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黎旸争取了孙启赋的再次采访后,得到了全公司上下的认可和赞许,也令郑牧淮刮目相看,而罗晓娜是唯一忐忑不安的人。此后的工作中,郑牧淮渐渐将业务上的有关事宜交给黎旸,而不是最初单纯的秘书工作了,罗晓娜心中有诸多不满。
但是,黎旸还是忧愁的,手中握着郑牧淮送给她的那支价格不菲的笔,既然郑牧淮喜欢自己,为什么不主动向自己表白呢?他每次都像蜻蜓点水一样拨弄她的心弦,使她的内心泛起层层涟漪。黎旸又有些迟疑,他喜欢自己什么呢?天真?单纯?可是他为什么不主动追求自己呢?也许不为什么,因为他是老板,要顾及自己的身份,主动追求下属确实会遭人非议。
窗外,夜空中圆润的月亮,虽然柔美,却是有些模糊,就像郑牧淮的那颗心,让人捉摸不透。
于是,一个周末,黎旸决定主动出击约会郑牧淮。她利用之前他答应过要带她去“海洋书屋”的承诺,在芳露的鼓动之下,拨通了郑的电话。
蠢蠢欲动的心既兴奋又矛盾,喉咙像是被塞了团棉花一样黏涩。他希望郑牧淮接听电话,欣然接受她的邀约;又希望他不要接听电话,她害怕被拒绝,那么,所有的希望都将破灭。电话铃声就这样畅快淋漓地响着,完全不顾黎旸的感受,每响一声,黎旸的心都被纠绞一下。
一旁的芳露也贴在手机上倾听。电话终于接通了,里面传来了郑牧淮浑厚的声音——“喂”。
黎旸紧张地脑子一片空白,吞咽了一下口水:“喂,郑老师。”声音有些沙哑,于是她又清了清喉咙,“郑老师,我是孟黎旸,您之前不是说过要带我去‘海洋书屋’吗?今天您有时间吗?”她一口气说完了自己酝酿已久的话,心里怦怦直跳,等待郑牧淮的回答。
这时,空气凝固了,对方没有应答,好像在思索。几秒钟的等待让黎旸透不过气,感觉时间特别漫长。
终于,郑牧淮开口了:“我今天有点忙,在公司审片子。这样吧,我这有两张话剧的票,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和朋友去看吧,你直接去话剧院,我让我的朋友在那等你,把票给你,地址是……”
黎旸的脑子嗡嗡作响,已经混沌不清,郑牧淮说的地址她一个字也没听到,她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这算什么?算是郑牧淮答应了还是拒绝了?不,他没有做任何回应,他很巧妙地避开了回答。也就是说,他对于自己的态度仍然是举棋不定,暧昧不清。他在逃避,他还在顾忌他们两人的身份,顾忌周围人的看法,应该是这样……
黎旸正思索着,芳露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郑牧淮怎么说的?”
黎旸回过神来,将郑牧淮的回应告诉了她。
芳露也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坐在黎旸旁边:“他这算什么呀?到底要不要跟你约会啊?一个老男人,怎么这么不果断……男的就喜欢搞暧昧,特别是这种老男人。黎旸,你就换个目标吧,或者赶快换个工作。””
黎旸在她一顿指责声中有气无力地往卧室走去,芳露在后面追了上来:“那我们要不要去看那个话剧啊?我还没看过话剧呢,好想去看啊……”
烦闷的黎旸直接将卧室房门关了起来,躺在了床上:“去什么去啊,要去你自己去吧。”
芳露又推开门将头探进来:“你真的不去啊?”
黎旸随手丢了一个抱枕向她砸去:“哎呀!你好烦啊!”
芳露只有撅着嘴退了出来,无聊地打开了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