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奉先,你不要欺人太甚!”莫老鼠被陆奉先压着来打,身上的长袍穿了许多个洞,露出穿在里面的袈裟。
陆奉先冷哼一声,手中长枪猛地一紧,漫天的枪影像银色的雨丝一样,把狼狈的莫老鼠笼罩在里面,他冰冷地说道:“你和你的三位同伴,作恶多端。当年我杀了他们,今天你也下去陪他们吧!”
“啊!”无数的枪影把莫老鼠的一双铁掌刺成破烂,然后像雨点一样打在莫老鼠的身上,刹那间,鲜血从莫老鼠身上像泉水眼一样涌了出来。莫老鼠惊惧地大喊一声,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陆奉先鄙夷地看了一眼莫老鼠,“噗噗噗”几声,把莫老鼠身上的脚筋手筋挑断:“别装死了!”
浑身颤抖的莫老鼠睁开双眼,露出充满仇恨的眼神,几名守在一旁的破云军战士立即上去用牛筋绳把莫老鼠五花大绑,然后退回一边,崇拜地看着陆奉先。
“呃,我去帮忙!”被周围热辣辣的眼神盯着的陆奉先,最后硬着头皮提着长枪上前,帮助破云军战士把还在作困兽斗的敌人制服。
立政殿内,程咬金、尉迟敬德一脸愤怒之色,李靖像没睡醒一样闭着眼睛,侯君集一脸慒逼的神色,长孙无忌等人双手敛在袖子内低头垂眉,褚遂良放在袖子里的双手时不时在颤抖着。
鸿胪寺典客署的倭国客馆火势渐渐得到控制,原来一片火红的天空慢慢黑了下来。
李道宗此时也从外面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见到李世民后马上拜见说道:“陛下,一切已经准备好了!京兆尹那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他们出现了!”
李世民站在高处,背着双手看着长安城,城里的喧嚣渐渐平息,谁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的暗流在涌动着。
“破云军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李世民转过身来问程咬金。
“已经按照之前的安排,现在应该差不多完成了!”程咬金眼睛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此时,在外城的某个遥远的角落里,突然响起尖锐的破空声,紧接着一枚烟花在黑色的夜空里爆炸,五彩的火焰顿时照亮了那片天穹,格外的夺目亮丽。
李靖睁开眼睛,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一闪而逝。程咬金、尉迟敬德和李道宗则是脸上露出喜色。
李世民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微微一笑,转身拂袖,走上台阶,坐到大殿之上。
吕正把手上捧着的一个个厚厚的本子给各位大臣分发下去,长孙无忌等人翻开仔细查看,不少人越看脸上神色越是阴沉。房玄龄到最后甚至是愤而甩袖,抓着本子的手不断地颤抖着:“陛下,这些人实在该死!”
侯君集走了出来,愤怒地说道:“请陛下下令,臣马上带人把这些人全都抓来杀了!”
“君集不必愤怒,他们今天晚上一个都跑不掉!”李世民眼中闪过冷酷的光芒:“好久没流血了,估计已经有人忘记了朕的存在了,是时候给他们提一个醒了!”
李世民的话语中充满了血腥,估计很快大唐将会掀起一股血雨腥风。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即使是站在人群里的魏征也没有。他们手上的账本列出来的事实,已经唤醒了他们心中的铁血。
老虎不发威真的是当病猫?这世上有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大唐的建立不是光靠嘴巴说说得来的,在它的下面,埋着尸山血海!
“白风曲被掳案、司徒家灭门惨案,还有今晚的典客署客馆失火案,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案件背后,都有一个幕后黑手在背后操纵着。”李道宗站出来,拿着手中的账本给大家解释着。
“子午侯从司徒家灭门后就已经有所察觉,他之所以行飞扬跋扈之事,射掉倭国使节犬上三田耜的耳朵,冒着被御史台弹劾的风险,将刘老三逼上绝路,到最后把自己送进大牢,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陛下和我一直在旁边协助!”
“子午侯把我们每一个人都当作了棋盘上的棋子,好一个白风曲,好一个子午侯!”长孙无忌抚掌说道。
李道宗笑了,他说道:“其实何止你们,就连陛下都成了他棋盘中的一个棋子!因为子午侯从一开始就清楚,自己被掳绝对不是颉利的主意,而颉利也承认了这点,是有人在背后诱使他并协助策划了最开始的劫掳事件,而目的很简单,就是要阻止我大唐的崛起!”
“当子午候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就开始有计划地把自己作为一个诱饵,一步一步,把暗中的敌人引到水面来。终于,当刘老三这个负责奴隶贩卖的伪君子被发现的时候,子午侯果断出击,将其逼入困境!紧接着长安城内传出子午侯逼死女子的谣言,于是我们将计就计,把子午侯押入大牢,引蛇出洞!其实那个女子,现在就在后宫之中!”
“诸位手中的账本,包括了司徒家的王掌柜利用职务之便,偷偷向大唐境外输出了数额巨大的黄金,还有刘老三向境外贩卖我大唐人口的数据!”李道宗甩了甩手中的账本,语气冰冷地说道:“在大唐境内,这两人根本无法轻易地完成这些不吐不快,我们怀疑,在我大唐军中,甚至是大臣中,有人参与其中!”
众人听完,个个都倒吸一口冷气。这要是查实了,可是背叛大唐的罪名,绝无赦免之可能!
李道宗还没有说完,再抛出一个让众人吃惊的事情:“就在今晚,派去驻守大理寺监狱的三名校尉,分别被人以各种名义调离,致使监狱被入侵,子午侯被胡人和倭国袭击,至今生死未卜!”
“哗!”众人哗然,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在天子脚下做出如此叛逆之事!
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眼睛都红了,马上跳了出来,跪在地上:“陛下!”
李世民长叹一声,微微一笑着说:“那小子大难不死,已经没有危险了,只不过还在昏迷中!”
此时,站在下面一直没有说话的褚遂良慢慢地走了出来,跪伏在地:“陛下,臣,有罪!”