狂。
活着对于暴食而言,可是说是一种酷刑,他跟商人不一样。
永远得不到满足的饥饿,让他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唯有如此才能够终结这永无止境的折磨。
可他的存在,已经是怨念体那般的特殊存在。
死亡,不可能
解脱,更是不可能,不是他不想找其他的暴食者,对他们施以惩罚,让他们取代自己的位置。
而是那些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取代他。
那个时候,暴食真的是绝望了,他不知道自己会这样一直多久,但他可以肯定,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疯掉的。
到时候,他或许会连同自己给一并吃掉吧。
在最为绝望无助的时候,暴食遇到了将臣,是将臣用了他的法则力量,帮助他缓解饥饿的折磨。
虽然没有完全解决饥饿的纠缠,但这也足够了,所以暴食一直很感激将臣。
只是去心盟本部这一件事,暴食一开始是拒绝的,不能你说带我去,我就去啊,就算是有很多可以吃的东西,那也得认真考虑一下才行。
上一次将臣突然说要带他去出自助餐,去了西方一趟。
嗯,的确是吃了一顿蝙蝠自助,就是口味重了点,好在数量足够多,这才让他难得的产生一丝饱腹感。
这一次又要去吃什么,邪念体
那玩意能吃吗
对于一般人来讲,邪念体这种由邪念凝聚而成的东西,怎么想都跟食谱扯不上半毛钱关系是吧。
不过对于暴食而言,其实是可以吃的,毕竟撇开邪念这一点来讲,它们就是纯粹的能量体,为什么不能吃。
当然,前提是你能够消化得了。
消化得了那就是补品,消化不了的话,那就是毒药。
一个不慎就是闹出人命,要是还活着,那也是性情大变,生不如死。
不过暴食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以前没东西吃的时候,饿得慌快要发疯的时候,他还经常去狩猎邪念体,打打牙祭呢,除了稍微难消化一点之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暴食也不会委屈自己,再去吃这种恶心的东西,实在没必要是吧。
可黎芳这个时候说了一句,有灵兽可以吃哦,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灵兽,各种类型都有哦。
那还说什么呢,暴食立刻放下酒杯,跟着黎芳一起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