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老毛病今天彻底摆脱了,居崇山心情大好,他说道:
“哈哈,方扬说得对,吃饭大过天!咱们吃饭去!”
大家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簇拥着居崇山和崔长安走向了饭厅。
席间,心情畅快的居崇山破例多喝了几杯,而居云波等人对方扬十分感激,也是频频朝他敬酒。甚至连崔长安都主动敬了方扬一杯酒。
方扬现在体内的灵气就是最好的醒酒药,只要他不想喝醉,就是喝个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事。因此他也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方扬的豪爽表现更是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酒过三巡之后,居崇山说道:
“方扬,以后大家就都是自己人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不许跟我们见外啊!”
崔长安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也微笑着说道:
“方扬,居老说得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现在党内有的同志心态很有问题,非但不能正视自己的错误,反而还处心积虑地想要打击报复,对于这种不正之风,我是坚决反对的!”
相对于居崇山,崔长安话里的意思就更明显了,他就是说假如范家真的对韩家发难,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向来在政治上保持中立,身上没有明显派系痕迹的居崇山、崔长安两人如今都已经明确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可以说方扬的初衷已经达到了,而且效果是出乎预料的好。
崔长安之所以会如此态度鲜明地表达了支持,除了居崇山的因素起到很大作用之外,他本人在看到方扬那神奇的医术之后,心态也起了微妙的变化。
到了他这个层级,权势基本上已经到了巅峰,下一步的发展之路也已经能看到清晰的脉络了,这也是他能够一直保持自己中立的政治立场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基本上已经无所求了。
但如果说还有什么能令崔长安这样的人物砰然心动的,那身体健康的保障绝对算是很重要的因素。方扬现在表现出来的“医术”已经完全折服了崔长安,连晚期脑癌这种恶疾都能轻松治愈,如果跟方扬交好,就等于自己有了第二条命啊!
再尊贵的身份,也架不住死神的邀约啊!人的年纪越大,对于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的渴望也就会越强。
这也是促使崔长安迅速做出选择的一个非常关键的原因。
“谢谢居老,谢谢崔伯伯!”方扬微笑着说道,“如果有事情不好解决的话,我一定第一时间来向你们求助!”
吃完午饭后,崔长安就起身告辞了。
他的工作日程排得满满当当的,能在居崇山这边呆上两三个小时,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这边事情已了,方扬本想也跟着告辞回家的,但却被居崇山叫住了。送走崔长安之后,居崇山对方扬说道:
“方扬,跟我到书房来一趟。”
方扬楞了一下,不知道居崇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还是点点头说道:
“好的……”
他把目光投向了居毅,只见居毅也一脸茫然地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于是方扬带着一丝疑问跟在居崇山身后走进了他的书房。
“随便坐。”居崇山微笑着说道,“你稍等我一下。”
说完,居崇山便走向了书柜,他打开柜子之后,将其中几本大部头取了出来,里面露出了一个保险箱的门。
居崇山熟练地输入密码之后,又通过指纹验证,只听保险箱咔哒轻响了一声应声而开。
他将手伸进保险箱里,在最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锦盒。
望着这个锦盒,居崇山出现了短暂的失神,他的思绪回到了六十多年前……
居崇山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亡故了,是爷爷将他拉扯长大的。在居崇山的记忆中,他很小的时候爷爷身体就非常不好,体弱多病,但他八岁那年发生的一件事情,却彻底改变了这一切。
因为家庭困难的缘故,从小居崇山就已经开始帮着也有干点杂活了。那天居崇山和以往一样,从学校放学之后就拿起柴刀上山去砍柴。
就在居崇山砍了一小捆柴火,用八岁的幼小身躯艰难地背着柴火往山下走的时候,路上他见到了一只伤痕累累的小猫。
这只猫浑身都是油光发亮的金毛,没有一丝杂色。不过身上却沾满了血污,尤其是前腿处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深可见骨。
小小年纪的居崇山当即放下柴火,从附近找了些草药来给小猫敷上,然后又抱着小猫下山去,到家里给它细心地包扎了起来。
其实他这么做也完全是出于恻隐之心。那小猫伤得如此中,基本上是不可能救活的了。可是出乎居崇山的预料,那奄奄一息的小猫在他的悉心照顾之下,竟然一天天好了起来。
居崇山照顾了那只小猫六天,第七天的时候,一个穿着淡青色长衫的人找到了居崇山家中,声称这只猫是他养的宠物,不久前不慎遗失了。
那人身上带着一丝出尘脱俗的气质,一看就不像是坏人。而那只猫在见到那青衫文士之后,也非常亲昵地跑了过去。居崇山也就相信了青衫文士的话。
而让居崇山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出现了,那青衫文士伸手在小猫身上轻轻一抚,小猫那愈合得很慢、还没开始结痂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短短几秒钟之后,就连一点痕迹都看不到了。
那文士对居崇山救了小猫一命很是感激,他主动地提出要报答居崇山,问他有什么心愿没有。
居崇山还震撼于青衫文士那神奇的手段,立刻就脱口而出说自己爷爷身体虚弱多病,希望神医能够治好他爷爷的病。
那青衫文士闻言楞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在居崇山的目瞪口呆中,依然只是轻轻一抚,居崇山爷爷身上多年的痼疾竟然就消失无终了。
一个体弱多病的老人转眼间就变得生龙活虎。
那青衫文士望着居崇山,那双眸子宛如两汪深不见底的水潭,折射出睿智与玄妙,他说道:
“好孩子!你救了小金,今日我所做之事不足以报答万一。这物件与我已无大用,我便留给你,若是你的子孙后代中有人能参悟这物件的奥秘,就权当是我对你的报答吧!”
说完,青衫文士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枚古朴的戒指,他的手一挥,那戒指轻飘飘地飞到了居崇山的手中,随后他就抱着那金色的小猫飘然而去。
这一幕也永远镌刻在了居崇山的脑海中。
因为从那天之后,原来一阵风都能吹倒的爷爷变得体壮如牛,直到许多年后,居崇山考上了高中、大学,毕业之后当上了国家公务员、吃上了皇粮,爷爷的身体也一直都非常好,从来就没有生过病。
居崇山当上县委书记的那一年,九十岁高龄的爷爷还在家里种了八亩地。在老人九十五岁那年,已经是副厅级干部的居崇山苦苦相劝,才同意在居崇山身边生活。
这一住又是十年。老人家在一百零五岁的那年才无疾而终,而彼时居崇山已经当上了省委副书记。
那青衫文士的形象早已深深映入居崇山的脑海中,那枚造型古朴的戒指他更是珍藏了起来。在居崇山看来,青衫文士施展的完全是神仙手段了。
而昨日方扬在病房中,有那么一个瞬间居崇山感觉到方扬的眸子深处似乎泛动着与那青衫文士非常类似的光芒,也就是那一瞬间,坚定了居崇山的信心,再加上方扬那神奇的诊断,也让居崇山给予了方扬无限的信任。
现在看来,方扬给自己治病,也包括给居玉洁做诊断,所使用的手段都跟当年那青衫文士相当类似,只是方扬似乎还欠缺了点儿火候,不如那青衫文士那般轻松写意而已。
“居老,居老……”方扬见居崇山拿着那小小的锦盒呆立在那里半天没动静,忍不住出言叫道。
“啊?”居崇山回过神来,转身走向了方扬。
他将那锦盒递给方扬说道:
“方扬,这个东西是很多年前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送给你了!”
方扬下意识地推辞道:
“居老,这是您多年的珍藏吧!我可不能收……”
方扬见居崇山将这锦盒珍而重之地放在保险柜里,哪里还不知道这东西的珍贵?
“先打开看看吧!”居崇山微笑着说道,“看看再说。”
“这……好吧!”方扬说道。
他伸手轻轻地掀开锦盒的盖子,当那枚戒指落入眼帘时,他忍不住浑身一震,眼中更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寻常人看不出这戒指的玄机,方扬作为一个炼气后期的修士,却是一眼就发现了戒指的表面隐隐有一股灵气波动,这显然不是凡物。
居崇山看到方扬这幅表情,也是坐实了心中的判断:方扬与那青衫文士果然是同一类人……
“居老,这戒指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方扬说道,“您还是赶紧收起来吧!还有,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了,否则可能会惹来祸事的……”
居崇山眼睛一瞪,板着脸说道:
“方扬,连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而且你还治好了我的风湿性关节炎。包括玉洁那边,你为我、还有我们家做了这么多事情,难道我送你一个戒指你都要推三阻四的这么见外?”
“居老您别生气。”方扬连忙说道,“这不是我跟您见外。实在是这个戒指太贵重了,它的价值完全无法用金钱来估量。所以真的不能收。”
“它再贵重,在我眼中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戒指!”居崇山说道,“只有你才能看出它的价值,也只有你才能发挥出它的价值,我说得对吗?”
方扬微微点了点头——至少在目前为止,方扬还没有发现跟自己一样修炼修真功法的人。
“那不就结了?”居崇山断然说道,“当初赠送我戒指的那人,也明确说我与这戒指无缘,这是留给我晚辈中的有缘人的!方扬,在我心目中你跟小毅一样,都是我的孙儿,你说,这戒指你该不该收呢?”
居崇山的话让方扬无可辩驳,他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
“居老,您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收下。您放心,我会把您和您的家人当做我的亲人一般。只要我方扬在,我保您全家无病无灾……”
方扬这看似吹牛皮的大话,听在居崇山耳中却如同仙乐一般,方扬的话等于是给居家上了一重保险啊!他喜形于色地说道:
“这就对了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来来来,快戴起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